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裸婚

我们的眼睛很大,能装下整个世界。我们的眼睛又很小,甚至容不下一粒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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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上的轻歌和性爱

(2019-07-06 06:24:03) 下一个

想起一个笑话,说一个男人到性用品商店,跟店员小姐说想买黑色的避孕套,小姐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是黑色的,男人说,我的一个好朋友去世了,我得去安慰安慰他的遗孀。

好,言归正传。工匠兄在读书会上布置了作业:写一篇读后感,读的书目是村上春树的关于“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我不太喜欢读这类文字,一个男人对跑马拉松的喃喃自语,太过平淡,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吸引不了我。也许我的以为是错误的,这只不过是我懒惰的借口罢了。

从小,我就似乎有阅读障碍,看到所谓是名著的书就头疼。看到同学或别的人说看过一部又一部的经典文学著作,让我很羡慕。我也尝试着去阅读,但基本没有能完整看完一本的,往往是打开书以后就看几页,觉得不知所云,便放弃折磨自己。

不过,也有能看下去的时候,比如金庸和琼瑶的小说我就看了好几本,虽然比起同龄人算是很少的了。印象最深刻的是“射雕英雄传”,捧起书来后就因为小黄蓉的精灵古怪没敢放下,用一天一夜时间将书全部看完,方在荡气回肠的情绪里进入梦乡。想想,只要是通俗的,我都能耐心看完,凡是名著,我都敬而远之。

虽然没有读“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什么”,但是玛雅朗读的它的前言和第一章,我听了好几遍,因为她的生音好听嘛!因而对这本书的内容有了初步了解,不是很感兴趣,于是便作罢。不过,如果还有玛雅朗读的其余部分,我还是很开心去倾听的。

为了交作业,我于是在网上找到了村上春树的著名小说“挪威的森林”作为替代,应该能蒙混过关吧!因为这本书可能是村上最有名的代表作啦。可惜找到的这个文本错误百出,错字别字无数,很多地方内容丢失,情节上下脱钩。还有,译者的中文也让我不适应,很多地方文字显得很生硬,但不管怎样,我还是硬着头皮把它囫囵地读完了。 

真的要感谢这次读书会,使我有机会接触到村上的文字。知道他很有名气,网上说他几次与诺贝尔奖失之交臂,可见他的实力不凡,差的是运气吧!说不定我这一读,会帮他转运呢?不是有什么“蝴蝶效应”么,也许我的阅读就成了蝴蝶翅膀的那关键的一个扇动也说不定呢!

读了这本书以后,我首先记住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这本书与挪威和森林一点儿鸟关系都没有。书名取自披头士一首单曲的名字,歌曲表达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似乎曾经互相拥有却又各自分飞的郁闷的情绪,这种心情也似乎与村上这个故事的基调相吻合,曲子在书里前后出现过多次,这也许是作者给这个故事起了这样一个名字的原因吧!

第二件就是日本人对生死真的看得很淡。书中有一句话在上下文里出现了好几次,大概是说,死和生不是对立的,死只是生的一部分。很超然对吧!所以,书里出现了很多自杀的故事,木月(到底是月还是漉?)自杀,直子自杀, 初美自杀,直子的姐姐也自杀了。直子和初美的死,我能理解,知道她们选择死的理由,可是木月还有直子的姐姐为什么自杀呢?木月才十七八岁啊,直子的姐姐那时也只是一个学生呢!经常听说日本的学生自杀,个体情况很多,还有相约一起自杀的,甚至网上还有教人如何自杀的。这本书的热卖会不会对这种文化有推动和促进作用呢?也说不定喔!

