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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AN ACCIDENT!(小说)

(2014-07-27 12:55:55) 下一个

 

JUST AN ACCIDENT!

 

深夜,一辆货车在美国洲际公路上飞奔,司机老陈一脸严肃地盯着前方,他左手扶着方向盘, 右手拿着一瓶啤酒。这是一个闷热的晚上,汗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流下,老陈一边喝啤酒,一边用左手不停地擦汗水。为了省钱,老陈已习惯不开空调多年了。 

啤酒喝得太多,老陈把车停在公路边,打开驾驶室门,准备在路边撒个尿,他拿着酒瓶,突然一脚踏空,从车上摔了下来。他骂骂咧咧地慢慢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路中间,摸索着裤拉链,突然一道强光驶过,“嘭”地一声,老陈的人生就此划上句号…… 

一个小时前,在加油站,老陈给远在多伦多的妻子通话,妻子撒娇地 说:“我好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老陈说:“周末一早到家,就两天了,乖,”……结束了与妻子的通话,老陈又拨了个号码,犹豫了一会,然后按下了通话 键,“爸爸,”对方是儿子小陈。老陈沉默不语“爸爸,你在吗?”说完对方似乎悟到什么也开始沉默。良久,老陈终于开口了:“唉,你现在去吧,注意别让人看 到。”说完老陈挂了电话,抬头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半小时后,儿子小陈电话打来说:“爸爸,不要再有幻想了,我爱你。”“快说,什么情况?我有准备的。”老陈明显底气不足了,停了会,电话那头儿子吞吞吐吐:“我看见你家门口有辆小车,然后……然后我靠近门边,,听到阿姨和一个老外男的说笑。应该是你说的那个JK……爸爸,你再听吗?爸爸……”老陈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然后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在地上,用两只脚使劲踩,“去你妈的爱,去你妈的家……我还有家吗?我真是蠢。 天下第一傻瓜。

老陈买了一箱啤酒放在副驾驶室,坐在车里,老陈终于老泪纵横…… 

七年前,老陈与妻子离婚,当时唯一的儿子还在小学六年级,虽然这段婚姻无法挽回,但老陈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儿子。于是老陈空手而出,把房子和所有积蓄都留给了前妻和儿子。老陈一心想多挣钱以弥补对儿子的损失。 

老陈听说开货车比较来钱,只是与家人聚少离多,老陈想,这正合适我,反正我现在单身没有家,于是他离开了打了十年工的鸡肉厂,以53岁的高龄考取了货车司机驾照。开了几年货车,老陈总算把前妻和儿子住的那套房子的银行贷款还完了。儿子也高中了。长得比老陈还高也很懂事,常常与爸爸电话联络,尤其是在长途中听到儿子的声音,老陈感觉很温暖。 

三年前,老陈回国经家人介绍认识了在银行上班的小周,小周当年40岁了,有过短暂婚姻,但无小孩。老陈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15岁的女友,很自卑。在国内有限的几次见面,老陈都显得被动,妹妹陈丽问:“哥,你到底想要什么?50好几了,还选什么,人家没选你就不错了。”看妹妹生气了,老陈安慰说:“不是我不满意,是我配不上她,我又老又穷,会连累她的。”“我与小周共事几年,对她很了解,她不在有没有钱,只要人好。”“再说小周个子不高,也不算漂亮,你也不用自卑。太漂亮我也会担心的。”听妹妹这么一说,”老陈只好说:“好吧,我试着跟她相处,如果她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妹妹神秘地在老陈耳边说:“小周说,你是好人,她第一眼就感觉出来了。”“那是。”老陈微笑着点点头…… 

回到多伦多,刚一进家门,小周的第一个电话问候就打来了,打开电脑QQ, 小周可爱的头像一闪一闪。老陈感动得对自己说:“老天总算有眼。”接下来的日子,老陈过得丰富多彩,以前开车去美国,慢长而无聊,常常感到身心交瘁。现在 不同了,开车时,有小周电话的甜蜜陪伴,车外那一陈不变的景观也变得像人间仙境了;过去老陈最怕回到地下室的小屋,阴森森的,毫无生气,现在老陈急着想回 到小屋,因为那里能看到小周那可爱的头像,能听到小周爽朗的笑声,仿佛屋里每个角落都充满了生机.

