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情(43)—— 意外的契机
文章来源: 羊脂玉净瓶2014-10-28 10:53:03



我和谭思懿并肩坐着,他伸手过来握我的手,我逗他:“不是不让我碰你么?你干嘛碰我啊?”

他不好意思地笑:“别欺负人。”

我问他:“你怎么空手?你的行李呢?”

“我寄放在上海的分公司里了,拿来拿去的多不方便啊!”谭思懿说:“芃芃,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我从来都没有来过杭州。”

我立刻说:“这还不简单,我带你玩啊!来都来了,玩好了再走不迟。”

谭思懿很高兴地笑,用力点头说:“轮到你请我了,我可什么都没带啊,也没钱!”

要我说,真抛开那些恼人的问题,我和谭思懿相处甚欢。

我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尽心尽力一丝不苟地带着他转遍了杭州城。和在美国的时候一样,谭思懿和我都避开一切感情问题不谈。我们也许不能在一起,但是我们还是想留条路给以后继续做朋友用。有时候,非要把话说到底的话,就没回转的余地了。

我把房间让给谭思懿住,和谷朵挤在一起睡。

相处了两天下来,谷朵很喜欢谭思懿,趴在床上没脸没皮地问我:“芃芃,你到底打不打算睡他啊?不睡的话,让给我行不行?”

“他不行,”我背过身去不理她:“我其他的朋友,都可以给你随便睡,但是谭思懿不行。”

谷朵托着下巴,说:“芃芃,我每次看见他看你的那种眼神,就替你们心疼。有什么过不去的,大不了的事情,非要搞得错过一个明知道很适合自己的人?”
 
我受不了她这样说,心里跟猫抓似的,赶紧堵住她的嘴说:“你跟大熊怎么还不结婚?”

谷朵抬手就重重地打了我一下后背,说:“关你屁事!”
 
我疼得大叫一声,踹她一脚,说:“那你也别管我的事!”
 
谷朵用细长的手指在我胳膊上画图,语重心长地说:“你就矫情吧,等到什么都晚了的时候,有你哭的!谭思懿对你怎么样,你能不清楚啊?你别说他有心结,心结本来就是你给他打上的,你给他解开不就得了?你真让他走了,以后得后悔死,真的。”

老实说,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给他解开,怎么样才能让我们俩达到各自希望的那种程度。其实在情感上,我们真的一点都不疏远,可就是没有那么一个契机让我们冲破最后那道从朋友到恋人的关卡。
 



谭思懿玩了四天,差不多到时候要走了。

临走前,谷朵大熊约了几个朋友和我们一起吃饭唱歌,算是给他饯行。吃饭的时候,谭思议对我说:“等下回来,我们俩再好好谈谈,好吗?”

我点头说:“好的。”

大家玩得很尽兴,大熊他们都有一点喝多了。谭思懿因为想着要和我谈话,就没喝酒,结束后大熊让他做司机送我们。本来有几个朋友打算坐出租车的,可那天晚上下雨,车子根本打不到,谭思懿就让我和谷朵等在KTV里,他先送一批人走。

我们等好一会儿,谷朵接到大熊的电话,说他们遇上车祸了。

我和谷朵跑出去强行抢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大熊他们三个人坐在急诊室外面等着。他对我说:“芃芃别害怕啊,医生说他们两个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

我吓得腿都软了,顺着墙直接蹲在地上。

熊文融告诉我们说:“开到某某路口的时候,一辆工程土方车闯红灯左拐,晚上视线不好又天雨路滑的,刹不住车,侧面撞上我们的车头。小赵正把头伸在窗外说想吐,谭思懿一边打方向盘想躲,一边又侧身过去拉小赵进来。幸好他拉这一把,不然小赵绝对挂掉了。我们的车子给撞飞出去,总算没翻。但是谭思懿拉人时用力太猛,又受到冲击,整个背部都拉伤了,好像还有撕裂。医生在照X光片和脑部CT。”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似的,脑子一片空白。翻来覆去地就是一阵阵后怕,如果今天他们运气稍稍差一点,是不是我从此就再也见不到谭思懿了?这个想法让我觉得非常恐怖,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往最坏的上面去想。

熊文融轻轻地问我:“芃芃你知道他父母的电话吗?应该告诉他们,让他们过来吧?”

我不知道谭思懿父母的电话,只能给我父母打了一个,让他们去通知。我爸妈都吓坏了,对我说:“你好好照顾他,我们尽快就赶过来。”




总算,医生给了好消息,都没什么大事。

小赵颈椎受伤,轻微脑震荡和一些皮外伤。谭思懿就是背部大圆肌扭挫伤,肋骨非常轻微骨裂,轻微脑震荡。

由于剧烈地疼痛消耗了他的体力,使得谭思懿极度的疲惫。被送去观察室后,护士给了他止痛药,他对我说了一句:“我没事,想睡一会儿。”就直接睡过去了。

小赵在杭州没有家人,大熊留下来陪他,我自然也留下来守着谭思懿。

半夜里,谭思懿醒来一次,按呼叫铃找护士来。我趴在他床边,本来就没睡熟,他一动我就醒了,问他:“你想要什么啊?”

谭思懿说:“我想上厕所。”

小护士过来,挺不高兴地说:“床底下有小便器。”说完就走了。

谭思懿非常尴尬,对我说:“芃芃你到帘子外面站一会儿。”

我问他:“你自己怎么弄啊?”

他说:“那我也不要你弄,你去外面看看有没有护工阿姨。”

“深更半夜的,你就别矫情了行不行?”我看着他:“赶紧的,我不看你,好吧?”

谭思懿被我逼得没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地用了。我收拾完后,重新趴到他床边,看着他说:“你挂了葡萄糖,一会儿肯定还要再上厕所,别忍着,叫我。”

谭思懿伸手推推我的胳膊,说:“你上来跟我挤一挤,这样怎么能睡觉呢?”

我不愿意,说:“万一再碰你一下,岂不是完蛋?你睡吧,别管我。”

“你上来,给我抱抱。”谭思懿说:“那大车冲过来那刻,我差点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快点,上来!”
 
我小心翼翼地侧躺到他身边,谭思懿强撑着用左边的胳膊搂住我,让我贴在他肩窝里。我闻着他身上病号服的消毒水味道,从一点点啜泣开始,到后来哭得不能自已。

谭思懿揉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低声说:“我动不了,你抬头给我看看?”

我哭着抬头看他,他居然还能笑出来,跟电影慢镜头似的,他一点点朝我凑过来,最后把嘴唇落在我的嘴唇上。



(千万别当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续,原创作品,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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