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枫叶的咖啡

一枚误落红尘的女妖,一个狂热的爱着俗世生活的旁观者和记录者,今生今世闯入我生活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上天特意为我安排,我只需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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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味咖啡馆第十二章惨遭毁容(4)

(2019-07-04 17:38:35) 下一个

9月的骄阳来的比夏天还猛,在这个干旱少水的城市荡起一股一股的热浪,将人们逼近房间,开着空调在梦中寻找清凉。

中午12点多,一对戴墨镜的年轻人走进了位于一条僻静街道的燕靖宾馆。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安装了铁制扶手,楼梯尽头是一个带栏杆的铁门。年轻人显然已经轻车熟路,来到铁门前敲敲栏杆。栏杆上的木板拉开,露出一张面目僵硬的三十多岁男人的脸,看了看来人,重新合上木板,接着只听哗啦啦铁链的响声,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一踏进去,差点被熏个跟头,

“你大爷的,这是要熏死老娘啊。”

女的皱皱眉,边摘墨镜边张嘴就爆粗口。她穿着一件香奈儿印花连衣裙,大波浪的头发,衬着夸张地红色眼影和向斜上方勾画出来的眼线,一双丹凤眼显得很妖魅。

男的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嚼着口香糖环顾着烟雾缭绕 的屋子。

狭长的屋内除了几张传统的麻将桌,另有三张椭圆形poker桌子;5张半圆形的21点牌桌,另外还有几台老虎机。房间一侧要有个小门,里面会有值班的看场者。

此时,只有两桌客人正赌的热火朝天,听到动静牌桌前的十几个男人抬起眼睛,漠然地朝门口这边看看,又低下头继续赌牌。

一个二十多岁看场子的光头男子走过来,

“嘿,姐儿,今儿来晚了。边说边拿下嘴上叼着的烟卷烟嘴冲上递到女子脸前,…….”

女子一挥胳膊把烟卷拨拉到地下,“滚一边去。”

说完把手里的香奈儿经典小包往肩上一搭,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在一张Poker桌边跟几个玩家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坐下来等着上场。

光头捡起掉到地上的烟卷,刚想说什么,扭头看到男的盯着他一副二不愣登的公子哥样,赶紧识趣地走开了。男子踱进去大剌剌地坐在女人后面的椅子上掏出雪茄。一个端着酒水画着浓妆,着迷你裙的女子赶紧凑上前用火机帮他点着火,男子深吸一口,同时一只手伸进胸前衣袋掏出一张百元钞扔进托盘,

“不用找!”小姐笑嫣如花地拿起两瓶啤酒熟练地起了瓶盖放在桌上,又放了两瓶矿泉水扭着屁股走开了。

新局开了,女子上场,还重新戴上了墨镜。一副专业玩家的样子。

转头重新看牌的男子余光瞥到一个坐在角落桌上饮酒的中年男人看看光头,两人目光对视之间,似乎还微微点点头。男子明白这就是上次光头说的来巡视场子的小老板了。他避开投过来的那束带有穿透力的目光,递给正玩牌的女子一瓶啤酒,自己拿起另一瓶边喝边看。

一会儿,中年男人起身走过来坐在桌边仅有的一张空椅子上,光头赶紧跟过来站在他身后,他默默地看牌,时而扫一眼玩牌的女子和他身后穿着范思哲花衬衣,戴着白金链子的男子。这局又是女子赢了。

中年男子一摆手光头赶紧递过来三叠筹码。

两轮下来,男子赢了不少,再次轮到他下注时,他放进去了一半的筹码,女子则豪气地来个“all in”,把赢来的都堆上去了。翻牌的功夫,男子手里摩挲的一串木头手珠掉在地下,他弯腰去捡瞟了一眼对面。

抬起头看到这一把又是女子赢了。

他刚想说什么,突然,“噗通”,接着如大锤砸地般“咣,咣,咣”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扭过脸去,

