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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筷子起源之筷箸溯源及发展

(2017-08-27 12:00:41) 下一个

  筷子,古称箸,它是当今世界上公认的独特餐具,对使用刀叉的欧美人士来说,学会用筷箸确有一定的难度,可一旦能熟练地操纵这两根小玩意,使用起来却是灵巧无比,所以西方有学者赞扬筷箸是吉老的东方文明代表,是华夏民族聪明和智慧的结晶。

  我们的祖先以箸进餐大约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或许远远不止三千多年,可当今又有谁能说清中华箸文化起源的准确年代?中国每天有十多亿人口一日三餐筷不离手,正因为餐餐用筷、日日用筷、年年用筷、人人用筷,所以中国人对筷箸习以为常,视若无睹,因此历史上很少发现有

关筷箸文化的记载,即使在某些古籍中偶而写有只字片语,也是记录其他事而非指箸本身而言。千百年来,也很少发现有专人对筷箸进行研究和探讨。

  时至今日,筷箸可以说已成为当前以筷进餐的所有中国人共同关心的研究课题。

  

一、筷箸起源说

  纣王是最单使用象牙箸的君王

  我国是筷箸的发源地,用箸进餐历史悠久。古籍  以《韩非子·喻老》载:「昔者纣为象箸而箕子怖。」司马迁在《史记·宗微子世家》亦云「纣为象箸,箕子叹曰:彼为象箸,必为玉杯;为玉杯,则必思远方珍怪之物而御之。舆马宫室之渐自此始,不可振也。」这虽是对纣王生活奢侈而引起朝臣恐惧的陈述,但却从象牙筷所引起的宫廷事件中,为我们追溯箸的诞生与发展提供了最有价值的文字史料。纣为商代末朝的君主,以此推算,我国公元前1144年前後,也就是说我国在三千一百多年前已出现了精制的象牙箸。

  也有人怀疑古籍「纣为象箸」的记载,他们认为河南河北等地根本无象,何来牙箸?据考古学家发现,在出土的商代甲骨文有「象」字,还有「茯象」和「来象」的记载。《吕氏春秋·古乐》中也有「商人服象」之句。据《本味篇》载:「旌象之约」,就是说象鼻也是一种美食。由此可知殷商时代中原野象成群。正因商代有象群遭到围猎,才有「纣为象箸」的可能。

  古籍载:「纣始为象箸」,说的是纣王乃最早使用象牙箸的君王,而他并非是中国用箸第一人,箸的诞生应早於殷商若干年。

  大禹为传说的中国用箸第一人

  我国东北有一则民间传说,相传大禹在治理水患时三过家门而不入,都在野外进餐,有时时间紧迫,等兽肉刚烧开锅就急欲进食,然後开拔赶路。但汤水沸滚无法下手,就折树枝夹肉或粉粢(米饭)食之,这就是筷箸最初的雏形。传说虽非正史,但因熟食烫手,筷箸因运而生,这是合乎人类生活发展规律的。

  《礼记》郑注云「以土涂生物,炮而食之」。这是把谷子以树叶包好,糊泥置火中烤熟。有专家认为这种烤食法也推动了箸之形成。当先民把包好涂泥的谷粒置火灰中烤时,为使其受熟均匀,不断用树枝拨动,我们聪明祖先也就是在拨动原始爆米花的过程中得到启发,天长日久,筷箸的雏形也渐渐地在先民手中出现。

  这当然是推测,因为新石器时代末期进入到夏禹时代还没有文字,当时无法记录箸之发明过程,但饮食专家的这些推测是不无科学道理的。

  《韩非子·喻老》称筷为「箸」,这再次佐证筷最初是以木竹为材质。因北方多木,而南方多竹,我们祖先便就地取材,故竹木是我国最原始的箸之原料。

  汉代许慎的《说文解字》说:箸「从竹者声」,古人云:  「箸为挟提」而挟从木,这又一次旁证先民最早以细树杆或竹为挟食工具。不过用树枝、细竹从陶锅中挟取烫食到箸之形成,这是一个数百年甚至更远的漫长时间。

  