一天小周在QQ里 说:“老公,什么时候我才能为你做顿饭?我真不忍心你一个人在那。”老陈脸红了,虽然在黑暗的小屋没人看得见,但一声“老公,”还是让老陈有点受不了,小 周从“老陈,”“陈哥”再到“老公”三级跳只用了两个月时间。老陈想这是不是太快了?公司里的同事老王看老陈发呆的样子就问:“想你的小女友了?”。然后 又补一句: “别成了搬运工。”“不会的,我妹的同事,知根知底。”老陈反驳。老王说:“那就好,”然后老王给老陈讲了一个可怕的故事:

 

老陈来公司上班之前,有个30多岁的货车司机,博士学历,在中国认识了一个很知性的女朋友,两人很投缘,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博士回加后,两人继续在EMAIL互传爱意,并且女友常常去博士父母家,主动帮老人做家务,逢年过节还有礼物让老人开心……老人认准这个未来媳妇,多次电话催促博士回国结婚:“这样的媳妇在哪里找得到?”听到父母如此苦口婆心,博士终于下决心了。 

结婚后不到一年,博士就和老婆顺利地在加拿大团聚了。老王看老陈 专注的样子就改了话题说:“算了,还是不说了,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说完转身要走。“不够意思啊,说完再走,后来怎样?”老陈拦住老王。老王说:“好 吧,反正这也不是新闻,当时加拿大华人还为此在论坛上争论不休,你也应该知道一些的。” 

这个博士是老王的表弟,当时论坛上一直传说是博士老婆跟白人走了,导致博士自杀。大部分网友义愤填膺,大骂这个女陈同情博士,说他陪 了钱还陪了命。老王说:“我表弟并不想死,那段日子,他常来我家,情绪虽然低落,还不至于自杀。他曾自嘲说自已是‘搬运工’。”博士的老婆来加一年后,便 向博士提出离婚。当时博士毫无思想准备。思前想后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女人说:“你没错,只是我们不合适。”就这一句话就否定了博士为她做的一切。老 王感叹道:“不合适怎么一年后才发现?”老陈等着老王给出答案。老王没有给他答案却说:“你刚来时应该也听说了吧,博士不是自杀,他怎么可能为一个变心的 女人自杀。他是睡眠不足,开车太久,是事故,it’s an accident.”。 

这个故事让老陈郁郁寡欢,无精打彩。他向公司请假。呆在小屋关了手机,也关了电脑…… 

地球的那边,小周联系不到老陈很为他担心,急忙打电话给老陈妹妹:

“喂,丽姐,老陈是不是病了,我好担心他,电话打不通,QQ也没上。”

“呵,嫂子,放心,不会有事的。哈,看你真像我家人了。”

“人家都急死了,你还开玩笑,他真的没事怎么不开机啊。”

老陈关机前告诉妹妹,这段时间很忙,可能会少上网也听不了电话,还嘱咐妹妹告诉小周。陈丽没想到小周这么关心哥哥。陈丽从心里认定了这个嫂子。暗暗为哥哥祝福。
 

小周其实比陈丽还小好几岁,但小周已把陈丽当小姑看待了,本来两人关系不错,以前是陈丽关心小周多一些,现在小周以嫂子的身份对陈丽问寒问暖,买什么,吃什么总是不忘她这个小姑。

“丽姐,你看这件裙子样式,花色正合你的气质,简直就是量身定做。”

“这么贵,还没结婚就这么浪费。”陈丽总会数落一番,然后高高兴兴去里间试衣。

“丽姐,你最近气色真的好了很多,上次那个产品吃完了告诉我一声,我再托人买,比商场便宜多了。”

陈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也觉得效果不错,关键是我睡眠好了 很多。”然后转过身一脸认真的对小周说:“下次我一定要给钱了。”“丽姐……”不等小周说完,陈丽又说:“你要想想今后啊,我们是一家人了,不要这么客 气。以后结婚了有很多地方要用钱的。”见小周咧嘴笑,陈丽问:“这有什么好笑的?”小周说:“你说这话不像是我小姑,倒像是我婆婆了。”“哈哈。。。。” 陈丽也开怀大笑……
 

地球的这边,老陈已把自己关在小屋两天了。他前前后后把与小周交往的细节想了个遍,又把电脑QQ对话也COPY下来分析。没觉得小周有什么企图,相反每读QQ上两人的对话就让老陈感动不已,恨不得飞回国将小周拥到怀里。“这样一个知书达理,懂得生活,浪漫而不失传统的女子……我, 是我有企图才对啊……我不能再等了。”想到这老陈走出了小屋来到后院,老陈迷着眼望着蓝天,伸了伸胳臂,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生活真美好!”…… 

