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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队的人与事(2):镜子里的好朋友

(2013-09-29 13:18:04) 下一个
Z君是我几个从小长大的伙伴之一。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认识,但是在我的记忆当中,他好像从已开始就在。我们从小学,初中一直同班,又一起考入同一高中。更有趣的是,我们同名同姓同岁,世界上这样的巧合不多,能有机会成为朋友只能说是幸运了。

其实,Z君比我大三个月,只是上学的时候我比他高,老师为了区分,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了一个“大”,而他只能是“小”了。Z君可以说是我那时崇拜的人之一,他学习成绩好,多才多艺,而且人缘好,朋友多。在他身边,总有很多忠实追随者。即使成年以后,也是如此。他认识的人很多,包括各行各业,可以说三教九流。他并非那种花言巧语或者能言善辩之辈,甚至说话也不多。只是,他好像有独特的人格魅力,颇受其他人尊重。

回想起来,我大概属于比较木讷,也不太善于交朋友的,所以我很佩服Z君。我们是好朋友,但是也有不合。不过,回想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矛盾,我甚至不知道从何而起。我只记得,如果我跟他有不合的时候,会被孤立,几乎班上所有人都会不跟我说话。我倒不生气,只是觉得好像有些冤屈,不知道哪里错了。好在,过不了几天,一切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之间又开始来往。

在宣传队,我负责乐队,Z君则是队长。他很有才华,唱歌,舞蹈,快板书,几乎没有不会的。他的二胡,小提琴水准也很高,至少在那个年代我们那个很土的宣传队。宣传队的组织其实很不容易,特别是到了演出的时候,有很多事务性工作。要组织人准备舞台灯光,大幕,生火取暖,化妆等等。我不知道我们当时是如何做到的,Z君的组织能力确实很让我佩服。此外,我们宣传队和乐队的所有开支都是靠勤工俭学,除了上山采药外,我们学校组织学生开荒种地。我们自己积肥,播种,收割。这其中的很多活动,Z君功不可没。我觉得,他远比我们其他同龄人聪明和成熟。有时我想,也许跟他父亲是大队长兼我们学校书记有关,这些能力来自遗传。

Z君另一个让我非常羡慕和崇拜的是,他的粉笔字非常漂亮。那个年代,经常要组织批判学习,要出板报。我们学校外面有一面白色的大墙,墙上有三块黑板,黑板上用彩色粉笔描绘的图案和工整的文字,基本每期都是Z君的杰作。

从小学到初中,我们在一个班上课,一起玩,一起组织活动,一起渡过了童年。

我本来已经放弃读高中的希望了,因为当时需要先推荐,后考试。以Z君的条件,无论推荐考试都毫无疑问,我则不同。考试也许不是大问题,可是我家没有任何关系,父母也不愿求人,我可以说已经接受了这个安排,觉得挺好。当我意外被推荐参加高中考试,我也没有多想。在我的人生中,我习惯不期待,也不抱怨。

进入高中后,Z君和其他几位宣传队的同学,都被安排到具有特长的文艺班,我则被分到了普通班。我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分到几个特长班,我甚至没有注意过。我只记得,Z君特意来宿舍找我,让我陪他去拜访老师。他说让我跟他去,他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班主任把我调到他们班。他们班主任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老师,我们班的几位老师都是比较刻板的老头。我喜欢他们班,但是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觉得既然学校这样安排也没有错。

我们高中住校,周末回家。我每次回家都很忙,要赶着多挣工分,经常是放下书包来不及吃饭就先下地干活。临走之前要挑水,把自己家和爷爷家的水缸挑满水,估计需要两三个小时。我们星期日晚上七点有晚自习,要在这之前赶回学校。从家到学校,走路需要一个多小时。刚开始,我跟Z君还有另外一个高年级邻居每次一起结伴上学,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不会觉得路途遥远。

这是我今生一直很困惑的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Z君不愿意再去上学。每次去他家,他都没有准备好,我们要等着他。他奶奶说,他好像是害怕,每次要哄着他,给他煮鸡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问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大概是因为我自己从来头脑简单,觉得别人也应该跟我一样。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他奶奶一直要我们每次等着他。她说,如果我们不去叫他,他可能就不去学校了。

我不知道Z君究竟为何逃避学校。他不会有学业上的问题,他也很成熟,很有能力解决问题。只不过,后来每次等得时间越来越长,我们不再去等他。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很不够朋友。可是,我自己没有太多的奢侈,我需要赶回学校。到了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我们要在两年半补完从初中到高中五年的课程,每天十五个小时授课和自习,我没有精力想任何事情。我一直关注Z君的消息,但是他从学校消失了。

