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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系列二十七:走向衰亡之九:朱全忠诛杀崔胤与唐昭宗被迫迁都

(2019-04-03 17:56:15) 下一个

天复三年即公元903年十二月初九(乙亥),宣州节度使田頵战死,淮帅杨行密的大将台濛于是攻克了宣州。十二月三十(丙申),河南尹张全义在汴帅朱全忠的授意下派人扮作盗匪杀了居住在洛阳附近的前宰相张浚。

幽州卢龙节度使刘仁恭深知契丹人的虚实,经常选将练兵,利用秋季深入他们的境内,越过摘星岭袭击他们,契丹人因此很怕他。每逢霜降,刘仁恭总要派人去烧毁塞下野草,致使很多契丹马匹饿死,迫使他们用好马贿赂刘仁恭,以换取牧场。这期间,契丹王耶律阿保机派他妻兄述律阿钵带领一万骑兵入寇渝关,刘仁恭派儿子刘守光卫戍平州。刘守光假装和述律阿钵媾和,设置帷幄,在城外犒劳他。酒喝得半醉时,伏兵抓了述律阿钵进入平州。胡虏部众大声痛哭,契丹人只好用重金贿赂刘仁恭,幽州人这才将他放归。

当初,司徒兼侍中、太清宫使、弘文馆大学士、延资库使、判六军十二卫事、兼盐铁转运使、判度支、上柱国、魏国公、食邑四千五百户崔胤利用朱全忠的兵力大肆屠杀宦官。朱全忠打败岐帅李茂贞后,吞并了关中,因此威震天下,便有篡夺皇位的野心。崔胤怕了,与朱全忠外表虽然亲厚,内心却逐渐开始离异。他跟朱全忠说:“长安离李茂贞太近,不能不做好守御的准备。六军十二卫,其实只有空名而已。请求召募士兵加以充实,让明公没有西顾之忧。”朱全忠知道他的用意,勉强答应了他,暗中却派麾下壮士应募,好观察他的变化。崔胤毫不知情,和亲信京兆尹郑元规等人修缮整治兵仗,日夜不息。当朱全忠儿子禁卫头领朱友伦因击球摔死时,朱全忠对崔胤更加疑心。同时他也想迁都到洛阳,担心崔胤会煽动人们反对。

天祐元年即公元904年春正月初,朱全忠秘密上表,指控崔胤专权乱国,离间君臣;并要求唐昭宗将他连同他的党羽刑部尚书、兼京兆尹、六军诸卫副使郑元规,以及威远军使陈班等人全都诛杀。正月初九(乙巳,《旧唐书》作去年十二月三十丙申;此处以通鉴和《新唐书》为准),唐昭宗下制,将崔胤贬为太子少傅东都分司(《旧唐书》作太子宾客);将郑元规贬为循州司户;将陈班贬为凑州司户。次日,他又下诏历数崔胤等人的罪状,然后任命宰相裴枢兼判左三军事务,出任盐铁运使,宰相独孤损兼判右三军事务,负责度支。朝廷并将崔胤招募的士兵全都遣送回家。同时,唐昭宗任命翰林学士兼左拾遗柳璨为右谏议大夫、同平章事,赐紫金鱼袋;任命兵部尚书崔远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柳璨是曾任山南东道节度使的柳公绰侄孙。正月十二(戊申,《旧唐书》作十二月三十丙申当天,显然为误;《新唐书》作正月十一己酉),朱全忠秘密命令宿卫都指挥使朱友谅带兵包围崔胤的府第,杀了崔胤及郑元规和陈班,以及崔胤的好几名亲信,包括皇城使王建勋、阁门使王建袭、客省使王建乂。

崔胤字昌遐,是唐宣宗时宰相崔慎由的儿子,在乾符(史书作乾宁,疑有误)二年(875)进士及第。王重荣镇守河中时,聘他为从事。他后来入朝,经累迁成为考功和吏部二员外郎,转任郎中、给事中、中书舍人。大顺中年(约891),他历任兵部和吏部二侍郎,很快就以本官同平章事。当时王室多故,南北司争权,各自树立朋党,在外头勾结藩镇主帅。崔胤擅长阴谋诡计,懂得投靠权贵,外表凝重而内心险恶。自从李茂贞和王行瑜作乱以后,仗势不逊。大臣杜让能和韦昭度相继遭到诛戮,而宰相崔昭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深为勾结王行瑜。因为崔胤是他的宗族,便屡次推荐重用他。崔胤因此经累迁升任中书侍郎兼判户部事。唐昭宗到石门避难时,崔胤与同僚徐彦若和王抟等人扈从。御驾回宫后,唐昭宗加他为礼部尚书,并赐号为“扶危匡国致理功臣”。

