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哥‘看世界

不知道想说什么,因为思绪如麻乱一团。
正文

往事随笔

(2009-08-24 14:30:46) 下一个

我是在1960年出生的. 那个时候整个中国正处在所谓的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

 

  我的父亲在黑龙江省伊春市的铅锌矿工作. 母亲是一位教师. 在我出生后, 家中没有吃的;母亲曾告诉我她怀我的时候,连 苞米面糊涂都喝不上。雪上加霜的是妈妈千辛万苦为我集攒的四十斤粮票竟在购食品的时候被小偷窃去了。

 

为此妈妈不止哭过一次!她说到现在她依然记得那个混蛋的摸样!

 

没办法,于是父亲带着妈妈和我投奔了远在千里之外农村居住的奶奶,以便能够将我养活。 

 

临行前好心的六姑奶送给父母仅有的一点面粉以便爸爸和妈妈给我在路上做桨糊糊用。

可是,在那个阶级斗争就是一切的年代,人们的警惕性出奇的高: 在火车上,爸爸用那一点仅有的面粉给我做浆糊糊时,由于男人的笨手笨脚,竟在茶炉前用了太多的时间。列车员以为是阶级敌人在投毒,冲了过来拼命地夺爸爸手里的铁茶缸儿,在颠簸的列车上那情形可想而知:浆糊糊撒了!年轻的爸爸再也忍不住了; 他很狠地打了那个女列车员一拳!
。。。。。。

这一篇随笔的第一稿首次在万维网的五味斋栏目贴出。 该栏目的编辑将它放在了414日的第一条位置。有个属名 白活了你的网友贴了个帖子问饿死的三千万人里为什么没有你?”“却养了个白眼狼。其实我当时是死过的;

在东北农村有一个习俗:不成年的孩子死去是不用棺材的。当时通行的做法是用一大捆谷草将死去的孩子裹起来。 再在谷草上扎三道后抛到野地里。(烧掉或任其喂野狗罢?记不大清了)

那次的情形是;我已经没有呼吸了。 一个邻村的医生用一根长长的银针扎入我的头将我扎醒了。妈妈说我当时-”的一声哭出来了。爸爸才将那捆谷草拖到了屋外。。。

那个时期中国大约饿死了三千万人,

其实我记得的悲惨事情还有很多。我不愿意写;否则不就成了一部血泪史了吗?另外,我不愿意看到我的年轻的同胞伤心或愤怒。他们很难相信这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 毕竟中国之现状已经今非昔比了。

 

祖国确实强大了。她的强大不是来自《人民日报》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的颂扬。而是人民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让我们祝福她更加美好,愈加繁荣昌盛,蒸蒸日上, 朋友遍天下。

 

我来到加拿大已经三年多了;我的思想意识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灵魂深处真的就爆发了“革命”。

 

我原来竟然一直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我的人生险些全部葬送在那个世界之中了。我因此感慨,唏嘘,直至愤怒。

 

 


我是万幸的;因为活了下来.

童年就是在号称 "北大荒"三江平原之一的合江平原度过的. 那个时候家乡周围是一个沼泽千里的 "大野甸子" 几近蛮荒之地,莽莽荒原,难以叙说的辽阔与苍凉. 农民说那里的土地肥沃的可以攥出油来. 在我的记忆里, 任何言语也难以表述它的富庶,这就是为什么我对她那样神往的原因, 她的名字对于所有的人都必定是一个神秘和诱惑----"银子亮" the Shining Silver. 那是我祖上的开拓者名字。究竟我们银姓家族在那片土地上繁衍了几代, 我不得而知。

 

我的奶奶曾经告诉我:在共产党进行土改之前我们家族里有150多人。随着斗争地主运动的出现, 一个曾经创造了一段历史的家族就土崩瓦解了。我的爷爷被作为地主抓到“农会”被他的姐夫(我称为四姑老爷的)一个曾经游手好闲的“二流子”领头对爷爷进行了折磨:如果不是奶奶亲口和我讲过我是无法相信爷爷被折磨手法之残暴的:他们将也也绑在一段大树干上后在一个巨大的烧红得铁锅上烤。爷爷的眼睛因此就瞎了;再后来就死去了。家里的一切都被收走了。奶奶只好捡农民扔掉的布头等破烂为我的父辈做鞋子等。奶奶告诉我那个打死爷爷的人竟是他的姐夫;一个喜欢抽鸦片逛窑子的浪子。他的生活就因此拮据;所以他就厚着脸皮向爷爷借钱;爷爷开始还劝他放弃不粮嗜好并予些钱财周济。怎奈那厮一个无底洞般地难以填满。后来爷爷就骂了他;当着那么多家人的面骂他就因此开罪了他。等到1946年土改工作队偷偷来到村里煽动农民起来“斗地主“的时候,那厮就一马当先地冲到我家抓人。

 爷爷被他官报私仇折磨死了。

真是世事难料;爷爷丢了性命。

 

 

奶奶的故事,来世界阎王

 

 

 

 

 

 

芸芸众生之众,一个生命会是怎样的脆弱?