当我从高中毕业回到家以后,我又见到了Z君。我依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我眼里,他仍然像从前一样,自信,稳重,成熟,依然有很多我不熟悉的朋友。我们一起吃饭,喝酒,打牌,聊天,从来没有提过发生过的事。我离开家乡上大学以后,Z君又回到高中参加了高考补习班,当年被师范学校录取。他弟弟和我大弟亦是同班,从小学到初中,又一起进入我们地区重点高中。他弟弟考入北京医学院,我大弟被清华录取。

回想自己的人生,我总是充满了感激,Z君从小到大都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崇拜的偶像。我总是忍不住想,如果他高中坚持下来,会有多大的成就,很为他不平。不过,每个人的人生都充满了选择,有时一个偶然的小事,就会彻底改变今后人生的路途。

我离开了我的家乡,离开了你自己熟悉的土地,我很想念那些岁月,想念与我一起度过那个岁月的童年好友。

这首郭建功演唱的沙家浜片曲是Z君当年参加全乡汇报演出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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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九月豆' 的评论 : 豆豆,我觉得很多东西是无法解释的。就从上学来说,确实是一个特殊的Window。别的不说,几年后,我们原来就读的小学和初中就一落千张,等我父母发觉不对,让我小弟转学,可能已经晚了。其实,我们家最聪明的是小弟,结果只到最低分数线。后来,学校被关闭了。

过了推荐关,考试又差点出问题。当时的监考老师,觉得我后排的考生再抄我的卷子,认为我是故意给她抄(她跟我认识),拿过我的卷子,打了红叉,说这个卷子作废(嫌疑抄我的人反而没事)。这位老师,是当地最有名的老师,也以铁面无私出名。当时,我都呆了,不知道说什么。

后来,他从档案发现我妈妈跟他太太是同班好友,也是他的学生,这才高抬贵手。有意思的是,我跟他儿子后来同班,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之一。

这真的很难理解,也不是我能想象的。

比如说,我高考志愿根本没有报考科大,第一志愿清华,第二邮电,第三西安交大。当录取通知来了,我觉得莫名其妙。后来,我父亲收到一封信,介绍他姓胡,是我爸不知多少年前的学生,当时是山西省教育厅负责招生人,说他帮我把志愿改了。

豆豆,好在你认识我,否则是不是觉得这些故事太离奇?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雪影云痕' 的评论 : 谢谢雪影,早点回来,别让我们等得太久,一切顺利。
九月豆 回复 悄悄话 波波,悄悄跟你说,我更相信命运,一些无法预测,无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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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华山大哥同我一样,也是更相信命运的。。。嘿嘿,想起前一段我同苗律师的讨论了,我真的是从来都相信"命运决定性格,性格影响命运"这个说法的。。。或许对于相信"性格决定命运"的人,我的这个想法有点太消极了~~

大哥你是科大的,你弟弟是清华的,家里是不是都是science and engineering genes?:-)
雪影云痕 回复 悄悄话 华山好!
过来看看你。
我最近比较忙,决定暂时不上网了。
等忙过了这阵儿我再回来继续和大家交流。
祝秋天快乐!一切安好!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greenteaez' 的评论 : 茶,你别光说小声音,你把茶馆门开了,但是不招待客人。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小声音' 的评论 : 小声音好,你怎么把博客关了?我追着你转了一圈。

我确实是属于比较木讷的,不善交际,也不想事情,所以糊里糊涂反而好,不受干扰。
greenteaez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小声音' 的评论 :

音姐姐,你怎么把博客关了? 咋回事?
小声音 回复 悄悄话 华山朴实好文,也不禁为z君惋惜,人生几十年,其实最关键的只有几处,会改变或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华山总说自己 木讷,其实是大智若愚,从华山稳稳当当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今天,事实证明华山的睿智与才干,祝福华山:))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波城客' 的评论 : 波波,悄悄跟你说,我更相信命运,一些无法预测,无法理解的。