  人类的历史,是进化的历史,随著饮食烹调方法改进,其饮食器具也随之不断发展。原始社会,大家以手抓食,到了新石器时代,我们的祖先进餐大多采用蒸煮法,主食米豆用水煮成粥,副食菜肉加水烧成多汁的羹,食粥用上匕,从羹中捞取菜肉用餐匙极不方便,而以箸挟取菜叶食之却得心应手,所以《礼记·曲礼》说,「羹之有菜用挟,其无菜者不用挟。」郑玄注「挟,犹箸也。」由此可知,新石器时代羹为副主流,食羹用匙极不方便,以手来抓滚烫稀薄的羹,更是不可能的,於是箸便成了最理想的餐具。

  总而言之,箸的出现,并不是孤立的。远在新石器时代中期,在仰韶文化遗址中,已发现了匕匙。当历史推进到新石器时代晚期,人的智慧有了一定的发展,生活条件也有所改善,单以匕匙进食已不能适应烹饪的进化,箸也就顺乎潮流而出现。不过四千年前的夏代,箸还处於雏形,後又经过数百年的不断演化,至商汤时代也就渐渐形成比虎口长一些的两根长短相同的小棍棍。继而发展到商代末期,纣为满足於自己君王奢侈的高贵生活需要,而下令猎象锯牙而制成象箸。

  因箸的诞生史无记载,现在只能根据一些专家的种种推论和旁证来追溯占箸的产生,但我们认为箸的如此出现是历史推衍的必然结果。


二、历代筷箸简述

  要论述筷箸,最好不要凭空而论,参照实物而论也许不会给人泛泛而谈之感。因为先秦之箸,多为竹木制品,不像青铜器埋入地下数千年依然形器完整,即使銹迹斑斑,或有些残缺,也可修复。而筷箸因身材细小,又是竹木材质,入土多易腐烂,根本无迹可寻。但是近五十年来,由於考古工作者的不懈努力,从古墓中也发掘了一些古箸。

  据《文物》1980年8期记载:「安徽贵池里山徽家冲窖藏出土,青铜箸一双。由於岁月的腐蚀两支铜箸长短不齐,但相差无几,平均为20公分,经考证为春秋晚期之物。」

  

  

  最著名的为湖南长沙马王堆一号墓1973年出土的三干多件精美文物中,有一双竹箸,长17公分,直径0.3公分。笔者1989年曾去长沙拜访湖南博物馆高馆长,当他知道我是一名热心的筷箸收藏研究者,即在我的请求下,提供了一张发掘一号汉墓现场的黑白照片(那时尚无彩照)。照片中为一漆案,案上放有漆盘、耳杯、酒卮等,而竹箸即斜放在耳杯上。这双二干一百多年前的西汉圆箸实物,现藏於湖南博物馆,可谓弥足珍贵。

  湖北云梦大坟头,也出土了西汉竹箸16支。甘肃酒泉夏河青又出土了东汉铜箸一双,西汉出土筷箸较多,长沙仰天湖,湖北江陵凤凰山等地也有铜箸竹箸出土。而四川出土的东汉画像砖《宴饮图》中也出现了箸,三位席地而坐的饮宴者,左边一位手中托碗,碗中插有箸,而在另二位面前的低案上也放有箸两双,由此可知汉代使用箸者已较为普通。汉代箸之形状大多为首粗下足略细的圆形。而春秋时代的箸,多为上下一般粗细的圆柱体。相传西汉有位巨无霸,是位武将,他却以重约数斤的铁箸进食,以显示其臂腕有超人之力。

  隋代长安李静训墓出土一双银箸,迄今为止是我国考古发现最早的银箸

  古名医陈藏器说:「铜器上汗有毒,令人发恶疮内疽」。事实证明,铜氧化就会产生铜腥气,铁氧化銹迹斑斑,都难以进餐,故铁箸铜箸渐渐为银箸所替代。

  

  在考古中,根据现在的资料,很少发现有三国、晋代和南北朝的筷箸出土,这并不是说,这三四百年箸在这些朝代中有所减少,因为考古有很大的偶然性,再说这与当年的战乱和陪葬习俗也有很大关系。但从唐代出土大量的银箸来看,筷箸在魏晋南北朝的阶段有了很大的发展,在魏晋以前出土的多为竹木箸、牙骨箸和铜箸,而隋代长安李静训墓出土的一双银箸。长29公分,两头细、中间粗,这是迄今为止考古发现的我国最早银箸。