对“挪威和森林”这本书我就不班门弄斧写书评啦,只谈谈其中的情色部分。

如果让深受中国价值观影响的我,来评判渡边,那他就是一个渣男。在乡下的时候,他有一个女朋友,对他很好,可以说是百依百顺,陪他睡觉那是不在话下,但他并不珍惜,很轻易地就抛弃了她。

来东京后,认识了一个牛人朋友永泽。说永泽牛,一是他家庭背景比较雄厚,二是他的男根也很有本钱,入校一两年,就睡过75个女孩子。渡边跟着他的这个朋友,也到处风流,说是为了解决性欲问题。有天晚上,他们又出来寻猎,转了很多酒吧,一无所获,两人分头后,永泽回家,而渡边却遇到一高一矮两个女孩,他成功地把矮个子女孩给睡到了。这段描述放在书里,意味很深,他是不是暗示渡边泡妞不再依靠永泽,甚至比永泽更有手段和方法啦!

后来碰到小林绿,就是阿绿。阿绿很有意思,她是主动喜欢上渡边的,你也可以说她像渡边的前女友一样,是贴上来的。她喜欢他的理由是,她觉得渡边很亲切。这个翻译应该很贴切,小林绿应该是喜欢渡边的少年老成,把她当作长者来看待。也许潜意识里,她有乱伦的畸恋思想。在她父亲去世后,有一天,她在爸爸的遗像前脱光衣服,然后做各种瑜伽动作,就是为了给爸爸展示她的裸体的所有部分。她姐姐后大惊失色,阿绿却不慌不忙地说,她的一半来自爸爸的精子,给爸爸看理所当然,而且还邀请姐姐也脱光了和她一起给爸爸展示。她姐姐坚决不从。

性在阿绿的脑子里不是肮脏的,她能跟渡边很自然谈论性,性爱的姿势,看色情电影,而且还大声的评论。渡边也很喜欢阿绿,但我想他对阿绿没有爱,或者爱得不深,而他认为自己爱阿绿。他和阿绿两次睡在一起,相互接吻,抚摸,但他都没有和她做爱。只能说,他对她没有欲望,至少欲望不强。十七八岁的年龄,欲望说来就来,他累次去酒吧到处买春解决性欲,而一个爱他青春少女睡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竟然能忍住。我想,他不仅不爱,而且对她的喜欢只是停留在一个没有性别的朋友这种水平上。是的,他也会常常想到阿绿,那多半是因为她是一个可以谈得来的朋友。他在东京的朋友很少,永泽算一个吧!但他看不上永泽的品德,所以真正谈得来的朋友也就是阿绿啦!

还有一个例子也说明他的心底里没有阿绿。阿绿有一次把头发留长了,还精心梳理了一个发型来见他,他们在一起聊天那么长时间,他竟然没有发现她发型的改变。这个对阿绿的打击很大,后来有三个月不理渡边。但最终他们还是和解了,因为离开渡边,阿绿觉得万般的寂寞和无奈,她需要渡边。

我最喜欢阿绿是这么一段描写,“我一面啜着冰啤酒,一面盯着正在专心烧饭的阿绿的背影。她的动作十分灵活,在一段时间内居然同时进行四道做菜手续。一会儿尝尝汤的味道,一会儿在砧板上切东西;这才刚从冰箱里拿出东西装在盘子里,却又洗起用过的锅子来了。从背后看来,她的这些动作让人联想起印度的打击乐器演奏家。才刚打过那边的钟,便又叩击这边的木板,跟着又敲起水牛骨来了。每个动作都相当漂亮、灵活、有整体感。我一面看着,一面暗自佩服。”

这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姑娘,小时候,因为父母亲不愿意烧饭,他们整天对付着过日子。后来她决定自己自学做菜做饭。想买炊具,父母不给钱,她就自己省钱买。一次为了买一个做鸡蛋饼的煎锅,她把买乳罩的钱用上了。结果后来三个月,她只能戴同一只乳罩。每天晚上洗干净,再想办法晾干,如果不干,第二天她也只能忍受潮湿把它戴上。看了是不是有点心酸。

这也是一个勤劳善良的姑娘(她的姐姐也是),她把病床上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细心照顾直到送走。也许心里有不少怨言,但她坚持下来啦!那不是用孝心能解释的,那是一种对内心善良的坚持,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在父母亲的葬礼上,她和姐姐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亲戚朋友和邻居自然非议纷纷,她们没有在乎。

