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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幽幽 第 十一 集 桃 色 风 波

(2018-08-20 14:56:34) 下一个

 

                                      桃 色 风 波

                                         

     早晨,人们走出家门,见大道旁的布告栏中以及电线杆上和墙壁显眼处都张贴了崔少贵把莲莲按倒床上的放大照片。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全村都传遍了。这下,崔少贵和莲莲大搞淫秽的桃色新闻几乎家喻户晓,嬉笑怒骂,沸沸扬扬,好不热闹,指名道姓称崔少贵是大流氓,杜莲莲是大“破鞋”,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臭不可闻。街头巷尾,一簇一簇的人们笑骂之后,横加非议,说莲莲:“有夫之妇,还这样淫荡,难怪万拐子要杀她?杀了也不亏!”“美女从来都是妖孽,大处看,祸国殃民,江青就是例子;小处看,祸家殃夫,拐子给闹得不是险些丢命?”、、、、。议论崔少贵就更刻薄了,说他外面有女人,又不干工作,特特跑回来“搞破鞋”,伤风败俗,出这样孽种,是崔家祖上没有积德!甚至说,崔少贵调查杜瑞瑞死因,为杜家伸冤,纯是假公济私,借此勾引莲莲。诸多污秽不堪的话,都加到他头上。

自来有头有脸的崔老贵忍受不下去了,他对弟弟这种不轨行为恼恨之极,暴跳如雷地吼嚷:“你顾头不顾屁股,干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丑事,把祖宗的人都给丢尽了!好不好,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事,我和这一家人还怎么出门见人?在人前,你让我头朝下走路吗?你在城里混了这几年,想不到也堕落起来!你骂万家宝丧失了人性,我看你跟他是一路货!”

“大哥,你听我说,这纯粹是阴谋。”少贵气急败坏地向大哥解释,说,“那晚,拐子在逃走前,要刺杀莲莲。我听到喊叫,赶去救起了莲莲,我进屋安慰她时,那家伙又回来投石头砸莲莲,情急下我推倒莲莲,以身挡她、、、、、、”

崔少贵尚未解释清楚,只听上房卧病的父亲把拐杖捣的一片声响,嘶哑着嗓子喊:“你们都死绝了?谁也不来我跟前呀!”

老贵、少贵同时跑了过去,安慰老人说:“爹,你刚睡着,我们出去了一下。”

“我还没死,你们就吵翻天啦!”老人枯瘦的脸上青筋暴跳,面颊躺着泪珠,颤声说,“你们是怕我死得慢呀!”

少贵俯身给爹拭去泪水,劝慰老人说,“爹,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大哥事多,难以守在你身边,我专门请了假,在家侍候你呀!”、、、、”

“老二,你看谁来啦!”大嫂余梅英一进街门就高声喊,随即院中一片脚步声。老贵探头一看,惊喜地说:“爹,智华和小英英来看你了,!”说着,迎了出去。

智华拉着小女儿进了屋,英英一见父亲,便跑过去抱住腿,撒娇地连声喊:爸爸,爸爸,英英可想你啦!”

少贵抱起英英亲昵地说:“爸爸也好想小英英啊!”

智华走到床边问候父亲,说:“厂里工作很忙,很难请假,一直未能来看你。这次——”她突然咽下不说了,眼里涌出了盈盈的泪水。

老人一见生气了,说:“厂里忙,就不要请假!我还不至于就死,不争竞你来看。没怪罪你呀,哭什么?”

老人一怒,智华更觉抱屈了,竟抑制不住抽抽搭搭哭起来,抱怨道:“你老有病在床,你儿子打着侍候你的名义,回来他在家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把你蒙在鼓里呀!”

“呃!他干了啥缺德事?用不着窝着藏着,就直说!”老人看智华欲言又止的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你们城里不爽快,我就不喜欢!”

不喜欢,还让你儿子跟我结婚!”智华气上加气,竟顶撞老人说。“我们城里人也没藏三窝四;倒是乡下人,惯会偷鸡摸狗!我说出来,嫌寒碜!”

“智华,你怎能这样跟老人说话?你存心气老人不成?有啥你冲我来,你想怎么样都行!”少贵抱着吓哭的女儿,气呼呼地去拉智华。

智华撒起泼来,,反揪扯住少贵又推又打哭嚷:“我想怎么样?你在这搞破鞋,不要我们娘俩,还有脸问我要怎么样?咱在爹和大哥大嫂面前说清楚,你要那女人就去跟那女人过,我不沾你!“

老贵夫妇知道智华是说少贵与莲莲的事,却很纳罕她怎么这样快就知道了?老贵直咂嘴,梅英劝解智华道:他婶,有话慢慢说。大哭小叫,四邻听着不好!老二也不是那花花肠的人。”

老人看媳妇蛮不讲理,气得以拐杖敲床,哆哆嗦嗦说:“你专来搅闹的,存心气死我!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他那会干那下流事?”