  唐代出土银箸,不但数量多,箸也长。

  在我国历史上,从隋到唐的三百多年间,中国封建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人民的生活也比前朝有较大的提高,特别是唐代,中外文化交流频繁,冶炼水平有了更一步发展,所以金箸银箸也就在餐桌上不断出现。

  《开元天宝遗事》云:  「宋璟为宰相,朝野人心归美焉,时春御宴,帝以所用金箸令内臣赐璟。」当年黄金餐具器皿为皇宫所垄断,北魏时,曾规定上自王公下至百姓,不许私养厂「金银工巧之人」,私造金器者是犯法的。所以当宋璟听说皇上赐他金箸,这位宰相十分惶恐,愣在恫陛前不知所措。唐玄宗见状说:「非赐汝金,盖赐卿以箸,表卿之直耳。」当宋璟知道是表彰他如同筷箸一样耿直刚正时,这才受宠若惊地接过金箸。但是这位「守法持正」的老臣,并不敢以金箸进餐,仅仅是把金箸供在相府而已。

  但是以唐代出土的银箸来看,银箸却为达宫贵族及士大夫阶层所宠爱,现将唐代出土银箸列表於下:

  唐代出土银箸(部分)简表

        

出土地点

数量(支)

质地

长度(公分)

器形特征

河南洛阳涧河

1

15

 

 

 

河南偃师杏圆村

2

15.8

首有孔相接圆柱形,上粗下细

江苏丹阳丁卯桥

6

22.2432

有六支刻有《力士》字样

陕西耀县背阴村

2

30

 

 

 

陕西蓝田杨家沟

3

33

 

 

 

浙江长兴下莘桥

300

33.1

 

 

 

 

 

 

  综观以上唐代出土银箸,不但数量多,箸也长,最长者竟有33.1公分,可春秋两汉间出土的各种筷箸中,多在17一18公分之间,最长5l公分,乃木质,银为贵重金属,其价格仅次於金,当年铸造如此长的大量银箸,亦反应出唐代的繁荣昌盛,国富民强。

  唐代当年常举行盛大饮宴,让我们来欣赏敦煌473窟的壁画《宴饮图》。凉亭中长桌两边男左女右坐著四男五女,仅从女方一面来看,人人面前皆放有箸和匙。还有一幅西安出土的唐代墓室壁画《野宴图》,赴宴者人更多,坐立者十九人还有侍女两名,餐桌上放满了耳杯盘盏之类,同样也可明显的看到一双双横放的筷箸。

  

  李白诗云:「金樽清酒斗十干,玉盘珍饯直万钱。」唐朝盛世饮宴之风风靡长安,美味佳肴丰富了,箸匙等餐具也向金银豪华方面发展,所以《墨子》说:「食必常饱,然后求美。」

  宋代起,筷箸已朝向工艺品方向发展

  宋辽夏元也有不少筷箸出土,质地多为银制和铜铸。若与唐代相比,相对较短,约在25公分左右,最短者仅15公分。根据现在材料看,没超过20公分以上者。

  江西鄱阳东湖出土的两双北宋银箸,长23公分,箸上部有了新突破,改圆柱形为六棱形,其下端还是细圆柱形。

  

  南宋银箸(江西安乐出土)

  在四川阆中丝绸厂出土的南末铜箸数量之多大大出乎意外,竟有244支,也就是122双,这批铜箸粗粗细细不一,直径0.3—0.6公分,箸长25公分,器形首粗足细,中部有弦纹。辽宁辽阳三道壕出土的金代铜箸1双,长26.8公分,上部为六棱形,箸身有竹节纹饰。到了元代,箸形又有新的变化,安徽合肥孔庙出土的110根银箸,首部呈八角形,长度为26.5公分。

  我们从宋、辽、金、元朝代出土的铜箸、银箸来看,其最大特征是器形多变,不像唐代以前的箸,多为素面圆柱体,甚为单调。

  鄱阳东湖出土2双北宋银箸,对传统的圆柱形作了革新,改圆形为六棱形,而四川闽中出土的南末铜箸,箸上也出现了纹饰,可以说从末代起,筷箸不仅仅只注意它的实用性,进而开始向工艺品方向发展。

