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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幽幽 第 十 四 集?? 情急谋杀

(2018-09-07 18:30:09) 下一个

 

                  第 十 四 集   情急谋杀

                             

阴霾充满苍穹,夜幕降临了。顷刻,浓黑笼罩了村庄、田野。

崔少贵骑着车在公路边侧缓缓行进,她显得疲困,迎着顶头风身子一起一伏吃力地蹬着脚踏。往来的汽车像一头一头凶兽,呼啸着从他身边飞驰而过。风越来越大,他骑得更缓慢了,像蜗牛一样爬在一段长长的陡坡上,借着汽车刹那的亮光,望望脚下那黑洞洞的深涧,吸口冷气,愈加小心翼翼缓行。突然,他听到身后有车朝自己冲来,惊回头之际,车已冲到身边,他一声惊叫,人车飞坠涧中。

 

                       

万家祠堂客厅,灯火阑珊。

秃二混神色张皇地坐在沙发上向万家宝禀报说:“听说那小子摔下去,车子摔坏了,人倒没大伤着,碰破了几处皮,被送到县医院作了检查。杜善道用车把他送了回来。”

独眼龙也说:“杜善道在崔老贵家吃晚饭时,对老贵媳妇说,立周哥在上海犯了事,上海方面要调查立周哥的情况,他要等崔少贵清醒以后,商量商量去上海一趟。”

万家宝像被蛇咬了似地腾地站了起来,吃惊问:“他们要去上海做什么?”稍一冷静,阴险地笑道,“我在县上已见过上海方面的来人,把事情都撕搂开了,立周很快就会被释放回来。你们不用紧张,即便他们去上海,一点蛛丝马迹也不会探听到。”他背着手,踱步沉思有顷,忧心忡忡说,“这两个人在县上有一定的活动能量,不除去他们终究不稳当。你们想,没有虫蛀不坏的木头,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一直追查,万一摸出点头绪,你两个可要首当其冲了!”

两人顿时惊骇得神魂出窍,一齐“扑通”跪在万家宝面前,急切问:“二叔,这事千万不能露馅呀,你趁早拿个主意吧!”

“啥主意?去把蛀木的虫掐死它,不就结了?!”万家宝发狠地说,“一不做,二不休,乘他现在受伤,腿脚不灵便,正好下手。等他复原了,你们十个八个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说着,招两人进套间密谋。

 

                    

天阴月黑,夜深人静。梅英栓上院门,回房熄灯睡了。

堂屋还亮着灯。崔少贵头上缠着绷带,躺在靠墙的床上闭目养神;杜善道坐在火炉旁吸着烟,同另一面床上老太爷谈话。

老太爷:“善道,你给我说实话,你大哥和老贵他们给带到县里,不要紧吧?”

善道沉吟说:“所好没出人命。现在万家宝四处活动,想要给判罪,却又拿不出什么证据。只以聚众闹事论,又没死人伤人,关上几天也就是了。”

老太爷:“我整天琢磨,这又是万家宝安排的圈套。如果大伙一时愤怒,把那秃头或独眼打个头破血流、伤胳膊断腿的,甚或死了,那他万家宝就可大做文章了!”老人喘口气又说,“你少贵哥这次车祸,我怕也与他有关。那东西心狠手辣、笑里藏刀,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善道叹口气:“可惜天黑,少贵哥没有看清那车的颜色。”他转身看着半眯着眼的少贵,心有余悸道,“少贵哥还真算机灵,把车子向外歪了,不然准得轧在车底!”

“当时发觉那车照我冲来,便急朝边处躲。”少贵回想着说,“幸好连车子一起栽下去了,车子被沟边的柳树架住,我趴在车上才没有直坠下去。不然,十多丈高的深沟,下面又是乱石,摔下去,还不摔成肉饼!”