 

我的童年是在东北一个偏远的自然村里渡过的;

 

童年是朦胧的, 青涩的。那个遥远的自然村对我已是刻骨铭心的了;那里有我童年的欢乐和悲伤。 虽然大部分已无从追忆但是依稀的几件往事仍然萦绕在脑海之中。

 

当你还是一个小童但深处逆境中的时候你的感觉会怎样?当因为你的祖上占有了一些土地而你遭到小伙伴或成人的白眼你的感觉又会怎样?

 

从记事的时候起幼小的心灵里塞得最多的可能是对死亡了恐惧吧?奶奶经常给我讲一些关于人死了变成鬼的‘瞎话‘来哄我,使我对生也对死就产生了种种的疑问。我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奶奶告诉我;每一个人都对应着天上的一颗星星;我曾经因此就在无数个冬夏夜的晚上仔细地去数那满天的繁星。哪一颗是我?

我的邻居是一位参加过志愿军的王姓农民。很不幸;他的大孩子不满10岁就早逝了。他的第二个孩子也是男孩,乳名叫“小二儿“。我俩是同一年级。当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我们功课早就抛到一边去了。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写批判叛徒刘少奇的发言稿和歌颂毛太阳的发言稿!

“小二儿“自然就成了我的朋友。

可惜他身体不好;有先天性“心脏病”。农村的医疗条件不好;邻村请来的医生让他吃‘偏方‘--将鸡蛋塞到‘癞蛤蟆“的肚子里后用火烧熟后将鸡蛋吃掉。我因此就每天到村子东边的河塘里给他抓“癞蛤蟆“以便让他早日治好病。

 

一天早上我还在懵懂的时候。“小二儿“的爷爷就到我家里来了。他坐在我家北炕的炕沿上老泪纵横,鼻涕都哭出来了;“小二儿“死了。在他家的后窗户外面的地上他的尸体被一个‘大笸箩‘扣盖着。笸箩外边露出了他的一双脚。不久他的尸体就被弄到野地里烧掉了;后来听火化的人说“小二儿“的尸体一烧就要坐起来;农村话叫‘聚筋了‘,我因此觉得骇然。

 

我曾试图数星星,会少一颗吗?

 

之后的几天不敢出去大便,那个时候家家没有厕所;都是在自家房子和邻居房子中间的空地里解决。一蹲下就不自觉得向他家的后窗望过去象是看到了“小二儿“。

 

那是我初次对死亡的认识;死亡意味着一切都没有了。

 

再后来就是村中老人的自然死亡后的葬礼仪式;那个时候有一种为死人‘开眼‘的仪式,就是让死者在西行之前最后看一眼家里。 通常的做法是由一个木制扳机类的机关由一个选定的人操作,旁边的‘阴阳(或风水先生‘再喊一些‘某某某开眼了‘的话就结束了。据说死人在那个时候会在棺材里面真的挣开眼睛看;被看到的孩子可能被他记下汇报给‘阎王爷‘。那个孩子的命运就可能惨了;活不成喽。于是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孩子就在阴阳先生即将喊出开眼那句话之前拼命地跑开; 生怕被死者记了去!

 

我家的坟地很大,位于去后屯的大路西边约200多米的田地里。 那片的田地曾经属于我们银家;那里几乎凝聚了我的祖太爷,太爷的全部梦想和汗水。听奶奶讲:在那个跑马占荒的年代只要你愿意出力你就可以开垦大面积的荒地自用。我的父辈都非常地勤劳以至于挣下了相当的家产和150多晌的良田。但是听奶奶讲后来家里就出了不争气的人;我的一个二爷就吸开了大烟, 有的时候还光顾窑子。为了吸大烟竟然偷家里的粮食卖以为烟资。他和我的一个四姑爷合伙从家里偷粮食卖钱;我的爷爷是长子,自然就成了理家理才者。爷爷痛恨抽大烟的二爷和四姑爷,经常责备他们两个。 这就产生了大问题: 那个四姑爷毕竟和爷爷不是亲兄弟, 自无手足情可言。 他想爷爷借钱买大烟,爷爷不但不借给他而且还规劝他。 看到他的不争气样子有时候就骂他几句;于是他就对爷爷恨了起来。

 

等到共产党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那个四姑爷就成了农会的骨干。在他的鼓动下,爷爷被抓到农会折磨致死了。奶奶告诉我有一个刑具非常可怕:一口很大很大的铁锅。在锅的底部烧旺木头火后,将爷爷绑到一段大木檩子之上放到锅上烤,烤的人有什么说什么。家里的东西都被农会收去了,可是那口大锅依然在烤着爷爷;因为他被怀疑窝藏了财宝或金银细软;爷爷实在是无法再招供什么了;因为家里已经一贫如洗了。奶奶告诉我她给我的父辈们作鞋用的破布条子都是拣农民扔掉的垃圾。

 

爷爷死了!那是一九四六年。奶奶说他死了好;那罪不是人遭的呀。

 

我因此痛恨暴力!也痛恨暴力的鼓吹者。

 

我家的那片坟地已经变成田地了。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全国性的一场迁坟运动毁灭了那片我祖上的坟地。不过那些高大的白杨树依然活在我的脑海里。我忽然就想:如果中国世事变幻不再那么诡秘,我也会在那片坟地里长眠下去的。在那之前我会是什么?一个富家阔少? 一个纨绔子弟?一个绿林好汉?土匪?没有人会知道!

