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枫叶的咖啡

一枚误落红尘的女妖,一个狂热的爱着俗世生活的旁观者和记录者,今生今世闯入我生活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上天特意为我安排,我只需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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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味咖啡馆第十二章(7):来自地狱的审判

(2019-07-13 21:07:31) 下一个

清晨,烟波浩渺的沙溪湖在缓缓升起的朝阳中渐渐褪去面纱。

一缕炊烟从湖畔的小木屋升起,在空中随风舞动,将浓郁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梅雨琳从梦境中惊醒。四处看看,一时间没明白自己这是在哪儿。

“大头,谢谢啊,如果不是你帮忙,这次不会这么顺利。”战雨那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从帐篷外边钻进来。

“哥,你这说的啥话,没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大头?”梅雨琳听着有些耳熟:她坐起身,昨晚的一切都随之回到脑海中。

昨天到了沙城,战雨就把她带到了沙溪湖畔的木屋,一个叫大头的青年准备了几个菜和一捆啤酒,三个人坐在月光映照的木屋门前,对着湖水喝酒、聊天,大多数时候是两个男人聊小时候调皮的那些糗事,梅雨琳则只是默默地听。她知道战雨在帮她找回记忆……。

“唉,”梅雨琳轻叹一声,站起来走出帐篷 。

晨辉映照的沙溪湖水碧波荡漾,一望无际的青纱帐像是少女身披的绿纱,给美丽的沙溪平添了几分妩媚和神秘。她想起战雨讲述的故事:这个记录了他们童年很多快乐时光的地方一根草、一粒沙都让他亲切无比,成年之后,尤其是随着名气越来越大,这里就是他享受宁静和淡泊的好地方,每次拍摄完毕,回家探望了老爸,他就会悄悄来到这里,住在大头这个湖边小屋,回想那些难以忘怀的岁月……。

木屋里,战雨用木勺搅动着土灶铁锅里大头拎过来的野鸭子。大头承包沙溪湖养殖和旅游都是他的主意和财力支持,后来,两个爱车的人又一起在沙城投资开了第一家汽车改装店。充足的财力让大头在沙城成了通天的人物,此次不用战雨出面就帮他拿下那块地皮实施自己的计划,战雨自然心存感激。

今天将是这一个月忙碌的回报,也是自己这么多年牵挂的一个了解。

“哥,按你说的都安排好了,景区今天关门,有事随时联系我。”看战雨默默地想心事,大头准备告辞。

战雨起身“武龙他们……,”

“放心,几个哥们白天我负责,傍晚按时就位。”

两人伸手握住,以肘相击,眼里都是坚毅和期待。

梅雨琳走进来,看见他们这样笑了,

“你们这是告别,还是决斗?怪瘆人的。”

“走了,走了,不当电灯泡。”大头嚷嚷着开句玩笑扭头走了。

梅雨琳忧心忡忡地看着战雨,“你不会瞒着我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战雨笑着握住她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放心,我才舍不得。来,尝尝沙溪最美味的沙参鸭汤。”

战雨盛出一碗汤,调好味道,用小勺舀起吹凉伸过来, 梅雨琳看着他熟练、流畅的一套动作,抬手一边接,一边嗔怪到,

“行了,这样下去要被你宠坏了。”

战雨不松手,坚持让她喝下一口,才认真地说:

“你知道,我曾经对着这沙溪水发誓,如果找到你,一定把你宠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梅雨琳不说话了,喝着他一勺勺送过来的汤,眼睛有些湿润,为了掩饰她问到:

“你……应该交过女朋友吧?如果找到的是又丑又烦人的囡囡,你还会爱上她吗?”这其实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战雨放下空了的汤碗,“还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坚信你还活着,没有确切的消息,我想大概没人能敲开这扇门。”他攥拳敲敲自己的胸膛。

梅雨琳没再说话。

一阵清脆、悦耳的歌声从远处飘过来,那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阳光撒向路面,

风儿吹拂额头

青草尖上露珠闪闪

花蕊深处蜜蜂飞扬

 

两个人走出木屋,湖水深处的芦苇丛中不紧不慢的歌声跳跃在波光粼粼的水面。

 

风中芦笛鸣响

耳畔呼唤回荡

我曾握紧你无助的双手

弯下的背成为你的天堂。

 

