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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ROMA,我见到了爱的人

(2019-03-07 04:23:44) 下一个

剧照:Roma街道

当知道Roma得了最佳外语片奥斯卡就有了好奇心,读过过客手笺的影评《罗马:毫不虚华的故事》之后,我第一时间坐进了电影院。

那天和闺蜜一起去看午场,之前在她家喝了一肚子香米粥。进了影院坐下看广告的功夫就有食困袭来。电影,用过客手笺的话说,“是一部节奏缓慢的片子。。。《罗马》的剧情慢慢地铺展开来,卡隆不紧不慢地描述着故事里的每一个细节”。开头的确很慢,我的眼皮开始不支,素净的黑白画面,生活流动的声音很快就让我进入半睡眠状态,直到电影中女仆Cleo叨唠着儿歌哄小孩子们起床那个场景我才被唤醒。Cleo温柔的,充满母性的声音,在一瞬间把半睡中的我带回到了童年时光,我们姐妹躺在四合院家里的大床上,赖床不起,不肯睁开眼睛接纳从窗棱透进的晨光,只听到大姨挨着个一遍遍地唤我们三个的小名儿,叫我们“起了起了,麻利儿的。。”。一边说还一边用她粗糙的手掌抹擦着我们的头和脸。需要换衣服的早上,她会把换洗的衣服放在枕头边备着,闭着眼睛都能闻到混着阳光味道的肥皂香。在电影院里我仿佛又一次被大姨叫醒了,追踪着瞬间涌上心头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走进了银屏上墨西哥城女仆Cleo的生活和她主人的家庭,又或回到了七十年代的北京。

Roma是导演Alfonso Cuarón半自传体的电影,通过年轻的墨西哥女仆的视角,反映七十年代初墨西哥城Roma区一户中产阶级家庭的日常生活和家庭关系。同一个年代里生活在北京的我们三姐妹也差不多是电影里几个大孩子的年龄,我家也算是当年京城的中产,有个长年住在家里的保姆-大姨。

剧照:女仆Cleo

大姨比Cleo要老。其实七十年代的时候大姨也没有那么老,四十多岁吧,比现在的我还要年轻许多。但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老的,因为她的头发总是梳成一个缵盘在后脑勺,又是缠过小脚的,瘦小的身上穿的也总是蓝布大襟的中式袄和勉裆裤,很老气。试想如果她打扮得摩登一些,可以是非常年轻好看的女人,因为大姨的五官秀丽端正皮肤特别白皙,很老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皱纹,头发到死都没有白。

大姨从来无意改变自己过时的装束。她的头发很黑很软,不常洗,每天会用篦子沾清水篦一下子挽在后面,套上一个黑色的发网,再插上一根银钎子固定好。从前面看脸上没有一丝乱发,特别干净利索。我问过大姨为什么不剪短发,打理起来方便,她说她是媳妇家,只能这个样子。

大姨其实不该算是个媳妇。她家在顺义乡下,十来岁就被哥哥卖给了邻村儿人家做童养媳。既定夫君年龄比她还小,没等到圆房就被日本飞机扔的炸弹炸死了。她的婆家也不富裕,没有了儿子也不想白养个儿媳在家里。二十来岁的时候,大姨把自己押了一担米给婆家,跟村里的人跑到北京城里做厨娘挣钱。解放前她给资本家做,解放后给部队大院的军官做。65年来到我家,之前的那家也是军人。那年二妹刚出生,她在我家一呆就是17年。大姨没有文化,特别保守。北京刚解放的时候她才二三十岁的年华,在部队的家属院里做保姆,很多乡下来的军官托人说媒,都被一口回绝。“好女不嫁二夫”,大姨一辈子守着婆家的姓氏。她给婆家按月送钱,为公公婆婆养老送终,为小叔子娶妻。大姨婆家的亲戚有时会来北京,沾大姨的光,我们每年都能吃上地里新收成的白薯红薯,香极了。

大姨最恨的是她的一副小脚,太碍事,冬天起冻疮,又疼又痒;因为做活多,常常力不从心。恨是恨,可是她又常可惜小时候没人给她好好裹脚,所以她的脚没有东屋奶的脚裹得那么小巧。那时我家院子里有三个小脚老人,我奶奶,大姨和东屋邻家的奶奶。东屋奶的脚最小,就像一对小耗子;我奶奶的第二,奶奶说那是因为她妈妈舍不得她疼所以没使劲裹;大姨的第三。在她的眼里,脚越小的人应该是越有福气的。

