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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马里奇疑案 13

(2017-04-02 14:27:26) 下一个

13

在约瑟夫·库马里奇死亡案死因调查庭审第5天,即12月18日,共有4名警方证人出庭作证。向法庭讲述了约瑟夫从被带回警局以后,直到临死之前的这几个小时里,所发生的情况。

1)首先是九龙城警察署的一名谭姓女帮办(译音)出庭作证。她说:10月30日晚,她在警局报案室当值,要到晚上11点才可以下班。

晚10点左右,约瑟夫被从医院带回警察署,并交由她来安排牢间。当时,谭帮办看到约瑟夫是由警员们架着进入报案室的。被捕原因为酒后滋事。被带进报案室后,警员将约瑟夫放到了地板上,呈俯卧姿。谭帮办两次看到约瑟夫努力用手想把自己从地板上撑起起来,但均力不从心,始知犯人双脚似有不便。

谭帮办将约瑟夫安排至牢房区1号单人牢间,并交由警员专值看守。在办理完接收人犯的手续后,约瑟夫被抬进了设施简单的牢间。谭帮办有嗅到约瑟夫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味,十分难闻。

2)警员7362号黎兴发(译音)作证说:10月30日晚10点20分左右,他奉命往报案室接领约瑟夫。谭帮办并安排他当晚特勤,看守约瑟夫。黎兴发将约瑟夫带入牢间后,时不时会对犯人进行观察。他看到约瑟夫先是平躺于毛毯上,半小时后即起身绕牢间行走。步履摇摆,似有脚伤。浑身恶臭。黎兴发0点下班,交班由另一警员继续看守约瑟夫。

3)那位0点接班警员姓邱(译音),作证说:当他接班时观察,约瑟夫正在牢间内走动,醉态十足,口中嘀嘀咕咕,身上的气味尤其令人作呕。

当值期间,不时会有上司帮办乃至警署署长亲临观察约瑟夫。半夜2点左右,他还负责将约瑟夫带入署长办公室与署长会面。

到了临晨3点,他观察到约瑟夫开始撕扯床垫,毛毯。并将床垫中羽毛放入口中嚼咽。约瑟夫随后起身,双手紧抓牢房铁栅拼命摇晃,动静很大。他并且撕破了一个枕头,还将床垫甩到牢房地板上。整个儿就是在搞破坏,人像疯掉了一般。

当他4点再次查房时,就见约瑟夫正拿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接连击撞。(注:此描述不甚属实。约瑟夫的尸检图片显示,其额头及面部并无伤瘀,说明击撞不严重,甚至并无击撞。)

邱警员继续作证说:他看到约瑟夫以头撞墙直至昏眩,仰面直落,摔倒在地上。他人在地板上挣扎,却始终无法自己站起来,呼气变得急促。见情况有点不妙,邱警员于是立即报告了当值帮办。

邱警员作证说:他和帮办,开门进入牢房,将约瑟夫扶起来,并立即将扶他上了一辆警车,(这次,用的是一辆面包车)送他去医院。在上警车之前,他们还先让约瑟夫躺到了一副担架上。

4)九龙城警察署署长特纳(Turner)作证说:10月31日临晨2点左右,他首先来到约瑟夫的牢间观察情况。看到约瑟夫醒着,在牢房里来回走动,一边自言自语,光着脚,衣衫不整。印象最深的是约瑟夫浑身上带有辛辣刺鼻的臭味。

特纳署长试图与约瑟夫用英文交流,很费劲。好不容易才听懂了一句,约瑟夫说他睡不着。I no can sleep。一边用手指着地上的毛毯。特纳答应,一会儿会派人给他送床垫和枕头。情况观察完后,回到办公室,特纳署长一边联系,想找个懂南斯拉夫语的翻译来,一边派人到机场去取回约瑟夫的旅行证件。结果只拿到了证件,却没找到翻译。

为了进一步了解约瑟夫的情况,于后半夜2点30分左右,特纳署长着警员将约瑟夫带到他的办公室里来。希望约瑟夫能在办公室轻松的环境下,愿意交谈。

约瑟夫被带来了,状态还是跟在牢房里一样,转圈儿走路,叫坐也不坐,自言自语。问他什么都不理。如此,10分钟后,特纳又叫警员将其带回牢间。

特纳署长作证说:期间,他曾将约瑟夫的情况报告上级,请示对约瑟夫去留的决定。上级在听完他的报告之后,决定将约瑟夫继续留在牢中,待次日天明再放人。

上图:现场照。当年关押约瑟夫·库马里奇的牢间。满地皆是约瑟夫从羽绒毯中撕扯出来的羽毛。

特纳署长的证词中,最后一段,是说:早4点10分左右,他接到值班帮办的电话,报告约瑟夫在牢中急发抽搐,已送去医院。又过了10分钟的样子,也就是在4点20分左右,他再次接到电话报告,约瑟夫已不治身亡,死于伊丽莎白医院。

让我们再来分析一下当中的疑问。

首先,医院方面一直对家属说的是,当约瑟夫被送到医院时,人已经死了。医生只是证实并宣布他的死亡,根本没有必要实施任何的抢救。这和特纳署长说的,不治身亡,相去甚远。

事实上,在约瑟夫·库马里奇死因调查庭审聆讯中,来自香港伊丽莎白医院的医生,黄卓波(译音),就是在10月31日临晨4点20分,在约瑟夫的死亡书上签字的那位医生。作证说:当时,他在死亡书中,死亡时间一栏里,注明的是:D.B.A.(Dead before arrival)也就表明了,约瑟夫在被送到医院之前,已经死了。黄医生当时检查了被抬进医院的约瑟夫,已经没有了心跳,脉搏,呼吸,没有了瞳孔反应。而在死者的后脑勺,见有一个长约2厘米的破口伤。

黄医生并且指出:死者身上发出一种异乎寻常的臭味。令人闻之欲呕。另,死者的裤子是湿的,有尿迹。

其次,看得出来,警方从下午送约瑟夫去机场开始,就有了想要甩掉这个包袱的意图。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当晚坐镇机场的竟是一位官阶很高的警司?一般来说,机场警察,了不起有个警长,帮办什么的,就足够了。Superintendent相当于一个大局的局长,非到重大事件,是不会亲自出马驻守一个小小的启德机场的。当年香港伊丽莎白医院的院长大人,就是一个Superintendent。想象一下,他会有事没事跑急诊检查室里去坐班吗?

同样巧合地,到了晚间,九龙警察署也是署长大半夜亲自坐镇。这还不够,就连他,警署署长大人,都还要电话请示上级,考虑是否可以放了约瑟夫。可见,那个所谓的上级,应该就是全香港警察的警察总长,副总长级别了吧,这会儿,也正为了约瑟夫这事儿睡不着觉呢。

为什么,约瑟夫·库马里奇,一个身体不适的误机乘客,竟能引起整个香港警界如此大的动静呢?这显然不太正常。他们是真心对这位迷失的青年人关照有加呢,还是真出大事了?人命关天。而且,如果说出去,是香港警察,把一个无辜的外国人给弄死了。极其的难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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