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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 第 二 十 八 集??? 金 蝉 脱 壳 计

(2018-04-18 17:20:51) 下一个

           第 二 十 八 集    金 蝉 脱 壳 计

                                   

大海黑暗无边,阴风怒号,惊涛咆哮,骇浪滔天。

李恒舰营一派阒静死寂,人们全沉酣在酒醉歌舞的梦乡,那在波涛中颠簸摇撼的艨艟斗舰犹如舒坦。沉酣,沉酣。

倏忽,黑压压的战船乘风破浪而来,冲向李恒的舰营,钲鼓雷鸣,万箭齐发,喊杀震天。顿时,李恒舰营大乱,许多战舰起火,烟焰腾天,照得四海通明。一艘巨大战舰高高的桅杆上,猎猎飘扬着“东海女王”鲜红大旗,船头并立二人观望敌营,那一身锁金甲的女将对红袍道姑装束的说:“英姐,那有看台的必是他们的旗舰,张弘范、李恒二贼定在那上面,让藤甲军、鱷甲军集中力量凿沉它。“

“师姐,那一旁的楼船,可能就是囚禁丞相的楼船,叮嘱他们勿凿!”英姐手指楼船说。

“这自然,师妹放心就是。“那女将回身招呼藤、鱷二将道,”是你们藤甲、鱷甲儿郎们大呈神威的时候了。“她指划着交代了任务。

“我们明白,请女王放心!”二将转身带领队员潜水而去。

那李恒被喧闹惊醒,犹酒意阑珊,惺忪慵懒地走出看,只见众船火势腾腾,将士们狂呼乱叫、蹿上跳下的扑打、泼水,飘着“东海女王”的战舰带领千里舳舻包围而来,遍海的藤甲、鱷甲勇士已近船下,兀地惊得魂飞天外,他狂呼:“东海女王来势凶猛,快快起锚撤离,权避其锋。”他的旗舰率先冲波劈浪而逃。

其他贼船带着伤残、烟火纷纷落荒逃窜。

“二贼插翅也莫想逃掉!“英姐愤恨道,”他们必逃往潮阳老巢。追赶去,将城围个水泄不通,来个瓮中捉鳖。“

“狗急咬人。我们把他逼急了,会不会对丞相下毒手呢?”女王忧心忡忡、举棋不定地说。

“谅他们不敢。忽必烈有诏令,必要他们将丞相安全送往京城。“英姐虽努力镇定,仍掩饰不住内心的焦急,因此,紧接说,”我们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神速,在他们尚来不及设防的时机,突入潮阳,打他个措手不及!“

“师妹言之有理!”女王欣然道。

 

                           

女王奇袭了潮阳城。将士们还在与各处负隅顽抗的敌人厮杀时,英姐就领着女王奔向昔日囚禁文天祥的军牢。二人杀溃守军,打开一座牢房,里面间间关的全是“文家军”的将士,唯独不见文天祥。直寻到最后一座夹道后低矮狭小屋里,听到微弱呻吟的声音。

“必是丞相无疑了!”女王说着,一掌击毁石门上的大铁锁,猛然推开石门,漆黑不辨五指。她一步抢进去,呼唤:“丞相,我们来救你了!”

倏尔不闻声音了。英姐急取烛照时,二人惊呆了,原来半空里吊着一人,白发倒垂覆面。英姐挥剑斩断吊索,抱住老人看时,不禁失声惊叫:“爹爹,怎么是你呀?”遂擦拭着老人满脸尘垢呜呜哭起来。

王炎午喘息着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突然失声叫道:“英子,是你呀?这不是在梦中吧?“眼泪扑簌簌地垂落下来。”那日,你背丞相逃走,我未能死,他们就百般折磨我,拷问、、、、、“

听着老人泣诉,女王气得咬牙切齿,道:“英姐,快送老伯到医官处调理。“遂命二随从用躺椅抬老人去了。”这张弘范、李恒二贼子,实是恶贯满盈,歹毒之极,必须找到二贼,为将士报仇雪恨;也可弄清丞相的下落。“她好像有气没处使似的,轮起明晃晃的大刀,呼呼风响,猛向夹道旁的一株半枯的百年大榕树拦腰砍去,轰隆一声,十余围的树干齐齐折断。

众人齐声“啊“发出惊叫。

“啊——“树中也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大家正惊骇之际,忽见一人曲娄着从数洞倒拱出来,只见头皮被削去一大片,鲜血已涂满了全脸,像只癞皮狗似的,瑟瑟缩缩趴在地上哀哀呼求饶命。

认出了他就是李恒,女王伸手拎起他,气急败坏地喝问:“狗娘养的,你们把文丞相窝藏在何处?有半句假话,我就拧了你的脑袋!“

“女王开恩,我说,我说。张大帅,不,是张弘范怕你女王来劫文天祥,于昨日率军保护着公主和文丞相到建康去了。“

“啊!“女王闻听,怒吼一声,狠狠把李恒摔到地上。,举刀要把他剁为肉泥。

英姐急忙拦住道:“权且留下他的狗命,待救出文丞相,我要用他的狗头祭奠我师傅。现在应急马进兵建康,以免迟了误事!“

女王颔首称是。

 

                           

黢黢深夜,月光朦胧,山道崎岖,万籁俱寂。两匹骏马龙腾虎跃,四蹄翻飞,跃深涧,翻峻岭,风驰电掣。千里奔腾,不羁晷刻,情似急如星火!