和Cleo一样,大姨每天从早到晚不停地做事,扫院子,打扫屋子,生火做饭,洗衣服,带孩子。Cleo不做饭,大姨还要做我们一家和姑姑一家的三顿饭。大姨做的家常饭菜都特好吃,有口皆碑的是她烙的饼和红烧鱼。大姨做饼用鸡油,和面的功夫,火候高低大小都非常讲究,她烙的葱油饼,芝麻酱糖饼,松软多层,香气四溢,对我来说是后无来者了。大姨自己不吃荤腥,但是她做的红烧黄花鱼,带鱼,把鱼的鲜味提炼到了极致,是我吃过味道最美的红烧鱼。

电影Roma开场第一个镜头就是Cleo在天台上用手洗衣服。那个镜头让我想起大姨当年要洗我们三代人的衣服,每次两个直径100公分大的墨绿色釉子陶盆都装得满满的。她说洗衣粉洗了tou(北京话rinse的意思)不干净,所以喜欢用肥皂在洗衣板上一件件搓洗。冬天的时候自来水冰凉刺骨,盆太大屋里放不下,只能坐在院子的冷风里洗,一洗就是大半天儿。

大姨做了一辈子的佣人,当然是很会看眉高眼低的,平时很少高声说话,脸上也总带着笑。吃饭的时候从不上桌子,总是背着人吃,而且只吃一点点。我们当年只知道她是慈爱善良的,不懂她的谦卑和隐忍,也没有想过她很苦。后来我记起大姨爱看苦戏,《卖花姑娘》这个电影她看过好几篇还想看,说卖花姑娘太苦了,和她当年一样苦;我出国前她提起喜欢看日本的电视剧《阿信》,她说“阿信真苦,不过我比她还苦。。。”。大姨年幼时过的那种和卖花姑娘一样苦,比小阿信还要苦的日子,我至今还是不能想象!我也不懂为什么这么苦的人还喜欢看苦戏?或许是一种不自觉的心理疗法,如果有人和自己一样苦,那么自己的苦就不会太痛?

在电影里,每到吃饭的时候,Cleo常常要叫几个玩得正欢的孩子吃饭,大姨也是。我们饭前常常跑去胡同里或同学家玩儿,有时候玩疯了会忘了按时回家吃饭。那时大姨会站到门口喊我小妹的小名:“三儿。。。” 她叫的方式十分独特,尾音的儿化韵拉成长声儿,高高挑起,像唱歌一样,一口气唱到最高腔,然后婉转落下。一般她只要喊上一两嗓子,我们姐妹就会赶着脚地往地家跑。