乾宁三年(896),李茂贞侵犯京师,崔胤扈从唐昭宗临幸华州。唐昭宗昭雪杜让能、韦昭度、李磎的冤屈;惩处崔昭纬先前的罪过,罢了崔胤的参知政事,改任他为检校兵部尚书、广州刺史、岭南东道节度等使。当时朱全忠正在关东称霸,崔胤暗中写信向他求援。朱全忠上疏申诉,说崔胤有功,不能离开辅弼的位置。崔胤人都到了湖南,唐昭宗只好又把他召回拜相。崔胤得到汴州的外援后,颇为玩弄威权。他痛恨徐彦若和王抟揭发崔昭纬以前的丑事,便极力压抑他们。很快徐彦若就被支出朝廷去当南海节度使。他又指控王抟勾结敕使,一同危害宗庙社稷,让朱全忠上疏论奏。光化中年(899),朝廷将王抟贬为溪州司马,很快又赐死在蓝田驿。朝廷接着又诛杀神策中尉宋道弼和景务修。自此朝廷的大权全归崔胤,他还兼领三司使务。宦官无不对他侧目怒视,不胜愤慨。

当宦官刘季述将唐昭宗幽禁在东内时,他们让德王监国。刘季述害怕朱全忠的强盛,不敢杀崔胤,只是罢免了他的参知政事和三司使务,守本官而已。崔胤再次写信给朱全忠,请他出兵为唐昭宗复位反正。于是朱全忠派大将张存敬猛攻晋绛和河中。当时天子被幽禁,各道藩帅也都坐观。神策军巡使孙德昭对刘季述的废立十分愤慨,崔胤探知这事,便让判官石戩去游说孙德昭,试探他的心意。每次酒醉时,孙德昭总是凄凉泪下,石戩因此知道他的真诚,便跟他商量说:“如今朝廷内外大臣,自从废立以来,无不心怀愤怒。至于军旅,也都惋惜痛恨。现在谋反的只是刘季述和王仲先而已。足下如果诛杀了这两个小人,让太上皇复位,那将垂名万代。如今正是时候。如果迟疑不断,那么大功将落到他人手里!”孙德昭向他表示感谢说:“我不过一个军吏而已,社稷的大计不敢自专。如果相公委托于我,我决不敢躲避。”崔胤于是割下衣带,亲手写信给他表示决心。十二月最后一天,孙德昭伏兵诛杀了刘季述。唐昭宗复位反正后,崔胤进位为司空,恢复参知政事,兼领度支、盐铁、三司等使。

翌年夏,朱全忠攻陷河中和晋绛,进兵直抵同华。中尉韩全诲觉得崔胤勾结朱全忠,担心汴军进逼京师,便请求罢免他的参知政事和三司使务。同年冬季,韩全诲挟持唐昭宗临幸凤翔。崔胤怨恨天子被废黜,不肯扈从御驾,反而派使者去告知朱全忠,请求他率军到岐阳迎回御驾,还让太子太师卢知猷率领百官迎接朱全忠进入京师。当初,朱全忠来到华州,派掌书记裴铸到凤翔入奏,说要带兵去迎回御驾。进入京师后,他又上表说:

