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的怀念(二):微斯人矣,吾谁与归!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题记
听章子怡在《十面埋伏》里清歌曼舞地唱: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刹那中,我有些恍然而悟——这是一种告别。
当然,告别的决不是大红大紫的影片和明星。那是古典世界的回眸挥手——这首汉代乐师作的歌,明明地告诉我们,有些美,很久以前已经逝去。
是这样吧?一点一点, 古典的世界在我们的视野中渐渐消失,隐退…….
或者,失落的也不仅仅是这美丽,还有那绝世独立,敝帚自珍的品质,以及独自憔悴的斯人?
不是吗?隔着千年时空下的陈子昂,已然喟叹: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
我们日日在红尘中忙忙碌碌,我们珍惜过什么?我们又放弃了什么呢?弃之不顾的,仅仅是当初简单的梦想、稚气的向往么?歌中说:
我们都在不断赶路,
忘记了出路,
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
我们都在梦中解脱,
倾心的苦,
流浪在灯火阑珊处。
过往种种,我们已习惯于选择忘情,视为明智。人们说:与其相濡以沫,莫如相忘于江湖.
只不过,这话,却也不是它的原初本意。
想起诗人们吟唱过的孤独: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然,终落得黛玉葬花一叹: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其实都明白,要求现代人闲看“日暮苍山远”,安守“天寒白屋贫”是太不切实际的奢侈。我,能免俗乎?当然,亦不能够,唯一的宽慰还是来自古典的世界:
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在这个深秋的季节,想来是情由景发,我有些怀念那古典的世界——为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高贵寂寞和别样清寒!
但它却是失落已久,寻找不回的世界。
范文正公云:
微斯人矣,吾谁与归!
一笑, 一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