俶尔显现,马上之人的清晰容颜,前驰身披鹤氅的是东航女王,紧随一身道姑装束的是英姐;二人妩媚的脸上热汗涔涔,面颊酡红,秀目微颦,显见极度疲惫困倦。

转瞬,废弛而过。

同时,宽阔的长江口,战船云集,旌旗蔽空,万橹竞摇,正“咿咿呀呀“奋力冲波溯流而上。各船将士盔甲严整,斗志昂扬;刀枪剑戟森森,杀气腾腾,俨然能征惯战的水师劲旅。

 

                          

建康四门紧闭,城头军卒密布,戒备森严,呈现大战在即的紧张状态。

全城充满了极度的恐怖气氛,执戟持矛的鞑子兵一队队往来穿梭于窄街小巷,盘查摊贩、叫卖人;马队旋风似的阵阵驰骋于通衢大道,震慑人心。许多店铺关门停业,人都行色匆匆,一派风声鹤唳惶恐不安的景象。

伯颜宣慰使府客厅中,公主忽赤留花正对伯颜发怒:“舅公,这次你一定确保我带着文丞相顺利过江,安全抵达京都!稍有差池,你自去向皇兄请罪!“

“甥女,你好生蛮不讲理!”伯颜也气急地说,“你咋不看看这情势,东海女王的舰队就到城下了,据报,她已潜入城中,这建康保得住保不住我都难说,怎么确保你带着文天祥这招祸的主儿过江、返京呢?东海女王这魔头就是冲着他来的!在南边袭破潮阳,俘虏了李恒,得知你们把他押解这里,便马不停蹄地追来了,、、、、、、、”

“潮阳被袭破?我的水师必遭大损!这必是李恒酗酒酿的祸,被俘活该,死有余辜!”张弘范愤愤不已。
“张帅,你曾与那魔头交过手,你看,如今如何对付她?伯颜情急地问。

“她来势如此凶猛,我只带了万余水军,如何抵挡得了?”张弘范谈虎色变,心有余季道,“那次战斗,不少战船被她的藤甲军、鱷甲军凿毁,损失甚巨。”

忽赤留花对前时与女王遭遇险些丧命,对那些藤甲军、鱷甲军记忆犹新,恐惧道:“那些鱷鱼、鲨鱼一样的怪物着实凶猛,刀枪不入,生死不怕,奈何它不得。若来攻城。哪能阻挡得了,这城墙还不被凿穿!”

伯颜发愁地搓手跺脚骂:“这该死的文天祥真是招祸星,作南宋小朝廷的丞相,南宋败亡;你们把他给我弄到这里,我这城池也难保了,说不定我也要做第二个李恒了!”

“老舅真是急昏了头,说这些混话!”忽赤留花气愤地对张弘范说,“我看,我必须带着文丞相速速离开这里!”“

“万万不可!现在,你带丞相一出城,就等于跳入女王的网罗。“张弘范皱着眉头苦思道。忽然,仰面问伯颜,“相爷,李恒捕获的冒充文天祥的赵时赏,你当时没让杀,如今还在吗?”

“怎么不在?我很赏识他那股凛然正气,可惜不肯为我所用,仍关在天牢里。”伯颜甚是惋惜叹口气说。

“妙极了!”张弘范一拍大腿,皱皱巴巴的瘦脸开花似的笑了,揎拳撸袖道,“我们给他来个‘金蝉脱壳’计:相爷你以宣慰使名义,张贴告示,宣称处决文天祥,暗暗把赵时赏斩首,将其头悬于法场高杆示众。赵时赏酷似文天祥,又传说他早被杀,因此,人们望其头,必认为是文天祥无疑,公主可趁他们悲痛绝望之际,伪装为客商,偷渡潜行;将丞相藏匿车中夹层,委屈一时;逾州县而不停,不出十日可达京矣。东海女王见文天祥已死,想必就死心搬师回巢,这城池也免遭一劫。“他得意地侃侃而谈。

“妙计,妙计!“伯颜连声称赞,”明修栈道,暗渡陈陈仓。还是张帅老谋深算。“

公主也佩服的五体投地,喜笑颜开道:“这样,能确保我带着丞相安全回京了。”

 

                           

法场,在宣慰使府衙后的逛场、城墙脚下。监斩台上树一高杆,上悬一头颅,旁吊竖幅上书“逆犯文天祥之首”。

月朗星稀之夜。英姐与嵇德润伏于城墙上观望,低语:

“唉!英姐,我师姐性太刚了,一听丞相被害,一口没上来,就昏过去,幸得众将领将她救上船。”

“女王一心在在丞相身上,能不气昏吗!”

