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情(55)—— 别有深情一万重
文章来源: 羊脂玉净瓶2014-11-05 10:14:24



午后的阳光洒在灯罩上,流光溢彩的满地都是彩色的点点,让我忍不住想起我和肖恩初夜那晚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季芃芃,你看着我好不好?这一刻,咱们俩要记一辈子的。”
那时的我们,干净纯洁的犹如这晶莹剔透的水晶。

肖恩默默地送我这盏他曾经许诺过的灯,也许是希望能时不时点亮我们那段美好的回忆。其实,真的没有必要。有些人和事,我不一定时时刻刻都想起,但是也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指尖轻柔地抚过台灯上的吊坠,允许自己最后一次好好地想一会儿肖恩。无论将来我和谭思懿如何地久天长,也不能抹煞肖恩曾经和我的交集。我们深爱过,我们纠缠过,我们无奈过。

只不过,现在的我要进入人生一个新的阶段,也懂得什么该珍惜,什么该放下。我尽情地盯着台灯看了好久好久,然后把它仔细地收回了箱子里。

由于我们不打算在国内长住,也就没有刻意装修新房。谭思懿的妈妈把他以前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布置得很喜庆,让我们暂时住一住。我妈给我整理衣服和生活用品,装进大箱子里等谭思懿来帮我搬。

没想到,我妈七翻八翻地,把我藏着的水晶灯给翻出来了。很惊喜地拿出来问我:“谁送的啊?这么漂亮!要不要带去美国?”
 
我说:“朋友送的,我觉得它太容易碎了,还是留家里吧。”

谭思懿刚好走过来,顺手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说:“真漂亮,你朋友倒是大方,这个估计可不便宜。”
 
我妈顾不上看我的脸色,坚持放在我的床头柜上,说:“放这里多好,这灯收在箱子里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没有竭力反对,过两天我就搬走了,对我来说没什么所谓。而且,我非要收拾起来,说不定反倒引起他们的好奇心。

谭思懿把我的东西都装进他的车子里,说:“再来这里的时候,就是把你接到我家去,然后你就归我了!”

我笑着抱住他,说:“你怎么不说,你也归我了,大家扯平!”
 
谭思懿亲亲我,挥手和我告别。我目送他把车开出去一段,刚要转身回去,他却突然倒回来,问我:“那盏灯,是谁送你的?”

我一愣,顿了顿说:“你又不认识,问了干嘛?”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认识这灯的牌子吗?”
 
我摇了摇头。

他说:“我认识,我妈给客户送礼的时候买过。这个是欧洲某国皇室的品牌,每款只有十台,价格在两万六到四万八之间。芃芃,哪个朋友会送你这样的灯啊?”
 
我彻底无语了,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小小一盏灯,竟然会这么昂贵。

谭思懿看着我,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伸手捏捏我的脸,说:“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睡不好,婚礼这天可就不漂亮了!”



我们的婚礼虽然很小,但也是足足忙了一个多月。

谭思懿家在另外一个城市,于是只能婚礼前一天来我家里接我们。走之前我妈给我们一人吃一碗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羹,把我给吃得大哭了起来。我爸妈也挺伤心的,尤其是我爸,掉了好多颗金豆子。

结婚那天谭思懿看起来特别帅气,我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他问我:“你看啥呢?”
 
我说:“谭思懿,你今天好帅啊!”
 
他对我笑:“再帅也没有你漂亮!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都盯着你看呢!”

我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谷朵站在我边上,不理解地问我:“芃芃,结婚这么高兴的事,你为什么要逃之夭夭啊?”

我跟谭思懿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谭思懿学着谷朵惯用的口气说:“这是我们中原人对漂亮新娘的描述,这个桃是桃子的桃,不是逃跑的逃!”
 
谷朵在云南上学的时候没有学过多少唐诗宋词,来了“咱们中原”之后经常闹出笑话来。她爱面子不服气,又有点少数民族自恋情结,动不动就用歧视的语气说“你们这些中原人”如何如何。现在被谭思懿噎住,又被我们几个笑,她脸都红了。

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谷朵陪着我去换衣服。在更衣室里她一边为我整理衣裙下摆一边说:“芃芃,我想把那个八音盒还给大熊。”

我一愣,半天没有说话。

那个八音盒是大熊花了好多时间,跑了好多地方才为谷朵定制的。价格昂贵且就不说,盒子里的音乐是他们傈僳族的一首很好听的情歌。谷朵和大熊分手后,所有的礼物都退还给了他,就剩下这个八音盒她舍不得。这么长时间听下来,都快被她听坏了。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便说:“也好,留着反倒让你老想着他。”

谷朵说:“芃芃,我想写一点什么一起交给他,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想起那八音盒里断断续续的歌声,拿起桌上的笔给她写了一首白居易的《夜筝》:


紫袖紅弦明月中,自弹自感闇低容。

弦凝指咽声停处,別有深情一万重。



(千万别当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续,原创作品,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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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失望,晚上咱们再让谭思懿身残志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