我小叔是个传奇人物,我记得很清楚,他说过,他师傅看过我们家祖坟,从风水看,这一门会出三个大学生。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此处无声胜有声' 的评论 : 谢谢“沉默是金”。很多时候,一件小事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我在文学城也是如此,有时因为某个朋友写了一篇文章,或者看到某件事引起了回忆,我自己本来没有想过写博客的。当初注册只是为了请教一个问题。现在,遇到了很多朋友,上网的意义也不同了。生活就是这样。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greenteaez' 的评论 : 茶好,认真地说,我从来没有记得父母有教过我们任何数学语文之类的,那时好像也没有什么考大学可能性。我记得,父母要求的几件事有:不许撒谎,凡事靠自己,不打架。就我来说,我在考试成绩真正出头是高一期末考试,六门课有四门拿了满分。在小学和初中,我的成绩只属中上。只不过,我能吃苦,有耐力,无论看起来多么遥远,多么不可能的,我会低头慢慢去作,不着急,不气馁。这是生活养成的。我在上高中以前,就已经是劳动模范了。我能被推荐上高中,可能全赖这个,队里的大多数人都认识我,知道这个孩子实诚。

当时也是一个特殊时期,大家基础都不好,如果你拼命,就容易比别人考得好。如果晚几年,竞争就不一样了。

在那个年代,很多东西都无法预测。不过,我相信培养孩子的品性比灌输或者学钢琴什么的都重要。慢慢就会发现,我们能教孩子的知识很少,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主要靠他们自己。我觉得,家长需要有耐心,不急功近利,要慢慢建立信任,要肯花时间了解孩子,知道他们想什么,为什么那么做,而不是简单告诉他们作什么,不做什么。
波城客 回复 悄悄话 华山啥时候悄默声地把作业都交了? 完了,茶班对俺的印象。。。,唉,被你们衬托惨辣。:)

没写(1),就到(2)啦?大医生就是思维不凡!

你写的那个Z君俺看不懂,不过俺看出不仅华山很牛,他弟弟也很牛耶!

就茶儿的问题,俺感觉当年你父母的思想,做人的原则给了孩子积极的影响,才成就了成功的孩子。俺认识一个朋友,哥俩双胞胎,一个清华一个北大,出自很偏远贫穷的山区,父母目不识丁。不否认孩子先天的聪慧,但父母的影响不可低估的。
此处无声胜有声 回复 悄悄话 问华山大师好!美好往事的回忆,真情,朴实,好文那!还那么巧,同名同姓的同班同学成了好朋友。让我想起前两天在文学城看到的同名同姓的同班同学最后成了夫妻。这也是缘分啊。但愿你那另类的同学在大洋的彼岸和你一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错过了大师的好些好文,还要一一拜读。。。

greenteaez 回复 悄悄话 华山,俺很佩服你的父母,能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培养出两个上名校的孩子。是因为你和弟弟都是那种很自觉学习,很要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还是你的父母对你们施加很大的压力,一直不停地督促你们好好学习呢? 我很敬佩那些花很多时间在孩子身上的父母,例如陪伴孩子练琴,学中文。。。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北美君子' 的评论 : 君子好!我想,在那个年代这样的故事很多,我自己真的是幸运,我没有想到过我能被推荐。跟我同班的一位女孩,跟我是同一个生产小队,她的成绩考试肯定没有问题,但是只有一个名额。当然,如果你是干部的亲戚或者有关系的,是不受名额限制的。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林子丹' 的评论 : 他确实是很有才华的,可惜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问他。他的成绩一直很好,我很疑惑。不过,我们当时条件的艰苦是很难想象的。可以说,我是用命拼出来的,如果再来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熬过来。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阿小饼' 的评论 : 饼饼好,谢谢你的支持。我也很喜欢你的文字,幽默,甚至那些方言都很好玩。你总是第一眼注意到猫猫,哈哈。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wxc_ggmm' 的评论 : 格格好,我觉得,有时候我们是被选择的,自己能选择的只是如何面对。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雪影云痕' 的评论 : 雪影好,每个人展示的才能不同,可惜的是,以前很长时间,我们的社会抹杀了很多人的机会,特别是在农村,很可惜。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ShanShan33' 的评论 : 抱歉,code 不让贴,不过你可以试拭,有问题再说。

另外一个,这是看九月帖子学得,把文章字体加大加粗,用不同颜色的字体。文学城编辑器字体选择框后面有“T”的符号,就是选择字体颜色。先选择你要加颜色的段落,然后点击你想要的颜色。

图片和时频都用中间对齐。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ShanShan33' 的评论 : 姗姗,我还没有写(1),等我有时间再补。这些图片都来自网络。Google search 有images一栏,然后输入你想要的关键字就行,中英文都可以。比如说,我想找这篇文章的用图,我search “宣传队”,没有合适的,再search "童年”有很多,我在“童年”后加了“壁纸”,以选择高分辨率的图片。选择你要的图,一个是内容,一个是看分辨率。

