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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祷告>> 第十四章 离婚风波

(2004-11-20 07:13:21) 下一个

第十四章 离婚风波

   打开信箱,陆侃又收到阿晴的来信。

“陆侃,你好!

   已经几天没有收到你的信了,你还好吧?

   儿子们现在怎么样了?最近我看到一篇文章,其中提到孩子长大以后,尤其在青春期,母亲的性格会对他们影响很大的。我不由想起你家,妻子个性太强而你又在试图用父爱来补偿孩子们应有的母爱。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让你妻子去接受一些心理咨询,会对孩子将来的身心健康有好处。

   你搞的老年人活动怎么样?如果成功真是太好了。我们华人需要自己的社团,互相帮助,保护自己的利益。从现在看好像北美还没有成功的大陆人社团,不会很容易起步的,如果你能够说服教会,社团和宗教信仰不仅不冲突,而且可以做许多教会不方便做的保护华人利益的事情,可能会得到教会的支持。我希望能有人有勇气开这个头,对大陆来的移民太重要了。只要你想做我不会再说泄气话。

   我们公司现在已经露出经济就要下滑的迹象了,人人自危。这两年拼命做,薪水也很高。整个行业真的一下滑下来,不知多少人会适应不了。

   有时间多陪陪孩子们,自己也要多休息一下。这一年多的颠簸,你们身心都该累了。
                                                                                            祝好!
                                                                                                    阿晴”

   陆侃读过信,心里顿时觉得暖融融的。他自己也在担心妻子的性格将来会对孩子成长产生影响,但是她周围却没有哪个人会提醒妻子这些的。尤其是肖姐的做法,自己受了洗她居然马上能够让妻子改变态度,那么以前那个要自己一大半工资的离婚申请又是如何炮制出来的呢? 真想拿起电话来同阿晴好好聊聊。可是以目前的情况,离婚申请递到法庭后还不知几时会结案,万一有变化,现在过早告诉阿晴等于再次伤她心。陆侃踌躇许久,才给阿晴回信。

“阿晴,你好!

   真的很感谢你为孩子们想这么细致,如果离婚的话,我会尽全力要到孩子。

   我已经搞过一次老年活动了,参加的人不算少,看来有希望。来这里的老人们大都是帮儿女带孩子的,他们很希望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认识一下美国人的生活。见到他们那么愿意参加,我心里很高兴,总算有机会为大家做些事情了。

   至于工作,我劝你要看开。趁现在整个行业还有些余温,尽快找有生存能力的公司,不然错失机遇,过几个月会后悔的。我们公司刚刚又拿到那家德国公司的下一个合同,估计经济滑坡时影响不会太大。如果找不到工作,你就过这边来吧。

   春天快来了,早春的暖风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想到春天,我就不觉得以前受到的波折令人沮丧了,春天毕竟是美丽的。

保重!
                                                                                            陆侃”

   陆侃刚把信发出去,就收到阿晴的短信:“你说的春天快来了是指什么?”

   陆侃一下怔住了,后悔自己不应该多说话,马上回信分辩:“就是春天快来了嘛,我们这里的花草都已经萌芽了。”

   “爸爸,你可不可以和我玩剑?”吃过晚饭大儿子问。

   “好,玩十五分钟你去写作业。”陆侃拿起一把玩具剑,同大儿子比试起来。小儿子也跑过来凑热闹,手里握著把彼得.潘式的玩具匕首。

   陆侃带两个儿子玩了几分钟,大儿子想出花样来。“爸爸,你这样。”大儿子用剑在地毯上划一下,示意陆侃待会等他的剑划到地毯上的时候要跳起来。陆侃笑笑回答:“不行,爸爸年纪大了,跳不起来。”

   “那你这样用剑划地毯,我来演彼得.潘。”大儿子兴致刚上来,不依不饶。

   “好吧。”陆侃刚弯腰用剑划到地毯,立即觉得头疼痛难忍,脸马上扭曲起来。

   “爸爸,你怎么啦?”大儿子赶快跑过来,紧张地问。

   “爸爸头痛,你和弟弟玩吧,爸爸给你们记分。”陆侃忍住头疼挪到沙发上平躺下,歉意地对大儿子说。

   大儿子马上跑到楼上对妻子大哭大闹起来:“妈妈,你为什么打爸爸,为什么打爸爸?”小儿子则过来搂住陆侃的头,用小手摩挲着。陆侃怕大儿子吃亏,赶快忍着头疼抱起小儿子,去楼上找大儿子。

   妻子见陆侃上来眼皮也没抬,抱怨道:“把孩子带下去写作业,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做!”