从电影上看,七十年代的墨西哥城比北京可要现代多了,很多人开私车,家里有电视看,城里很繁华,人们的观念和关系也比较开放,或者说西化。那一家的孩子和Cleo很亲,常常会抱抱她,对她说 “爱你” ,Cleo也会搂着孩子们说:” 也爱你”! 大姨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但是她对她带大的孩子倾注了所有的爱心。大姨来我家之前照顾的那一家人早年常来看望她。那家的大哥哥当了兵穿着军装来过,很多年后成了家有了孩子还带孩子来过。八十年代初,我父母带两个妹妹搬出四合院单住,我住校,大姨留在姑姑家帮忙了。几乎每个周末我们都跑回四合院看大姨和姑姑,觉得那里一直是我们的家。我出国前大姨说:“你一个人跑那么远怎么过日子?什么都不会,要不带我去给你做饭吧?”这大概就是大姨对我表达过的最直接的爱了。其实大姨说不说都没有关系,因为她的爱我们一直都可以感受到,至今她已去世十四年,我们姐妹仍然想念她。遗憾的倒是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个“爱”字。电影Roma的最后,Cleo把两个孩子从海浪里救回岸上,一家人抱着Cleo说爱她的时候,让我心里感动的却是大姨的样子,她始终是我的家人,亲人,我爱的人。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墨西哥城还是北京,无论是穷人还是有钱人,生活都是有苦有乐的。当时间流逝,生命的河床上沉淀下来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人和人之间的真情实意-那种说出来或没有说出来的真爱。就像过客手笺在她的影评中说的:“。。。最终,在这人生的旅程中,我们都将寻到属于我们的希望和失望,我们都将面对不同的快乐和悲伤,我们都将发现人性的残酷,还有,人性里的情和义…”(过客手笺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73712/201903/105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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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南岛水鸟' 的评论 : 对的!电影有点太慢,一定要去影院看!
南岛水鸟 回复 悄悄话 很久没看过墨西哥电影,先来看你的好介绍。你的大姨就是千万中国善良女人中的一个“把生活给自己的一杯苦水,酿成了蜜糖赠给我们的那个人” +1!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下半場共好' 的评论 : 半场好!是,这样的事其实蛮多的,就是一家人了,没说的!
下半場共好 回复 悄悄话 感動的分享,中國女性真了不起。有位長官口中說的媽媽,老媽媽,我們一直以為都是指媽媽一人,多年以後才知道,老媽媽是將他帶大的保姆,老媽媽無親人,就跟著主人一起到台灣,一輩子跟著主人家,如同親人。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过客手笺' 的评论 : 是表妹的影评带我去看的,很多人都说看不下去,开始我以为我也会睡过去半场,但是一旦看进去了就会懂得导演用心的别致,黑白的效果果然让我意识回流。谢谢指引并认同这篇作品,分享普通生命带给我们共同的感动。
过客手笺 回复 悄悄话 王妃小表姐,我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仔仔细细地读你的这篇博文了!一篇发自内心的深情的文章,和电影Roma一样,没有虚华,只有真实,真实的感情,真实的叙述。当我读到你最后那句:“一家人抱着Cleo说爱她的时候,让我心里感动的却是大姨的样子,她始终是我的家人,亲人,我爱的人。” 我的眼睛潮湿了。。。其实,人与人之间深厚的情,何止于血浓于水的那种亲情呢,后天建立起来的那份爱的信任、爱的依赖,无论说没说出口,都在我们心中!