少贵忍无可忍,放下英英,也不管她哭叫,气势汹汹要扑过去揪打,被哥嫂死死抱住不放。他跳着脚吼骂:“你无事生非,不心疼老人,故意找茬闹气,作死!”

智华见势头不妙,急忙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少贵抱莲莲的那照片甩到老人面前,哭嚷说:“老爷子,你睁眼看看,是我来搅闹的,还是你宝贝儿子胡作非为!”她转身呜咽着向外跑去。

英英在后哭叫,梅英拉起孩子连声喊着追去。

老人捡起照片看了一眼,立时气得险些背过气,一口气憋得连连“呃——呃——”,伸脖子瞪眼。老贵急忙上去给他抚胸捶背,好一阵方缓过劲。老人望着少贵犹气冲冲样子,勃然大怒,抓起拐杖猛地朝他掷去,恶声恶气骂;孽障!要气死我了!”拐杖碰到屋柱子上,拦腰折断了。老人又抓起床头的灯台,,举起欲投,骂,“你滚,我死不愿看到你!”

老贵拦住老人,对少贵急嚷:“你还不快出去!要气死爹吗!”

少贵垂头大步走了出去。

 

                                        

万家祠堂张灯结彩,布置一新。门口张贴着红纸金字大“囍”字,喜联为:“凤凰比翼来祥瑞”、“夫妻携手兴福运”,横额是“琴瑟和鸣”/原来万家宝为儿子小龙和婉莲举行婚礼。这场婚礼未免有些凄凉:只是二混放着鞭炮,杜善新的女人指挥两个女孩把婉莲搀进新房,和小龙坐在一起,由独眼龙给拍摂了结婚照,就算完事了。邀请到的乡亲也只有杜善新的女人(代表善新)、杜善道、张大爷等十余人,在宽敞的大院中,摆开了三桌,作为庆婚宴席。

独眼龙举着小照相机来回给大家摂影。善新女人忽问善道:“老二,独眼龙照相本事不小。你看,少贵和莲莲那张照片,是不是就是他偷照的?”

“哦!他有相机,是他无疑。那投石头的定是二混,他们是一鬼一判。”说话间,独眼龙到桌前要摄影,善道嗔起脸,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不阴不阳道,“万立新,原来你还有摄影技术,咱村唯你一人有这能耐!看来,少贵要奸淫莲莲那照片是你偷拍的咯,拍的好!这桃色新闻很吸引人,你很有心计呀!可惜那石头没瞄准,没能把奸夫奸妇砸死,功亏一篑啊!那石头是二混投的吧?换你保准。他两只眼不如你一只眼!”

“是!不,不是!”独眼龙早已吓得脸一阵白一阵青,言语吞吞吐吐,错乱不清,“不是我!我不知道!谁知道,爱管那闲事!”不再顾摄影,便张皇跑走了。

善道对嫂子点下头,十分肯定地说:“嫂子判断得一点没错!他们真要把坏事做绝了!”他环顾一下在座的人,哂笑道,“这次来的唯一外宾就是智华,万家宝特意把她安置在客厅,不知又有何交易?”

“反正不会有好事!管他呢,喝好了咱也走。“善新女人大大咧咧拉起善道连个招呼也不打,气昂昂地往外走。

万家宝从客厅望外面酒场基本都散了,也不在意。他一心陪着智华说话。听智华说,这等大喜事,不通知我父亲,他肯定会生气的“颇有嗔怪之意,忙把一杯上好的龙井茶送给智华,凄凉地苦笑说:智华,你看今天我谁也没请。小龙这样子,请亲戚朋友看了难受;况且,婉莲又是重婚,我也觉着面子上不大光彩。”他连连叹息,十分尴尬地直摇头。

“新娘倒是挺漂亮的/”智华颇表同情。她犹犹豫豫说,“为什么不等小龙弟康复后再办呢,这样草率,未免太委屈小龙兄弟了!”