  造箸的工匠们懂得,墨守成规难以有出路,他们需要显示自己的才华。在江苏无锡幸福水库出土的元代4支银箸上,工匠竟然大胆地镶上了自己的姓名。

  方首圆足为明代箸的流行样式

  数千年来,华夏箸文化一直在不断的发展,到了明代,箸的发展特别明显的一点,首方足圆。所谓“首方”,即是上部为方形;“足圆”,即箸的下半部为圆形。明代以前无论是银、铜、竹、木、牙箸等,大多为圆柱体,也有六棱形,但四方形极少,可是明代箸却以首方足圆为特徵。由前代的首粗足圆柱形箸改为首方足圆体,看起来变化并不大,但这一小小的改革有三大好处:

  l、首先圆柱体筷箸容易滚动,而民间称之为四楞箸的首方足圆箸,不会滚动,设宴待客放在桌上很稳重。

  2、四楞箸比圆形箸更稳当的橾纵,如吃拔丝类菜,方头筷握在手中用力拨菜也不易打滑,吃面条更得心应手。

  3、四楞方箸为能工巧匠在箸上题诗刻字雕花提供了艺术发展良好条件。圆柱体筷箸难以表现绘画刻字,方箸不但可以两筷相应拼组成画幅,也可十双筷箸排列组成更大的画面。

  所以说箸首由圆体发展为方体,为生产更精美的工艺筷奠定了广宽的基础。方箸既可以单面刻,也可双面刻,还可以四面刻,圆箸为此相形见绌。

  

  明代象牙箸(山西太原出土)

  据1980年为7期《文物》载,四川珙县洛表公社的悬棺内,清理出一支明代红漆竹箸,箸长28公分,首方足圆,四楞上部刻有「江山口高曰月口长五子口阿旦休」草书体十四字,其中三字腐蚀难以辨认,由此可以说明,有了方箸也有了箸上诗词。

  另在河南宁陵花冈明代的一艘木船中发现一支木箸,长达3l公分:无独有偶,也是方首圆足,还有北京定陵为明代神宗朱翊钧的陵墓,在1956年发掘的地宫中,除了出土有宝石金钗、金壶、金爵、金冠、金匙、箸瓶架等,瓶架上还插有乌木镶金箸。笔者曾慕名参观定陵,欣赏了陈列的明神宗陪葬品两双乌木镶金箸,此御箸也是首方足圆,不过四楞箸顶端镶有方金帽。经专家研究,方首圆足款式为明代箸的流行样式。

  清代筷箸,多为竹木筷镶银,工艺精巧美观

  清代的筷箸,其特点为制作工艺精巧美观。而竹木筷镶银者特别多。如上海民间民俗藏筷馆所收藏清代筷箸,就有象牙镶银箸,湘妃竹镶银箸、乌木镶银箸、红木镶银箸等。这些镶银筷,不但顶镶银帽,下镶6—7公分银套,还在帽顶镶有7—8公分银链,使两筷相系不离。这不仅仅是为了装饰性,给人以美感:还有它的实用性,两筷配对,易於保管,不会因遗失其一而失去作用。

  清代筷箸既有上下双镶箸,也有三镶箸。《红楼梦》四十回中写道:「凤姐手裏拿著西洋布手巾,裹著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所谓《三镶》就是顶镶银帽,足镶银套,中部镶银环。不过到了清代末期,「中环」不再时兴,式样以环镶银链为多。

  

  筷子於唐、宋、元、明、清统称「箸」。

  筷子有多种名称,先秦时期称「挟」,也作「荚」。郑玄注释:「挟,犹箸也,今人谓箸为挟提。」汉代著名史学家太史公司马迁著《史记》时,称商纣时期的筷子为「箸」,古写为「木箸」。两汉又出现了「筋」字。隋唐时李白《行路难》诗曰:「停杯投筋不能食」;杜甫《丽人行》诗云:「犀箸厌饮久来下,鍪刀镂切空纷纶。」从两位大诗人的诗句中,我们知道,唐代「筋」与「箸」通用。不过自唐代起,宋、元、明、清皆统一称「箸」。

  