渡边有没有找到阿绿,和她在一起呢?书的结尾没有说,只是他打电话去找阿绿,可是阿绿问他在哪儿的时候,他似乎也陷入到了直子的精神状态中,是不是精神崩溃了也未可知。不过从书的开头的描述看(那是故事结束后快二十年吧),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而且没有提到阿绿,心中想到的只是直子。可见,他和阿绿可能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阿绿是爱他的,他知道,但是在他爱情的心房里没有阿绿,他不和阿绿做爱。直子不爱他,他也知道,直子给她用嘴和手帮他释放后,他决定不和别的女人做爱了,只想保留直子留给他的触感。还是应了那句话:男人就是贱(尼玛,我也是男人啊)。

直子是木月的恋人,渡边是木月的好朋友,他们三人经常在一起玩,所以直子和渡边也相熟。直子应该是深爱这木月的,她不爱渡边(这在第一章节的最后一句交待得很清楚)。因为渡边和木月非常要好,而且他们三个经常一起玩,所以渡边成了她眼中木月的影子,一种精神的寄托,这儿有两个例子证明。

直子的第一次却是给了渡边,这一章的题目是“黑暗中的裸体”,注意“黑暗”两个字。也许直子一直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把第一次交给木月,从而留下了终身的遗憾。她不是一个对性爱害羞的女孩子,但她在和渡边做爱时却是在黑暗中进行的。灯是渡边拉灭的,他应该了解她的心思。发现直子还是处女的阴户时,渡边很震惊。后来他就问了她这个问题,直子立刻把手拿开,然后开始哭泣。然后就不再理会渡边,一直过了三个多月,才开始搭理他。

这次性爱过后,直子再也没有让渡边插入到她身体里面,因为她不能再湿润了。不过她会用手和嘴帮渡边释放。有次渡边笑笑地说她的口活真好!直子羞羞地笑了笑说,木月也曾经这样说。

直子是因为自己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最终选择了不归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发病,也许是因为木月的离世,然后是姐姐的去世,对她产生了巨大的精神打击。直子也一直说,自己在努力。我不知道努力什么,是努力让自己爱上渡边吗?渡边多次去看望她,也曾建议她离开医院和他生活到一起。如果她真的爱上他,那么这不失是一个很好的建议。直子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选择了自己独自离开。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渡边只是木月的影子罢了。

爱情是永远说不清的东西。永泽那么渣,在东京的酒吧里到处钻井打洞,而且对初美那么残酷,但初美就是爱他。

最后来说说玲子。玲子是直子在医院里病友,在医院里朝夕相处好几年,成了忘年交,两个人非常要好很。直子可以把自己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玲子,而这些事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在她离世之前,她还把她与渡边的性爱细节说给玲子听,让玲子惊得目瞪口呆。由于医院里单纯的人际关系,使她们俩互相影响,在对方身上打下了各自的印记。

玲子那时应该事38,9岁,她老说自己老了。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证明这个观点的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她曾在家里给小孩子教授钢琴可,一个十三的女孩,是个同性恋,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心机。她很有耐心,慢慢将玲子引入自己的套路,然后在床上让玲子获得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性高潮。然而,玲子毅然斩断了这段关系,使这个女孩子转而恨她,到处传播谣言害她,最终导致玲子的精神病复发,住进医院和直子称为病友。

第二件是玲子的丈夫和她婚前交往的时候,她对他没有隐瞒自己的精神病史。这个男人为他着迷,向她求婚。玲子说,“你可以睡我,让我做一切的行为,但是不要和我结婚,因为我的病史不能给你带来幸福。”,可是这个男人坚持自己的坚持。后来他娶了她,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生活很幸福。如果不是那个女同的影响,玲子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渡边去医院看望过直子多次,也认识了解了玲子。由于直子的病情不太稳定,渡边写给她的信都很少得到及时的回复。后来玲子帮直子回信,与渡边开始了空间交流。渡边于是给直子写信,也给玲子写信。在往来中,相互之间有了比较深的相知。