记住,你要点击google中的联结,到原来发图的网站,不能直接从google page 存储,那些图被压缩了,分辨率不够。

把图存到你的硬盘,然后就可以上传。因为原来图片的大小不一,要修改上传图片的尺寸。点击上传好的图片,会出现虚线框,用鼠标可以拉大拉小。不过,这样还是不整齐。但是用鼠标改动过后,再把编辑器转化到"HTML" Model,察看coding,每张图都以img开头,后面有“HIGHT", "width", 这时,改动后面的数字就可以把所有的图片或者Video画面变成你要的尺寸,而且都一样大,也不会发表文章后尺寸变成跟看到的不一样。

有的时候,coding中定义尺寸的"hight"或"width“不显示,你就把 width="720", "hight"="460" 拷贝过去,加在 border="0", 后面。下面是我博客第一张照片的"code".

有时候,我发现图片加上去不是我需要的位置,但是很难改动,我就到html模式,把code拷贝或者剪切,移到文章中我想要的位置。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ShanShan33' 的评论 : 姗姗好,不仅你有这种感觉,我自己也有。有时候,我甚至有些恍惚,问我自己,这些经历是真的吗?我反复询问我自己,我得出的唯一结论是我比他们幸运,很多偶然造就了必然。很多人不太明白我的性格,觉得你经历那么多,为什么好像没有别人的怨气进而仇恨?知道自己是幸运的,所以我一直很感激。
北美君子 回复 悄悄话 华山好,

文中Z君的遭遇,让我想起了一个我初中优秀同学的相似命运。因为没后台没能被推荐上高中,后来就在农村务农,出国前还见过他,现在不知他怎样了。 在此祝他一切均好。

人的命有的时候确实需要运气,虽然你的先天能力也很重要。

华山新周好!
林子丹 回复 悄悄话 能唱下这首阳澄湖的一定是好嗓子,调门很高,小拐弯很多。也许是他文艺很在行,但是某一门课遇到了困难?总之很令人惋惜。
阿小饼 回复 悄悄话 是不是每个人身边都有个Z君?不过,后来他为啥逃避学校啊?他也算是很有才艺的很受欢迎的人啊,大概每个人都有人生的低谷期。后来的成熟,稳重,也算是让额松了口气啊。:D

华山,虽然你写的是别人的故事,额从字里行间,能看到你的坚强,好学,认真啊。而且心胸开阔呢。真好。

喜欢你的配图,特别喜欢猫猫,哈哈,谢谢你!新周快乐!
wxc_ggmm 回复 悄悄话 华山好文!
"每个人的人生都充满了选择,有时一个偶然的小事,就会彻底改变今后人生的路途。"- 有些选择是没有办法的选择,有些选择是最坏的选择中最好的。
雪影云痕 回复 悄悄话 华山好!
Z君很有特色,也许他日后很成功的:)
Z君让我想起我们年级高二发生的事:一个干部子弟高中退学了,好象是去游四方,大家还帮他筹集粮票什么的。那时退学是极为少见又让人震惊的事。我不清楚那之后很多年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来他成为了一个颇为成功的企业家。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往往更具创造性和冒险精神。

祝新周快乐!
ShanShan33 回复 悄悄话 忘了问,这篇文章的题目是(2),那(1)在哪里?我miss掉吗?
还有,这些图片都是你做的吗,如果不是,那你到哪儿去找的这些漂亮的图片?
ShanShan33 回复 悄悄话 没抢到沙发,我就坐板凳吧,

我喜欢这个文章,能被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这样的记得真的是人生中很美好的一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在读你的文章的时候,心里就在不停地想命运这个被人用的最多又没有谁能真正解释清楚的一个理论/现象。有的时候我真的认为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轨迹都是预先设计好了的。偏离轨迹的时候会有,但是大方向却是不变的。

你真的是好样的,按时交作业,给你满分加bonus!!!
华山97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KKAA621' 的评论 : 小葱好,周末去哪儿玩去了?我觉得我这个人的优点就是糊里糊涂。在那个年代,社会变化很快,有时太多的选择是好事,也是坏事。我不是说我的选择就好,但是Z君确实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KKAA621 回复 悄悄话 华山好文,很有意思的往事回忆。

每个人有不一样的命运。

我觉得个性很重要,大医生很率真,勤奋好学,朴实真诚,赞!
KKAA621 回复 悄悄话 啊呀,这就是传说中滴沙发吗?俺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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