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的我

真实呈现,友情分享。
正文

新年到,放鞭炮

(2016-02-14 00:17:05) 下一个

    羊年在娇嗔的“咩咩”声中平安地倏然而过,猴年已欢蹦乱掉地跃然而至,又过年了。我们一如既往地喜欢过年,尽享着浸入骨髓里的传统年味。只是这么快的一个又一个的过年,如果我们还处在童年,那该多好呀!因为,童年里,每一次新年的到来总是那么慢、那么远;因为只有过新年了,小孩子才能够自由地尽兴地放鞭炮。放鞭炮才是儿时过年里最快乐、最难忘的年味记忆。

    从记事起,就明白了过年是一件让人、特别是小孩子高兴的事:“新年到,新年到,穿花衣,戴新帽;贴对联,放鞭炮;煮饺子、蒸年糕。”听听这快乐的、向往的、憧憬的不老儿歌,就知道小朋友是多么喜欢过年、盼望过年了。很小的时候,是扯着哥哥的腿,拉着姐姐的手,看他们放鞭炮的。那是的条件有限,一挂小鞭炮,从年前二十七、八买到,一直放到大年初五,甚至正月十五的元宵节。怎么放?从挂鞭上拆下来,一个一个地拿在手里,用一根点燃的小木棍,轻轻一碰柔柔软软的捻子,“呲”的一下,迅速将手中的小鞭炮扔向天空,就会听空中”啪“地一声脆响。放炮的一脸得意、自豪和满足;观看的把捂在耳朵上的冻得红红的双手拿下,使劲地拍着、跳着、笑着。之后,放炮的开始惦量盘算是否可以再拆下一个继续潇洒。常常是没有那么潇洒,担心明天没有的放了。此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是孩子们如此盼望喜欢过年的原因之一了。真的是太久、太不容易放一次鞭炮了,而过年对于我们而言才是如此“有年味”。

    当然,年三十晚上,辞旧迎新之际,是可以“尽情”地热闹一下的。吃完年夜饭,磕着花生、瓜子,大人们一年难得地在一起说笑着,孩子们含着一块糖,强忍着困意,拼命地不让两眼合上,就等着十二点一到,冲到院子、街上,在计划内尽情地多放一些鞭炮,撒欢、快乐。在满足中疲惫地惬意地睡去。但我的记忆里最刺激的不是年夜十二点钟万家灯火、鞭炮齐鸣,而是初一天亮前谁最先燃放第一声炮竹,谁就在接下来一年里最幸运。最早的记忆,是妈妈告诉我们的兄弟的,而邻里好像也是这样的。至于是不是真的传统讲究,还是妈妈鼓励我们从小要吃苦、勇敢、积极(不敢说争第一,妈妈很谦卑的一个人)?想想, 大年初一天亮前的早晨,北京冰寒料峭,离开热被窝都是那么困难,何况还要迅速穿衣,跑到外面,哆哆嗦嗦燃放寄予予一年美好希望的鞭炮呢!一年一年地过年,憧憬着、傻乐着,居然一直没有问母亲愿意真伪,直到老人家去世。也罢,反正从二年级起,我就和哥哥一直等着初一晨曦的到来,争抢着冲到院子里,推搡着抢着点燃自己的炮竹。每一次第一个点响,随着那一声冷冽长空里的脆响,让我可以幸福快乐一整年,好像真有神仙圣灵保佑似的。我确实相信母亲的话,因为我知道每一次都要等上一年。

    儿时过年,除去鞭炮,爆竹的种类少得可怜,礼花都是后来很久才有的,但有“二踢脚”,应给是北方常有的。和鞭炮不一样,粗粗壮壮的,独立一根,煞是神气。顾名思义,“二踢脚”是在空中爆炸两次,两声脆响。用手拿着,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点燃,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中,骄傲地和大家分享那两声“啪-----啪”脆响,那是多么酷的一件事呀!跟着哥哥学,很小就敢自己手拿着放“二踢脚”了。应该是小学三年级,已经人小鬼大了。年三十的白天,雪后很冷,自己当年的备货多一些,也就“得瑟”起来。一个人在院子里,小姐姐和妹妹在后边捂着耳朵看。潇洒地左手拿着“二踢脚”,右手拿着点火棍,熟练地轻轻一点,头象右歪,闭着眼,只听“砰砰”两声“山响”,我人就傻了。“二踢脚”没在空中响,几乎同时在我身边炸响。回头一看,我那可怜的红红小左手呀,全变成“五指黑”了。当时,从手到半只胳膊都是麻的,没有感觉。愣了一会,钻心的痛袭上心来,眼泪哗哗地淌下来。妈妈被吓坏了的姐姐喊来,一把抓起我的左手,放进一碰冰凉的水中。可我没有大声哭,因为疼得哭不出声来,嘴里只是“咝咝”地冒冷气。原来,“得意忘形”的我,把“二踢脚”拿反了,第一响爆炸后,应该飞向万里天空的另一半向下冲,在我手里爆炸了。记得,我那黑黑的左手用了几乎半年的时间才变回本色。而“二踢脚”却成了我一生美好的记忆,直到今天再也没有放过一次。

   “新年到,放鞭炮”,该是多好的童年回忆,多好的年味呀!

 

[ 打印 ]
阅读 ()评论 (1)
评论
晓青 回复 悄悄话 留恋过去的过年。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