直子去世之后,玲子害怕渡边沉沦下去,事实上,他真的差点沉沦,于是,她出了院,特地到东京来看望他。她给他说了许多事儿,直子在走之前的情况,也叙说了直子的葬礼。渡边很心酸,觉得直子的葬礼太简单了,不该那么简单。

于是,暖心的玲子搞了一个别开生面的葬礼,她用自己的吉他伴奏,连续唱了五十首歌曲,给已经在天国直子送行。歌唱结束后,她小声地说:“渡边,和我做那个吧!”渡边说:“不可思议,我也在想同样的事情。”于是他们做爱了。

这次性爱给我的印象很深刻。首先,这是在故事的结尾部分发生的,作者把故事的结尾当作高潮,而且这个高潮与性爱的高潮吻合在一起。其次,玲子的年龄虽然不大,不到四十岁,可是完全可以做渡边的母亲,所以,他们之间的性爱近似于一种禁忌之爱。第三,这可以看做是一个特殊的3P。由于长时间的相处,玲子身上有了直子的影子,甚至身上还有直子的气味呢?而且,玲子的身上还穿着直子的衣服。虽然这本书也是采用了中国人的白描手法,没有心理描写,但我可以想象出,在渡边的眼里,时而恍惚,会有直子的形象在玲子身上出现。更何况,玲子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渡边这么长时间以来和她的通信往来,肯定在他的心里也刻下了玲子的形象。所以,这个性爱是渡边,玲子和直子一起完成的,是阴阳3P组合。

这本书里性爱的场景不少,但我都没有产生任何生理反应,也许是因为其中的性爱描写只是为内容服务的,不是为了性而写。

用平实的笔调叙事在日本的文学作品中不鲜见。我记得曾经高中暑假时读过这样的一篇中篇小说,名字忘记了,大体内容也忘记了,只记得两个画面。第一个是男主人公“把他的脸埋在她雪白的乳峰之间”,这在现在看似非常平常的一句话,对当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少年的我的冲击力太大太大了,以至于二三十后的今天,我依然很清晰地记得当时我的身体“砰”的一下子膨胀了。第二个场面是故事的结尾,女主人公看着远山说:“只要不生孩子,亲兄妹也可以相爱!”这是一个关于同父异母亲兄妹之间的爱情故事,对于长在红旗下的象白纸一样单纯的我,我,我,说不出话了。当然那是以前的状态啦!

从内容上看,我觉得,这部书没有什么积极的意义。除了笔调平实,在写作技巧上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它能成为名著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呢,这部书揭露了那个时代日本年轻人的迷茫,而那个时代与当下中国的时代有相似之处,如果非要挖掘一丝积极的内涵,也就这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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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cloudhk 回复 悄悄话 读书不要找什么意义,喜欢就读,不喜欢就放弃。他的书总让人想猜谜,放下后连忙去豆瓣,看大家都是怎么解读的,为什么谁谁要自杀?发现各种解读,然后释然。直子是精神病(没有歧视的意思),她是不能控制自杀念头的。书里边反复写精神病院,和直子室友为什么奔溃。个人更喜欢开头写大学寄宿宿舍的那段,敢死队呀。男主是个边缘人,不愿意溶入主流,相对于68年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非常另类。
xmlh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颤音' 的评论 : 谢谢谢谢
颤音 回复 悄悄话 俺怀疑自己读了删节版 春上村数是传递情绪的高手 开头的笑话太绝了 我把这个link转到中年坛了 帮你传播 LOL
xmlh 回复 悄悄话 是的
yeyang 回复 悄悄话 好久以前对村上春树很是着迷过一阵。不是因为他的故事有什么曲折的情节,而是读他的东西会让人陷在一种淡淡伤感的情绪中。后来好久没有再碰他,也是因为不愿意再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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