 

我家的成分从最初的地主变为富农,后来又被划为中农;因为人均土地达不到地主富农的标准。

 

不过那都是六十年代中期的事了。

 

 

有一年邻村的一个单姓青年人杀了人。起因是他和一位村中的老党员的女儿搞对象。因为‘彩礼‘双方家庭发生争执。那个老党员去了男方的家并且对那个男青年大打出手。那个男的家里那天正好在杀猪(村中有过年之前杀猪的习俗)所以就用杀猪刀将老党员杀了。细节我不知道;据说是男青年开始很克制,后来老党员竟然将他按倒压在身下痛打。他在警告无效之后才杀了他的。我想这是可信的;因为单姓家成分略高;一是那个年代不敢放肆, 二是对未来的丈人都是很敬畏的。

 

那个时候公检法已经被砸烂了。不过那个男青年被判处死刑。在他被押往刑场执行枪决那天我特意跑17里路去公社政府所在地去看热闹。

 

那个时候死刑犯被枪毙之前要游街一番;意在显示无产阶级专政的强大和无情吧?

看到了他;一个非常英俊的白皙青年,高高的个子,年轻白皙的面孔。穿着绿色的上装,五花大绑, 脖子背后一块木牌上写着:杀人犯单XX. 名字上打了大红叉子。

 

那个时候我很少看到机动车。那天却开了眼界:看到了摩托车和大解放汽车。开路的警察骑着摩托车手里拿着电喇叭向看热闹的人们喊:“街道两边的闪一闪,闪一闪.”接着就是押解犯人的大解放车队;最后的解放车上装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刺刀雪亮,闪着寒光。驾驶室外顶部有一挺机关枪,成带的子弹垂下来。一个机枪手伏在枪托上,似乎是随时要扣动扳机。

 

那天看到了那个场面后很兴奋;跟很多人炫耀过,描述过。

 

不过有一天就做了一个梦;自己被枪毙了;地点似乎是在距离我家坟地不远的地方。在一颗大树下;一个公安人员用手枪打中了我的右半屁股;在倒下的瞬间我在运用意念:要憋气装死,别让他们看出来我没有死!果然一个警察将手放在了我的鼻子上部检验,我竭力地屏住呼吸……..终于我听到 死了!’ 两个字,一阵杂乱的人车骚乱;大队的警察开车走远了,看热闹的人也散去了;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家。

 

醒来后还吓得不行。所以至今也没有忘掉它。

 

 

生命真是奇迹;我们每一个个体的出生几率是那样的渺小;也许因此我们的生命才神圣不可侵犯吧!

我们应该珍惜生命;他人的,自己的,甚至低等动物的。

 

可是在我的祖国60年代竟然饿死了三千万!整个加拿大的国民总量。

 

大家知道:中华民族占了世界总人口的20% 即五分之一。可是每年世界上死刑犯总数的80%即五分之四源于中国!这是一个怎样的国度?加拿大这个美国的‘二奶‘早已经废除了死刑,对人生命的尊重是衡量一个政府的极为重要的标志啊!

 

朋友!写到这里我想起了大学时的一个同学(现在澳大利亚居住)讲的经历:他曾经在北京的一家工厂工作, 1976年镇压天安门悼念总理的队伍里就有他;他告诉我的事情让我震惊;公安和军人换了便装夹带一部分工人去镇压悼念群众;每名镇压者发给一个镐把并被告知见到悼念的‘反革命暴徒‘就坚决往死里打!在之后的清算中又枪毙了大批人士;并在将他们枪毙之前将一些人的双腿打断使他们只能被拖到刑场被枪毙;大喇叭里面播放着公安局的通告;看哪;反革命分子不管平日多么嚣张,当无产阶级广大人民对他们实行专政的时候他们就瘫痪了!

 

天啊--- 中国人竟为何这般被人命苦?

 

1998年笔者去了辽宁;我的一位辽宁的朋友在车子经过盘锦的一个地方时告诉我:张志新当年就是在这里被割断喉管的。无产阶级的专政真是可怕!不过它的本质并不是无产阶级的专政,而是彻头彻尾的少数痞子专政!

 

中国有句古语:玩火者必自焚! 鼓吹暴力革命的人是否也会被暴力革了命?

我们的人命就是这样不值钱?每年节日之前都要杀一批;不能少杀一些吗?以暴制暴不是火上浇油吗?石家庄的大爆炸和南京的投毒案就没有反抗的因素存在?

 

加拿大的恶性案件并没有我们多!看来死刑不是防止犯罪的很有效途径.

 

那个家伙的结局也很有趣:他的女儿及其后人拒绝赡养他。他只好于七几年去了乡里的“敬老院”;那是一个位于本县内一个叫“大木岗”村东的一处砖房。在那里他也不甘寂寞:将

一位邻村来的老太太轮奸了。一个在敬老院的老头还是免去了牢狱之灾;不过倒成了地方新闻。不过此为后话.

