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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贞—用灵魂歌唱的铿锵玫瑰

(2017-08-05 08:50:17) 下一个

2017-08-02 张西 张西工作室 张西对话--海外留学生(36)

田贞简介:西安音乐学院钢琴系毕业,来美国先在康尼狄格的Hartford大学学习声乐和音乐制作,后取得一流音乐学校伯克利大学音乐演唱及音乐经济学士学位。2014年,联合伯克利音乐学院的Jernej Bervar(斯洛维尼亚) 、王鹏(中国)、Akos For-gacs(塞尔维亚)、郑皓荣(中国)四位同学,成立了全明星乐队 Sun Beatzz并担任主唱,Sun Beatzz乐队目前已经在中国23个城市巡演过,受到极大的欢迎。参与了很多大型电视电台的演出,被众多媒体争相报道,同时在逐渐演变成创作型歌手,自创歌曲《手帕》被网络电影采用《You &Me》被动画片采用,《一无所有》也获得极高的阅读点击。美国“核心文化有限公司”的创办人之一,致力于推动中美音乐文化交流。

(概念里,摇滚乐一直是男人的天下,这鲜闯进来的女生,是不是就注定了故事会与众不同?)

    张西:你是很独特的女孩,是我见过的玩摇滚乐的很少的几个女生之一,先聊聊你是怎么喜欢上摇滚乐的?

    田贞:我从四岁开始弹古典钢琴,是个特别乖的孩子,大约小学六年级就考完了所有的级别,学习也好。上了高中之后,文科班里面成绩也是排第一第二,我高二就考上了大学,西安音乐学院,钢琴系学习古典钢琴。

    我从小就喜欢唱歌,在考大学之前,上过一些声乐课,我的第一个声乐老师对我说:你根本不是一个天生的好嗓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学唱歌?这件事情,对我打击挺大的,然后我唱一唱就没有再唱了。

    2007年我去了一趟德国钢琴大师班,我在一群学钢琴的孩子中英语算好的,所以有时候帮声乐那边帮忙翻译,当时那个老师对我评价很高,他说:你可能不算一个嗓子非常好的,但是你是用心唱歌的。这句话对我来说,不能算人生的转折点,但给了我极大的信心和激励。

德国回来之后,我准备来美国读书,当时牵扯到报考专业,爸妈就很理所当然的希望我可以继续学钢琴。不过很奇怪,我也参加各类钢琴比赛,也有拿过一些奖项,但我一上台弹钢琴就紧张,表演者不是应该很享受舞台吗?我就去想到底喜欢做什么?弹钢琴,最多是个赚钱的工作,做这件事情没有成就感,那人生不应该就是享有一些成就感、自我满足感和自我肯定的过程吗?

    所以我就跟妈妈说:我想学唱歌。2007年底开始学习正规的流行歌法,后来我出国,在康州待着,当时报的是Hartford大学,它的音乐系很厉害,然后我也上钢琴课,音乐制作,和声乐课,接触了一些爵士乐。2010年的时候,我去了纽约和波士顿,当时知道了波士顿特别有名的学校——伯克利,一个非常好的音乐的学校。我上了伯克利的一个五周课程,结束的时候,就报名参加很幸运就考上了。

    2011年我入学的时候,学校还没有扩招,录取率相对比较低,所以觉得自己很幸运。但父母那时其实不希望我这样的,他们觉得学唱歌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我到伯克利之后,就开始拓宽自己的音乐路线,学了R&B,学了爵士,然后学了摇滚, 各种流行唱法。

之前我的毕业音乐会,还有参加波士顿各个大学的晚会,和音乐会,全都是唱爵士。我先后跟Alison Wedding(美国著名爵士歌手)、Kathryn Wright(声乐教授)、Jeromy Kyle(美国著名音乐人、作曲家)、Gabrielle Goodman(爵士歌手,被誉为“爵士界的惠特妮·休斯顿”)等学习了Jazz、R&B、Blues、Pop、Rock 等不同风格的声乐表现,通过这些名师的教授与指导,大大丰富了我的演唱技巧,同时也让我的演出在节奏、旋律和和声上都更富于变化,也更具有音乐性。
    后面我认识了我的吉他手,还有好多伯克利的同学,他们其实给我带来的震撼比较多,我也学到了一些声乐课上学不到的东西,比如怎么把一个整体呈现给观众。然后我开始组建乐队,学到了更多的东西,组乐队之前,我也干过很多事情,做过音乐剧,做导演,扮演出。

    张西:什么叫扮演出?