  但箸的名称,并非保持到底,明代发生了变化。明陆容《菽园杂记》云:吴俗舟人讳说,「住」与「箸」谐音,故改「箸为快儿」。因为吴中船民和渔民特别忌讳「箸」,他们最怕船「住」,船停住了,行船者也就没生意,他们更怕船「蛀」,木船「蛀」了漏水如何捕鱼。在这种迷信谐音的思想指导下,故见了「箸」反其道叫「快子」,以图吉利。明人李豫亨在《推蓬寤语》中说得更明白:「世有讳恶字而呼为美字者,如立箸讳滞,呼为快子。今因流传已久,至有士大夫间亦呼箸为快子者,忘其始也。」;虽然明代已有人称「箸」为「快」,但清康熙并不承认民间将快加了竹字头的「筷」字。这可以从《康熙字典》中仅收录「箸」而不收「筷」得到证明。但皇帝也难以抵挡民间怕犯忌,喜口彩的潮流。在《红楼梦》四十回,在贾母宴请刘姥姥一段中曹雪芹三处称「箸」,两次呼「筋」,而四次直接写明「筷子」。

  当今社会,筷子的称呼己习以为常,但专家学者在书法、诗词作品和文章中依然称筷子为箸或筋,并没有如《推蓬寤语》所言「忘其始也」。

三、炎黄子孙何时用箸吃饭

  现今人类进食的工具主要分三种:

        (1)欧美和北美一用刀、叉、匙,一餐饭三器并用。

        (2)中国、日本、越南、韩国和朝鲜等一用筷。

        (3)非洲、中东、印尼和印度等一以手抓食。

  美国加州福尼亚大学名誉教授怀特调查後说:『用刀叉,手指和筷子吃饭的三类人,以强硬态度维据自己的餐具。』特别是手抓食者,常被人看作不文明,可他们却自我感觉良好。例如美国洛杉矶有一家菲律宾餐馆,大做广告以抓食为荣,公开警告那些不愿以手抓饭顾客,谢绝他们光临。

  中国是筷箸的发源地,以筷进餐少说也有3000多年的历史,是世界上以筷为食的母国,原来以手抓食的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等地,由於大批华侨以筷进餐,天长日久,当地居民受其影响,也学会以筷吃饭,故而华侨多以用筷进餐为荣。

  说来令人不信,中国在发明了筷箸後,也曾有较长时间用手抓食。堂堂炎黄子孙,既然发明了灵活无比,拨、挑、挟、拌无所不能的筷子,为何放著不用,非要用两双半的肉筷呢?历史是微妙的,也是复杂的,对於筷箸的乡功能,我们的祖先无法一次清醒地完全认识,这才产生了曲折的过程。

  要探讨中国人何时以箸吃饭的问题,也如筷箸何人发明一样,史无记载,但从史书只字片语中可找到一些线索,《礼记·曲礼上》 『 饭黍毋从箸』,这话说得很明白,就是吃黄米饭不要用筷子,《礼记》还有『共饭不泽手,的记载。所谓『共饭』,就是把饭盛在大器中,供席上抓食。所谓『泽手』,唐孔颖达疏:『古之礼饭不用箸,但用手,既於人共饭,手宜洁净,不得临时委莎手乃食,恐为人秽也。』《广韵》委莎:『雨手相切摩也』。这种动作既不雅观,且极为失礼,故而应当避免。由此可知先秦人们吃饭是不用箸而用手的。

  《礼记·曲礼上》又载:『羹之有菜者用荚,无菜者不用荚。』荚也就是筷子。先秦时,菜除了生吃外,多用沸水煮食。按照当年礼制,箸只能用於挟取菜羹,饭是不能动箸的,否则被视为失礼。《史记》也有此说:『犀玉之器,象箸而羹。』所以当年箸的作用较单纯,仅是用来挟取菜羹而已,至於吃饭依然保持原始的习俗,抓而食之。不过古人也傻得可爱,祖上传下来的规炬,谁也不敢更改,怕违反食俗礼制。尽管抓食不卫生,又麻烦,但他们还是墨守成规,每餐以箸挟菜,以手捏饭,数百年不知改变。

  行文至此,记得大陆电视连续剧《封神榜》中有这样一个镜头,西伯侯姬昌逃归西歧时,在路边一小饭铺就餐,手捧著一大碗白米饭用筷子不断送入口中:有民俗学者指出,编导太缺乏历史常识,殷纣时期堂堂西伯侯怎会违反以手抓食的礼制,而以箸吃饭呢?