   陆侃拉起大儿子的手,带他回到楼下。

   陆侃带儿子们刚下来,牧师的电话就到了。牧师首先问陆侃伤碍不碍事,感叹说真不应该不看时间就讲夫妻争执报警的问题,接著问陆侃:“你这个周末搞老年活动吃得消吗?”

   “应该没有问题吧,就怕我自己不能开车,多准备一辆车就行了。待会等孩子们睡了,我把通知发出去。”陆侃应允道。

   “我一定要同许姐夫妇谈,他们不可以再这样跟着乱搅和。”牧师对陆侃许诺。

   陆侃把儿子们安顿睡下,就把周末计划带老年人去州艺术博物馆的通知发了出去。

   自陆侃委托戴森向法庭申请离婚,最忙的是肖姐。她一边抓住一切机会劝陆侃,帮助陆侃安排老年活动等,一边尽力同妻子多联系,避免她再到许姐家去。相比之下,最沉得住气的是妻子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在陆侃面前保持强势,既不同陆侃谈离婚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示好的表现。陆侃隐约觉得倒是肖姐等人,都像是妻子请来的说客。

   在博物馆里,趁大家欣赏一副十六世纪英国油画的时候,陆侃坐到靠墙的椅子上休息,肖姐又带着另外一位姐妹走过来:“陆侃,这是马大姐,大陆来的,你们好像没有正式认识过。”肖姐把马大姐介绍给陆侃,自己又忙着给老人们讲解去了。

   马大姐个子不高,略胖,很白净,圆圆的面庞笑起来看着很善良,搭配上一双细小生笑的眼睛和小小的嘴巴,更让人觉得和善。她笑盈盈地握下陆侃的手说:“不错,你真有把老年活动搞活的意思,这里好多老人都要感谢你。”见陆侃警觉着不肯多说话,就在陆侃身旁坐下来,不缓不急地说,“其实何医生这几年也不少做,偏偏倔人都碰到一块儿了,同罗大哥几句话不合,就堵起气来了。”

   “何医生不会生人气的,他不是照样对教会很关心嘛。”陆侃替何医生解释。

   “何医生是个好人,我们这么多年很合得来的。晚上你和何医生两家都过来吃饭吧。”马大姐邀请陆侃。

   陆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好拒绝,便推辞:“这个......?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也不知道何医生有没有时间。”

   “何医生那里好办,等下我给他打个电话就成,你就不要推辞了。”马大姐不容陆侃再找托辞。

   从博物馆回来,马大姐让陆侃上了她的车,给老人们一一送回家后,就径自开到陆侃家来。陆侃顿时看呆了,马大姐居然认识自己的家!

   “马大姐,你.....?”

   “肖姐告诉我的。请你吃饭,当然也要请你妻子。我都五十多岁了,还出来开车带老人们玩,图啥?为大家做些能做的吧。是你去叫你妻子,还是要我去下车请她?”马大姐痛快地告诉陆侃。

   陆侃无奈地摇摇头,“算了,既然来到家门口,你总应该进来喝口水吧。”

   马大姐拉上陆侃夫妇和孩子,途中经过一家小小的东方食品店又买了几袋速冻水饺,回家就忙起来。

   整个晚上,大家都没有提陆侃离婚的事情,吃过饭聊起家常来十分亲热,尽管何医生夫妇同妻子讲话还嫌有些别拗。见陆侃头痛还不见好,马大姐让他开自己的车先回家,嘱咐他明天一早过来接她去教会。

   周一陆侃上班给戴森打电话,问他妻子有没有对离婚申请做出答复,戴森回答还没有。“那么要到孩子的希望是多大?”陆侃急切地问。

   “几乎是零。”戴森直言,“你可能会花掉五六万元打这个官司,最终还不一定会要到孩子。还是争取自己先从这个婚姻里解脱出来,以后同样有机会要到孩子。”

   “好吧,你尽力争取快办,我真是受不了了。”

   “她现在还不回复法庭,说不定是不想离婚,如果要求法庭给她一段时间调节,你要准备再熬一段时间。”戴森提醒陆侃。

   星期天主日崇拜后陆侃刚从教堂里走出来,以前帮他搬家的弟兄就从后面跟上来。陆侃被带到院后僻静出弟兄递给他颗烟,见陆侃迫不急待要吸的样子替他点上,然后两人交谈起来。

   “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弟兄问。

   “没有什么起色。”陆侃回答。

   “那么你真打算离婚呀?这种时候要多为孩子着想。”

   “但是目前的情况,看不到她有任何变化,在家里根本就说不出理来,让我怎么办呢?”