 

为了逃避农会的残酷折磨或斗争, 纷纷的出走他乡,散居到省内各地。

 

记忆中的我家的坟地很大。冲天的白杨树围成了一个大大的正方形。春天来时,数以千百计的老鸹在树上作窝,他们成天的呱呱怪叫,让我们这些孩子们听了觉得恐怖。村中人一般不喜欢老鸹;可能一是因为它们偷食,甚至抢夺刚下种的麦子,二是因为它们的叫声实在令人讨厌!有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一个奇怪的念头就冲进了我的脑海:如果不是因为所谓中共大肆吹嘘的人民“解放”,我也会在那一片祖上的坟地占一席之地吧:静静地躺在棺材之中;在黑洞洞的地下长眠,慢慢地腐烂掉。而在那之前我可能是一个富家的纨绔子弟,一个真正无恶不做的恶少;妻妾成群却到处寻花问柳甚至抢男霸女吧 。。。。。。因为党说富家子弟是罪恶的。

 

记得有一年夏,我约了本村的几个小伙伴去了我家的坟地。一个胆子大的孩子扒上了大树;他一口气掀翻了几个老鸹窝;我们一起杀死了那些尚未羽毛丰满的崽子。望着成年老鸹在周围无助地惨叫,我们都觉得快乐异常;村民恨那些害鸟.



我记事的时候已经是60年代的中期了.尽管当时的政治环境动荡, 民风依然纯朴, 人们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 人们彼此熟悉并相互信任. 偷盗的事情极少发生, 基本上是夜不闭户, 路不拾遗.

童年所在的村庄是一个温馨的美丽;如此首先是因为奶奶的爱护。我的奶奶是一个颇为迷信的旧式女人;她常常给我讲鬼神的故事。她笃信人死了会有魂灵的;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讲过那些她听来的故事。

女人如果在阳世嫁给了第二个男人,死了就要遭大难。如果那两个男人在阴间争夺,这个女人就大难临头了:阎王会命令小鬼将该女的从中间锯开,平均分给没个男人。也许因为这个缘故吧;奶奶在爷爷被折磨死后没再嫁人。

 

妈妈和爸爸经常吵架:有时吵的很厉害。最主要的原因是母亲经常抱怨父亲在我出生后回到了农村。一步走错了竟然步步错;孩子们没有了希望,只能当农民了。妈妈曾无限惋惜地说过:“我们完了没什么,孩子们完了让人睡不着。“ 我知道父亲很为此难过。那个时候就希望他们别吵,农民就农民呗, 家里安静就好。


妈妈的身体不好, 经常生病。还步行30公里去县医院治过病。听老人们说蝙蝠能治病;我就想捉到一只给妈妈治病,可惜蝙蝠已经看不到了。但据老人讲蝙蝠是老鼠变来的:原因是老鼠吃了食盐。于是我就费了好多的时间才捉到了一只小老鼠。之后的事就简单了:我让那只小老鼠吃大盐粒子, 它只是‘吱吱‘乱叫不肯就范还试图咬我。我只好动硬的;用筷子撬开它的嘴儿塞盐粒子给它吃,它的嘴或牙齿被我撬破了,尽管流着血,它还是不肯吃!

它的不合作激怒了我;我将它杀了。


文化大革命时期. 农民们家家都必须有毛主席的 "红宝书", 就是毛主席的语录. 或毛主席的选集, 诗词等等. 号称为 "最高指示". 每个家庭都要建立毛泽东思想宣传站. 我记得我们家的毛泽东思想宣传站的建站仪式: 爸爸让我们一家人在伟大领袖的画像前排好, 每人手里都虔诚地握着"红宝书". 首先读毛主席的语录, 然后向毛主席的画像汇报自己的思想, 找差距. 最后宣布该站的主旨和机构. 我是该站的副站长, 毛泽东思想活学活用小组的组长. 仪式结束之前向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画像三鞠躬. 每天要在三餐之前" 三庆三祝". 向毛主席祝福表决心, 向伟大领袖亲自指定的接班人林副主席表决心祝福. 让世人苦笑不得的是不久之后我们就对这位 "一贯反对毛泽东思想" 的钦定接班人口诛笔伐了.

 

在学校里作的最多的事是歌唱社会主义, 人民公社. 歌唱伟大的党和英明的领袖. 另外的事情就是写批判稿, 批判党内的内奸刘少奇和他的团伙. 批判会经常开, 如果批判稿写的好, 你可以在批判会上作典型批判发言. 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这是一个莫大的荣誉.

社员集体出工之前也要向伟大领袖毛主席画像请示:"毛主席呀, 我们要去铲地去了...", 收工后不许直接回家, 一定要生产队向毛主席画像汇报:" 毛主席呀, 俺们今天铲了北大濠, 明天要去东壕沟....".那一份虔诚或是虚伪,甚至荒唐怎是语言表达所及的?

文革时期那个村子中发生的另一件大事就是一位储姓的老头子被抓了;他自称是陈伯达的小学同学,竟然在陈被打倒的之时给中央写信替陈伯达叫屈。那封信转到了县公安局后老储头就被抓起来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汽车;那种老式的帆布棚子的北京212吉普车。我们一群小孩子才不关心谁是反革命呢;看到那个吉普车停在大队的门前就围着转个不停,搞不明白为什么它能跑得那么快!我们一大群孩子就围着那辆吉普车转啊转,就想让它跑起来。没有人会开就大家一起推!一下子就将那个吉普车推动了:大家一阵欢呼后就推得更起劲了;  车子被推出了好远。一个警察冲了出来,手里挥舞一条皮带把我们这帮孩子轰跑了。之后就将车子开回了原处。

 

可是那个警察一旦离开了那辆车我们那帮孩子就又偷偷地包抄过去了。不过这次无论如何用力也推不动了。

 

我们都羡慕那个储姓的老头子;因为他有幸坐上了吉普车!


