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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 第十八集 艰 苦 转 战

(2018-02-23 07:33:50) 下一个

第 十 八 集    艰 苦 转 战

                             

大都,皇宫。

养心殿,乃宣懿太后月伦所住。

公主忽赤留花因文天祥被东海女王所夺,忧愤交加,悲抑难抒,遂染沉疴,归养于养心殿,母后亲自看护。兄长忽必烈因朝昏省母,也便探视爱妹。

一日罢朝,忽必烈入后宫,见太医从养心殿出来,便问:“御妹所染何疾,竟多日服药无效?“

“臣诊公主脉理亢奋,乃肝火太盛所至。然用清肝安脾诸种良药均不大见效,不知究为何故,微臣医道粗浅,实在无能为力,恳请陛下为公主另择高明吧。“太医诚慌诚恐长揖而退。

忽必烈愁容满面步入养心殿,见太后正坐在忽赤留花病榻前叹气,便上前宽慰道:“母后不必忧虑,朕当张榜悬赏,招请神医,早日治愈御妹的疾病。“他见妹妹病容恹恹,精神萎顿,便俯身轻声问,”御妹究竟觉得何处不舒服?“

忽赤留花迷离着眼并不作答,眼角却滚出了晶莹的泪珠。

“用不着悬赏招聘神医。“太后冷冷地说,”我只要你悬赏捉拿一人,那南朝文天祥。“

“哦?“忽必烈诧异中恍然大悟,叹口气微笑道,”原来妹妹害的是相思病啊,看中了南朝丞相文天祥。——他不是被那神出鬼没的东海女王劫走了,去哪里捉拿呀?!“他为难地摇摇头。

忽赤留花腾地坐起身,怒冲冲说:“给我人马,我踏平东海,也要捉拿到他!“

承宣太监忽入内奏请忽必烈:“伯颜元帅从前线驰回,有军机大事要面奏陛下,现在前廷侯旨。“

忽必烈欲行,太后扶忽赤留花躺下说:“让他进来吧,甥舅有何回避的。“

承宣退出,旋引伯颜进见。

伯颜叩见圣上后,即向太后请安:“臣伯颜叩请太后圣安。“

“伯颜,你这当舅的怎么把个文天祥逃走了,害得你甥女这样病秧秧的,你看看!“太后嗔怒道。

“臣正为文天祥的事特来启奏皇上的。“伯颜惶恐地看着皇上说,”据阿术告急牒文言,文天祥逃到南剑,树起亡宋大旗,招集旧部,四方响应,又于张世杰呼应援手,盘踞东南一隅。号令南方各省起兵顽抗,其势汹汹。他‘文家军已奇袭了会昌、雩都,占领了江西全省;又将麾师西上,应援湖南反叛诸部、、、、、、“

“嗬,文天祥真成气候了!如此说,我军在江南将要土崩瓦解了?“忽必烈突然狂暴地抓住伯颜的衣领狠狠摇撼着大叫,”你身为元帅,如此无能,连一支乌合之众的‘文家军’都奈何不得!当初文天祥在你手里为什么不杀了他?杀了他,还会有今日之祸吗?误国匹夫!我命你克日赶赴大营,调集各路大军,全力剿灭‘文家军’,务必将文天祥擒获,就地枭首!“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文天祥?“忽赤留花在床上捶着被子哭嚷,”定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你这逆子,难道容不下母女?要杀他,也先把我杀了!”太后也气恼地瞪着儿子说,一屁股坐在床上,喘嘘嘘地给背过气的女儿抚摩胸口,哭嚷着。“那个敢杀文天祥,老身就同他拼命!”