  那么从何时起,我国才出现以箸取菜同时又吃饭?这一问题现在也没有找到明确的文献资料,只能从旁证中找答案,要以箸吃饭必须有较轻小的碗,可商周时的食器都比较笨重,难以用一只手来捧持,另一只手用来握箸。即使是较小的『豆』,也是以盛肉为主,具有盖和高足,无法端在手中。到了西汉初年,才出现圆足的平底小圆碗。从洛阳、丹阳和屯溪出上的西汉墓葬碗、盘来看,不少是釉陶,份量较轻而色泽皎洁。这种碗显然可配合筷箸吃饭使用,再从湖南长沙马王堆西汉初期墓葬出土的成套漆制耳杯和竹箸来看,可以肯定那时进餐全以筷箸来一统天下了。

  有民俗学者从考古角度来分析,战国晚期的墓葬中已很少发现盘、匝礼器。先秦之人因以手抓饭,所以饭前必以盘、匣洗手。随著时代的进化,先民懂得以箸代替手抓饭後,洗手不再是吃饭必要的礼仪,故用盘匝陪葬也逐减少。盥洗盘匣陪葬的消失,也可旁证箸在战国晚期或秦始皇统一中国後,已成为华夏民族食菜和饭的主要餐具。

  我们再以事物发展规律来推论,当人们以左手取饭,右手握箸挟菜,一日三餐皆要如此,会不会有人感到这样进膳既麻烦又不方便?当饭前要洗手抓饭,饭後抓饭黏乎乎的手更要洗时,会不会有人在厌烦之际,忽然发觉荚箸不但有挟菜的作用,同时也有扒饭入口的功能呢?任何事物决不可能是静止的,一成不变的,礼制也是会有勇敢者突破的。当人们发现以手抓食的种种弊端,而又发现箸的优点和多功能,於是将墨守成规的进餐旧俗加以改革,这完全是人类进步的必然规律。从手抓饭到改以箸挟菜吃饭,必遇到礼制保守派的阻挠甚至攻击:另外,改箸来代替抓饭,还有习惯问题,所以这一改革,进度是十分缓慢的,决非一朝一夕能奏效。但筷箸的优越性和多功能是客观存在的。当我们祖先渐渐发现箸不但能夹,还能拨、挑、扒、撮、剥、戳、撕等,也就人人欣喜地以箸在餐桌上扮演了除淘汤外的一统天下的角色。随著历史的发展,烹调技艺的不断丰富,因为筷箸这一主要角色的存在,凉拌菜、面条、山西拨鱼、涮羊肉、拔丝苹果等适於筷箸的佳肴也应运而生。以手抓饭改为用箸而食,可以说是中华饮食文化中最早的筷箸革命。

四、筷子起源出民间传说

  凡是使用过筷子者,不论华人或是老外,无不钦佩筷子的发明者。可是它是何人发明?何时创造呢?现在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堂堂中华古国,却找不到记载这一对人类文明作出伟大贡献的点滴资料,不知是我们的先民当时缺少文字,或是记录筷子的书籍佚失殆尽?总之回答这个悬案的只有「史无记载」四个字。当然,研究筷箸文化,也不是找不到任何旁证材料,笔者曾先後搜集到三个有关筷子起源的传说。

  民间传说,是劳动人民创作的与一定历史人物、历史事件、社会习俗有关的故事。虽然传说也是故事,但和故事又不同:故事可以随心所欲的编造,但传说却往往是历史的,与实际的事物相关联的产物,所以它包含了某种历史的实在因素,具有一定的历史性特点。故而有关筷箸起源的传说,多少可为筷箸的溯源找到某些参考作用。