“臣独兼四镇,侍奉两朝;拥有数千里的封疆,深受二十年的恩典。即使像虫类那么微小,还懂得感知,臣愧为人伦,岂能忘记报效朝廷?臣不久前率领大军奔赴宫阙,很快又经过京畿,远道前来迎回御驾。起初通过幕僚,当面秉承陛下的德音;不久又有宰臣,频繁向臣飞递密札。有人说京都纷扰,大权控制在宦官手中;有人说銮辂流离,让臣到京畿郊甸迎候。臣因此远离藩镇,不忌疲劳。昨天奉接诏书,又有人宣读口敕,让臣尽速抽调兵士,并回归本藩。陛下还让百官赶赴行在。按理说:目睹凤纸上的圣言,如同在丹墀前面见天子;认得龙衣上的御札,犹如在翠盖下拜谒陛下。然而臣知道诏书历来出自宰臣之手,每次降下制书,并非都是出自圣旨。以致臣误率师旅,匆忙进入关中京畿。近来让臣迎回御驾的这趟出行,甚至还有胁迫君主的嫌疑。臣今天见到陛下要臣与李茂贞签订和约,放弃两地的猜嫌,早日让陛下万乘回归京师,满足天下八纮百姓的恳切愿望。宰臣和百官以下,并非臣有所阻留。还希望陛下赐给诏书,让他们奔赴行在,好准备扈从陛下回驾。”

唐昭宗得到朱全忠的表章后,非常气崔胤,并在那月二十六日下诏说:

“食君之禄,理应尽忠朝廷;掌国之权,应当思考理政。有人得到格外恩宠,接着执秉重权,却立刻萌发狂悖之心,忽然构造倾危之计。做人都知不能这样,天理固然难容。扶危定乱致理功臣、开府仪同三司、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充太清宫使、弘文馆大学士、延资库使、诸道盐铁转运等使、判度支、上柱国、魏国公、食邑五千户崔胤,累代身居台辅,蝉联高官厚爵。弱冠年岁进士及第,壮年时刻位列公卿;志趣向来闻名,行止也能称善。朕采用群臣建议,也咨询舆论观点,希望他能辅佐小康,因此得到重用。殊不知漏爵难满,小器易盈;他未曾有过报国之心,只是策划危邦之计,四次位极人臣,一无可称之处。岂有朝臣在都城积聚兵甲和暗养死士的做法,准备扰乱国法。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不惜聚集貔貅武士,在右辅和远方的藩镇狼狈为奸;最初指使京兆府用官钱委托郑元规召募士卒,后来则用度支使专卖的盈利让陈班聚集甲兵。费用出于朝廷,权力归于私室。百官的休戚在于他的顾眄之间;四方的是非决于他的指呼之际。令狐涣历来是奸佞小人,毫无操守可言,崔胤把他当作心腹,共同虚张声势。于是让他滥居深宫枢密,每天都在宫廷禁闱,迷罔蛊惑朕躬,伪造颁行诏书。致使这趟御驾颠沛流离,都是由此而起。岂有如此权位崇重和恩宠深厚的宰臣,毫无警惕戒惧之心,变得这般专恣残暴,公然利用外兵,将要图谋不轨!

“朕因为朝士流散和兵革繁多,因此命令宰臣和他商议。五次派出内使,他却只上一道表章,借口卧病,坚决不来,竟然如此拒绝征召。况且他又拘留朝廷官吏,也不让他们前来宫阙。人们四处惊慌奔逃,朕不得不出外巡幸。果然见到乱兵缠着乘辇,大火照亮宫闱,烟尘涨满天空,干戈满山遍野;导致朕被迫出奔,前往岐阳。乘辇尚未安顿,铁骑接踵而来,围逼朕的行在,焚烧周围屋庐。目睹如此危难的局面,一切将归咎于谁?近来得到朱全忠的表章,他又派幕僚来当面陈述,说宰臣不断飞递密信,催促他的将士西上。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在不断煽动。谁能预测他如此苞藏祸心,不但无功于朕,还无端生事。于戏!治理民众的大道是委任宰衡;朝政如此殷繁,朕岂能事事亲理?将全部机要政事,交付你主张办理;你如此辜负朕的信赖,构乱一至于此!但朕仍然考虑大体,不能说毫无恩典。现责授(即贬斥)崔胤为朝散大夫,守工部尚书。”

当初,唐昭宗在天复元年(901)复位反正之后,宦官仍然害怕崔胤,事无大小全向他禀告。每次在内殿奏对时,崔胤总要和唐昭宗谈到晚上,甚至点燃蜡烛继续。他常劝唐昭宗将宦官全都杀了,只要让宫人掌管内司事务就行了。中尉韩全诲、张弘彦、袁易简等人探知这事,在唐昭宗面前哀求饶命。于是唐昭宗知道密谈外泄,所以下诏让崔胤上密封奏事,不要再口头上奏。宦官不再探知他的密谋,便请求让识字的美妇进内宫当差,以此探知了他暗中的秘事。于是崔胤的阴谋多少泄漏。宦官经常相聚痛哭,愈益不能自安。所以韩全诲等人劫持唐昭宗到凤翔去的密谋,也是由于崔胤忌嫉他们太过造成的。

