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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劳伦斯堂趣事

(2011-04-14 08:38:27) 下一个
圣劳伦斯基督堂地处悉尼闹市,距中央火车站咫尺之遥.教堂不算华丽,有点哥特式味道,外表是本地有特色的沙岩筑成,松木的尖顶.每逢礼拜,就有钟声在城市中起伏回荡,没有喧宾夺主的气势,但你若有心聆听,就能感到它清清楚楚,稳稳当当的声音,车流人声再鼎沸也掩盖不住.

圣劳伦斯基督堂有三大著名之事:唱诗班的天籁之音,弥撒的庄严神圣,还有流浪人士的频繁光顾.它的唱诗班和弥撒有名到什么程度呢?每逢圣诞夜都有世界各地人士慕名而来,还不到下午五点板凳就都爆满,不惜七八个钟头等待午夜弥撒.但真正让我对圣劳伦斯基督堂另眼相看的是那些流浪汉.

我丈夫格兰在六十年代时常去教堂办公室拜会当时管事的约翰神父.要进入办公室须经过厨房和走廊.格兰记得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地跨过在那里搭铺过夜的B.迈尔丝.B可是悉尼市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有名的人物,到了2011年的今天还活在城市的记忆中,午夜的收音机里时常有人讲述她的啼笑皆非.B一年四季都一个打扮:头戴一顶淑女阔边帽,上插五彩翎毛,身穿一件灰呢军大衣,胸前衬英雄勋章.B据说以两大事著称,一是在街上讨钱,作为报答,就给人大段大段地背颂莎士比亚;二是大摇大摆坐出租,摔门而出,从不付钱.一个让人躲也躲不及的疯颠婆娘,圣劳伦斯堂却把她无声地收纳了.

我从沙漠回到悉尼,四处寻找精神家园,最后才来到圣劳伦斯堂.嚇,又是铃铛,又是熏香,又是管风琴,又是仪仗,太过分了吧?正在怀疑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些流浪汉,和他们一样,我找到家的感觉了.

我对阿德里亚神父坦白说:"您知道是什么让我找到归属感的吗?弥撒的时候我看到流浪汗在圣坛前宾至如归地晃来晃去,竟没有人对其侧目而视.一位孤独老妇只有老狗陪伴,老得走不上台了,神父就把圣餐送到她跟前,还抚爱地赐福给她的忠狗.是那个流浪汉和那条狗说服了我."

阿德里亚神父笑答,"是啊,那些不幸的人永远是我们教堂的一部分.给你讲个好笑的事.一次做弥撒前,突然有人通知我说所罗门群岛的总督大人要前来礼拜,我们赶紧多准备了彩旗,香烛,垫子.唱诗跪拜祈祷之后,仪仗庄严肃穆地移向神坛,身穿绣袍的神职人员后边冷不丁跟上个罗伯特.麦肯锡(在教堂门前搭铺常驻的流浪汉),指甲黑了点,头发乱了点,身上味了点.只见他径直走到跪在前排的总督大人身旁,用胳膊肘一杵大人软肋,朗声说到,'哥们儿,咱这儿这场秀演得不赖吧!'我们全都忍俊不住,只见总督大人憋着脸,眼泪都下来了,不知是杵疼了,还是熏着了,或者是被圣灵感动了.'"

Ah, what can I say? God bless Christ Church St Laur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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