万家宝无可奈何地摇下头,说:“没有指望了,康复不了啦,将就他能生个孩子,接替香火,也就万幸了。”他很伤感,声音有些沙哑。停了一会,才仰起头问。“你父亲还好吗?仓猝给你寄了信,未及多问老哥起居,我想念老哥啊!你此次来——”他显得很痛苦。

“我父亲好,他让我问你好!”智华也伤心起来,不禁潸然泪下,说,“我是收到你的信便匆匆赶来!我父亲一看那照片,当时就气昏了,随后破口大骂那东西薄情寡义。”

崔少贵是薄情寡义!为了莲莲,现在跟我也乌眼鸡似的。哎!”万家宝唉声叹气,愁苦道,我没办法,又怕时间一长,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只好让你来,把少贵拉回去,远离那妖精罢了!”

“我倒要见识见识那个女妖精,看看她怎样妖冶能这样迷惑少贵!”智华很是不忿。

“这种女人都是死皮不要脸的,你见他可要当心!”万家宝显得很担心,提醒说。

罗锅女人端着一大盘水果,喜滋滋的走来。

 

                                   

秃二混和独眼龙把智华引到杜瑞瑞家门前,说:“这个骚女人就住在这里。”

智华双手叉腰,堵住门大喊:“杜莲莲,你个狐狸精,不要脸的人、骚货。你给我爬出来!”

你是谁?来这里撒什么泼!“莲莲听骂,气呼呼从屋中走出来。

“她就是少贵婶子,公安厅王厅长的女儿!”秃二混大声说。

“你管我是谁?你勾引我男人,我就要撕伬你的——”智华象头母老虎一样,凶神恶煞地扑过去一把揪住莲莲的长发,把她拖到街心,劈头盖脸便打,喷着吐沫星子骂:“我让你勾引我男人,你这浪娘们,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臊货!”她本膀宽腰粗,像个野小子,下手又狠,撕拽得莲莲翻来倒去,难以招架。

霎时,围了一圈人,议论纷纷:

“这女人一脸横肉,野里野气,像个二虎小子,莲莲哪是她的对手!少贵娶这样的女人,怕也少不得受她的辖制!”

“少贵咋能看上这号女人?要人才没人才,要德行没德行,地地道道的一个河东狮吼悍妇,偏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爹!”

二混、独眼龙见智华把莲莲上衣扯破,鼓动几个小孩起哄喊:“扒下她的裤子!”

哪来的野狗,疯咬人!”杜善新的女人风风火火跑到,两手扒开众人,跳到智华跟,劈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拧得“嗷嗷”直叫。大骂。“敢来这里撒野,看不打碎你的臊包!”她又拧住智华的胳膊,朝她脸上啐了一口,“噼里啪啦”扇了几个耳光。

独眼龙急喊:“母夜叉!她是少贵婶子,是省公安厅王厅长的千金,你也敢打?”

“天王老子我也不怕!谁敢欺负我侄女,我就同她拼命!”善新女人闻听,就更来劲了,一脚把智华踹倒在地,把肥大的身躯骑上,抡起碗口大小的拳头,捶死猪似的猛打。。

善道瞪着独眼龙、二混说:“这祸事又是你们挑起来的?你们不要得意忘形!记着,冤有头、债有主,迟早会清算的!”吓得二人灰溜溜地钻出人群去了。

梅英跑得呼哧呼哧,去拉善新女人说:“善新大搜,这是干啥呀?智华得罪了你,也不能这样当众作践她。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不给少贵一点面子!”杜善新的女人起身,气得吹猪一般,两手叉腰,气哼哼地说:“不看少贵,我一把掐死她!老贵家的,你看他把我侄女糟蹋成啥样!”一跺脚,拉着莲莲进院中了。

梅英把智华拉起来,拍着她浑身的土,埋怨她说:“哎呀呀,你咋招惹这位大奶奶!,她可是咱万家庄出了名的母夜叉!算了算了,没把你的尿包打破,是你走运!”看她头青脸肿、一瘸一拐的样子,忍不住暗笑。

 

                                     

梅英拉着哭哭啼啼的智华刚走到家门口,迎头碰上抱着英英、满腔怒火的崔少贵。一见面,他就吹胡子瞪眼,恨巴巴地厉声斥骂:“什么玩艺!在家气老人,,出外撒野,惹事生非,把万家庄闹翻天,你算个什么东西!让老少爷们耻笑,还有脸哭!咋不揍死你!”

“我咋没脸!”智华也怨气冲天,“我在你家受气,在你村受欺负,你还这样恶声恶气骂我咒我!我在你眼里堆臭狗屎,寒碜你,我走!”

“你快滚!看着你恶心!”崔少贵放下英英,扭头回家去了,随手把门“咣啷关上。

”我走,让你跟那小妖精好好亲热吧!”智华朝他嚷。她擦去眼泪,拉起英英就走,梅英拉她也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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