不知不觉老陈和小周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快一两年了。小周的枫叶卡也如愿以偿早拿到了。这天小周对老陈撒娇:“老 公,我想回国看看父母和咱妈。”小周做事总是想得这么周到,老陈想到这感动地揽过小周瘦小的腰身,“我也想回国看看,但现在活多,我想多挣脱点钱早点买我 们自己的房子,不想让你……”小周用手捂住老陈的嘴说:“别说了,我真的不在乎这些。”小周走到桌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 回去就行,就二十多天。你也不用通知家里,免得兴师动众的。我喜欢安安静静的,你知道的。”说完对老陈做个鬼脸。 

小周走了一星期了,除了刚到时给老陈发了个短信,至今没有任何消 息,老陈正要给陈丽打电话,手机响了,一看正是妹妹的电话。“哥,嫂子回国了?”哥笑笑:“是啊,她说不告诉你们,反正你会知道的。”“为什么?”“她去 看咱妈,你不就见到她了。哈,傻妹。”“哦,对。哥,我还有事,下次说。”“喂,陈丽。。。”老陈对着电话,自言自语:“做事总这样风风火火的没头没 脑。”。老陈打了个呵欠,把手机放在桌上,对自己说,睡觉,明天还要一早上路。 

陈丽此时正在一家酒店大厅。她挂了老陈的电话,闭着双眼,两泣泪 珠掉了下来……半小时前,陈丽从一家购物店出来,突然看到小周站在街边与出租车司机说话,身边还有一高大的白人男子。陈丽不敢肯定于是紧走几步想看清楚, 结果两人手牵手地钻进了出租车。陈丽也赶紧要了一辆出租车,跟踪他们直到这家酒店。下了车陈丽远远地尾随两人,看着他们进了电梯,指示灯显示电梯停在6楼。于是陈丽在大厅边角落里坐下打电话给老陈。电话确定的事实让陈丽好像当头一棒。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一边拿起一本杂志胡乱翻看,一边不停地看着电梯里出出进进的行人。 

等了足足三个小时,接近中午,两人才走出电梯,只见小周仰着脸对洋人又说又笑,洋人也不时地低着头做倾听状,完全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异国恋人。陈丽再也看不下去,突然档在他们前面指着小周吼道:“周XX,你太过份了,太不要脸了。”正聊在兴头上的两人都吓了一跳,洋男人问“What’s happen?”小周保持镇定地说:“I don’t know, maybe she is crazy.”这时一个保安正走过来,小周拉着男友的手说:“This way.”两人朝另一方向快步走去。陈丽正要追,那保安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低声:“你要干么?”“放开我。”陈丽平静地看着保安。保安松了手,陈丽整理了一下衣袖说,“我认错人了”。说完大步走出了酒店大门。 

“认错人了,我真是认错人了!”陈丽出了酒店,一路上都在说这句话。 

周末,在母亲家,陈丽和小周总算见面了。陈丽还没开口,小周就笑 眯眯地拿出从加拿大买的礼物,正要说话,就被陈丽一巴掌打翻在地。母亲说:“你发什么疯啊?”“谁惹你了?”然后转向小周说,“别理她,还是给我说说我那 孙子长多高了?”“妈,我想丽姐误会我了,我去跟她聊聊。”说完拉着陈丽去了隔壁房间。

陈丽甩开小周的手说:“我认错人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知道我想象的是那样?我真替我哥难过。”

“小声点,别让妈听见。”

“你怕什么?你还有脸了,现在?哈”陈丽冷笑道。

小周很平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陈丽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从头到尾就是在利用我哥哥,利用我们全家!”

小周还是保持沉默。陈丽越说越激动:“别在这演戏了,你还想继续哄我老妈,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哥给你的还不够吗?我哥要知道了不知有多伤心……你,你太心恨了。”说到这,她猛地推了小周一把,“告诉我,他是谁?你们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别拿我们全家当傻子。”

小周没提防陈丽的这一掌,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喊道。“你冷静点,我是在飞机上碰到他的。他第一次来中国,我不过当个向导而已。”

“好啊,当向导当到床上去了。”

“告诉我这些天你住在哪?”“我父母家。”

“那天我在酒店大厅等你们可是有三个多小时。你还在骗人。我哥要 是知道,估计死的心都有。”陈丽开始哭出声了:“我害了你啊,哥,”这时陈母推开了房门,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俩。小周站起身走到陈丽边上轻声说道:“如果不 想你哥难过,最好闭嘴。”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和提包,走到陈母面前:“要带什么东西就送到我家里。”说完就大步走出去了。 