见一队巡逻兵过去,英姐跳起说:“走,德润!”她飞身跳下城,“嗖嗖嗖”蹿到旗杆下,刺倒守护的戈什,便向杆上爬。

嵇德润随后,与两个游曳的戈什厮杀起来。

英姐刚从杆上跳下,那队巡逻兵突然飞跑回来,团团围住她,狂呼乱叫:

“不要放跑了逆党!”

“抓到逆党,去相爷那里请赏!”

英姐背着“文天祥‘的头且战且退。

嵇德润杀了那两个戈什,冲入阵中喊:“英姐,你护好丞相的头先走,我抵挡!“

看看退到了城跟,英姐耸身飞上城头。

嵇德润舞动大刀横扫,一下斩倒四五人,吓得贼兵“呼啦“一下后退数步,他乘此,把大刀拄地,腾身上城,方落脚,不防被飞箭射中,惊叫一声,栽了下去。

“嵇兄弟——!”英姐喊着,又飞身下城,可稽德润已遭数贼枪刺倒砍,血肉模糊了。她发疯似的抡动双剑,东砍西杀,所向披靡。贼众四下奔逃,惊呼着:“仙姑奶奶饶命啊!”

 

                           

英姐回到深山中的道观,开设灵堂,把装着“文天祥”的人头的精致透明大玉匣,安放在灵堂正中的香案上,周围饰以黑纱绣球垂绋;上方,悬一金字大“奠”,“奠“旁书巨幅挽联:“痛丞相捐躯陨首,功业彪炳千秋”,“哀国家穷途末路,复兴壮志永酬“。下首另设一灵案,上供一牌位书”忠烈勇士  嵇公子德润  之灵位“。两案上,各样供品叠如小山,香烟缭绕。

英姐一身缟素,与众将领跪于灵案前,焚香叩拜。她哀哀泣诉:“丞相呀,你为国家、为社稷南征北战,舍身弃家,豪气满天地;忧朝廷、忧黎庶,鞠躬尽瘁,肝胆照日月。何天降此凶忒惨祸,罹人寰之剧悲?丞相呀,乾纲望你整理,苍生待你拯救;国家亟亟而待,百姓喁喁而望,天何不鉴,民何可哀?呜呼,茫茫黄泉路,望断天涯何处觅?原指望,并肩齐驱,逐鞑虏,诛奸佞,铲除魑魅魍魉,扫平天下,打造昇平。至如今,惊断黄粱梦,凄凄惶惶孤雁飞,乌云满天销尽魂、、、、、、“

英姐悲悲啼啼,倾诉无尽的心语情思,甚让诸将领尽生锥心刻骨、心肠寸断之痛。

王炎午听着,也深痛文天祥遭敌毒手,心如刀割,哽咽悲泣;同时,又为女儿无尽的悲伤焦急、忧虑,只怕她再有个好歹。他想文天祥在天有灵,定为英姐的赤诚炽烈的挚情所感动,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匣中文天祥的面容看,越看越不想,自问道:“你是宋瑞?“捧着匣子前后看,突然大笑,”啊!你不是宋瑞,你是赵时赏呀!“

英姐及诸将领以为老人悲伤过度而神智错乱了,便赶紧搀扶他坐下,道:“老伯,赵时赏被害快两年了,你老怕是气糊涂了吧。”

英姐去夺他手中的人头匣子,说:“爹,你真是气昏了!大家都知道,赵时赏早代丞相死了,这哪会是赵时赏?”

“嘿!你们谁得到赵时赏确切被杀的消息?说他死,不过是推测猜想罢了!“老人一手匣子,一手指着那血糊糊的人头说,”这次,赵时赏可真是代丞相死了。他长相大摸样酷似丞相,孪生一样,不少地方有他自己的特征,像这耳轮,就比丞相小的多;左耳后还有一颗黑痣,这是丞相没有的。“大家听得瞠目结舌,他愤愤说,”这必张弘范那奸诈老狗使的诡计,蒙骗女王,乘机把丞相押入大都,他好向忽必烈邀功、、、、、、“

老人话未完,众人气愤地嚷嚷:“这老贼好阴险,玩弄这金蝉脱壳计!“

“不管他玩弄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丞相未死,我们就一定要把他营救出来!”英姐在案上猛砸一拳,雄心勃勃道,“明日我就赶往东海,邀约女王兵发大都!”

“对,不救出丞相,势不罢休!“群情激愤地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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