谢谢你,与我们分享这么好的一个真实故事!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思韵如蓝' 的评论 : 大姨也是我们姐妹成长的恩人。感谢思韵的认可,与有趣的灵魂对话也是我写博的初衷。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写得真好! 我也有一个苦了一辈子的阿婆保姆,她对我们有恩。喜欢王妃的"灵魂"篇,非常细腻丰满,感人至深...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过客手笺' 的评论 : 你的推荐,借你东风,谢谢了!
过客手笺 回复 悄悄话 小表姐,我在途中,回家后仔细读你的文章!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碧蓝天' 的评论 : 是的,大姨是给自己立了个贞洁牌坊的。
碧蓝天 回复 悄悄话 大姨的一生太苦了!那些所谓的三从四德害了多少女人。
谢谢王妃精彩影评!
周末愉快!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水沫' 的评论 : 谢谢沫沫,没想要写影评,电影也不是很享受的一种。只是不由自主地有了这段回忆。大姨是个故事的由头,希望有你的才气可以好好写写她。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山韭菜' 的评论 : 哈哈,建议韭菜去电影院看,在家看的没几个看完的。不是个很娱乐的电影。周末愉快!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谢谢菲儿,这里好像没人过这个节,正好我闺蜜生日,算是庆祝了!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rty' 的评论 : I may have to write another story to answer your question. From my memory, she was ordered to go home at the beginning of revolution. During that period of time, she came to the house during the day and went back her place to sleep at night. She took both my sisters with her at night as well. I m not sure what the policy for hiring a maid in Beijing was then. We were lucky to have her I suppose. 谢谢来评!
水沫 回复 悄悄话 王妃好文,有血有肉的影评,大姨的善良固执跃然纸上。节日快乐~~
山韭菜 回复 悄悄话 看来一定要看看这部电影啊!问好王妃,祝富女节快乐!
菲儿天地 回复 悄悄话 再来读一遍王妃感人的好文,女人节快乐!
rty 回复 悄悄话 Not trying to doubt your story but is it ok to keep a servant after liberation? I know you can still do it the first few years but when cultural revolution came how did you hide the fact that she served you?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housewife2010' 的评论 : 哈哈,你是第三个告诉我看了半截看不下去的人。要是我不是在电影院里看,估计我也睡过去了!
housewife2010 回复 悄悄话 电影看不到一半放弃了,现被穿插文中的善良大姨感动,周末接着看电影(Netflix 上有:)
女人节快乐!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南国铁树' 的评论 : 免礼,平身!哈哈哈
南国铁树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黑贝王妃' 的评论 :
最后的就是最好的,谢谢王妃!
如果是漏掉了,也不会介意的,王妃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为人师表的品质与真诚善良。王妃千岁千千岁!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南国铁树' 的评论 : 铁树夹在小溪姐姐的两个评论中间,被我不小心错过了回复。不好意思这迟来的回复!谢谢你喜欢,大姨真的是最质朴的人,她七十多岁后做不动了,我家让她和我们一起生活,她死活不干,不要连累我们家。自己生活到最后。我妹常去看她,送吃的用的给她。我每次回国看她,留点钱,她为我们做的远远多于我们可以回报的!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寒一凡' 的评论 : 一凡来了!那部电影本身的魅力也在于它的故事太平凡,可以让观众触摸到生活而感动。谢谢!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helloworld1000' 的评论 : 谢谢helloworld!平凡的人生也有感人的力量,谢谢来评!
寒一凡 回复 悄悄话 感动!人能够在一起都是缘分。善良的大姨,善良的王妃一家人。
helloworld1000 回复 悄悄话 very touching story.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ziqiao123' 的评论 : 谢谢子乔,就是这样,我们的价值观和她不无关系,好人!
ziqiao123 回复 悄悄话 王妃这篇写得好感人,你大姨身上有着人性中最淳朴的善良,跟社会地位和文化水平无关。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无法弄' 的评论 : 说的可是!你的马甲用这里正合适“无法弄”,大姨太保守,太固执,可怜的人!
无法弄 回复 悄悄话 大姨真是,要是嫁个军官多好,命运一下就变了。我婆也是小脚,看着就难受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亚特兰大笔会' 的评论 : 问候梅花!七十年代的墨西哥城是否也和七十年代的北京一样面目全非了呢?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我生活着' 的评论 : 生活不是也在写这样的故事吗?文学城里还能见到许多当年那朴实的岁月留下的真诚。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yy56' 的评论 : 同意,大姨就是把生活给自己的一杯苦水,酿成了蜜糖赠给我们的那个人。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夏圓' 的评论 : 谢谢圆导美言!黑白电影真的有让人穿越的视觉效果!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小溪姐姐' 的评论 : 我把自己写哭了。回首往事,真挚最难得。现在的人有太多的利益,真情难找了。谢谢!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好啊,等着看你的墨西哥革命。好好的日子都革的更穷了……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ARooibosTea' 的评论 : 哈哈!我也一样,到处找格利高里.派克,结果差点儿没嫁出去。
亚特兰大笔会 回复 悄悄话 好吸引人啊,即刻想飞到墨西哥城,呵呵,谢谢好文分享,祝节日开心愉快!梅花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康赛欧' 的评论 : 呵呵,总归有好看的,气质不一样。我觉得大姨其实比我好看,我要是穿成她那打扮,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呢!哈哈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杜鹃盛开' 的评论 : 那时流行的墨西哥电影有叶塞尼亚和冷酷的心。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乐学乐游' 的评论 : 谢谢乐乐,那是一段美好的往事,老一辈的质朴总能感动到我。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多伦多橄榄树' 的评论 : 我依稀记得这个伊佐拉,她好像不是女仆,是个落魄家族的女子?很长的一个室内剧。
我生活着 回复 悄悄话 “当时间流逝,生命的河床上沉淀下来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人和人之间的真情实意-那种说出来或没有说出来的真爱。”特别赞同这个观点。
写得跟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一样情真意切!
yy56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小溪姐姐' 的评论 :

非常喜欢小溪姐姐的这段话,“她们不知道泰戈尔说过的,“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 却是一生勤勤恳恳作人,尽心尽力,以爱奉献。”

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对生命的态度。以爱做的奉献,积累的也是爱!

