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与联邦议员陈之彬先生会面后,我和飞鸣相对会意一笑。阳光灿烂。 陈议员为中国漫画家戏剧人物精品展画了一个精彩的冒号:由他来为我们写信向 墨尔本市的市长,同是华裔的苏振西先生提议主办,他将为画展担任顾问,他要 向政府机构申请经费,为画展出一本精美的画册。 和陈议员约好见面的地点竟是在box hill市内小火车站的麦当劳的简陋大厅 里。之前我曾埋怨飞鸣:至少要找一个像样点的地方,要知道,在中国想见有点 级别的官员,介绍人曾向我开出了天价的。飞鸣却不以为然:这里是澳洲,不是 中国。作为公民我们是平等的。飞鸣读的是英美文学,三级翻译,一直在政府部 门工作,对西方人的办事态度她轻车熟路。她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认真读我完的 博客,决定义务和我合作。我们在很多的问题上有共识,合作愉快而有成效。 陈先生和他的太太如约而致,我慌忙抢着要去买咖啡,撞翻了椅子,碰掉了报 纸。陈先生拦住了我:这应该是我做的事情。看得见他排队,付钱。他端来了咖 啡还随手带来了糖。没有随从,也不见点头哈腰的服务员。 陈议员是有备而来的,他带来了我写的几篇关于画展的文章的报纸,仔细询 问关于中国漫画家的情况。我们的谈话开门见山,直接坦诚,很快达成了协议。 没有讨价还价,疑问猜测,这出乎我的意料。却在情理之中: 和陈议员的神交可以追述到01年联邦大选,在一次华人社团的选民会议上, 我和陈议员还有他的秘书胡先生不期而遇。我是最后一个发言的,当时我支持的 是自由党,陈先生正是霍华德总理内阁的议员。我的选择在华人社团是极少数, 表达是需要一些勇气的。因为四十千中国留学生在“六四”居留问题时受惠于反 对党工党。中国人是知恩感恩的民族,我完全理解他们的心情。可我是从一个澳 大利亚公民的角度来选择自己国家的领袖的。在听完我的发言后,陈议员说:丑 女的发言时我感到如果我们华人的思想都像她一样,那么华人的参政意识会上一 个台阶的。后来,自由党在大选中获胜,我的选择符合主流社会。 前年,我们老兵俱乐部参加澳大利亚“清洁日”活动,为了鼓舞士气,我邀请 陈先生参加,他在电话中说:华人团体参加这类活动的本来不多,大陆背景的更 少,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我参加。实际上,陈议员比我去的早,他和我们一 样,独自驾车,没有随从,在海边捡烟头,拾垃圾。在交谈中,我提议:陈议员 能在百忙中抽时间给我们老兵讲讲如何提高公民意识吗?他笑了:你们的公民意 识比我强,我是来参加你们组织的活动啊!活动结束后,陈议员没有吃我们准备 的丰厚的午餐,又独自驾车回家。这时我得知:他的夫人患有癌症,周末对他来 讲,是非常宝贵的。 驱车回家的路上,我情不自禁地来到海边,回想两个多月来为此所付出的努力, 我的泪水在这海天交际之地洒了个痛快。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得是一辈子 做好事,不做坏事。要做到这一点不容易,需要一种对品质的坚持。丁聪老人家 是这样的人,王复羊先生是这样的人(著名漫画家,癌症晚期)陈议员当然也是。 还有更多的人。我是吗?扪心自问。 晚上,中文电台《周末论坛》的主题是一个敏感,热门的话题:台湾是主权国 家吗?朋友,著名作家阿森的发言真是精彩纷呈,使我受益匪浅。按照惯例,节 目后我会给他打电话分享彼此的感受。可是此时,我却双眼打架,两个多月来为 了筹备画展我耗尽了体力,透支了精力,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梦是关于爱情的: 阿根大踏步的向我走来: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你好吗? 我抬起头,注视着他依然清澈的双眼:好的,只是感觉有点累. 他的肩膀抖动了一下:难为你了,人字应该是相互支撑。 我心里一紧:没啥,都挺过去了! 他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路还很长。 我咬了一下嘴唇:知道,我不会放弃! 他微笑了: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常宝。 我也笑了:由点不同,不再妥协了 他试探着问:后悔过? 我平静的回答:放弃过,错过过,但没有后悔。 他感慨:坚持自己不容易,这个世界诱惑太多 我固执:学会选择更不容易,它标志着成熟。 他又问:值得吗? 我说:不期而致的回报常常令我措手不及。没有十几年始终如一的坚持不懈,哪 来今天一呼百应,得道多助的大好局面。 他“担心”:始终一意孤行,咋能嫁得出去 我胆怯:很少有人能忍受我的刻薄的啊! 这是一条不归的路,谁能与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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