忽必烈见母后大闹,气急败坏地丢开伯颜,跌坐在皋比大椅上,吼道:“滚!不把‘文家军消灭了,一旦让它同湖南的叛军、江淮的李庭芝联手,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伯颜险些被勒死,好一阵才喘过气来,诚慌诚恐地伏地奏道:“非老臣怯战,我们的兵马实在不是‘文家军‘的对手。阿术告急文书中强调说明,我军对’文家军产生了恐惧心理,闻风丧胆。未临阵便先溃退了,所以,老臣想、、、、、、、”

“想什么?打降表吗?”忽必烈踹了伯颜一脚,骂道,“你与阿术一丘之貉,懦弱无能、、、、、”

太后气愤不过,训斥道:“皇儿,你怎么能这样粗暴对待你母舅!你看他老了,没用了是吗?当年,做你父皇的军师,南征北战,可是立过大功的人呀!“又转脸同情地对伯颜说,“哥哥,你有话尽管说,这有我呢!”

“老臣确实无能,难怪招皇上生气。但老臣有几句肺腑之言,不能不说。”伯颜跪着,战兢兢地说,“扭转当前局势,我看最好的办法,莫如调遣李恒、张弘范这两个降降从东西两面夹攻‘文家军’,让他们汉人自相残杀,我们坐收渔利。”他阴贼的狞笑着。

“此计甚好!我立即下诏,命他们火速进剿,大功告成,将加官进爵,重重封赏。”忽必烈幡然大喜,兴奋地看着伯颜皱纹间挤满了谄笑的脸,赞许说,“还是老舅老谋深算!”

“可不,人老也就心计老辣!”太后附和着笑道。“

“不准伤害了文天祥!“公主有气无力地喊。

“是,让你舅舅告诫、叮嘱他们,绝不许伤害了文天祥,保护好他,送来京城!“太后盯着伯颜嘱咐。

 

                       

荒山野岭在浓重的夜雾笼罩下,死一般岑寂,连狼嚎狐鸣、哀婉凄绝的万籁之声,也像从天边传来,杳邈而幽隐。

闪烁、跳动的火把弱光,点点,初像萤火流动;继而联成一条绵绵不绝、游移不定的光带,在崎岖的山道上飘动,雾海中望去,像蜿蜒的长龙自天而降。渐近,朦胧可辨是队人马,号衣上显出一个“元”字,马蹄“得得“,空山中蓦然一片急骤杂沓声响。

长长队列中出现“咧咧“飘响得”帅“字大旗,旗下两匹高头大马联辔而行,马上将领的面目也渐清晰。黄脸大汉谦卑地说:”卑职考虑再三,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袭他兴国,有如神兵天降,他文天祥便有三头六臂,也只好束手就擒了。“

“元帅确是神机妙算,深得孙武兵法之妙。“满脸横肉的元将说,“如今圣上委你为西路元帅,张弘范为东路元帅,合剿‘文家军’,可见圣上对你二人特别眷顾器重了。大功告成,必定还要重重升赏,那时末将还要有许多仰仗处了,你再勿对我口口声声称‘卑职’,我实在愧不敢当呀!”

“我李恒永远做大元忠实的奴才,誓死报效圣上的隆恩。对将军你,即便来生衔环结草,也是难以报答恩德的,不要说作了元帅,便是有幸升任宰相,也不敢在你面前枉自称大。”黄脸汉无比激动说。看看到了岔路口,他马上拱手施礼道,”有劳将军。恳望将军鼎力相助,把赣州、吉州两路断死,防他万一逃窜。天若助我,一举成功,此功当尽归于将军,卑职绝不敢贪天之功!“

元将哈哈大笑,扬鞭策马而去。

 

                         

文天祥率领人马保护着百姓在山谷中缓缓而行,正艰难地爬上一段大陡坡。巩信从队后拍马跑到他跟前,焦急地说:“丞相,探马来报,李恒率大军星夜追赶,现在距此不过十里路了。”

文天祥仰望着山坡上扶老携幼的百姓彳亍蹒跚的情形,沉思有顷,说:“辗转四百多里,百姓都累垮了,逃是难逃脱的。如果在这方石岭设伏,待敌人爬上半坡,居高临下突然出击,惊破叛贼李恒的胆,他或许不敢再穷追了。”

“好!这阻击顽敌的战斗就交给末将吧。”巩信见文天祥有些迟疑,便坚决恳求说,“末将早已决心以死报国,年纪虽高,,雄心犹在,颇不服老。丞相带百姓快走,我巩信决不有负重托!”