“大叔说,这事与万家宝有关,我看这推测是有道理的。”善道思忖着说,“昨天,万家宝在县宾馆同上海法院的人谈了许久,中午他请的客。具体谈什么不清楚。据说,他为拐子在上海被逮捕很有些发毛,这足见他与拐子是狼狈为奸,共有奸情。如今事发,便狗急跳墙,除去你,再除掉我,他好安稳地渡过难关。”

“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万家宝要大出杀手了!咱们需要防范他下毒手!”少贵停了片刻,又说,“我看,他是怕咱们从拐子那里打开缺口;既然这样,我们就必定要去上海、、、、、”

门环突然响了一下。

“谁?”善道警觉地问了声,便走去拉门。

“轰!”门上吊的炸弹爆炸了,善道在浓烈的烟雾中倒下。同时,屋檐的茅草也腾腾地燃烧起来,火舌向屋内延燃。

少贵跳起身,他没敢往外冲,掂起被子往外抛去,外面随即“呯!呯!”响起两枪。他从窗孔依稀看到一条黑影隐在院门柱子后面,立即对准柱子连开两枪,只听一声惨叫,即见一人夺门飞逃。

老太爷也惊呼:“快,有人放火,后檐也烧起来了!”

少贵抱起善道跑到院中放下,又冲进烟气腾腾的屋中背出父亲。

梅英跑出房在院中拼命呼叫:“救火啦——快来救火呀——”

俄顷,屋前屋后挤满了人,以树枝扑打火,拎着水浇火,闹闹嚷嚷,很是忙乱。

少贵什么也顾不得了,边给善道包扎胸部血流如注的伤口,边急喊:“快给县医院打电话,叫救护车!”又对人说,“给法院张院长打电话,告诉他,杜善新科长遭人暗杀,受重伤!”

火被扑灭了。

一个青年在院门柱子边发现一支步枪,吃惊地说:”少贵哥,这支枪是今晚秃二混执勤用的,上面还有血呢,那小子一定受了伤!”

“不要动,保持现状,等县公安局来察看现场。”崔少贵抱着善道说。

外面进来几个青年气呼呼地嚷:“是秃二混、独眼龙二人无疑,从他们那一颠一颠的跑相,一看便知!”

“老天杀的,少爹没娘的教养,干这伤天害理缺德事,早晚会受到报应!“老太爷老泪纵横,望望烧残的房屋,又盯着杜善道,见他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悲咽着问儿子:“少贵,善道不会有危险吧?”

梅英对几个走拢的年轻人说:“他们少爹没娘教养,可有万家宝挑唆呢!”转身对老人说,“好人有上天保佑,善道不会有危险的。院中寒冷,你先去我屋吧,爹。”她与几个年轻人抬起老太爷入屋去。

这时,县医院的救护车和法院的张院长同时赶到。

张院长察看了善道胸部的伤势,紧锁眉头,对医生说:“看来弹片还在胸腔中,究竟伤着心脏没有?不管如何,你们必须把人抢救过来!”

医生诺诺连声,急忙抬起善道上救护车,鸣着警笛飞驰而去。

公安局刁局长带着人也赶到了。

万家宝蹒跚着走来,对张院长、刁局长歉疚地说:“深更半夜打搅领导不得安宁,真可恼!妈的,治安小分队干什么吃的,让闹出这种事!谁当班,我扒了他的皮!”他骂骂咧咧,打量着少贵,见他安然无恙,苦涩地笑着说,“少贵侄子倒没事,我放心了!”

几个公安干警绕着烧毁的房子看。一个治安小分队的青年献殷勤,捡起那支沾着血迹的步枪,送给张院长说:“这是凶手丢下的枪,上面还有血呢。今晚是万立家、万立新当班,这是万立家用的枪。”

张院长与刁局长察看一下,看着万家宝、崔少贵说:“他这一拿可好,把抢上的指纹弄乱了,没法再验证。”

“叭!叭!”万家宝狠狠给了那青年几个嘴巴,气势汹汹地骂:“妈的,谁要你多事?破坏现场,迷惑检查,你居心何在?莫非你参加了这凶杀,要来蛊惑视听吗?”

青年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哭着,结结巴巴辩解:“支——书,你,你——不能冤枉人呀!我我是听到喊——喊叫,才——才跑来救火呢!”