  「神鸟救姜子牙」,流传於四川等地的筷子传说

  姜子牙只会直钩钓鱼,其他事一件也不会,所以十分穷困。而他的老婆实在无法跟著过苦日子,就想书死他另嫁他人。

  这天姜子牙钓鱼又两手空空回到家中,老婆说:「你饿了罢,我给你烧好了肉,你吃吧!」姜子牙确实饿了,就伸手去抓肉,窗外突然飞来一只鸟,啄了他一口,他痛得,啊呀-一声,肉没吃成,忙去赶鸟。当他第二次去拿肉时,鸟又啄他的手背。姜子牙犯疑了,鸟为什么两次啄我,难道这肉我吃不得?为了试鸟,他又第三次去抓肉,这时鸟又来啄他。他知道这是一只神鸟,於是装著赶鸟,一直追出门去,直追到一个无人的山坡上,见神鸟栖在一枝丝竹上,并呢喃鸣唱:「姜子牙呀姜子牙,吃肉不可用手抓,挟肉就在我足下……。」姜子牙听了神鸟的指点,忙摘了两根细丝竹回到家中。这时老婆又催他吃肉,於是姜子牙将两根细丝竹伸进碗中,刚想挟肉,只见丝竹叽叽地冒起一股股青烟。姜子牙假装不知放毒之事,对老婆说:「肉怎么会冒烟?难道有毒?」没毒,你知道丝竹是不能碰肉的。「真没毒,那你吃一块。」,说著姜子牙挟起肉就往老婆嘴里送,老婆脸都吓白了,忙逃出门去。

  姜子牙明白这丝竹是神鸟送的神竹,任何毒物都能验出来,从此每餐都用两根丝竹进餐。此事传出後,他老婆不但不敢再下毒,而且四邻也纷纷学著用竹枝吃饭,後来效仿的人越来越多,用筷吃饭的习俗也就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这个传说显然是崇拜姜子牙的产物,与史料记载也不符,因殷纣乇时代已出现了象牙箸,姜子牙和殷纣王是同年代的人,既然纣王已经在用象牙筷,那姜子牙的丝细竹筷,也就谈不上什么发明创造了。

  商纣王笼妃妲己用玉发簪挟菜喂纣王是流传于江苏一带的筷子传说

  商纣王喜怒无常,吃饭时不是说鱼肉不鲜,就是说鸡汤太烫,有时又说菜肴冰凉不能入口,为吃饭这件事很多厨师成了他的刀下之鬼。宠妃妲己也知道他难以侍奉,所以每次摆的酒宴,她都事先尝一尝,免得纣王又要发怒。有次,姐己尝到有碗佳肴太烫,可是撤换已来不及了,因纣王已来到餐席前。妲己为讨得纣王的欢心,急中生智,忙取下头上长长玉簪将菜挟起来吹了吹再送到纣王口中。纣王是荒淫无耻之徒,他认为由妲己挟菜喂饭是件享乐之事,於是天天要妲己如此。後来妲己即让工匠为她特制了两根玉箸挟菜,这就是最初玉筷雏型,以後这种挟菜方式传到了民间,於是中国产生了筷箸。

  这则筷子传说不像第一个传说充满著神话色彩,而比较贴近生活,具有某些现实意义,但即使富於传奇性,也依然与事实不符。因为考古学家在安阳侯家庄1005号殷墓发掘出的铜箸,经考证其年代早於殷纣末期的纣王时代,所以显然筷子既不是纣王发明,也非姐己创造,应是更早的产物。

  「大禹用树枝、细竹捞食锅中滚烫的食物」是流传於东北地区的筷子传说

  尧舜时代,洪水泛滥成灾,舜命禹去治理水患。大禹受命後,发誓要为民清除洪水之困,所以三过家门而不入。他日日夜夜和凶水恶浪搏斗,别说休息,就是吃饭、睡觉也舍不得耽误一分一秒。

  有次大禹乘船到一个岛中,饥饿难忍,就架起陶锅煮肉,肉沸熟後因为烫手无法用手抓食,大禹不愿等肉锅冷却而白白浪费时间,就砍下两根树枝把肉从汤中挟出,吃了起来。从此为节约时间,大禹总是以树枝、细竹从沸滚的锅中捞食,腾出时间处理急事。久而久之,大禹练就了熟练使细棍挟取食物的本领,手下的人见他这样吃菜,既不烫手,又不会使手上沾染油腻,也纷纷效仿,就这样渐渐形成了筷箸的雏形。

  虽然传说主要是通过某种历史素材来表现人民群众对历史事件的理解、看法和感情,而不是严格再现历史事件本身。但听了大禹在治水中偶然产生使用筷箸的最初过程,使当今的人们相信是真实的情形,它比姜子牙和妲己制筷传说,显得更纯朴和具有真实性,也符合事物发展规律。