“爷,爷,我今天是真没钱了,这些,还有这些都给你,爷,饶了我吧,就这一回。”一个三十多岁,圆脸大鼻头的男人跪在地上磕完,把腕上的表,兜里的打火机都放在旁边的牌桌上,一个满脸横肉,黑衬衣敞着领口,目露凶光的年轻男人,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掂掂,

“刘老板,登喜路纪念版18K金,13000多美金吧?怎么没钱啊?”说话间眯着眼睛凑到刘老板耳边,“要不你的女人让我玩两天?”旁边的人哄堂大笑,昨天刘老板还带着漂亮的小情人来赌了半天。刘老板的汗唰地流下来,再次连连磕头,“我还,一定还,给我10天?”

这边桌上的中年男人走过去,站在刘老板前面,刘老板仰头一看,吓得赶紧低下头,中年男人抬起穿着皮鞋的脚尖狠狠地踩了下去。“嗷,”刘老板叫了一声赶紧闭上嘴巴,他知道越叫踩的会越疼。

直到刘老板双手被碾的鲜血淋淋,中年男人抬脚踹翻他,

“以后长点记性。”

然后转身走回来,阴毒的眼睛一直盯着看热闹的一对男女。

 

此时,女子说累了,今天先到这儿,站起身和男子准备走。中年男人一招手,呼啦从旁边的小屋里冲过来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

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就着光头举过来的打火机点着,深吸一口,指着他们。

“说吧,你们是干什么的?”

见这阵势,女子不慌不忙地摘下墨镜,

“吆,怎么开得起玩不起啊?只能输不能赢是吗?”

中年男人笑了,你以为我真相信你们是赌客?

“你是个会功夫的人,看腿上的肌肉就知道,说吧谁派你来的?”说完中年男人得意地环视手下一圈,打手们流露出惊异和崇拜。

女子并不紧张,反而点着面前的几个男人,加重语气说,

“你们今天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去找谢老大告诉他手下不许玩家赢钱。”说完,挑衅地看着中年男人。

没等对方回话,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中年男人走到一边接电话,

“一定,一定,放心!”

毕恭毕敬地挂了电话, 中年男人再次上下打量一番面前两人还是那么淡定。或许真是一对富二代?

唉,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让上面知道了自己这时候还敢开场子,命都可能丢,想到这儿他挥挥手,

“送他们出去!”

光头不解地看看他没敢说话,示意让那两人走,这对男女走到门口,大门打开,趁守门人转身之际,只见女人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他衣领,一个大拿踢将对方摔倒在地,这动作太快了,屋里的人还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身边的男子迅速扑向刚把手伸到兜里的中年男人。

看到门口突然的变故,中年男人来不及掏枪就被扑上来的男子一拳击中,向后倒去,此时光头男子迅速从兜里掏出枪,门口的女子惊呼 “马队,小心!”,一个垫步冲向光头。

“砰”的一声,子弹紧贴马队长擦肩而过。

紧接着就听光头“哎呦”一声被凌空一腿踢中后脖颈,噗通摔出去两米远。女子黑底裤上的短裙像凌空的翅膀飘出芭蕾的形态,此时门口的武警冲进来,“不许动!”

屋内打手和赌客们全都举起了手,……。

“全部押走,一个不落。”

吩咐手下仔细搜查,马队长带着女子走出地下室,街上早已警铃大作,三辆警车停在酒店外面,看热闹的人群远远围着,马队长低声说:“走,我们先上车。”说着疾步来到最前面的指挥车让司机下来,女子低头跟在马队长后面上了车。

警车呼啸着穿过人群飞驰而去。

车内的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伸出拳头碰了一下,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仿佛让两人有了默契。

“行了,摘下来吧,大热天的。”马队目视前方微笑着说。

袁琳娜摘下假发,对着车上的镜子,边捋头发边说:

“哎,你说他们没认出我吧?”

