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时候, 很小的时候 …..

镇那头住着表妹. 我常去表妹家玩耍聊天.
总听两位表妹提到一个青年, 叫 K.A, 是表妹家的邻居. 舅舅舅妈和大表姐也常讲起 K.A. 他们说 K.A 非常的聪明, 懂事, 勤劳能干. 他在农场工作, 把农场搞的非常好; 回家时, 也把家照顾的井井有条.

有一天在表妹家时, 看到一个青年提着两个水桶走了过来. 表妹赶紧揪了揪我的衣服: “快看, 他就是 K.A!”
我在一旁很仔细的看着他 (他并没有在意), 他中等身材, 非常结实, 方脸型, 肤色红里透黑. 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神和嘴角. 他的眼神很深邃, 嘴角显示着一种坚毅.

听着他的故事, 看着他的脸庞身影, 在那个时代, 他就是我所崇拜和喜欢的那一类人了.
去表妹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最后表妹家的人都知道我去的醉翁之意了.

K.A 大部分日子都在农场, 不常回家. 每次去表妹家没见着他, 心里很失落, 甚至难受. 虽然脸上不挂什么, 表妹却看出来了. 于是她尽量的总结出 K.A 回家的规律, 告诉我什么时候来最有希望.
有时就是 K.A 在家, 他不出来提水, 还是见不到.

心里开始想主意.

开始画画.
一张一张的画. 画的都是农场的青年. 都是同一个人. 最后选了张最棒的. 那画我至今记得: 一个青年, 站在高坡上, 双手放在一把铁铲上, 很潇洒的看着前方. 画的实在很不错的.
我带着它, 到了表妹家.
“你看, 我画的好吗?” 我问表妹.
“哇, 真好! 你画的谁呀? 是 K.A 吗?” 她真是单刀直入.
我点点头.
“为什么不拿去给他看看?” 表妹问.
“我哪有机会见到他呀!”我说, “你,你帮我拿去给他好吗?”
“好!”表妹一口答应.

那以后的几天就一直不安的等着表妹那里是否给我什么信儿.
“怎么样? 给他了没? 他说什么了没?”我去表妹那里, 连着问.
“他说画的很好啊.” 表妹说.
“就这句? 没别的了?”
“是啊.”

这之后又托表妹传了画和…信….这, 真有点难为情写了. 不过还好, 写的全是革命内容, 一点水都没灌.

永远忘不了有一次, 在路上的一个拐弯处, 我和他面对面擦身而过! 我愣愣的盯着他看了好久, 脚步几乎没挪动; 他也很专注的看了我许久, 不过他还是大步的走了过去. 除了那对视之间的许多涵义之外, 我第一次从他的眼光里发现, 他开始注意我了; 不仅如此, 他的世界里, 有我.

那是一种相当于他说: “我爱你” 的感觉. 记得万芳有首歌唱道:

难忘那天的邂遘
刹那间这世界我已拥有

没有, 没有拥有世界的感觉, 只有拥有他的感觉.
也不知道想念, 就只是甜蜜


没有一句 "我爱你" 的初恋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