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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疼

(2018-08-10 14:28:28) 下一个

眼疼

眼疼会很烦人。疼痛不是来自于你身体的某个部分,而是来自于你所看到的每一件事物、每一个人。那些光线、轮廓和色彩都是疼痛的。并且你的视野因为疼痛而变得模糊。有时眼痛会让你烦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如果你闭上眼不去看外面的世界,你的眼痛并不会消失。那时疼痛开始萦绕在你的思绪中,你所默想到的每一个词都开始火烧火燎的疼痛起来。每一个名词,动词,形容词,甚至连副词和介词都是疼痛的。每一个句子。如果我现在想到了,“平静的”,那么,这时“平静的”也是带着疼痛的。火,春天,鲨鱼,风凌木,车轮碾过,滚滚的,耳朵,……。如果,你在这样的思绪中昏昏睡去,那时,疼痛就消失了。像一个晕船的人从摇晃不停的海上终于踏上陆地,躺到了一张干燥的床上,酣然入睡。在这样的睡眠里没有一点光,是一片纯粹的黑色。如果在这片纯粹的黑色里,你仍然做梦了,那梦将是无痛的,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的喜悦,或恐惧,你非常清晰的看到了一个个无痛的形状:等边三角形,矩形,菱形,圆,半圆,椭圆,还有各式各样的点和线。但是,有时在这样的梦里,你又突然感到了痛。那时是一点点微弱的光照进了你的梦里,依稀照亮了你意识深处的某个角落里落下的一堆记忆的小盒子,用硬纸壳糊的立方体,外面画着五颜六色的广告画和好听的句子,每一个盒子都盖着盖子,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 ……

 


2018-06-15,眼痛,……

死者

 

在沃尔茨堡市的街上一天发现了一个死者。人们从他身上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警察随后在全市查找,但也未能确认。案件只好层层上报。最后,经过一整年认真详尽全国范围内的寻找,依然毫无结果。于是,沃尔茨堡的警方得到指示:将死者尸体就地处理。在火化时,执行的警员不知是出于无心的玩笑还是有所寓意,在登记卡片上写下了“施纳贝汉姆”这个名字。然后,死者被烧掉,卡片归档。当这件事结束后,参与寻找工作的警员中,一部分人感觉极度沮丧;另一部分人,无所谓。

2015/11/26

 

伸手走过高高的绳索

那个伸开双手走在绑在两棵大树间的绳索上的人,穿着背心和短裤头,长发在脑后系成了一个髻,总是在中途开始摇晃,浑身健壮的肌肉绷紧,最后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终于歪到一侧,无法控制,然后不得不从绳索上跳下来,双手叉在腰间,站在一旁看着绳索生气。夏天炎热,但在两颗大树间有荫凉。然后,他再次登上了绳索,重新开始。经过长期的训练,现在他终于可以在绳索上自由行走,小心而稳健。绳索是那样的高,让仰头观看的人在下面都为他揪着心。但是,他伸开双手,意志坚定而自信,从容不迫的走着。现在,绳索那么高,当他走上绳索时,就一定要走下去,无论前进,还是后退。这,现在他已经能够做到。但是,当他走到绳索的尽头时,他又能怎样呢?到了那个时候,他还能怎样呢?

2017-11-16

新年守夜

大学最后一年,我在广安门中医院实习。新年夜,我和一个长得非常漂亮,名字叫赵蕾的针灸骨伤学院的女生,在心内科值班。那时一个姓胡的老太太就要不行了。老师让我们俩守着。我们猜测她到底能不能度过这一年。就这样在新年夜,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看守着奄奄一息的胡老太太。那时我陷入了对这个既聪明又极其漂亮的女孩子的某种模糊的情绪里,不能自拔,但也无法让事情顺利发展。当时另一个叫张颖的,也很聪明、漂亮,也是针灸骨伤学院的女生,老来找我。我知道她喜欢我。但当时无心与她交往。就这样,很快实习结束。我便再也没有赵蕾的任何的消息了。我很沮丧。妈妈又一次敏锐地发现了我的情绪变化。在知道原由后表现出颇为不以为然的态度,仿佛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这让我更加沮丧。胡老太太度过了那一年。她死在了新的一年开始不久。后来,我把赵蕾渐渐忘记了。但有一段时间,却很想念张颖。她是一个很胖的女孩子,但一点也不显得笨拙,有着一双聪明清澈的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我总莫名其妙的感觉,如果当初我和她在一起是会幸福的。其实我对她也并不了解。


2016/12/31 9:30

 

空花瓶

窗台旁,放着一只空花瓶。

 


2018-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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