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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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大院(48)

(2018-09-13 07:26:19) 下一个

我爸的家族和我妈的家族最大区别就是我爸那边好像没什么亲戚,而我妈这边好像是荣宁二府那样的复杂,我爸从来没带我们回过老家,他那边的叔叔大爷表哥表弟什么的几乎没有见过,那些亲戚的婚丧嫁娶他也不爱去参加,而我妈这边哪怕某亲戚家老母鸡下个蛋都要去恭贺一番,这就是大户人家和城市平民的差距。
在这次之前,我妈带我去过一次,那是个夏天,我们去扫墓那天天气不错,她说要带我去老家看看,边打听边前进不一会就到了,小村子不大,一条街的两边散落十几户人家,大部分人都搬到市内去了,我们家族也仅剩这一户还留守在这里,进了院子有个女人迎了出来,看此人年纪我对我妈说,这人我是不是得叫奶奶,那女人笑了,说你得管我叫婶,天,这婶长的可真成熟。我妈认识这位婶,把我们让进大门旁的一间小矮房子里,院子里赫然还有三间正房,窗明几净。这婶说正房是给孩子结婚住的,自己老两口住这东厢房,大家叙了叙旧我们就走了,没想到这一面居然就是与这婶的永别。
当年父母搞对象的时候来过这,两人骑着一辆自行车长途到这里,这样的距离换作我可能早就拨打120了。回家跟我爸说去老家看过了,我爸居然无动于衷,他对亲戚是真不亲。
11月份的东北,天寒地冻,昏暗的长空,翻过第一座山我就蒙了,好多岔路不记得上次走的哪条,于是慢慢的向前开,我记得那叔叔的家大门口有条排水渠,很规整还不宽,我期望能找到这条排水渠。开着开着前面出现一个小村,也是一条街道两旁有些民房,开到村口却没发现任何排水渠,我知道肯定走错路了。把车停在村口徒步进去打听打听,村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两旁的院子都黑乎乎的,本想进去喊人问问,还没到院门口就有狗吠,我是最怕狗的,一听狗叫赶紧往回走。走到停车的地方一时没了主意,猛一抬头车边这家院子大门敞开,院子里三间正房,白色墙砖显得那么明亮,探头往院子里看看没有狗,这家行啊,可以问问。
走进院子上了台阶,敲打几下玻璃门里面出来一位大姐,这大姐看样能比我大几岁,微胖,微黑,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问我有什么事,我说去荒地沟怎么走,想去那找个人,大姐说去荒地沟找人你是不是姓夏呀,我说是,大姐说路走岔了,应该继续向前沿着大路走就能到。我感谢之后要走,这大姐说了句话我呆住了:小伙子,你命挺硬啊。我不是因为她夸我像小伙子呆住,而是她说我命硬把我吓住了。命硬这事只有批八字那大哥知道,这位大姐莫非......
蹊跷就此开始了,大姐觉得和陌生人说这句也是有些唐突,于是又跟了一句:你信这事吗?这完全是内行之间的交流,“这事”的含义我们都懂,我当然信了,明告诉她就是因为这事才回老家找家谱的。大姐看我并没有对她的言语反感,话就多了起来,我说刚才去在前面的墓园扫墓,现在想去荒地沟找人,大姐很惊奇,说夏任凡修了祖坟你为什么还把长辈葬在墓园,我说跟老家的亲戚走动少,不知道祖坟这事,大姐点点头略有所思说夏任凡母亲的坟墓裂开了一道口子,后来他就落马被捕了。我知道按老理讲这就是霉运的先兆,大姐又说老夏家的人个个聪明,古怪精灵,非常人可比,我到觉得不太尽然,这不还有我这个傻子嘛。
我说要去看那亲戚,大姐说那家出事了,女主人跟邻居因房基位置吵架,想不开喝农药死了,呜呼呀,我这倒吸了口凉气,果然不祥。大姐说你要是信这些我就给你多说几句,我这286半M内存的脑子赶紧运算,到目前为止的经历很是神奇,居然有人候在这儿对我指点迷津,会不会是菩萨显灵啊。这里有三个疑点,一,开错了路走到这里,二,只有这间院子明亮可以进去,三,院主人居然了解亲戚家情况并会看事,还主动要给我指点指点,这是奇迹吗?这简直就是神迹!
大姐说我命硬,克家人,还说如果认个干爹能缓解我这特异功能,我瞅着她心琢磨,亲爹没把我打死,怎么着还得麻烦干爹?大姐看出来我不乐意,笑着说干爹不一定是人,石头大树都可以,我哪有心思找爹,下个月的大难才是当务之急。我跟大姐说了有人咒我下月可能有难,大姐端详了我一会说没事,我家有保家仙可保我性命,但是罗乱的事少不了,要做好思想准备。听这话我松了口气,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别的事都是小事,大姐又说,你眼睛挺毒,最好不要说他人生死,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大姐说就是如果你觉得别人要死千万别说出来,我问说出来如何,大姐说出来此人必死。