二是"农业学大寨"运动, 造梯田.大寨是中国山西省昔阳县的一个自然村, 周围多山。土地数量少且土地多位于半山腰中。 因此不利于土壤保水分, 当时的大寨人就建立了梯田。由于毛泽东当时是一位金口玉牙的皇帝, 所以他的号召得到了中国社会的空前响应。全国很多地方都开展了学习大寨的运动。但不幸的是形式主义泛滥,照抄照搬严重。我家乡的土地极其肥沃,但是为了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就必须将良地毁掉建梯田。当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造成了土地资源的浪费。我的一位堂兄因为说了一句 "这简直是胡闹!" 的话就被迫大会小会检讨自己, 险些成为现行反革命!

三是斗争“逃亡地主“ 大会: 我们村里有一个从吉林逃来的逃亡地主: 一个极其能干的农民, 已经50多岁了. 他家里有二十个孩子.,一共24口人. 经常被拉去批斗. 记得有一次他在撅着被批斗时,一头栽倒在地;鼻孔流出了很多血.

 

 那个血腥场面让我难忘. 后来他为了少被批斗, 就讨好村书记; 为书记家编炕席, 送东西, 无偿劳动等. 他女儿也嫁给了农民代表的儿子. 就这样他被批斗的次数就渐渐地少了.

大约在1974年左右,我所在的村子发生了一个很大的变化: 原来的支书因乱搞男女关系被撤换掉了。原因是他的对手把他告了。新上任的支书的儿子想当老师,恰巧是要当我的语文老师。 

只是可惜了;他肚子里的墨水儿不曾有一点点儿;水平太低, 错字连篇, 笑话一堆。他很少识字,将马崽读做 马羔,将柬埔寨念做 東(东)埔寨,将颐和园念做 顾和园等等。其实还有让你喷饭的那:毛主席‘哼哼‘教导我们说:“…….”。哈哈感情不是诅咒他老人家得牙病吧!

 

 

 再有一位老师是村支书的亲侄子; 也是笑话不断。有的时候会让你笑掉大牙;将‘沐浴‘ 读作‘淋浴‘,“一缕缕的阳光“也就变成了“一篓篓的阳光“ 最有意思的是他教我的算术课时,讲零乘以任何数都等于零的比喻是最让人叫绝的:他说:你们三个人每人有一个书包, 我一给你们乘上零, 你们就啥都没有了。

 

有意思不?一个本末倒置的荒唐!

一个令我难忘的往事就是我的母亲那个时候在村子里作民办教师。妈妈工作肯努力,教出的学生也对她评价很高。但是那个支书的儿子要当老师就得有人下来。他们使用了很卑鄙的手法来运作:

那个时候村里的民办教师多都在班上偷作一些家事:比如给家里孩子织补衣服等。这是公开的秘密。他们为了制造借口就说妈妈在上班的时间开工厂;织毛衣等。由于是为当官的办事;所以出卖灵魂的人不少;有两个混蛋作了伪证。爸爸不服气和他们斗了一年多的时间。但是

在强权之下爸爸还是输了;可是那个支书也不得不打消了让其儿子取代我母亲的念头;因为我父母向上级主管部门反映了他儿子的水平不够等问题。

 

结果是两败俱伤。父亲一气之下搬家到了本公社的另外一个大队:兰家沟。

 

新村的老师不是支书的儿媳妇就是其儿子或近亲担任。全学校9个老师, 支书家的人就占了6个。而且大队的医生也是支书的儿子。在中国那是很有代表性的。一旦你的家里人当官,真正的是鸡犬升天!

顺便提一下;这个村的支书从共党建政开始就是村支书, 到了1974年还是他。 后来他老了就把位子让给了他的弟弟,再后来, 大约是九十年代中期,他的弟弟也老了, 位子就传给了他的侄子。 直到现在那个村子的支书依然是他的侄子。

一个村支书虽然是中共在中国最基层的组织。 可是刮起地皮来却不差丝毫: 


人民公社解散的时候, 那个支书一个人买下了全村的成套农业机械:一台大功率拖拉机,一台脱麦机,全套的五铧犁和播种机。仅仅花了6000元人民币(并且还不是现金付讫)

就将这些资产划为个人所有了。当时全村的老百姓在背地里咒骂他, 但是始终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

 

正应了金庸大侠那句话:“本省的人做本省的官, 刮起地皮来就更加方便些!“

那全套的农机械在当时的价格大约在18-20万之间。 就这样那位老支书家里一下子就暴富了。在之后的几年里, 他用那套机械搜刮了不少脏钱。还买了两台新解放汽车。不过老头子死后, 其子嗣却多不争,其中的一个成了农村中首先养二奶者,目前大多家境已显赫不再。

可以看到: 共产党的腐败绝不是从改革开放才开始的,在最基层的组织层次上已经早就开始了;现在已经不是腐败这样字眼所能描述的了, 说是腐烂应该相去不远。

 那个时期人们的生活水平极低, 物资极其贫乏. 大多数的人生活水平十分相近, 基本上是面徒四壁。这种几乎绝对的平均也造就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对平等. 而不平等的则更多的是在政治方面: 象上面谈到的那样如果你的祖上或父辈是地主或富农, 你就必须处在绝对的被管制之下.