  促成筷子诞生,最主要的契机应是熟食烫手,上古时代,因无金属器具,再因兽骨太短、极脆,加工不易,於是先民就随手采摘细竹和树枝来捞取熟食,当年处於荒野的环境中,人类生活在茂密的森林草丛洞穴里,最方便的材料莫过於树木,竹杆。正因如此,小棍细竹经过先民烤物时的拨弄,急取烫食时的捞挟,蒸煮谷黍时搅拌等,筷子的雏形逐渐出现,这是人类特殊环境下的必然发展规律,从现在筷子的形体来研究,它还带有原始竹木棍棒的特徵,即使经过三干余年的发展,其原始性依然无法改变。

  当然,任何传说总是经过历代人民的取舍、剪裁、虚构、夸张、渲染甚至幻想艺术加工而成的,

  大禹创筷传说也不例外,它是将数千年百姓逐渐摸索制筷的过程,集中到大禹这一典型人物身上。其实,筷箸的诞生应是先民群众的集体智慧,并非某一人的功劳。不过筷箸可能起源於大禹时代,时经过数百年甚至干年的摸索和普及,到商代成了和匙共同使用的餐具。

  筷子智慧,是中国独特的文化,象征着古老而悠久的中国文明,浓缩了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中华祖先何时开始使用筷子,已无可考,但这两根小玩意,一旦能熟练操纵,使用起来灵巧无比,难怪西方有学者赞扬筷子是古老东方文明代表,是华夏民族智慧的结晶。

  筷子在先秦时称为「梜」,是木字旁,不是「挟」。《礼记.曲礼上》提及「羹之有菜者用梜」,郑玄的注释是「梜,犹箸也」。司马迁的《史记.宋微子世家》谓「纣始为象箸,箕子叹曰:『彼为象箸,必为玉桮』」,本是预言纣王生活奢侈,但也说明「箸」的称呼始自商代。

  「箸」变成为今日的「筷」,有个说法是可能与江南沿海的船民有关,因为「箸」与「住」同音,对船民而言便有不吉利之意,故反其意称「箸」为「快儿」。又因为大多数「快儿」是用竹子所做,于是在「快」字上加了竹字头,成为「筷子」。

  中国人何时开始以筷子吃饭,史无记载,但从史书片言只语,毕竟有蛛丝马迹可寻。《礼记》有所谓「饭黍毋从箸」,先秦时人们吃饭用手抓食,箸只用于夹菜。从饮食进化推想,原始社会以手抓食可谓自然不过,其后的食器发展为「匕」,曲柄浅斗,很像今天的羹匙。《说文.匕部》谓「匕,亦所以用比取饭」。今天的「匙」相信是由「匕」发展而来,但总不及用箸夹菜更为方便。

  理论上,促成「箸」的诞生,契机应是熟食烫手。先民发明钻木取火,将食物煮熟后,随手用树枝捞取是合理推测,因为原始人类生活在森林和洞穴,最方便的材料是树枝。从现在筷子的形体来看,它还带有原始竹木棍棒的特征。

  传说发明箸的是大禹,但查无实证。箸的诞生相信是先民的集体智慧,但可能起源于大禹时代,故归功大禹,到商代时,食器除了箸之外,还有匙、鼎、簋等。

  一九七三年在湖南马王堆一号汉墓有「彩绘云龙纹漆案」出土,有趣的是,这漆案上面还摆放了五个写有「君奉食」的小盘、两个酒卮、一个耳杯,杯上还放有一双竹筷,足证汉代时已使用竹筷。

  古代用筷子的情况也可参考画像砖。汉代盛行厚葬,墓室中大量使用精美画像砖,以反映墓主人生前的生活场景,因而留给后人丰富的形象数据。其中在四川出土的东汉画像砖《宴饮图》,图中有七人,正面三人,左、右各二人,座次井然有序,席前樽爵并列,碟碗横陈,除了案前放有筷子,也有碗中插着筷子的。

  汉代画像砖有很多使用筷子的场面,在汉代人的饭桌上、盘子和碗里,都放有筷子,其中有幅《孝子图》,看到一个儿子拿?筷子,夹一块食物放在父亲的嘴里,以表示其孝心。另外,在敦煌一幅壁画上,也是男男女女围坐一起吃饭,每人面前除了一个小勺子,还有一双筷子。

  中国人用筷子吃饭、勺子喝汤;但在电视剧《大长今》里,就会发觉韩国人用勺子吃饭、喝汤,只用筷子夹菜。至于日本人,用筷子既吃饭又喝汤,据说勺子只从中国传到朝鲜半岛,没有传到日本。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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