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圆梦
文章来源: 明亮2009-03-17 14:40:02

金圆梦

AIG 据说给大家发放奖金了。这个消息也是好消息,能照旧发奖金的公司,在这年头,怎么说也是好公司了。更何况,据说,AIG就是人民的公司,至少德国同学是这么说的。他说我们交的税都去买了AIG,“而咱们,”,他指着我,羞涩的印度同学等人,“都是股东”。股东这个词啊,我小时候就从一个动画片里有了感性认识,那个动画片好像是叫《金圆梦》。里面都是特别圆滚滚没有脖子圆皮球一样的人,他们前面摆的盘子里面都是金子,酒杯里都是血,他们还有个名字叫大亨。

本来AIG那艘船要沉的时候,我们也没想着要救它。我家小奔就是被AIG系着保险绳子的,每年这根绳子勒得小奔越来越喘不过气来,每年交钱时候,我和小奔就像到了春天就犯气喘病的小老头,要咳嗽好一阵才能缓过来。我可以清楚看到我的血汗,就是顺着这根绳子被绳子那头的怪物给吸走的。他们撒下天罗地网,每辆汽车后面几乎都挂着这么一个绳。这只是我知道的,当然这些钓钩其实还挂着房子,似乎还有银行,和其他好东西。我觉得沉了就沉了呗,咱小奔也从此把农奴的契约用打火机啪地点燃,往天上一扔,解放了。

所以,当政府,人民的政府,决定要救这艘沉船时候,我就像那首歌儿一样,让我欢喜让我忧。欢喜的是,我可以鲤鱼跳龙门不再绳子这头而是翻身跳到在绳子那头当股东了,显然我可以把小奔的绳扣给松一松。忧的是,救沉船我还得不遗余力地出血,才能把船拖上去。说来说去好像并没有特别多的好处。但是,国家这么决定了,一定是有道理的。那谁说了,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要问自己为国家做了什么。我这么口问鼻,鼻问心地一问,果然就很惭愧,觉得自己在这时候还计较个人利益,素质太低了。

德国同学问我们大家,“AIG发奖金了,你分到多少钱?”我摩挲着避开他悄悄查看了我的工资单。上面的数字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几十年如一日,我就愤怒了。然后我问德国同学,“你分到多少?”他汇报说是零。我们小范围互相攀比了以后,愤怒稍微都平息了一些。然后德国同学就说,“可是有人分到了一个billion!”这句话,又把大家的怒火唰地一下点燃了。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以前的小人书,画得是解放前工人围成一圈手握成拳头,怒目圆睁的样子。此时就缺一个字润之的同学引导我们把那一个我数不清后面有多少零的Billion给夺回来了。

德国同学说,“咱们得想办法做个什么营生,日子没法过了。做什么好呢?”我把一直都在计划的事情开诚布公的托出,说:“最赚钱的其实还是家里种大麻,小成本,高利润。”德国同学惧怕风险,“会坐牢的。”我鼓励他,“最近电视上有识之士都在说,要把毒品合法化。现在需要这些毒品的钱来救经济了。”他怀疑我看得是半岛电视台。我说的确是正宗的HBO讲英文的而且阿拉伯语我又听不懂。他还是怕坐牢,并且说:“你没弄懂,现在做生意的目的不是赚钱,而是要想办法赔钱,然后政府就可以出手搭救,然后就可以像AIG一样,咱们就可以发花红了。”我这才恍然大悟,觉得他的思路其实还可以,而且目前还用不着偷偷摸摸,不用坐牢。到底是有经济头脑的人啊,我赞许地望着他,也觉得生活有些盼头了。

所以,请大家积极推荐一些可以赔钱的小买卖。我放狗出去搜了搜,说治污排污是赔钱的,那个还是要成本的,不适合小户型经营。要快,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St Patrick’s Day

今天外面一直仙乐渺渺,是爱尔兰民乐的声音,是爱尔兰人传统节日圣Patrick’s Day到了。大家都穿绿衣服,带绿色服饰包括帽子围巾手套还有四叶绿花瓣的小别针,喝绿啤酒。天气也在他们吹奏的乐声中渐渐散开阴霾晴朗了,天晴了音乐也停了,好像是他们努力吹开得一样。

中国男人好像普遍不喜欢绿色,那个顺嘴发明说带绿帽子的人,真的应该有挺得逞快感的,因为他不喜欢绿色,就编出了这个词,波及影响了很大一部分人群让他们自觉回避绿色,即便在这样一个绿色浸染的节日里,也坚决不带绿帽子。大家见黑猫就躲,不从梯子底下走,建个高楼没有第十三层,迷信规范指导着人们的生活,整齐划一比法律规范有效多而且大家还都是自觉自愿的。所以民法婚姻法那些法则都应该改变一下写法,比如可以写,偷钱包的人会少长一个手指头,离婚不给老婆钱的皮肤会变成青黑色等等。

各族人民过了新年元旦就一波一波的舞龙奏乐催春天,现在终于差不多快催生下来了。 生个春天都要等这么久,要这么做足了排场给足了面子,老天应该算是比较难哄的那种人,不过也许老人家只不过是想磨磨大家的性子,并且他自己也喜欢地上的人时不时来个仪式和他对话沟通一下,他也寂寞吧,变四季轮回一变就是几千年,也不让他变些新鲜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