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贡北潭路以北群山之中有个嶂上高原, 上周没去成, 这个星期天就上了北潭路以东的鹿湖高原, 也是在群山环抱之中, 其中有莫名其妙的的鹿湖郊游径横贯东西, 还有深谷幽鸣的双鹿石涧、秋枫石涧引人入胜......

带女儿到西贡码头拍铜鸭买雪糕逛鱼市玩了一阵, 中午十二点五十才到北潭凹麦理浩径第三段的起点处下车, 马路对面露出一段宽可行车的青绿坡道, 虽然没走过, 判断应该可以通往牛湖墩, 一个不高的小山头, 就这麽进山了。

坡顶上一小块空地, 牛屎和绿草散发着一点湿闷的气味, 没出多远, 原来有一个蓄水池, 上盖长着翠绿欲滴的小草, 几个小男生聚在一边指着郊野地图叽哩呱啦的, 宽畅的山道到此为止, 前面两条小径, 我们取右入林, 穿出略带湿滑林坡, 抬眼就看到牛湖墩了, 几年前携大女儿去过。

左面牛湖墩上人头晃晃, 右面山道上亦人声嚷嚷, 我和小女长呼一声, 立即引来不少回应, 相遇了才看清楚, 一组组的少男少女, 个个背着大行囊, 手持地图, 轻歌漫语, 女儿大方地和哥哥姐姐打招呼, 这是他们在山里的第二天, 惊呼第一回见到这麽小的小孩行山!

老婆眼尖, 在草丛中发现一苹隐蔽的螳螂, 这模样令女儿退避三舍, 比见了蛇还害怕, 毕竟这小动物有着非常凶残的一面, 我把它引上手拍照, 螳螂却显得惊慌失措, 几次想逃走, 最後才安静下来, 留下玉照後迳自去逍遥了......

牛湖墩不到三百米高, 我们穿上牛湖墩南面的山坳, 顺势走上前面比牛湖墩略高的小山头, 登临送目, “渺空烟四远”(吴文英·八声甘州), 左边山下就是赤径, 朦胧里翘首蚺蛇尖; 右面是麦理浩径第三段陡向牛耳石山; 後面是大滩海, 连黄石码头也深藏不露, 更况高流湾塔门了; 前路山峦叠翠, 只知道一座是牌额山, 其後是大蚊山, 另一座则是大枕盖, 翻过前面这几座不知名的高山(连地图上都没标名)後, 就是鹿湖高原, 有条熟悉的鹿湖郊游径。

我们在这里席地开餐, 没有太阳, 海风拂过岭上, 燕子穿梭身边, 倒也舒适惬意。又一组少男登上山头, 摆弄着地图和指南针, 老是确定不了该往哪走, 最後把地图放到我眼前, 我才指着目前的位置和右前方低处的大岭墩, 小径明显可见, 可接北潭郊游径通往鲫鱼湖, 那是他们预定的线路, 走到这里算是白登了一个山头。

翻过一道更比一道高的山梁, 发现“你的位置”标识柱, 我们正经过KK264810这一点, 在下愚昧, 一时也搞不清楚这组数字的含意, 回头去搜狗一下看看香港政府如何订出来的。

途中经过几个岔道口, 我们却一直保持在山背脊上走, 眼观四路, 耳听八方。又翻过几座山, 鹿湖郊游径豁然呈现在眼前, 彷佛就在脚下。一面下山坡一面说给老婆听: 右出鲫鱼湖最近, 左出西湾, 亦可抄捷径直取赤径。

鹿湖郊游径蛮热闹的, 在营地附近又遇到成群的少男少女, 歇脚的拍照的正要起步的, 熙熙攘攘, 都朝鲫鱼湖方向去了。

只有两位独行者和我们左行下天梯跨石涧直奔郊游径的起点西湾亭。

未下天梯己闻涧鸣, 绕过几幅断墙颓垣, 就来到双鹿石涧上游, 这里乱石横陈, 细水涓流, 小潭映绿, 女儿开心地撕着面包喂清潭里的鱼儿, 时而凝神专注, 时而笑语连连, 鱼也乐人也乐, 水也乐“双鹿”也乐, 石涧尽头竟然闪出两位老外来!

四点多离开双鹿石涧, 女儿馀兴未尽, 非要自己走, 手持小棍, 独步上行, 她今天至少也走了一千公尺。为了不至於走得太慢, 还是背上她加快脚步。忽然前面拐处树枝摇晃, 沙沙声响, 原以为有牛作怪, 却道是三四人在除草扫墓!

最後接上石屎小径, 回首拍下蚺蛇尖东湾山长咀一溜远山, 随後在螺地墩山腰处沿级而下, 走出鹿湖郊游径起点, 到西湾亭候车。

小巴刚好到站, 可排到我们正好满座, 为了争取时间只好打的, 邀一对情人同车, 二十几分钟就到了西贡巴士总站, 共享港币八十三元。

(现在逢节假日及星期天西湾亭到西贡的小巴开到六点半, 每人十五元, 我们的士未到北潭涌就见三部小巴进去, 大大方便了行山人士)   

苦瓜大叔记於

2008年4月28日鹿湖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