   “还是小心些好,不要搞出意外来,出了事情不好。”

   “我会有耐心等到她同意离婚的,你怎么问起这个事情来了?”

   “是肖姐让问的,大家都不知道你想什么嘛。”

   陆侃苦苦地笑笑:“这种时候,我还能想什么?你们真有意让我们和好就应该也劝劝她呀,她总是在家里这个样子是不行的!”陆侃忍不住讲叙起自己和大儿子在不到两个星期内被打的经过。

   “唉,我也是受人之托。无论如何,你要慎重,千万不要出现意外。”弟兄重复劝道。这时肖姐过来叫陆侃,又是要给他们做心里辅导的时间。

   肖姐带陆侃和妻子祷告过便劝解陆侃,神是不赞成离散家庭的。陆侃抬头看看妻子,妻子还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做出很诚恳听肖姐讲解的样子。陆侃插话对肖姐说:“肖姐,你还是先劝劝她吧,夫妻在一起生活十几年,有这么分心的吗?”

   “两个人我都要劝。”肖姐接下来说,“你就应该先把离婚申请撤销,显示出男人的心胸啊。”

   “我不是没有心胸呀,夫妻这样怎么能在一起生活呢?”陆侃分辩道。

   “哈哈,你还有心胸吗?不就是因为我提过一次离婚,现在就要这样报复我!”妻子仍然不示弱。

   “是呀,陆侃,你不能因为她提过离婚就也要提一次呀。”肖姐接着妻子的话说。

   “这样讲的话这个心理辅导就没得做了。”陆侃生气地站起来,大声问肖姐,“这是正常的心理辅导吗?神说夫妻要一心一意,你为什么不好好劝导一下她呢?十二年的婚姻,我为什么没有权力看她的银行帐单,何医生今天不在,这话你也就不提了?”陆侃气冲冲地走出牧师办公室。

   在教会吃过午饭,陆侃本来打算带儿子们回家,罗大哥又叫住他开同工会。

   同工会一开始牧师首先表扬了陆侃,称赞他这两次的老年人活动搞得很好。罗大哥也接着夸他,陆侃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还刚刚开始嘛,希望大家支持,有好的想法只管说。”

   肖姐马上接过陆侃的话说:“陆侃是我的小弟弟啦,受洗以后变化真大,我也很高兴。”

   牧师一听肖姐这话马上皱起了眉头,陆侃心里也觉得不舒服,心里反驳道,我并不是你的私人财产嘛。

   大家再客套几句,牧师拿出总会寄来的信,要大家商量给他买医疗保险退休计划等一揽子问题。大家传阅了总会的信后一时都没有说话。其实牧师的工资订得不低,一个二十来个固定成员的小教会,他的年薪达四万两千元,又不缴税,已经很不错了。此外罗大哥又给加上每月汽油费一百元,书本费六十元。陆侃搞不懂这些杂费是不是暂时报销的费用,也就不好问什么,况且目前的情况使他必须要在牧师和肖姐之间保持平衡。但是他隐约觉得这种性质的同工会,牧师应该回避才对。

   许姐先生首先打破了沉静,提出来要给牧师买房子,因为牧师的工资是免税的,再买退休计划并无太大意义。罗大哥沉吟一下也附和说买房子更划算。肖姐用征询的目光看看陆侃,皱了一下眉说:“好呀,既然大家觉得买房子好,陆侃出去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然后我们大家捐款。”

   牧师合着眼睛毫无表情地听着,陆侃见只有自己没有表态了,便做出很诚恳的样子说:“我可以找时间出去走走看,不过现在最便宜的房子,像样的也要三十万左右了。”心里暗叹道,虽然自老年活动开始后捐款见涨,按现在的收入年底付出牧师工资的一半就不错了,买房子这个主意现实吗?

   牧师等到陆侃也把话说完,笑笑插嘴道:“算了,我们这么小的教会哪里有钱买房子。还是再讨论一下其它问题吧。”

   真是太压抑了!陆侃从同工会走出来,心里不禁暗叹。既然大家都知道没有给牧师买房子的条件,为什么要这样搞呢。看看表已经四点多钟了,他连忙去找孩子。

   教会里没参加同工会的人都已经走干净了,房侧的儿童游戏沙盘上两个儿子脱去了上衣在爬滑梯,妻子同许姐在一旁聊着。陆侃见状心里一急对妻子埋怨道:“怎么这么大意?天还冷,孩子着凉会感冒的!”