马队扭过头迅速看她一眼,哈哈笑着,

“连我都认不出你,别说他们了。”

袁琳娜捏捏自己的假睫毛,“马队,你最好趁这次扫黄打非一锅端了他们?如果被他们认出来?那我可就只有逃亡了。”

突然她转过头“你说谢老大不会疯狂报复吧?”

马队的脸变的严肃,我盯他很久了,这次绝不能让他再逃脱。

“哎,有没有拳脚得以施展的感觉?”马队转移了话题。

“什么意思?我施展的地方多了去了?只不过你第一次见识而已。”

“别当什么记者了,太没挑战,来我们这儿做个武教头怎么样?”

“不,我喜欢做记者。”袁丽娜一甩她为了这次行动剪短的头发,语气不带一丝犹豫。

“那你为什么帮我?哎,现在该告诉我你的线索哪来的了,线人?”

这次全省掀起了扫黄打非行动,正在马队苦于抓住的都是些小鱼小虾的时候,袁琳娜找到他给了他几个黄赌毒的窝点,还配合他乔装打扮摸排了几次,才一举端掉这个窝点,其他的除了地方,都没有抓到人。

“你还记得萧毅恒吗?”有人把他留下的东西交给了我,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些赌博、嫖娼的窝点,他怀疑你们内部有人和他们勾结,通风报信,充当保护伞。也正是这些人利用打手瓦解了奶粉案上访的父母,他其实知道自己早晚会死在这些人手里。……“

袁琳娜看着马队攥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爆出的青筋突突在跳,吓得没敢往下说。沉默了一会儿,她问:

“晚上都安排好了?”

马队点点头,没再说话。

 

入夜,一栋二层的豪华别墅,两个蒙面黑衣人翻墙进入,手脚麻利地攀上阳台,几秒钟后,门锁打开两人潜入室内。

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又翻出墙头,闪进旁边树丛,几分钟后两个美女坐进停在路边的轿车,其中一人拨通了电话,

“马队,袁琳娜,搞定,可以放人了。”

袁琳娜放下电话,转头对梅雨琳说:“姐,有了这个那姓冯的一定会招供吗?”

梅雨琳笃定地说:“不管他说不说都不重要了,他的靠山倒了,他一定会支撑不下去。”

“哎,蛇蝎美女,冯副局长狡猾到连帮自己的表哥都防着,却没防小秘会卖了他。芊姐是怎么搞定她的?厉害!”

梅雨琳笑了,那芊芊招数多着呢:算命、看相、摇骰子,再加上……,美男计“

“记着她说你们家张意成吗?”梅雨琳学着那芊芊的语调:“琳娜,我告诉你啊,美人沟呢,在西方俗称欧米伽型下巴,拥有这种下巴的男人都性感而迷人,而且还自带天生的高贵;在亚洲,还叫‘天使的指痕’,因为天使见了都会动心,忍不住会捧起来留下印迹。……“

梅雨琳还没说完,两人就笑得难以控制。袁琳娜连喘带哀求着,

“哎呀,大忽悠啊,不行我受不了了。”

梅雨琳边开车边偷眼看着她,真希望她能多一直这样笑下去,自己回来有一个月了,这是第一次见到袁琳娜笑,她就像变 了个人,张意诚的身体时好时坏,真为他捏把汗。车子悄无声息地停在一栋楼前,袁琳娜下车道谢,梅雨琳看着她进了楼道,再等了一会儿,才掉头回家。不知道战雨怎么样了,夜深人静她又想到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她隐隐约约感觉得到战雨留在沙城绝不是他自己说的为下一步片子准备外景搭建,应该是和自己有关,但是她相信到了时间他会第一个告诉她。

她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此时车子已经转弯进了自己的新家所在的小区,已经夜里11点多了,小区里静悄悄的,她把车停在不远处的车位上,转身走向楼门,就在这时,一个颀长的身影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站到她面前,梅雨琳一激灵,手下意识地伸进手包,那里有个防狼喷雾,手还没触到,她就像遭了电击一般,“是你?”

——站在她面前的是快大半年没见的姜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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