 

                        

人马到了坡下,趑趄不前,李恒大怒,仗剑高喊:“文天祥就在山那面,谁捷足先登,建树奇功者,必重赏;敢再迟延者,以贻误军机罪,定斩不饶!”说着,挥剑将一名马头向后的裨将斩于马下。

立时,将士呐喊一声,簇拥着爬上山坡。刚到半腰,忽听一阵梆子响,随着“轰雷雷”的巨响,山顶上滚下成百上千斗大巨石,山坡上的军卒们惊骇得号爹喊娘,狼狈奔逃。顷刻,半山坡尽是毙命的残尸,或断腿缺肢者的惨绝哀号。

大军惊呼着退潮般向后拥,李恒也失魂落魄地跑出老远。方踅马拦阻后逃军士,对亲兵说:“快给我侦察左右有多少伏兵!”他望着山头屹立的老将巩信,正捻着长髯大笑,不住向自己招手,气得挽弓搭箭,猛然射去,却见老将伸手接箭,者为两段,掷下山坡。

“报元帅,岭上只有百十人,别无伏兵。”

李恒听亲兵报告,立即狞笑道:“哈哈,玩的空城计呀!”他将马鞭一扬,恶狠狠命令,“冲!先冲上岭的有重赏,后退者斩!”他策马扬鞭,当先跑上山坡,将士也呐喊着蜂拥而上。

“着!”巩信挺立山头,看准了,一扬手,一块拳头大的圆石,呼啸着直奔李恒面门飞去。李恒惊叫一声“不好”,急忙低头伏马背间,“嘭”的一声,已将其头盔打飞了。紧接,鹅卵石像飞蝗死的从头顶呼啸而过,慌得他掉转马头,抱着脑袋,马踏军卒,狂奔下山。

老将巩信望见满山坡敌军连滚带爬地向下逃窜,便将大刀一挥,一声狮吼:“杀贼!”飞身跳下山岭。众军士也纷纷踊跃跳下,犹如一群猛虎下山,扑入敌群,左冲右突砍杀,贼酋一片鬼哭狼嚎。

李恒见状,捶胸顿足,嚷:“快撤!快撤!”他欲先逃,口中哀叹着,:我命休矣!天亡我也!、、、、、“

“元帅,现在撤退是下策,应扎住阵脚,放箭射杀他们!“一个将官拦住马头说。”

“着!命将士放箭!”他命令着,转身挽弓搭箭,朝抡着大刀、勇猛无比的巩信射去,说,“快射杀那个白毛老匹夫,实是穷凶极恶,可怕之极!”

巩信不意,臂膊中箭。他拔下箭,鲜血淋漓,也顾不得包扎,又抡大刀吼叫着砍杀起来。霎时间,箭如飞蝗,开始还能舞动大刀遮挡,后来力尽,全身射满了毒箭,他大笑着仰头道:“我巩信不虚此生矣!”拄刀挺立而逝。

文家军百余勇士或格斗身亡,或中箭而死,无一存者,李恒大喜,整军欲翻山追击文天祥余部。他远远望见铜铸铁打般屹立山坡,昂首竖刀,似欲冲下山坡,兀地惊魂顿飞,失声道:“巩信来也!”拨马要逃。亲兵拉住马缰,笑道:“元帅无惊,他已经死了。”

李恒扬鞭打马,吼道:“胡说!哪有拿刀挺立死的?”

“你看,他满身中毒箭。”亲兵稳住奋蹄欲奔的马,说,“我去取下他手中的大刀。”他跑上去,掰开巩信的手,拎着刀跑下来,喘嘘嘘道,“他瞪那两只大眼好吓人!”