   “陆侃,你已经提出和我离婚了,没有权力再同我这样讲话,有话留着肖姐辅导的时候讲!”妻子毫不在乎地反驳他。

   许姐一旁笑笑说:“陆侃呀,你这个爸爸真细心呀,没有事的。”

   陆侃从妻子手上夺过衣服给儿子们穿上,头也不会地带他们回家去了。

   周一陆侃上班时间不长,老师从学校打电话来告诉他大儿子发烧了,要他尽快去学校把儿子带回家。

   “找得到他妈妈吗?”陆侃问,“我手头上还有事情,一时离不开呀。”

   “打过电话了,找不到人。你快来吧,孩子烧得不轻。”

   陆侃到学校的时候,儿子已经盖着被子躺在学校诊所的床上,见陆侃进来马上就哭了。陆侃急忙走过去摸摸孩子额头,很烫,便抱起来开车去就近的医院。

   “爸爸,你同妈妈离婚,我要跟你呀!”儿子躺在急诊室床上对陆侃乞求。陆侃眼睛里充满泪水点头答应:“放心吧,爸爸不会丢下你和弟弟的。”心里暗骂,奇怪,昨天受了凉,今天真就烧起来了。一早晨出门还好好的呀。

   医生给儿子检查过后安慰陆侃不会有大问题,现在正是春天流感期,小心些不要交叉感染,正常的话烧退了就好了。陆侃拿了药带儿子出来,又去幼儿圆接小儿子。自己的车前座上都有空气安全袋,只好要两个儿子都坐在后面,见两个儿子坐得紧挨着说话,陆侃心想不传染倒是怪事了。忙开车去何医生诊所,要几包板蓝根冲剂准备回家给两个孩子用。

   吃过晚饭陆侃打开板蓝根冲剂用温水冲了,先给大儿子服用,再准备给小儿子服妻子把杯子挡住了。

   “孩子没病吃什么药?这样搞法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了。”

   “如果两个儿子都感冒,我们还能上班吗?”

   “他不是还没有感冒吗?”妻子边把杯子里的板蓝根冲剂倒掉边喊,“你敢过来抢,我打电话找警察!就你会报警吗!”

   “你!”陆侃气愤地大吼一声,无奈坐到孩子身边。

   次日大儿子烧还不退,陆侃只好打电话求马大姐过来帮忙看孩子,把药都交待好后又特别嘱咐马大姐,等妻子走后给小儿子喝些板蓝根冲剂再送他上幼儿园。又是到了公司时间不长,幼儿园老师打电话让陆侃快去接孩子。陆侃把小儿子接回家问马大姐:“早晨没有给他吃板蓝根冲剂?”

   “唉,你一走你太太就把剩下的药都带走啦!”马大姐生气地说,“这是什么妈妈呀!”

   陆侃气得难抑镇静,拿起电话来找戴森,戴森听陆侃讲后安慰他:“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既使是她现在故意难为你,离婚你要到孩子的可能也不大,保持冷静。”

   马大姐等陆侃放下电话,马上走近了劝他:“陆侃,那天你走了以后何医生夫妇也和我聊你很久。你妻子这样做我们是不会说她对的,但是孩子还这么小,你真打算离婚啊?”

   陆侃把双手举起来在空中摇摆几下,又沮丧落下,艰难地回答:“马大姐,你说现在的事情,让我怎么办呀!”

   陆侃担心马大姐也被传染,就劝她先回去,马大姐却坚持要帮陆侃把午饭弄好。马大姐菜做得很好,帮陆侃做了几样青菜,又做了皮蛋粥。饭都给陆侃和孩子们盛上便要回去,陆侃哪里肯让马大姐饿着肚子离开,强留马大姐吃了午饭,又拿出五十元钱要付给她。马大姐坚持不肯收,连连劝陆侃:“你家里妹妹的病也需要钱啊,何况这里还有一大摊麻烦。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收你钱的,你多保重,需要帮忙只管讲。”

   送走马大姐,陆侃马上带着孩子跑到何医生处,又拿些板蓝根冲剂回来喂了两个儿子。晚上妻子回来,陆侃问她为什么要把板蓝根冲剂都带走,妻子理直气壮地说:“我也要吃啊,你们都感冒了,传染给我怎么办?”

   陆侃气得脸色惨白,连声骂道:“你这是畜牲啊,至于对孩子们这样吗?”