那个年代,百姓的人格或尊严是无所谓的。还记得那时人们对男女关系特别敏感, 如果有通奸的男女,人们大多会对那一对男女大加谴责的. 我记得有一对男女因为通奸被工作组捉到后游街示众, 脖子上吊着一对破鞋, 一边敲锣一边喊 我可耻, 我是破鞋... 有的人还对他们吐口水.那个时候在封闭的北方,男女婚外情被认为是最可耻的.但是不至于被游街吧?天知道为什么会游街,好像是一对知青情侣饥饿难耐之际,匆忙之间选错了地方 竟然在伟大领袖的画像后面操练起来.这无疑是对伟大领袖的亵渎。是有罪的。

再一个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家乡的天气和自然环境了.

家乡的冬季,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真正是滴水成冰的日子, 出奇的冷, 狂风嚎叫, 夹带着漫天的冰沙雪, 吹到脸上像刀割一般. "大烟泡" 肆虐时, 那是真正的对面见不到人.

由于住的是低矮的土房, 在冬季生火做饭时, 房子里面充满了蒸汽, 屋顶上掉下来大滴的水珠, 让人不由地打冷战 更是对面不见人的情景. 房子里的墙上挂满了冰霜, 夜晚睡觉的时候, 经常被冻醒. 可是在那样的情形下,人们的衣着却极其简单. 每人一套棉袄棉裤就是全部了, 除了一个裤头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内衣了.

 由于当时实行的的人民公社制, 农民没有自己的土地. 所以一到漫长的冬季, 人们没有蔬菜食用,绝大多数家庭都缺少粮食和蔬菜. 不过那时由于 "北大荒" 的自然资源极为丰富, 人们还可以到河里破冰捕鱼等以补充蔬菜的不足. 也有很多人去狩猎, 打一些野猪, 狍子,山鸡等等. 当时野生的 "东北虎" 还是可以见到的, 野狼, "黑瞎子"等等野生动物也很常见. 特别是狍子, 冬天一下雪就跑下山来觅食, 一群又一群地在雪地里狂奔...

一到春天情形就好多了; 成群结队的大雁排着 "" 字型从天上飞过. 叫声在原野上久久地回荡. 各种各样的鸟儿在草地上做窝, 觅食. 乌鸦多的铺天盖地, 农民播种的小麦经常被蚕食殆尽. 由于老百姓相信乌鸦是一种不吉利的鸟儿, 我常和小朋友一起去爬树将乌鸦窝捣毁. 不过我们更常做的是一起出去挖野菜. 可以食用的野菜漫山遍野, 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 味道鲜美, 营养丰富. 河里的鱼儿多的没法儿数. 几乎是有水就有鱼. 我和小朋友们在河里洗澡, 每天都捉些鱼儿回家. 那个时候我的水性不错, 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可以在大坝下捉起来两条鲶鱼. 甩到岸上后再一个猛子下去, 又是两条.... 令人奇怪的是鱼的数量并不因此减少. 你可以一气捉两个时辰, 保你没事儿
记得当时我不无炫耀地对爸爸说我遇到了鲶鱼开会.. 现在才明白了; 那一定是鱼儿交尾的时刻.原谅我,鱼儿,我那少不更事的愚蠢。
一到夏季, 大河里面的水猛涨溢出, 流到了附近的野甸子上. 当河水退下之后,就会有许多鱼儿被留在了甸子里. 孩子们可以尽情地去捉来食用. 有许多鱼儿就被太阳晒死了. 我记得有一次在一不大的坑中就捉到了两串鱼..., 其中两条大鲶鱼竟然和我一样高! 除此之外, 人们还可以出去寻找野鸭蛋等, 填满肚皮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秋天的情形也许是最好的; 到了深秋, 青蛙都跑到河里去了. 人们可以捕捉以便食用. 记得有一年我和父亲在甸子上割草回来在河里只捉了一会儿就捉到了满满的两个大水桶. 青蛙数量多的惊人, 靠近河岸边的水面上布满了青蛙. 硕大的河虾是我的孩童时的一个大谜: "--, 喇咕夹咋整的, 一煮就红了...".

我时常拿煮熟的河虾当玩具, 因为那红色的大钳子对我充满了诱惑.

当时有一首民谣:

"北大荒", 真荒凉,
又有兔子又有狼.
棒打獐子瓢舀鱼,
野鸡飞进饭锅里.