    田贞:就是接演出。就是帮一些乐队,给他们扮演出,或者帮组织、统筹,包括策划、宣传。做乐队的同时,我其实还在做别的东西,做乐队就是一个赔钱的过程,所有乐队都是,包括美国的,中国的都是这样一个规律,在红之前,基本上赚不到什么钱。

    我们乐队几个都是好朋友,大家觉得好就一起做音乐。我们的基础是非常顶尖的,他们几个在学校里面都是拔出来的,非常厉害。鼓手是2014年的全世界最快鼓手的获得者,吉他手从三岁开始弹吉他,玩过摇滚乐,在日本也出过专辑,他当年组的那个乐队,现在其他人都是很厉害的大牌了,他在欧洲爵士乐各大音乐节全都表演过,有十五年到二十年巡演、表演的经历了。非常有经验,他是我们的音乐总监,他对我们的音乐道路的影响还蛮大的。

刚开始的时候,乐队风格我们不太确定到底是什么,这些东西是一个慢慢摸索磨合的过程。第一年我们其实虽然反响很好,跑了23个城市,有很多人很喜欢我们,基本上都是当地的音乐人很肯定我们,但是我们一直在赔钱,第一年在赔钱,第二年在赔钱,就是只要拖就赔钱。

    其实我们都能理解,因为我们人本来不在中国,回中国一国际机票就是一块很大的支出,还有我们几个演出途中的吃穿住行。大家都挺不容易的,我一开始就跟他们说,赚了钱我们大家一起分,然后赔了钱我一个人赔。

   音乐是我的梦想,我们做音乐的目的,就是想让更多人听到,让大家都关注音乐,我们不想只作给听摇滚乐的人,我们希望大家都能听到。我们的音乐风格也定于摇滚加流行。慢慢做,慢慢看,也是吃了好多亏,走了好多冤枉路,我们到2015年巡演回来之后,有了一些总结和经验。

    首先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情,只要我们愿意做,那一定能做下去,因为我们不停的在写新歌,我们不停地有演出,而且我们越来越好,我们在音乐上的默契也越来越好了,我们也有了小小的知名度。

    乐队两年以来,做的东西包括我们现在有的关注度,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也真的很难,在伯克利大学的中国人里面,就没有看到过乐队,像我们是玩了两年还能存在接着玩的是唯一。

    我也有很多小学弟、小学妹跑来问说想组乐队,但是老组不起来什么的。我觉得可能跟我性格也有关系,因为一般歌手都是整个乐队的第一棒,我是一个性格特别好的人,从来不会发脾气,我们乐队里面也没有矛盾,就只有我们的键盘手,他觉得这件事情不赚钱,他没有办法做下去了,但他说过:我们一旦需要他,他还是愿意过来,所以我们乐队里面是没有任何人际关系的矛盾。作为音乐人,我们乐队每个都很厉害,如果每个人都想冒头的话,是很难组在一起的,但是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感情越来越好,我们很像一个家庭。

    其实我也蛮幸运的,我也挺感恩,现在有越来多的人,给我们演出机会,包括国内,也有一个公司说想要签我们,帮我们做经济,我们慢慢的在有一些小小的成就,虽然很慢,但是一点点在往前走。

   张西:你自己的音乐梦想,除了要做一个乐队,对你个人还有什么样的发展?