当朱全忠攻打凤翔时,崔胤寓居在华州,为朱全忠出谋划策。天复二年,朱全忠自岐下返回河中,崔胤到渭桥迎候拜谒,捧着酒杯为他上寿,还持板为朱全忠唱歌,甚至亲自撰写歌辞,赞美他的功业。天复三年,李茂贞杀了韩全诲等人,和朱全忠通和;唐昭宗于是急忙下诏征崔胤奔赴行在。他先后四次降诏,三次赐给他朱书御札,但崔胤称病不去。当唐昭宗离开凤翔时,崔胤才到路上迎候。见面当天唐昭宗就降制恢复他的旧官,让他参知政事,进位为司徒,兼判六军诸卫事务。他还下诏,让他把家搬进左军,赐给他十车的帷幄和器用。崔胤奏请京兆尹郑元规为六军副使。崔胤和朱全忠奏请撤销左右神策军和内诸司等使,以及诸道监军、副监、小使等等。内宫宦官三百多人,同一天都在内侍省里被杀害。诸道长吏也将监军宦官在当地斩首,然后奏闻朝廷。

唐昭宗刚到凤翔时,任命卢光启、韦贻范、苏检等人为相。回京后,崔胤将他们全都贬斥。他又将宰相陆扆贬为沂王傅,王溥贬为太子宾客,翰林学士薛贻矩贬为夔州司户,韩偓贬为濮州司户,姚洎贬为景王府咨议。所有扈从唐昭宗到凤翔的官员,被贬黜的就有三十多人。他只用裴贽为相,觉得他孤立无援,容易控制。内官全被屠戮,诸使也都被取消,天子宣达诏命,只能由宫人宠颜等人宣读。而崔胤的欺君误国,真是耸人听闻。崔胤喜欢的都是卑贱低劣之辈,厌恶的则都是正人君子。人人惊悚恐惧,朝不保夕。那年十月,朱全忠的儿子朱友伦宿卫京师,因击鞠球从马上摔下跌死。朱全忠非常爱这儿子,为此事杀了参与击鞠球的十多人,并怀疑是崔胤故意设的阴谋,因此痛恨崔胤。崔胤后来的事都已细说,就不赘述了。

崔胤虽然阴险,喜欢惹祸,但外表倒显得十分宽宏。他刚拜平章事时,叔父崔安潜曾跟自己的亲人说:“我的父兄刻苦经营,树立门户,只怕一旦终究将被缁郎(崔胤小名)败坏。”后来果如其言。崔胤经累加官至侍中,封魏国公。当初,朱全忠虽窃有河南藩镇,但依然害怕河朔和河东,还没有问鼎的野心。当得到崔胤为乡导,闪电般地出击潼关后,才开始阴谋窃国。自古以来,和盗贼合纵而导致宗庙社稷灭亡的,都不如崔胤做得那么过分。

当初唐昭宗在华州时,朱全忠屡次上表请求唐昭宗迁都洛阳。尽管唐昭宗不肯,朱全忠照样让东都留守佑国军节度使张全义在洛阳修缮宫室。

朱全忠攻克邠州时,将静难军节度使杨崇本的妻儿当人质留在河中。杨崇本妻子长得很美,朱全忠跟她私通,但后来还是放她回去了。杨崇本非常愤怒,派人跟他以前的养父李茂贞说:“唐室即将灭亡,父亲岂能忍心坐视不救!”于是和他连兵侵逼京畿,并恢复自己的姓名叫李继徽。

正月十三(己酉),朱全忠带兵进驻河中。正月二十一(丁巳),唐昭宗登御延喜楼,朱全忠派牙将寇彦卿带着他的奏折,声称说邠、歧兵马紧逼京畿郊甸,请唐昭宗迁都洛阳。唐昭宗下楼时,裴枢已得到朱全忠迁都的公文,开始催促百官上路。次日,汴军驱赶着长安士人和平民,号哭声一路都是。人们骂道:“贼臣崔胤召朱温前来倾覆社稷,害我们流离失所,一至于此!天哪!天哪!”京城居民扶老携幼,鱼贯出城,个把月都没有间断。

