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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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梦》(六)

(2011-12-31 15:56:31) 下一个

 

(六)

原来,青丝婉儿和武大郎一样,也会功夫,而且她的功夫似乎比武大郎还高。俩人原来是师兄妹,不过虽然是同一师傅教下的徒弟,走的却是迥然不同的路数。武大郎练的是刚猛的童子功,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儿。只是练这种功夫应该不近女色,但武大郎和师妹偷情在先,被师傅发现逐出门墙在后,所以功夫总是徘徊不前,难以登峰造极,几次试图打通任,督天关的努力都无功而返,没有成功。此次通关在即,武大郎极为重视,很早就告诉了庄子里的人,让大家小心,别惹他生气分心。只是这夫妻俩嗜财如命,待人刻薄,大家私下反倒盼着他通不了任,督二脉,不能达其所愿了。

至于青丝婉儿,练的却是至阴至柔的内家功夫,专擅采补,一双吸阳掌如蛆附骨一般,专吸男人元阳精髓。每次得手,其功力即有增长。只是因为武大郎极为偏激善妒,终日厮守在侧,青丝婉儿才有所收敛,没有太过分而已。

长工大老李把我给他的钱举起对着太阳照了照,确认是真的钱后,揣进怀里,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这次武大郎面壁通关,青丝婉儿没人管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儿又遭殃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回想来武家庄的一切,我这次气得真的拍了桌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对狗男女欺我太甚!男的让我白天伺候,女的让我晚上陪酒,陪聊,陪性的三陪,最可气的是男的给我的工钱在我手里登个记,晚上就回流了,还有王法吗?!”

我越说越气,攥了一下拳头,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有功夫。”刚说完这话,我才发觉我说漏了嘴,但我偷眼观察,白主任仍面无表情的看着院门的方向,似乎什么也没听到。只是我依稀又嗅到了那种香水加乙醚的气味儿了。

“我想找上他俩,但又怕他俩联手,我没必胜的把握。”我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曾私下伸量过武大郎的实力,应该比我逊了一筹,但是青丝婉儿的功夫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毕竟和她有了几夜肌肤之情,我也不愿对她下手。思来想去,我有了一条妙计。

我借口采买药膳的材料去了一趟集市,买了一个带叶子的大白萝卜,一条红头绳,一个小西瓜。回来后把红头绳系在白萝卜的叶子上,随后放在了我的一个盛药的空盒子里。一切布置妥当,趁着青丝婉儿没在庄子里,我就带着西瓜和放着白萝卜的盒子去了武大郎白天练功的房间。

武大郎正光着膀子,盘着超短的腿在床上打坐练功。汗珠子顺着他超长的裸露上身流淌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小子全力以赴地玩儿上命了。

我对他说,自从我来到这里,你们两口子这样善良的对待我,我一直感激不尽。昨晚一宿没睡,就想着怎样报答你们对我的知遇之恩了。我拿出了药盒子,让武大郎看里面放着的白萝卜,说这是我十几年以前在深山老林里历尽千辛万苦采到的千年人参,是无价之宝,你看这十几年来参颜没改,还是我挖出来时的那样,连当时我给系上红头绳的人参叶子还绿绿的了。我本来想留着它卖个好价钱以后养老的,现在看你练功到了节骨眼上,我就忍痛割爱,献出来给你补身子吧。

武大郎感动了,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晚上练功,你怪寂寞的,就叫婉儿陪陪你吧。我说你练功要紧,别那么善良,想那么多。现在我就给你炖参汤去,你好好补补,完事儿我再露个我的绝活儿,给你拔一个西瓜罐子。说完我就拿白萝卜当人参炖了半锅汤,让练完功满头大汗的武大郎趁热一口气喝了下去。

武大郎喝完白萝卜做的汤后,没有半个时辰就虚弱地坐在地上了,说全身没劲儿了,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说拳头打出去之前要先缩回来,人要跳起来就要先蹲下,你要强壮就要先虚弱一下,现在这是正常现象。千年的深山野参药效非同小可,一会儿你就脱胎换骨了。你先躺下,我再给你拔一个罐子。

说完我让他面朝下趴在床上,我把那个小西瓜切成两半,一半扣在他背上,小西瓜就像乌龟的壳一样在武大郎背上闪着碧绿的光芒;我又把另一半西瓜挖空扣在他头上。武大郎这时已经熟睡过去了。我又在他的床底下找到一个盛满钱的雕花红木盒子,当然我知道那钱里包括青丝婉儿从我那里要走的我的血汗钱。这盛钱盒子的盒盖儿上还刻着《三寸金莲》四个字,想来这盒子以前是盛鞋的盒子了。

我腋下夹着鞋盒子从武大郎屋里出来,告诉平时就守在他屋外的家丁们,武庄主正在内服外敷的用药,千万不要惊动了他,一定等到他喊你们时你们再进去。然后我回到自己的屋子,收拾停当,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了武家庄。

当然说是逃离,其实却没有那么狼狈。因为武大郎被白萝卜汤泄了真气,一时难以恢复,仅靠青丝婉儿一人之力倒难不住我。不过万一情况有变,家丁们群狼围虎,拖到武大郎恢复功力,夫妻携手,甚至再邀帮手,以武大郎对我的怨毒之深,我的形势绝难乐观,所以我决定远走高飞为妙。匆忙之中,连赖以为生的招牌药葫芦都不敢在庄内搜寻,就从后门偷偷溜出,走前又顺手牵驴的骑走了他家拉磨的黑驴。

回来后,清点从武大郎那里带回来的鞋盒子,见里面装满了现金,核对我登记造册的票号,果然是青丝婉儿从我那里连骗带抢的弄走的血汗钱,而且还多出了一些票号不在我花名册上的钱,想是他俩口子的私财了,高兴之余,我也就难得糊涂,也给这些无证黑钱造册归在了我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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