它真实的反映了家乡的富庶和荒凉。

  如果你以为北大荒只有这些就错了:无论是什么季节,硕大的老鼠总是在屋顶棚里打闹嬉戏, “- -“ 的打闹声让人心烦;蟑螂比比皆是, 更有跳骚, 虱子咬得人难以睡着. 还记得那个时候看到大人们夏日偶尔的打盹的时候, 成群的苍蝇就叮上了。它们在人们的脸上东舔西舔,经常就爬进了人们的嘴里去吃食物残渣。现在想起来还依然觉得恶心!还有去小朋友家里玩的时候见到小朋友的父亲捉虱子;那情景更加难忘:硕大的虱子圆鼓鼓的;竟然被抓出来送到嘴里“嘎嘣“一声就咬碎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身鸡皮疙瘩!     

老鼠,最可恶!过年准备的东西不管怎么精心藏匿;挂在梁上,或扣在瓦盆里面,老鼠都有本事在上面留下齿痕!

 

记得有一次我下“夹子“打老鼠,一刻钟内用一只钢夹就夹死了3只!平均5分钟一只老鼠,个个都是硕鼠!

 
  就我的记忆所及, 人们并没有因为清贫的生活而对政府产生不信任. 似乎是没有人抱怨或骂娘。不象现在这样一提起共产党骂娘的就到处都是。

 

走极端的情况不多见:只依稀记得一例:村里一个叫董生的(近四十岁?)的农民因为家境贫困,孩子多, 娶不到媳妇加上老婆闹腾就走了绝路;在自家的“苞米楼子“(东北农村的一种简易木质结构用于存放玉米棒子)上吊死了。他在吊上去后一定后悔了:因为他的像牛一样的叫声传了很远很远……,他的家人可能是受了他老婆的教唆吧; 竟没有人去解救。人类绵绵的生命线上一个微小的环节就这样断了。

 

董生生有一张笑面, 所以我依稀不忘他。但绝大部分的农民都顽强地活着, 在共产主义社会的美好憧憬下痛苦地挣扎着……

 

到了70年代初期村里有些人家就开始丢东西了:仓房被撬开, 豆油和年货,粮食被盗。后来破案了:竟是自己村里人干的。也许是太漫长的生活苦痛真地就摧毁了人性的善良吧?

 

从公社有线广播里听到的大多是歌唱中共的言辞或歌曲. 其中以歌唱毛泽东本人的为最多, 其次就是 样板戏了。学校里学的内容也是如此,同时夹带一些批判美帝国主义和苏联修正主义的课文. 如数学计算就会有这样的题目:“苏联莫斯科的一斤黄瓜2元钱,我们国家才7分钱,回答苏联莫斯科的物价是我国的多少倍?“

 

由于中国严密的新闻检查,封锁等原因,我们都成了井底之蛙,视野极为有限, 我对书中所言坚信不疑并因此感到幸福无比.那个时候倘若有不轨者就要面临牢狱之灾了。 


由于靠近中苏边界,加上苏联电台强大的广播信号,不慎听到苏联电台广播的机会很大。
加上残存的逆反心理做祟,有的人就可能不免厄运了;我邻村的一个社员因为收听了苏联广播被检举了竟然判刑7年之久。罪名是收听敌台

顺便插一段: 我后来在大庆工作的一位同事, 一位来自浙江宁波的知青告诉我:和他同时下乡六位知青因为偷听了苏联电台受到鼓惑饿而越境投苏。遭到遣返后六个知青就在乌苏里江边被处决了!

呜呼,生命之脆弱,之无常,之无奈竟如我手中的鱼儿!

在我写这篇东西的时候, 我的心情依然沉重。太阳哺育了万物;她的无私的爱温暖了这个星球,我们因此而存在,繁衍。可是红太阳的光辉却掩盖了太多的血腥, 太多的龌鹾, 太多的, 太多的沉重, 甚至罪恶与残暴。
 
对于一个具有知情权的民主国家的公民而言, 这是天方夜谭。就是对今天的中国人而言, 那些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因为那个时候人民相信共产党, 认为共产主义一定会实现的;记得在无数个冬夜冰冷的下夜。 当妈妈在昏黄的洋油灯下一针针地为我和弟妹们缝补补丁连补丁的衣物时,我满怀幸福, 满怀渴望地问妈妈: 共产主义真的要什么有什么吗? 得到的回答是: 共产主义社会是一个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理想社会, 在那个社会里, 物资极大丰富, 人们不再为果腹而劳作. 妈妈还讲: 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是从最初的原始社会到封建社会, 然后是资本主义社会, 再后是社会主义社会, 也就是今天的中国社会. 下一步就是共产主义了. 我当时听了感到极为幸福; 我们距离理想社会只有一步之遥了!

共产主义来到的时候,我要成天吃麻花猪肉炖粉条
我当时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对领袖毛泽东的崇拜! 我始终坚信毛泽东是万寿无疆的,就是永远不会死的意思.

 

诚然,毛是伟大的;他的伟大在于在其统治之下尽管其子民, 包括我自己这个浩瀚海洋中的一个分子, 尽管生活贫困竟然能够感受到无限幸福!


  那个时候我对美国十分仇视;我记得上小学时有一篇课文讲的是美国士兵在台湾无恶不作而被台湾儿童痛打的事儿. 课文的题目至今记忆犹新:”台湾儿童很揍美国佬. 到了初中我就到了邻村的学校读书了,因为我们村里没有初中.那已经是七十年代初期的了事情了.我学到的东西依然是美国人民如何的挨饿肚子上床睡觉等, 如何的受到美国政府的欺压等.那个时候我真的希望我们的伟大领袖能够拯救美国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因为伟大领袖毛泽东说过要去解放全人类的,他一定能够办得到的!  