正月二十六(壬戌,《旧唐书》作五天前即丁巳),唐昭宗的御驾离开长安。朱全忠任命部将张廷范为御营使,派人拆毁长安的宫室和百司的官署及民间庐舍,取了拆下的木材,顺着渭河东下。长安自此成为一片废墟。朱全忠征用河南和河北诸镇的数万工匠,让张全义负责修复东都的宫室。依附朱全忠的江、浙、湖、岭诸镇也都运送货物和钱财帮助他修复东都。

正月二十八(甲子),御驾抵达华州。民众夹道欢迎,高呼万岁。唐昭宗哭着跟他们说:“千万不要呼喊万岁。朕不再是你们的君主了!”他在兴德宫下榻,跟侍臣们说:“俗话说:‘纥干山头冻杀雀,何不飞去生处乐。’朕如今到处漂泊,不知道最终要落在何方!”说着说着泪流满面,沾湿衣襟,身边侍从都不忍心抬头看他。

二月初一(丙寅),中午居然能见到北斗。

二月初十(乙亥,《旧唐书》作十二天前即癸亥),御驾抵达陕州。因为东都宫室尚未建成,唐昭宗一行只好驻留在陕州。次日(《新唐书》作二月十三戊寅),朱全忠自河中过来迎候谒见唐昭宗。唐昭宗将朱全忠请进寝室去见何后,何后哭着说:“自今以后我们夫妇都要依赖你了!”

二月二十九(甲申),唐昭宗封皇子李祯为端王,李祈为丰王,李福为和王,李禧为登王,李祐为嘉王。

唐昭宗暗中派使者带着御札把被迫迁都的事告知川帅王建。王建任命邛州刺史王宗祐为北路行营指挥使,带兵会合凤翔的兵马要去迎回御驾。到了兴平时,川军和汴军遭遇,无法前进,只好退回。王建从此开始擅自用墨制任命两川官员,还说:“待御驾回长安后再上表奏闻。”

三月十二(丁未),唐昭宗任命朱全忠兼判左、右神策及六军诸卫事。三月十八(癸丑),朱全忠在自己的府第置酒,邀请唐昭宗临幸。三月二十(乙卯,《旧唐书》作二月初十乙亥),朱全忠向唐昭宗告辞,说要先到洛阳去监督修缮宫室。唐昭宗和他一道宴请群臣。宴会结束后,唐昭宗单独将朱全忠和忠武(华州)节度使韩建留下,继续饮酒。何皇后出来亲自捧着玉卮(即玉杯)为朱全忠敬酒,晋国夫人可证附在唐昭宗的耳旁跟他细声说了些什么。韩建碰了碰朱全忠的脚根,朱全忠以为她们要害自己,便不肯喝,假装大醉后出去了。朱全忠接着奏请将长安称为佑国军,任命韩建为佑国节度使,任命郑州刺史刘知俊为匡国节度使。

三月二十二(丁巳),唐昭宗又派密使带着写在绢条上的诏书向王建、杨行密、李克用等人告急,让他们纠合各道藩镇前来匡复朝廷,还说:“朕到了洛阳,将被朱全忠幽禁,诏敕将全都出自他的手笔,朕的旨意将无法到达你们那里了!”

淮帅杨行密让钱传撩及其妇人连同浙将顾全武回到两浙的钱塘。他任命淮南行军司马李神福为鄂岳招讨使,再次派他带兵出击武昌节度使杜洪。朱全忠派使者去见杨行密,请他放弃鄂岳,要和淮南重修旧好。杨行密回复他说:“待天子回到长安,我就罢兵和你重修旧好。”

夏四月十六(辛巳),朱全忠上奏,说洛阳的宫室已经建成,请御驾尽早出发,表章相继不断。唐昭宗屡次派宫人去向他解释,说皇后刚临产不久,不好立刻上路,请求等到十月再东行(《旧唐书》说四月二十八癸巳,唐昭宗派晋国夫人可证传诏给朱全忠这么说)。朱全忠怀疑唐昭宗故意拖延,想等待事情的变化,因而非常愤怒。他跟牙将寇彦卿说:“你马上赶到陕州,当天就催促官家上路。”

要想知道朱全忠和唐昭宗后来的事,请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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