回到多伦多,小周并没发现老陈对她有什么不一样,而且好像更关心体贴她了。有一天,晚饭后散步。两人手牵手像平时一样闲聊。老陈说:“我看上了一间townhouse。”“多少万?我们能付首付吗?”“别担心”老陈慈祥地像父亲般地拍拍小周的肩膀。然后转身对着远方的晚霞,轻轻地叹口气说:“我不能再委曲你了。”“老公,你怎么了?”小周依偎过来。老陈拉过小周看着她的双眼问:“告诉我,他是谁?”小周直楞楞地看着老陈。“我知道我妹这人总是小事化大,无事找事,所以我并不相信她说的。”“他叫JK,是我们工厂的,刚好在飞机上碰到,他说我可以做他的向导。”小周停了停,看看老陈没什么反应又说,“在工厂打工时,他也帮过我。”又是好一会,小周继续:“那天你妹妹在酒店看见我们,是因为他有些麻烦,我就带他去找酒店经理……唉,算了,说了你也不信。”“我信。”老陈抚着小周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好吧,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好好规划我们的新家吧。”望着天边的落日,俩人就这样静静地揣着各自的心事…… 

搬了新居,老陈更加努力工作,一月有二十天不在家,为了收拾这个家,小周也没再去打工。常常睡到十点多。这天周末。小周一人在厨房吃早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查看手机信息。有一条JK的消息:Hi, when you back to work.. 小周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后回复:how r u? I miss u. 很快JK的回复就来了:I miss you too, and I miss your body. 小周的脸开始潮红,她脱去外套,发了一条:me too。这时门玲响了,小周披上外衣,走到门口问:“who?”老陈的儿子在门外答道“阿姨,是我。”小周开了门说,“这么早。”“我爸说这段时间你收拾房子没时间shopping,叫我顺便给你带点东西。”“哦,就放这吧,屋里也乱。”这时厨房桌上的手机短信玲声又响了。“那我走了,阿姨再见。”小周关了门回到厨房,拿起手机:would you come out for some fun with me? 小周:where? JKsame place, see you later. 

老陈看着这一桌子好吃的,不解地问小周:“今天谁要来?”“没人。”“你,我的生日?也不对啊。”“洗手吃饭,那这么多废话。”“好凶。”待老陈洗了手回到桌边,小周开始撒娇了,“你不说点什么好听的话吗,走了十几天了。”

“我儿子给你送东西了?我怕把你累着了。”

老陈看着这一桌菜又说,“你今天一定很辛苦,两人那吃得了这么多。”

小周说:“一来给你接风,你走了一个多星期了,我好想你,二来终于把新房收拾妥当了。你看,喜欢吗?”

“喜欢!”老陈一把抱住小周:“我也好想你。”小周推开他说:“你不锇啊,我可锇了。”说完就夹了一块肉塞在了老陈的嘴里…… 

这天老陈走不久突然发现手机忘了带,于是急匆匆返回。拐进小区路,他远远地看到有一小车停在自家门前,老陈把车停在路边没有下车。这时小周和JK说说笑笑地一起走出老陈下车迎着他们两人走过去。“你, 你,你今天不出车了?”小周惊讶地口吃了。“我,我忘了带手机。”老陈居然也口吃了。很快小周恢复了常态,大方地介绍身边的洋人说:“这是我们厂里的工友JK。”然后对着JK说:“My husband.”“Hi”老陈对JK点了下头就直奔家去。小周在他背后喊话:“有个同事生病了,我们现在去看看。”老陈头也不回:“知道了。” 

老陈在房里等着外面的汽车启动,开走,才走出房来朝自己车走去…… 

到了公司,老王看着老陈问:“脸色这么难看,病了?”老陈含含糊糊:“有点失眠。”老王笑道:“有娇妻抱着还失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哈……”老陈不再说什么,默不作声地走到自己的货车边做出发前的准备。老王觉得有点不对劲就走过来说:“不舒服就不要免强。”老陈尽力显得轻松:“没那么娇气。不出车谁帮我还房款啊?。”说完爬上驾驶室。专心地做各类Paper work …… 

临行前老陈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才如释重负地开始了又一个长途旅程。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次的长途旅程没有归期——就连老陈自己都没想到。It is just an accid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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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北美浮云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大叔一枚' 的评论 : 哇,这么早的文章你才看到啊,身边的故事,稍加修饰。
大叔一枚 回复 悄悄话 写得真好。哪里来的素材啊?
红嘴 回复 悄悄话 看完心情挺沉重的
wawale 回复 悄悄话 写得真好!Nothing happens by accid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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