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不露相(菊庐夜话 11 )
文章来源: 阁老2006-09-16 15:25:46

        俗话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又说人不可貌相。

        八十年代,在一次书画家聚会中,有一长者,相貌平平,不善言辞,很不起眼。别人纵横捭阖,他只是默默静听。席散,一了解方知他是蜚声海内外的中国画坛泼墨牡丹第一人,刘海粟大师的高足李凌云先生。此外在我结识的中国书苑画坛上的启功大师、李苦禅、何海霞、冯大中、李铎等先生以及于沁女士,文坛上的丁一三、阎肃、韩静霆等先生,都属此列。论他们的才学,都是才情横溢,学养宏富,在书苑画坛文坛上,自成风骨、雄强一路,然而他们为人极为谦虚,毫不张扬,令人肃然起敬。

        林子大了什麽样的鸟都有,也见得一些人,水不满一瓶,却是左右晃荡,一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傲气,言谈举止,咄咄逼人。自我感觉良好得足以使他们忘乎所以,目空一切。其实真要是拉出来遛遛,既不能青梅煮酒,更不能华山论剑。

        有此经验,我看人从不看表相,更不以言词论英雄。

        话题拐到网络上,网络虽然是个虚拟的世界,但是否真人,只消从文字上就能看出端倪。有这么一位博客,毫不显山露水,像一个偏僻山村的农夫,默默地耕耘,看他每篇文章的点击率,一般都只在几十人。然而细细读他的文章,我被深深地震撼。崩崖截铁般的力度,卧鼎悬冰般的厚重,历史、人物、文化、艺术、民风、民俗、世事万象、人间百态,被他的笔演绎得精彩纷呈,化成铜浇铁铸般的文字。从他的文字中,使我在倾听来自远古回声的同时,对社会和现实生发冷峻的思考。

        他依然在默默地耕耘,一篇又一篇秀美的文字出现在他的博客中,闪耀着思想的光华,我成了他忠实的读者。在同样充满浮华和浮躁的网络上,他的不事张扬,甘于寂寞,令我赞叹不已。

         身居闹市,心在禅境,这是一种境界,达此境界的堪称真人。

        相比之下,我感到汗颜,在我的身上,还不时地显示着浮躁,张扬着虚荣,表现着自恋,因此我成不了真人。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