康赛欧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小溪姐姐' 的评论 : 康康说的电影里看过墨西哥美女,帅男们的浪漫美丽富裕的浪漫和生活,是不是墨西哥连续剧《叶赛尼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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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里面的男女主人公好漂亮啊。好像还有几部电影,名字想不起来了。
康赛欧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ARooibosTea' 的评论 : “当时看看眼前的墨西哥人,跟电影里的长相相差甚远啊,我意识到了,电影坑人啊。”。 康mm, 读你评这最后一句,给我乐晕了哈哈哈哈。
可不是吗,电影坑人不浅,我妈来美探亲,带她出去逛冒爬梯,回家跟我说,你这什么破地方,咋看不见电影里的西洋美女呢?过后说,还是中国女孩子经看。电影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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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后来过几年回国探亲,我爸就问我,是否经常穿得象美国电影里那种晚礼服?我说:我天天穿牛仔裤。我爸马上无语。
夏圓 回复 悄悄话 王妃厉害呀,这穿越写得有血有肉充满真情,我仿佛看了两场动人的电影!大姨真是个好人,王妃好福气!
小溪姐姐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康赛欧' 的评论 :康康说的电影里看过墨西哥美女,帅男们的浪漫美丽富裕的浪漫和生活,是不是墨西哥连续剧《叶赛尼亚》啊?
南国铁树 回复 悄悄话 王妃写得真好!从《罗马》这个电影里的仆人,联想到了你的大姨,好真情啊动人。让我看到了劳动人的勤劳,淳朴;和你们呆了十七年,彼此都成了亲人。也是你们一家人善良的写照。
小溪姐姐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康赛欧' 的评论 : 康康说的墨西哥美女,帅男们的浪漫美丽富裕的浪漫和生活是墨西哥
小溪姐姐 回复 悄悄话 喜欢王妃的影评,赞好文!确实是好电影好文看过读过,会触碰到人们内心柔软之处,产生共鸣。Cleo和大姨一样,是淳朴,大爱的善良人,她们不知道泰戈尔说过的,“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 却是一生勤勤恳恳作人,尽心尽力,以爱奉献。
菲儿天地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黑贝王妃' 的评论 : 在墨西哥城认识了不少当地墨西哥人,我回头会写写电影里面的一段革命故事:)
ARooibosTea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康赛欧' 的评论 : “当时看看眼前的墨西哥人,跟电影里的长相相差甚远啊,我意识到了,电影坑人啊。”。 康mm, 读你评这最后一句,给我乐晕了哈哈哈哈。
可不是吗,电影坑人不浅,我妈来美探亲,带她出去逛冒爬梯,回家跟我说,你这什么破地方,咋看不见电影里的西洋美女呢?过后说,还是中国女孩子经看。电影害人啊!
康赛欧 回复 悄悄话 记得20多年前刚来美帝时,见到从墨西哥来的,我说你们哪的生活真富裕啊,人家一脸的惊奇,好似我在讲天方夜谭。那人很气愤地说:我们真正墨西哥人的生活不是那样的。80年代中后期,有些墨西哥的电影在北京上映,名字都不太记得清了,只记得都是高鼻子蓝眼睛白皮肤的俊男靓女的们,穿着豪华。我不了解情况,被电影里的情景给迷惑了。当时看看眼前的墨西哥人,跟电影里的长相相差甚远啊,我意识到了,电影坑人啊。
杜鹃盛开 回复 悄悄话 大姨那辈子的女人似乎很年轻的时候就老了。小时候看过墨西哥一个吉普赛人的电影,忘了名字了。当时火的不得了。
乐学乐游 回复 悄悄话 写得充满深情,感动大姨对你们淳朴的爱,也感动你们和大姨之间的感情。
多伦多橄榄树 回复 悄悄话 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伊佐拉!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ARooibosTea' 的评论 : 茶仙儿和菲儿在沙发上坐着喝茶,我明天再跟你俩聊哈!
菲儿天地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ARooibosTea' 的评论 : +1先跟着茶儿赞一下!
ARooibosTea 回复 悄悄话 一口读完了,王妃家人三姐妹有福气,有这么一位善良能干的大姨照顾。
从看电影到自己儿时年少时的保姆故事穿越自然,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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