   田贞:我自己也在写歌,然后我想变成专业的创作人,我想让自己更完善一点,希望可能有更多的人听到我们的作品,包括我们现在有一首歌《You & Me》,还有之前那首《手帕》,网络电影用来当主题歌。

    因为我们写过一首歌叫《信仰》,是我写的词,吉他手写的曲,就是在写我们的音乐梦想,不管怎么样,前路肯定会很艰辛,但我们会坚持,因为这是我们的信仰。有歌迷留言说,他的感触很大,他因此坚持了他自己的选择。这让我觉得我们的音乐是会影响别人,会感动别人。

    《手帕》这首歌也是,有歌迷说,谢谢我们的歌,让他还相信爱情。还有《慢慢变老》那首歌,是我写的词,其实是期待有一个人跟你一起慢慢变老这个过程。我唱那首歌的时候,每场都会有观众会哭,包括我鼓手的妈妈。我是非常享受这个状态的,是我的存在感,也是自我价值的一种体现。

    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是幸福快乐的,虽然真的没有什么收入,也非常非常辛苦。我就是想跟大家分享我的快乐,想跟大家分享我的感动,分享我对我自己想要做事情的坚持,我对渴望爱情的那种追求,我依然依然相信爱情怎么样,所有我的心情,我的高兴,你的不高兴,就这么简单。

    (有首歌中唱到: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风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落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张西:你刚才多次提到爱情,能分享一下你的恋爱史吗?你的追求?

    田贞:我是失败的经历,我又单身很久了,我印象最深的是初恋,谈了四年。

    张西多大的时候开始?

    田贞:17岁。上了音乐学院就一直跟一个人在一起。他的家境不好。我跟他在一起是非常开心的,他对我非常好,也很浪漫。记得汶川地震,当时西安震感还蛮强大,我们正在逛商场,突然之间整栋楼开始晃,大家从上面往下跑,我们以为楼上爆炸或是着火了,也往下跑,跑的过程中,我们被人群冲散。我很害怕,还是往前跑,然后我就看到他从前面往回跑过来找我,那个瞬间非常感动,觉得这个人是在用生命去爱我的,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丢下我,这是我之后的恋爱里面,从来没有的感觉。

    张西:那为什么把他丢了?

    田贞:因为我要来美国。

    张西:你要往前走,他不动。

    田贞:首先他没有这个经济条件,然后他不想我出来,但当时我也没有说我要去追求我的音乐梦想,当时我觉得,真的还年轻,想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如果我们没有出去,我们肯定孩子都已经很大了。他已经结婚了。

    张西:知道他结婚了你的反应呢?

    田贞:挺遗憾吧!我觉得不管他跟谁结婚,他一定会对她非常好。

    张西:那你当时有没有想过,达成一种协议,比如说他在国内等你,你来圆你的音乐梦,然后圆完了,有条件了,你们还在一起?

    田贞:我们其实没有说要分开,因为刚来美国问题很多,就包括语言的问题,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开心的事情,就打电话给他哭,他的反应是,谁让你过去?他的表现是非常不理解,他很介意我走得这么毅然决然。

     张西:那后来第二段是什么时候接上的?

    田贞:分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拒绝接触男生。2009年跟分手,2011年到了波士顿,找了第二个男朋友。他当时也是刚来波士顿。

    这个人从小就是那种尖子生,好像是他们那儿的状元考上清华的,他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跟他在一起刚开始还挺开心的,后来就像一个刺猬一样。我觉得他应该是感情上受了伤,然后他把所有的受伤就拿过来刺激我。他在语言上攻击我,后来就是冷战,或是说一些很伤害我的话。我实在受不了就分开了。

   后来他告诉我,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他有心理疾病,他到现在一直在吃药,心理医生说他有

    张西:焦虑症。

    田贞:所以他那个时候,我可能没有很清晰的认识到是他的心理不健康造成的,但是我到后面的反映,他让我变得非常不自信。

    张西:什么意思?