这首《父亲》是战雨妈妈教给两人的,战雨眼前仿佛出现了两个孩子骑坐在大人的肩上,搂着爸爸们的脖下到芦苇荡里捞鱼,捡鸭蛋;

夕阳西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唱着这首歌在沙溪湖畔奔跑,欢笑……。

梅雨琳听着这稚嫩的歌声,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她有些眩晕,旁边的战雨伸手拉住她,两个人五指相扣,并肩而立,看着一艘小船缓缓从芦苇荡中划出来,船上一个身披蓑衣的年轻人和一个头戴百合花饰的女子各握一只木桨并排坐在后面,船头坐着的小女孩头戴苇叶编织的草帽挥着根长长的芦苇放声歌唱。

梅雨琳脸色苍白,双手冰冷,一只手抚胸,整个人靠在了战雨的身上。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早有准备的战雨扶着她慢慢坐下,从木屋中端了一杯冰水,等梅雨琳慢慢缓过来,开始讲述这一个月他所做的所有事情和即将发生的情景。

“安排这一切是为了还原当年事件的真相,揭露姜启辉的真面目。”他最后说到,“我不希望吓到你,只希望你能找回记忆。”

他没有说太多。

梅雨琳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谢谢你为我和家人做了这么多,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战雨开心地笑了。“放心,我会一直守护你。”

