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情(44)—— 我喜欢的画面
文章来源: 羊脂玉净瓶2014-10-29 03:56:48



谭思懿吻上我嘴唇的那刻,我的心脏一下子就抽紧了,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他不能用力,只是用舌尖轻柔缓慢地抚弄我的唇舌,一点一点的舔吮,很像一只撒娇的小猫或者小狗。我闭着眼睛享受这份亲昵,感受他的手在我胳膊上轻轻滑动,我情不自禁地靠上去,他立刻哼哼了一声。

我吓一跳,赶紧松开他,问:“我挤到你了吧?疼吗?”

谭思懿对我笑着摇头,我起身从床上下来,说:“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跟我装不疼。”

他慢吞吞地说:“就一阵而已,过了就好了。”

我在他床边坐下,说:“再睡一会儿,你需要休息。”

谭思懿扁着嘴看我,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没等他说话,我就主动低下头去吻他。他乖乖地任由着我亲,我从他的嘴边一点点亲到他的耳边,说:“你知道吗?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等在外面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恐惧从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往外散发,真的,吓死我了!”

他抬起手来摸我的脸,我蹭蹭他的手心,说:“我给你去倒杯热水,喝了好好睡吧,你爸妈明天一早的飞机过来,我爸妈也来。”

给他喝过水,我趴在床边上眯着,握着他的手,我觉得特别安心。还好,有惊无险。从极度恐惧到平静,我心里的念头逐渐清晰起来。谷朵说得对,要真让他走了,我得后悔死。

黎明来临的时候,护士过来送药,我赶紧就起来了。谷朵也匆忙而来,赶在上班前给我们送了早餐。谭思懿胃口还行,喝了一碗鸡粥吃了两个小小的香菇菜包。

7点来接班的医生过来瞧了瞧他,随便翻了翻他的报告,说:“再观察半天,没事下午就可以回去了。以后,多做几次中医理疗恢复得快。”

我看他那么心不在焉的样子,觉得不放心,趁着没人注意,就跟着他到办公室。我塞了几张毛主席给他,好声好气地说:“麻烦你,再观察他两天吧,万一有什么事呢?”

医生问我:“他有医保吗?”

我说:“没有,我们自费。”

他说:“你们有条件的话,我可以想办法给你转到涉外急诊观察室去。那里条件好,床位不紧张,你想住一星期都行,就是比较贵。这里么,病人多,你看外面等着好多人,没有确实需要我也很难让他多住啊。”

我立刻就同意了,说:“行,没问题,我们可以承受。”

医生很快就帮忙开单子转了病房,等我去把预付款付清后,立刻就有人来接谭思懿。他一开始还觉得莫明其妙,等到了涉外病房,他才知道我给他转了部门。

涉外观察室基本上就是抢钱的部门,所有在普通急诊做过的项目都要重复一遍。好在他们有自己独立的一套设备,还有专人细致服务,跟外面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谭思懿说:“芃芃你干嘛呀,医生都说没事了,你还花这冤枉钱。”

我不理他。昨天晚上那么匆忙混乱,谁知道医生有没有认真看他的检查报告啊!现在又不用排队受罪,仔仔细细地查一次,然后让副主任级别的医生再看一次,我才比较放心。

我说:“这怎么能是冤枉钱呢?身体是自己的,你还这么年轻,万一有什么事留下后遗症什么的,怎么办?我又不要你花钱,你少说几句,配合一下,就当让我买个放心,好不好?”

这时候,帮我转病房的医师过来找到我们,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我推荐一个很好的中医推拿师,在上海三甲医院做过副主任,而且他还可以出诊。你男朋友现在的情况西医没有特别好的办法,他后背和腰部的扭挫伤,中医推拿矫正效果很好的。”

我赶紧收下,谢了他。

谭思懿对我说:“芃芃,我现在真不能动,推拿还是等好一点之后再说吧?我哪里还能经得起人家在我背后按压啊?”

我虽然不懂,但是我觉得咨询一下总是可以的,于是我拿着名片打了个电话给医生。医生简单说了说,意思就是不可能马上有奇迹般的效果,但是专业的推拿手法对缓解疼痛有效果,还可以加快恢复的速度。我不顾谭思懿的反对,死缠烂打地用高价贿赂,求在他下午门诊之前的空当过来看看。

那医生在午饭时间过来了,询问了一下情况,说可以简单地推一推。他的动作很快,手法熟练,挺给人信心的。过后,我问谭思懿觉得怎么样,他说暂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身体可以挪动了,不再一动就疼得冒汗。

这时,工作人员推车送餐过来,给了我们俩一人一套午餐,对我们说:“这是包括在房间服务费里的。外面护士站边上的水果篮,里面的水果你们也可以随便拿,都是每天新鲜放过去的。”

谭思懿把床摇起来,对我说:“你还别说,真感觉好多了。”

我脱了鞋子爬上床坐到他脚边,和他共用小餐桌吃饭,很鄙视地看着他说:“那刚才是谁骂骂咧咧的,说要是推残废了,得让我伺候一辈子?”

谭思懿不好意思地笑:“我那时候害怕疼啊,你没受伤,不知道我有多疼呢!不过,芃芃,真得谢谢你。昨天晚上看你哭哭啼啼的样子,六神无主的,没想到今天一起床,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能干了。”

其实我觉得,人都是可以被环境逼出来的。

谭思懿这么大老远来看我,出了这个事情,我真没办法给他父母交代。我早上就想好了,不管花多少钱,我都得尽我的全力给他好好治病,照顾他一直到康复。 要我说,我们俩肯定是前世的冤家。一见面他就把我弄骨裂了,照顾我好几个月;现在我又给他弄扭伤了,估计也得照顾他好几个月。

吃过饭,谭思懿对我说:“芃芃,拉上帘子,来和我一起躺一会儿。昨晚你就没怎么睡,今天又从一大早折腾到现在,肯定累坏了。”

我不敢躺他边上,生怕弄疼他,便说我沙发上躺着就可以了。

他给我腾出一小半的床来,倔强地说:“你这么一点点小的身体,这么多地方还不够你睡啊?你不过来,我也不睡!”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只能顺着他。谭思懿把我搂进怀里,在我额头上亲了亲,挺感慨地说:“真没想到,咱们还能像现在这样。”

我也很感慨,觉得和谭思懿在一起,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很和谐,一切都很顺理成章。我已经飘摇得太久了,又独自在外孤单了太久,真心渴望一个温暖可靠的港湾来停泊我的小帆船。

我闭着眼,能想象到一幅让我非常喜欢的画面。夕阳下宁静的小海港,我的小船靠在一个安全的角落,我自己脱了鞋,坐在船边,把脚丫子伸进水里泡着,微风轻拂在脸上,无比的舒适和享受。

“芃芃,”谭思懿叫我:“你睡着了没?”

我不愿意睁开眼睛,哼了一声:“快了。”

他没说话,片刻后,两片柔软的嘴唇落在我的嘴唇上,轻柔辗转地吮吸我。我抬起手臂来勾住他,反应他。渐渐的,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加重了唇齿间的力气,手也顺着我的衣服下摆探进来,在我后背上抚摸。

我们俩正半梦半醒沉醉着,突然就听到“啊哟!”一声叫喊。

我赶紧睁开眼,就看到我爸我妈和他爸他妈都站在帘子边看着我们。

我和谭思懿都很狼狈,他半压在我身上,一只手还伸在我的衣服里,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千万别当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续,原创作品,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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