实习结束的时候,我如愿地被公司录取,做了天然材料的成分分析师。
只可惜,我老板没有能够留下我在日内瓦多一些日子,上海方面的新实验室需要人手,我就只能乖乖地收拾包裹回家去。临走之前,我老板给了我她的私人邮箱,说:“以后你真的要去美国,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美国的扬基公司很不错,里面也有我的老同学在,你可以尝试申请,继续做调香这一行。”
我非常感激,只不过,我早就查过扬基公司,人家在马萨诸塞州,距离加州有点远。
我日内瓦飞回上海后,刚进家门就被杰西卡抓住了。
她告诉我说:“就今天早上,房主给我打电话,这套房子他要卖了。”
“啊?”我很意外,问她:“不是说签了长期合同的吗?他怎么能卖呢?”
她说:“他赔违约金给我。他的房子本来就是投资着给他孩子出国上学用的,他计划是大学才去,可现在高三就打算过去读预科了。”
我想了想,问她:“那要不,换个地方咱们还是一起住?”
“行啊,”杰西卡点头赞同,说:“分头找,他这里的房子估计卖起来很快,搞不好下个月就得搬走。”
于是,我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就开始忙着看租房信息。
我向沈吟久抱怨,他安慰我说:“这一回,你真的可以选个好一点位置,钱我给你出。”
“你的钱我的钱有什么区别?”我不客气地对他说:“一样要省着点花。”
他在那头笑,问我:“能住到我回来么?我可以陪你一起找。”
“不知道啊,”我扁扁嘴:“房主要是很快就卖出去了,下个月就得搬。”
果然,房主的房子很快出手了,他卖了个好价钱,挺痛快地赔偿了杰西卡一笔钱让我们月底之前搬走。杰西卡找了她的朋友,说好到时候找不到房子的话先临时跟她挤一挤,她让我也一起去。可我跑去一看,几乎是电视上新闻坊里播过的那种群居房,太乱了,我实在不想去住。
公司里的事情,房子的事情外加时差,使得我一下子承受不住,感冒发烧,嘴角也起了一串燎泡。我不想沈吟久担心,就没有告诉他。
陆澎给我和以前的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们发了几张婚礼现场的照片还有几段小录像,画桥穿着婚纱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美人鱼,那小腰细得不盈一握,裙摆散开着拖在地上。我很高兴陆澎没有穿和服,是穿着西服,我心里舒服了很多。
陆澎是我的朋友中第一个结婚的,我们这群狐朋狗友们都非常意外。好几个人都来问我,画桥是不是怀孕了,我说我真的不知道,陆澎什么都没有说。我把他们的照片暂时做了我的电脑桌面,没事就看着它发呆。陆澎的婚礼确实不大,但是肯定也不是他说得那样小。我想,不是他不想我去,就是画桥不想我去。毕竟,我们有过那么多的旧恩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不是随随便便哪一个人能代替得了的。
丁晓松打电话给我,问:“咱们几个凑份子给他买个礼物吧?毕竟结婚嘛,大喜事,这么多年的朋友,总要意思意思的。你了解他多一些,要不你看看买什么合适?”
我哑着嗓子,对他说:“不是我不想,只是现在真的没有这个精力和时间。”
“哟,你病了啊?”丁晓松说:“没事儿吧?我能帮上忙么?”
我大致对他说了说,顺便也问了他:“你要有路子,给我捎个信。”
丁晓松突然说了句:“你等一下。”
我等了一会儿,就听到那头传来李九一的声音,问我:“真的不打算再理我了?”
我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至于么?”李九一说:“又不是仇人。”
我还是没有说话。
李九一说:“你在家?”
我本能地“嗯”了一声。
他立刻说:“你等着,我过来找你。”
李九一很快就到了,杰西卡正好在家休息,我就让他上来说话。他看了看我,说:“明天来我这里拿点药吧?”
“不用了,”我给他倒杯水,说:“买了感冒药,吃着呢。”
“长话短说,”李九一很直接地对我说:“听说你要找房子,我手上现成就有。还是之前跟你说的地方,陶阿婆那套。”
他看了一眼杰西卡,说:“你需要的话,也可以一起,两间房呢。”
我很是意外,问他:“怎么那房子还在?”
“还在,”李九一点点头,说:“她曾经租给过两个护士,可是后来让人家搬了。护士三班倒,经常需要半夜或者清晨出入,她住楼下听得太清楚,睡不好。然后我索性就租下来了。”
“你租下来了?”
“嗯,她给我的价钱便宜,我用来存一些货。”李九一说:“跟朋友一起开了个网店,卖点东西。这样一来她没有意见,我存取东西又很便利,挺好的。”
我跟杰西卡对视了两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暂时你先住一下,至少不必这么着急四处乱找。”李九一喝了一口水,慢慢地说:“等你找到合适的,再搬就是了。”
他顿了一顿,说:“当然了,你先问问你男朋友,再决定。”
杰西卡虽然没有插话,但是看向我的眼神里流露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我们迫切地需要一个地方落脚。
我不能告诉沈吟久这件事,他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会很介意的。我想了想,有了这个过渡期,我们至少还能多出一两个月来找适合的房子,情况会好很多。 我绝对不会长住,找到马上就搬。
我没有过多的犹豫,点头说:“我们租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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