   等安排孩子们睡下,陆侃打电话对何医生夫妇讲了妻子自己把板蓝根冲剂服用的事情。何医生劝他不要急,明天早晨让他再过来取一些,建议他好好问一下戴森这种情况离婚能不能要到孩子。陆侃问:“可不可以同肖姐讲一下?”何医生劝阻说:“算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计划我们也想不透,不要再增加更多变数。”

   次日陆侃没有上班,告诉保尔两个孩子都患上感冒,需要在家里陪他们。安排孩子们吃过药睡下,陆侃就给戴森打电话把事情经过详细叙述一番。戴森生气地说:“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他对陆侃把事情仔细分析一下,告诉他这种事情到了法庭还是说不清,如果再雇用一个律师代表孩子的利益做调查的话,会对陆侃有利些,但是也只不过会在争取更多的探视时间上,要到孩子的可能并不大。
 
   “她那边对离婚申请有答复吗?”陆侃问戴森。

   “还没有。”戴森回答,“至少到昨天我顺路去法庭的时候还没有任何答复。”

   “无论如何,朝离婚办!”陆侃生气地说。

   陆侃把电话放下回到孩子房间里,见小儿子睡得正香,大儿子却睁着眼睛期盼地望着他。

   “怎么,你还没睡?”陆侃走过去拉个椅子坐在儿子身旁,用手摸下孩子额头还是热得厉害,就帮他盖下被子。大儿子马上拉住陆侃的手,把头贴上去哭了:“爸爸,不要离开我,我要跟你!”

   陆侃顿时心里一震,安慰儿子说:“孩子,不要怕,爸爸不会离开你的。”

   “你骗我,刚才律师的话我都听到了!”大儿子头使劲往陆侃手上撞,痛苦地哭着。陆侃顿时眼泪也流了下来,无声地流着,用另一只手过来接住儿子的头试图放回枕头上,结果触到儿子枕头下面的电话。

  陆侃把电话拿出来,问大儿子:“你都听到了。”

   “嗯。”大儿子回答。

   “那么好吧,爸爸再给律师打电话,让他停下来。爸爸不骗你,好吧。”陆侃又拨打戴森电话,要他暂时停下不办。

   “为什么?”戴森诧异地问。

   “不为什么,我现在在孩子身边。我们暂时先停下不办,回头我再同你讲。”

   陆侃把儿子朝床里挪挪,自己上床搂着儿子躺下,安慰道:“你现在该相信爸爸了吧。”大儿子紧紧搂住陆侃肩膀:“爸爸,你不要变卦啊!”

   隔一天两个孩子的病好了,陆侃再给何医生打电话商量如何处理同妻子的关系,何医生赞成他暂时把官司放下的做法,提醒他:“关键是能同你妻子说上话的人要肯帮忙。我的感觉是起初你们不是什么大事情,每发展一步也让人觉得有好的希望,但是每一步都没有朝好的方向发展。你试着用爱来化解,不要总是再想从前不愉快的地方,更不能被动地让人牵着走。” 陆侃无奈地回答:“问题还是在她家里,觉得嫁女儿是单方面的,只知道考虑自己一方。为了办家里人移民来就专门讨好另外一种人,走得也太远了。”

   陆侃把离婚的事情放下后就专心用在工作上。一连串的周折让他白白失去很多时间,就开始改变作息时间,晚上等孩子们睡下后再去公司里干上两三个小时,周末的时间则大都给了教会。这一带的巧克力工厂,景点等都带老人们跑差不多了,每次照例自己掏钱给老人们买点心。他搞的老年活动也越来越有更多的人参加。一些年轻人本来是把来探亲的老人送到这里就回去,时间长了也开始为教会捐款了。除掉何医生的每月一千元,教会每周收上来的捐款也从以前最多时的三百元增加到最少也有六百多元。 牧师和罗大哥虽然从未问过他买点心的花费,但是态度变化很大,特别是罗大哥和王姐,开始对他显示出信任。

   星期天礼拜后的奉献时间,王姐在陆侃身边毫不掩饰地只在支票上填上十元钱,抬头见陆侃正看着她,微微笑笑没有说话。等大家出来,王姐把陆侃拉到一边嘱咐他千万不要对其它人说,并且解释:“你没有搞老年活动的时候,我们每个星期都捐一百元,那是没有办法呀。牧师十几年前来这里时我们每月只付得起他八百元,一家三口孩子又小,师母都经常流泪。我们的条件也不算好,一栋房子加上三个孩子上学,只能尽力而为。现在老年活动搞好了,先缓一下,等需要的时候还是我们几个出力。谢谢你了。”陆侃心里顿时也有了感动,心想为老年活动买点心的花销就不要再去想了,现在按收入的百分之五来奉献也的确自己是能付出的最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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