大伙也都为这青年鸣不平,一片声地喊:“你不要乱栽宗陷害,我们是一起跑来的!跑来时,望见万立家、万立新一前一后从这里往后街跑去了。”

刁局长把手枪在空中摇摇,厉声喝斥众人:“你们吵嚷什么?这事马上就会水落石出!”对身边随从说,“去几个人把万立家、万立新抓来审问。”他同张院长察看了炸毁的门板,又看着烧毁的房檐,问少贵:“炸弹是吊在门上的?房檐怎么都燃着了火?”

“善道一拉门,就爆炸了,炸弹无疑是吊在门上的!”少贵思索着说,“想必同时有人在点火。”

“看来,作案的决非一人。”张院长说着,进屋中察看,不满地问万家宝,“你们治安小分队为什么发放武器,这是谁批准的?”

“这一带社会秩序很混乱,常有匪盗出现,我把局里报废的步枪拨给他们几支,以便震唬匪徒,保障乡亲们生命、财产安全!”刁局长赧颜道。

“你乱发枪,现在看到它的危害吧,快全部收缴上去吧!”张院长冷冷的看了一眼刁局长,转对崔少贵说,“你已停职,为什么还佩带枪支?公安厅有通知,要收回你的枪!”

我还没接到公安厅停职的通知。接到前,我仍必须履行职责!”少贵不卑不亢应道。接着又郑重提出请求,“我代表乡亲,向你们请求,严格执行法律,对胆大妄为、制造事端、残害人命、为害乡里的恶棍暴徒严厉制裁,确保人身安全、社会安定。”

张院长听着甚觉逆耳,正要对少贵发火,忽见一名干警跑得气喘嘘嘘报告:“万立家、万立新逃进村外荒冈,还带走一支枪!”他勃然大怒,对刁局长说:“这案凶犯,就是这两个恶徒无疑!前次事件,你听信他们的蛊惑,把罪过全推给崔老贵、杜善新,他们却逃之夭夭。这次对他们必须绳之以法,新账老账一起算!——唉,崔老贵、杜善新拘留期已过,回去马上放人!”回头对万家宝冷冷道,“老万,这次你可不能包庇他们,你必须把他们找回来送县归案!”

万家宝弓身应承:“放心,张院长!他们一回来,我就给你送去,尽管放心!”他打着哈哈说,“大伙忙了半夜,请诸位到舍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张院长拍拍刁局长的肩,笑道:“对,喝杯热茶,醒醒神再走!”带着众人随万家宝走去。

 

                  

万家祠堂客厅,灯火辉煌。厅中,已摆下几桌丰盛的酒席,佳肴馨香,酒气扑鼻,醽醁盏盏,好不诱人。更有婉莲带领的几个侍女,个个锦衣簇新、粉面红唇凝香,真乃下凡的天仙玉女一般。张院长一行一进客厅,婉莲等人笑脸相迎,忙不迭地搀着入座,敬烟献茶,那香风暖气,一下薰得人人陶醉。

张院长坐下,对满桌流光溢彩的酒肉溜了一眼,不阴不阳道:“老万啊,你想用这醇酒、美女俘虏我们呀!我不会醉,不会挠法,这次一定要严办这两个凶犯!”

“哪里?我不是要为那两个王八犊子求情,才——”万家宝难堪地苦笑说。

“这两个小子,想必是为前时被吊打火烧气愤不过,进行报复,干下这蠢事!年轻人嘛,头脑易发热。”刁局长有意为万家宝开开脱,说,“立家、立新都是老万的亲侄子,一手带大的,自是有苦难言,可以理解。”

“什么话!年轻就可杀人放火不究吗?”张院长沉着脸抢白道,又看着万家宝说,“法不避亲。老万,你也是经过战火的人,深知今天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容忍败类来破坏!我们处事要从党从人民利益出发,顾大局嘛!——我已喝够了茶,有了精神,上路喽!”他把茶杯一放,站起身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随从们都赶紧起身跟随。

这大出刁局长意外,他“哦!”了声,也拎起皮包跟出来。

万家宝悚立,扎煞着手,欲拦又不敢拦,极现尴尬。侍女们挤拥一起,掩口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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