“怪哉。怪哉!哪有死而不僵,僵而不仆者?”李恒惊骇、怪讶说。

“他是怒气冲天,精魂不去呀!若元帅给他叩拜,消他恶气,他必倒下。“

李恒听亲兵如此说,怕巩信精魂作怪,便下马走上去跪拜,祝祷道:“老英雄英灵有知,我李恒受大元皇帝派遣,追剿文天祥残部,严命在身,不得已射杀了老将军、、、、、”话未必,那僵直的尸体竟向他扑倒,吓得他惊叫着连滚带爬逃开。

 

                             

空坑谷狭道,两面绝壁侧立千尺,中间不容方轨,狭长而曲折,幽邃而坎坷,为东西咽喉要道。道中阴森潮湿,高处乱石当道,洼处积水成湫;蛇虺结阵,蝎蜴成群;前望不见谷口,仰望不见曦月。

文天祥带领人马保护着数万民众迤逦来到谷外,老老少少的群众麇集在高高低低的荒坡,歪歪倒倒,都现疲敝不堪。他命各将领带人马四方警戒,自己带一支人马入谷开道,指挥军卒清理乱石,平整沟坎。然后,命军士扶老携幼、带领一拨一拨人有序不紊地相继进入谷中。

其时,山崖边一方巨石后,隐匿一老一少两个道姑,俯瞰着下面的情景,老道姑指着下面对身著红袍的年轻道姑说:“谷口那骑白马的就是文天祥,看到了吗?”

突然,不远处出现激烈战斗,喊杀连天。顿时,未入谷的人群发生骚动,纷纷往前拥。有一少年带着两个女孩从后面恐惧地夺路前跑。文天祥愤怒地吼道:“佛生,你怎敢乱跑?带你妹妹回到队里!”他赶过去,狠狠抽了佛生一鞭,将他兄妹三人赶回后队。

“呀,他好凶,怎能抽打那孩子?”红衣女道士惊讶说。

“那是他的儿子佛生。”女老道说着,直起身,向厮杀方向眺望,“啊,大队元兵压过来了!”

俄顷,杜浒、吕武两路人马退道谷外,文天祥指挥各部随百姓徐徐入谷;看杜浒、吕武等人断后,情势危急,便带部分人马上去支援。看看人马都已进谷,对杜浒、吕武道;‘不可恋战,速速入谷!“

李恒见文天祥等人退入谷中,发疯似的大喊:“那最后骑白马的就是文天祥,捉到的赏银五千两,官升三级!“他拍马扬鞭,麾军追赶。

众将士邀功心切,个个拍马舞刀、拥挤着争先恐后地驰向谷口。将入狭道,訇然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一方硕大无朋的巨石自天而落,正正落在谷口中央,砸死、砸伤十数人马,闸住通道。立时一片惊愕、哀号,人喊马跳,在前的急勒马后退,与正前冲的相碰撞,叫骂厮打,杂沓吵闹乱成一团。

“师傅好神力呀!“红衣年轻女道望着崖下混乱的元军,兴奋地赞叹师傅功力。

“这叫抟风驱石功,,不经十年八年苦练,难见眉目。“女老道微笑说。

这时李恒气呼呼地飞马跑到崖前,怒喝争闹将士,望谷口那斑驳嶙峋苍黑大石及一滩血肉,断体残肢,心惊胆颤,不由仰望千仞悬崖,依稀见氤氲中红衣漂浮,脑海中马上浮现九天玄女形象,慌得他滚鞍下马,俯伏于地,朝崖叩拜,战战兢兢祈祷:“九天玄女大慈大悲,垂怜弟子苦情,保佑弟子无恙。异日得势,飞黄腾达,必修庙宇,塑金身,朝昏叩拜。“

左右将领望着巨石挡在谷口,压死多人,个个面色如土,颤栗着互言:

“这天降神石,莫不是为我军追文天祥示警?”

“他带那么多黎民百姓逃难,或许天可怜见!我们追杀,就犯了天怒人怨、、、、、”

“你们胡诌什么!”李恒突地跳起身,狂傲地把刀一挥,高声道,“大元应天景命,天神当助。神石不压我,九天玄女保佑就是明证。神石堵住谷口,不让我们进去,必是里面有凶险,要我们绕道去追。“他翻身上马,把刀往来路一指,纵马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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