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剂效应
文章来源: 歌儿2008-07-21 06:05:08

话说一周前突然对某种不明物质发生了过敏反应,一时间除了脸面幸免于难,周身的皮肤整个被一种紫红色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皮疹所覆盖,看起来很有点诡异恐怖。

虽然不知道是对什么神秘物质过敏,但对待过敏反应的治疗总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先是吃了两天强效抗敏药‘开瑞坦’,无效,于是翻箱倒柜搜索出了已经过期两年的强的松,按照每天30mg的剂量吃了四天。此药一向是我发生顽固过敏反应后的杀手锏,以前曾经小剂量短期的用过数次,基本上都有立竿见影之效。这次虽然吃的是过期的药,神勇却仍然不减当年,从吃了药的第二天,皮疹的蔓延趋势就得到了控制,后来几天更是逐渐局限了起来。等到了上周六,正好过期的药吃完了,皮疹也只剩下些伤兵残俑,看起来已经很不足为惧,于是就放心的停了药,打算就此把这敏感的一页翻入历史。

不想周六的晚上,在开了一天的会后,独自一人躺在酒店的床上看'Princess Diary‘ 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全身酸痛不已,就好像刚刚做过了一天苦力之后,所有的肌肉都因为被过度使用而同时发出了抗议。想我周六其实过得还挺舒服,老妈带着惠小姐去了墨尔本的一日游,我则跟自己的同事们混在一起,听听学术报告,其间时不时溜出来喝杯咖啡,捏两块小蛋糕吃,午饭也吃得又舒服又爽,如果说我的哪个器官该闹工潮,应该先轮到脑子,然后是胃,也许还能轮到我的耳朵,眼睛和嘴巴,但却怎么都不该轮到我的运动系统的。

我躺在床上一边为了周身疼痛而苦恼不已,一边九十九思也不解这痛为何来。后来不知在看到Princess Diary的哪个镜头时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上个星期的勇猛健身运动和连吃了四天的兴奋剂,才终于破获了这个谜案。

我本是严重缺乏锻炼的人,周身的肌肉一向只有数量没有质量,而上周几次健身后奇迹般竟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肌肉酸痛,尤其上周四早上因为时间充裕,在健身房待了一个多小时,把各式器械都演练了一遍,并且在骑山地车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把右侧的肋骨狠狠撞在了车把上,也没有觉得十分疼痛。那天回家后还跟老妈夸口说,其实我不象自己看起来那么不中用,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老妈虽然一向是把我当废物看的,听了我的自我吹嘘还是半信半疑的很替我高兴了一番。现在想起来,这一切其实不过是兴奋剂效应而已。

强的松虽然吃过很多次,但因为我一向跟运动无关,强的松的兴奋剂作用也就从来没在我的头脑里和我发生过任何关联。上周突发奇想去健身,正好赶上过了敏,当时对自己的超常表现并没产生怀疑,结果等停了药,就轮到我的肌肉们来还债了。

昨天晚上回家看到麦片在许三挠下面给我的留言,发现她已经在担心我运动过度了。麦片竟然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惭愧!

记记这几天的流水帐吧。

墨尔本去了,却没有游记可写,主要是因为我压根就没游墨尔本,这次去纯粹为了开会,如果要写游记,也该是我的侄女惠小姐来写,但要等她写游记也难了,这丫头对观光丝毫不感兴趣,跟老妈出去一天,不停抱怨没意思,一会说太热了,一会说太冷了,一会累了,一会困了,只要有空就在旅行车里睡个东倒西歪,害得老妈也玩不好。幸好她对去飞利浦岛看小企鹅归巢还挺感兴趣,才不算完全虚了此行。

周六晚上这祖孙俩一脸疲惫的回到酒店,异口同声的跟我汇报说,她们俩都不想去黄金海岸了,老妈嫌惠小姐太不好伺候,惠小姐嫌跟团旅游无聊。最后达成协议,她剩下的假期就在悉尼内部解决了。也好。

我批评惠小姐说,你这丫头事儿真多!这不行,那不好,就你毛病大。惠小姐一边笑着说,是啊,是啊,不过我还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象姑姑了。

我没话说了。她的矫情总是跟我如出一辙,每次有人批评惠小姐脾气不好,我总不爱听,因为我一直都觉得惠小姐发的小脾气,闹的小别扭,全都特有道理,全都事出有因。我们俩的逻辑总是一致的,所以我们总是很容易心意相通。说到毛病多,我又何尝不是呢?唉!

惠小姐回到了悉尼,我问哥嫂侄子说,你们谁想惠小姐了?三方无语。我不甘心,又问泽少爷,想姐姐了吗?泽少爷非常诚实的回答,刚走这么几天,想什么啊?不想。嫂子二马女士这时候也说,不想,我们都不想她。我悻悻然的问惠小姐,你想他们吗?惠小姐很无所谓的笑着说:让我想他们?还且着呢。

呵呵。

二马女士问惠小姐,到你姑姑那里去,你高兴吗?惠小姐毫不犹豫的说,高兴,当然高兴。二马女士又嘱咐说,别光顾着玩,别忘了做作业,你的作业挺难的。惠小姐说,我知道,但有我姑姑呢,我不怕。

我听了心中窃喜,原来自己在惠小姐心目中形象这么高大。为此今天自我感觉良好了整整一天。

老爸感冒了,胃肠型的,哥嫂二人在身边对老爸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老爸非常感动,说没想到儿子儿媳还真孝顺。我和老妈于是对这两个人进行了表彰,鼓励他们再接再厉,把照顾好老爸的红旗一直扛下去。没想到老哥不但不答应扛旗,还和二马女士一唱一和的劝老妈早点回国,说老爸身体不好都是因为老妈不在身边所致,老妈听了又开始左右为难。其实我又何尝不左右为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