    田贞:他让我觉得他很了不起,我根本配不上,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态,我觉得我自己不健康了。我自己一双弹钢琴的手,因为他房间非常乱,我跑去给他收拾,跪着在那里给他刷马桶,然后我煮饭给他吃,我自己不吃肉的,我最拿手的菜是红烧肉、卤鸡腿,都是因为他喜欢吃,爸妈都没有吃过我做的那些饭,第一个男朋友从来没让我下过厨。

那时我觉得,要慢慢成长,慢慢学习去爱一个人,怎么对一个人好,我是很努力地对他好,可是付出越多,到后面就觉得越受伤,因为感觉不到他的回应,然后再加上他各种语言上的攻击,到最后我一想到他,就会哭。我觉得不能再跟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这样下去对我自己是伤害,然后就跟他分开了。

    张西:分开他有没有纠缠之类的?

    田贞:没有。分开之后我们还变成正常朋友。

    张西:那现在是第三段又过去了吗?

    田贞:第三段2012年开始的,大我五岁,他是做销售的。这三个人里面,只有他是追我的,追了一个多月,我快回美国的时候,跟他在一起了,我半年才回去一次,基本上是用电话沟通,然后在八个月的时候分开了,我都忘记了为什么分开,隔了半年多,我因为腿伤回国,他很精心照顾我,所以我又重新接受他了。

    张西:为什么不结婚?

    田贞:我妈不太愿意。

    张西:又不是跟你妈过。

    田贞:我妈觉得他身上世俗气息太多,我也发现跟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不一样,我没有办法喜欢上他的朋友,也没有办法喜欢上他的家人,虽然他的家人也蛮善良的,我们俩结婚的事,不了了之,后来我的腿好了,我就回美国上学了。

张西:就安静安静了。

    田贞:2013年9月回来继续完成学业,觉得自己挺受伤的,想自己躲。直到2015年的时候,认识一个男生,我跟他出去吃过几次饭,看过电影。后来我就回国巡演了,快回来的时候,他跟我说:我找女朋友了。我说:好啊,你开心就好!我发现现在的人…

    张西:节奏越来越快。

    田贞:节奏好快啊,他这个事情,对我来说算是一个打击吧,我是个非常敏感的人,任何事情,任何的情感,都会在心里放得很大,所以对我来说这蛮受伤的。

    张西:他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

    田贞:中国人。

    张西:我很奇怪,那你为什么不从你那个乐队里的朋友当中,选择一个应该就是大家更有共同语言,要不找个外国人不是挺好吗?

    田贞:我是一个特别条条框框自己的人,最开始对自己要求,我不对外国人,还有不跟自己工作上的人有任何牵扯。就是这样,然后就空着,一直在空着。

    张西:一直在寻找爱情的路上,也挺有意思的,有追求啊。

    田贞:我后来和两个人有过非常短暂的接触,但都无疾而终,一个是不愿关系稳定下来,另一个德国人我回国三周人家已有别的女友。

    张西:现在很多人不是很真心的要跟你谈婚姻,只是想玩玩而已。

    田贞:其实很无奈,我不介意任何形式,我去相过亲,家人有介绍过,然后还有朋友也介绍过。

张西:没有关系,还没到时候,上帝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人。

    田贞:我也相信,我内心还是一个非常小的小女生,因为从小爸妈对我保护非常好。

    张西:那你爸妈是什么样的?

    田贞:爸爸是做生意的,妈妈年轻的时候画油画,后来做民间美术。我妈为了家庭放弃很多,她的同班同学在画画领域有的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如果她坚持一直画下去的话,相信应该是很厉害的,但是她为了陪我弹琴和支持我爸的工作,从2004年开始就在家里待着。

    张西:可能在情感上,她也挺不放心你的。

    田贞:是,妈妈一直希望可以有人照顾我,其实我可以照顾自己。我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不会第一时间找情感依靠的。

    而且周边一些朋友,现在大部分还是单身。我也逐渐明白感情上两个人是相互的,就像天平一样,两个人做的一样多,才可以长久平衡下去。 因为我的工作性质蛮特别,我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可以相互理解和体谅的。

    

编者的话:直接引用田贞的感受:如果爱音乐就全身心地去爱,不断坚持,相信最后音乐也会百分百地爱你!音乐来自生活,做一个有爱心的人,珍惜每一个合作的朋友,这样做出的音乐才会打动人……

 

采访:张西   嘉宾:田贞   

编辑:夏婳   责编:明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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