好家伙,这句话又吓了我一跳,这让我想起来去年追求我妈那老头,对我妈那是真好,居然连裘皮都给我妈买,真够疯狂,有次来我家吃饭,我在书房玩电脑,老头过来喊我,我说你们先吃吧我不饿,老头说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我瞥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身体飘忽不稳,也没看清老人具体模样,待他走后我跟我妈说这老头身体不行,够呛。结果...老人患癌症不到一年就走了。今天听大姐这番话,我真觉得自己嘴巴可能有毒,大姐说现在我还不行,等到六十岁时才真的厉害,好像是说我六十岁时就成孙猴了。说实话,有时我真能从他人的脸上感觉出来这人的衰败和腐朽,眼神里死一般黯淡,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能看生死。
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大姐一定也是带仙的通灵者,可大姐说不是,家里没有堂口,但却有另一种看运势的方法,她有百张图片,每年可以抽四张,这四张图片预示一年的运气。该聊的基本聊完了,我准备出发,大姐说如果想抽图片可以春节期间正月十五之前来,我说我会来。
离开大姐家,天色更加昏暗,这趟旅程添加了些神秘色彩,又开了一会果然看到了我熟悉的排水沟,可这叔家的院子里有了变化,那间低矮的东厢房没了,在院子西侧起了三间西厢房,我敲了几下院门里面出来个中年妇女,我没见过她只好自我介绍了身份,那妇女说是我那叔的儿媳妇,对我也很热情,把我们让进了西厢房北屋,告诉我们那婶喝农药自杀了,那叔叔两月前得了脑血栓在南屋炕上躺着呢.......这个家族到底出了什么事,至少这家人出了什么事,难道我们都受了先辈的诅咒吗?多亏兜里还有二百现金,想表示一下也不能微信转账,那妇女我得叫嫂子,看年龄没我大,嫂子表示了感谢,我问她家谱的事,她也说我那个有文化的叔叔在整理,其他的她也不知道,谈话间又得到个消息,曾经是某区委书记主持建墓园的那个叔叔也得脑血栓倒下了,这太可怕了。我爷爷脑出血当场过世,我爸心血管疾病殒命,这又俩叔叔脑部出血卧床,难道我们家族都是这么没的?这个家族都在十年厄运之中?一想这事我脑子就胀,南无阿弥陀佛。
看来这也没有答案,听那大姐说我没事,我也懒得再去找什么上七代先人,告别这嫂子赶紧回家,跟我同去的总统看到人家屋地下一纸箱里放着一堆小红薯,爱的不行,偷偷告诉我要买些回去,我的天那,那边都快壮烈牺牲了您还小红薯健康食品呢,瞅瞅自己没心没肺的样子!
回到家里心情舒畅了很多,有保家仙在身边自然沉稳起来,我叮嘱儿子凡事加小心,遇险不要慌张,尽量不要跟他人起冲突,有了冲突也要忍,要让,孩子说你是不是有病了,这个不孝子!说话间就进入了12月份,我每天提高警惕性预防任何突发事件,前几天安然过去了,可随后大姐所说的罗乱事就此开始,第一件事就差点取了本王的性命。
孩子白天上学,我不上班就在家折腾。他有很多旅游鞋,很多鞋盒子,今天穿这个明天穿那个,拿出来鞋子后盒子扔一边,搞的乱七八糟,那天下午我忽然来了勤快劲想把那些鞋盒子放到大衣柜上,大衣柜很高,我这个头举不上去,于是在一张椅子上又放了张小凳子,这样就可以站在上面把鞋盒放到大衣柜上。
我戴着花镜把鞋盒一个一个的在大衣柜上摆好,一切停当之后准备下来,这时要命的事出现了,我不知道是因为花镜让我对自己与地面的距离产生错觉,还是有什么让我思维停顿,总之我一脚就踏了下去,那时我感觉到自己腾空,并且慢慢转体,脸朝上背向下的跌了下去.....我身体右侧是张木床,头部后面是一面墙,我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下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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