…….

~~~~~~~

 

一直晴朗的天空,竟在傍晚下起了雨,姜启辉坐在出租车后座闭目养神,脑子却在高速运转,老婆要跟着来,被他艰拒。他丝毫不怀疑今晚要见的都是故人,奇怪的是大半年的惶恐和惴惴不安,到今天都突然消失了,昨天还在拼命思考那封信到底是谁的手笔,今天反倒平静了。

老道的话依然回响在耳边:你欠下的要来找你,好好听音,破解的方法就在你自己的修为里。

姜启辉坐直身子,提起精神,看看外面的雨,知道这雨下不大,

低头看看表,还有15分钟就到了,他对司机说“前面转弯停车吧!”他需要熟悉熟悉环境。

下了车,他按照地址往前走,晚上9点多行人已经稀少,或许是被刚才的雨都浇回家去看电视了。

街道早已经不是过去狭窄的小巷,他看看四周这个地方有些陌生。

这些年回来都是车接车送,很少有机会走路。更不会走到这样杂乱的区域。 前面建筑没有了,是一大片空地,是到了城市边缘了吧,这样想着他加快脚步,又走了十几分钟,一排平方突兀在眼前,他一愣神,这样的房子好像十年前就没有了,这里是被遗忘了吗?怎么还没有拆掉,房子外墙都很斑驳,像是年久失修,他在最里面一间的门口停下,看看手里的纸条,是这个地址,抬头再看,他愣住了。

门上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一个用芦苇编织的小小花环上插着几只不知名的小花。他退后几步,看看左右,大概有5家人家的一排房子,家家都亮着灯,这个环境让他突然有了不安,他想了想,大步走过去,举手敲敲门,没有动静,再次敲过还是没有人,他有些明白,这应该是迎接他的地方。轻轻一推,门开了,进门的瞬间,他一下子认出了这是哪里。

门廊里靠墙的一个根雕底座上摆着一盆小万年青盆景,一串手折的白色风铃随着开门的穿堂风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给这寂静的空间带来诡异的气氛。

20年前那个深秋的晚上,他就是这样走进了这家的门。可是已经烧成灰烬早就不存在的房子怎么会突然出现,他有了强烈的好奇,看来果然被老道说中。

他将手放进腰间摸了摸那里别着的家伙,迈步进了第二道门,里面的灯就在他走进去的瞬间忽然灭了,他站在门内定定神,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他看到了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摆设,竹子编制的沙发,鸳鸯刺绣的靠垫,靠窗一大片青翠的盆花,墙上龙飞凤舞的书法,他像被钉在门上一般张嘴愣愣地看着眼前。

“唰”一道白光闪过,接着像是一声闷雷从远处滚过,紧接着一束光线照亮了通往里屋的木门,一个白色的人影出现在门口,姜启辉差点喊出声来,女人不是死了吗?他镇定了一下,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那个穿着白色长裙,一头短发两眼冒出火光的女人喊道,

“你是人是鬼?”

“哈哈哈,”一阵大笑差点让姜启辉扔掉手里的枪,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你说呢?”,这声音听起来异常耳熟。

没容姜启辉往下多想,白衣女人一步一步走过来,

“姜启辉你还我丈夫。”

“别过来,站住,再走我就开枪了。”姜启辉举起枪对着女人,女人没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意思,

姜启辉抬起手,黑暗中上了消音器的枪管闪着寒光,

“砰”的一声,姜启辉一个趔趄跨出去两步,身后的门被推开,同时子弹打到地上迸出火花。

王勤书冲进来,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

姜启辉回过头看清了来人,一脸恼怒 “你来干什么?”

这句话把王勤书一下子带回到20年前的夜晚。

那个傍晚她偷听到姜启辉打电话,一路跟踪到这里,当时姜启辉发现她时说的是同样的话。

“放过他们,”王勤书的回答竟然也和当年一模一样,姜启辉惊愕地扭过头,惨白的灯光下已经站着两个人,战雨将梅雨琳挡在了身后。

屋内的灯亮了,战雨手里端着一把猎枪,

“姜厅长,此情此景是不是很熟悉。”

“是你?”姜启辉眼里透着杀气,

“是我。把你的枪收起来吧,在这儿它恐怕派不上用场。”

姜启辉一惊,下意识的四处看看,在他和梅雨琳之间挡着一个巨大的防弹玻璃,只是光线的原因,乍一看很难辨认出来。

“说吧,当年为什么让宇文楷替你表弟顶罪?”战雨讥讽的语气让姜启辉明白此刻抵抗是不明智的。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宇文楷杀人偿命,那是罪有应得。”

梅雨琳一步跨上前,被战雨伸手拦住。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看看相比当年,我们现场是不是少了个重要人物。”随着战雨咬牙说完,一侧墙边的门打开了,秦秘书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叶梦桐走了出来。

王勤书眼疾手快一步跨到姜启辉面前,姜启辉垂下手里的枪,“你竟然和他们串通一气?我的老婆,我的秘书。”哈哈哈,姜启辉点着面前的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战雨把二人接到身边,看看他们点点头,

“让我来说吧,”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差点把姜启辉惊的站不稳。“梦桐,你…….,”

轮椅上的叶梦桐转过脸对着姜启辉,“我很清醒。你之所以用宇文楷顶包,是因为他发现了你杀害我父母的证据。她扬扬手里的纸张。”

王勤书“啊”地惊叫一声,直勾勾地看着和自己同床了半生的男人。目光中满是陌生和恐惧。

“叶梦桐,胡说什么?”姜启辉脑门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杀了我的父母,只因为他们不同意我和你交往,你制造假矿难害死了我的哥哥,你是怎么折磨我的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我都不曾忘过。”叶梦桐咬牙切齿,泪流满面。

“诬陷,亏我还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姜启辉气急败坏。

“你这个无耻的流氓,你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没有杀我,你怕人们说你有了新欢灭了旧人一家。”

王勤书从没有想到那个体贴、能干,在自己眼里叱咤风云的男人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她想起当年他对自己也是先以票友的身份接近,然后用骗奸的手段让自己先怀了孕,当时自己竟以为这些都是出于爱自己。

“你没有证据,全是诬陷,这些都是个人感情,琴书,我爱你,这个疯女人是嫉妒。”

战雨冷笑了一声,那好接下来该听我说了,

姜启辉浑身一激灵,茫然看着他。

“宇文楷被你交给当时的李部长,关在北京的监狱,在那儿他接受了体检,肾脏配型竟然和那个……人的情妇吻合,”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就这样你又认识了吴总,出卖了宇文楷有个在火车上认识的老婆,是你出卖了百合阿姨和她的女儿。”

战雨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稍稍平息之后,他继续说到:

“你周旋在这两个人之间,靠着为部长抓到凶手,为吴总除掉背叛他的女人,找回他的女儿,一路高升到现在的位置。顺手牵羊地将那幅乾隆手记据为己有。”他再一次停顿下来。

“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被你活活拆散。按你刚才说的杀人偿命,你要被杀几次?”战雨步步紧逼,已经快到了玻璃前面。

嘿嘿,嘿嘿,姜启辉笑了,“就算你说的真有其事,我们的法律是重证据的,年轻时谁没有荒唐过?不过再荒唐,我也不会杀人。我再说一遍,那个女人不是我杀的。”姜启辉挥舞双手,像是在发布信号,随着他的手势,房子的后窗“砰”地一声响,随着一声惊呼,一个黑影一个箭步挡住了梅雨琳的身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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