历史就是这样和共产主义开了一个大玩笑.现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1976年我读高中。有一天我和爸爸在抹自家新盖的草房。 忽然听到村里大喇叭广播说:本台四点钟有重要广播, 请注意收听。。。。。父亲说:不去管它, 肯定又是批邓的最新指示。 

 

可是,这次父亲却错了:万岁的毛泽东死了。


我一下子呆了:毛泽东不是万寿无疆 吗?天却突然塌了。怎么办? 我们怎么办?苏联人会乘机打过来吗?世界的末日真的来了吗?太多的疑惑,太多的惶恐,就象是一场噩梦。不, 而是一系列噩梦:苏联军队的枪炮声不止一次地把我从梦中惊醒;头皮上的冷汗滴落打湿了枕头。。。

 

当然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日子不久就逝去了。

父亲的反应平淡;似乎是不以为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他说:和平(我的乳名),中国要变好了!赶快抓紧时间学习,!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江青,毛泽东的妻子竟然是反党集团的首犯!连毛泽东的侄子也是反对毛主席的首犯之一, 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反革命分子。难道这些就是父亲所言的变化
 
爸爸开始督促我学习,准备考大学.因为他似乎感到了某种迹象。

 

果然,1977年,大学恢复了招生考试。我的父亲居然跑了30多里路到了乡中学去观察。当父亲顶着冬日傍晚的风雪归来时,他是那样的激动不已! 他说:和平,这次是真的! 大门口有警察把大门,谁都不让进去!

我曾经感到很不公:我的同学中很多人父母是当官的, 还没毕业就有全民制的工作了。有的当了兽医, 有的当了店员, 有的当了老师。就是不当农民。我的毕业期限临近,离地垅沟找豆包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我感到丧气, 终日耷拉个脑袋,一脸忧郁。

中国社会没有公平可言;和同学们相比我无疑是优秀的。

但他们却凭着父辈的权利有了工作,我却要去当一个地拢沟里找豆包农民了。

 

 

因此放学后回到家里就常常无力地躺在炕上。

 

 “大卫有工作了。“

他的父亲母亲是吃供应粮的。

“郑育庆有工作了,商店店员“。

他的父亲是公社供销社的主任。

“三毛楞有工作了, 兽医“

他的父亲是公社的治安员,就是警察所的所长呗。

 

我无奈地向父亲报告这些消息;父亲总是不说话。我知道他心里难过。

 

父亲的压力很大,他爱我们,所以一定很痛苦。他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们有一个考大学的机会;仅仅是一次机会呀。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


他曾经对我说当他听到毛主席的在工人, 农民中间选拔优秀分子上大学, 走上海机床厂的道路时他的心咯噔一下子就知道坏了。他曾经在之后的回潮中短暂的欣喜过,之后是失望。数年之后又有欣喜, 但还是失望。但是他依然在盼望着。他的激动之情正是由此而生的。

之后的日子里父亲伴着我和弟弟在昏暗的冬夜煤油灯下苦读,为我和弟弟烧土炉子取暖。那个土炉子是爸爸的发明:用一个大的漏底的饭锅扣过来坐在土坯上作成的。可见当时的艰苦情景。

父亲读书不多,只是一个相当于中师毕业的文化程度。不过他的直觉竟是如此之准确。若干年之后我问他当时的情景时他竟不记得了。

他说不管怎样一个国家不能那样搞。大学十几年不招生怎么行?

他目前喜欢喝白酒,其它的?概不挂心! 

 

那样说当然不准确:父亲时刻在挂念着我们, 母亲亦如此。

1978年, 我参加了高考并以360分的成绩考上了.

我无疑是幸运的 :那个时候的录取比例很小,说是百里挑一应该不是夸张。

 

记得我在考试还没有开始就拉痢疾了:可是因为忙于考试准备也没有去买药吃。 当考场结束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捂着肚子跑去厕所。

 

奇怪的是在答卷子的时候竟然肚子痛就被抑制了。那个时候我的一切行动的宗旨就是要脱离农村!

 

这是父母亲的夙愿,也是我的最高追求!

 

当入学通知寄到我的母校后, 我的弟弟兴奋得从60多里的县城第一中学一口气跑回了家:那一年他是十六岁半。因为他太兴奋了,因为他没有钱坐汽车,仅仅几毛钱哪!

 

当时我在自留田干活,听到消息我激动得竟一阵晕旋; 好像当时没有流眼泪。我在那一天喊出了“邓爷爷“的称谓。那时从我的内心深处爆发出来的!

 

父亲笑了,母亲笑了,奶奶也笑了。我们的土房内充满了阳光,欢乐与泪水。那一天晚上我们一家人躺在炕上望着报纸糊的天棚,竟一直到天亮。

 

 

在大学时期,我每天都是很高兴的.虽然节衣缩食,真的;我有很多时间吃得不饱!但是这点困难在希望的列焰之下就不称其困难了!

 

因为邓小平恢复了高考制度,才使我一个农村的孩子走进了大学的校门.在当时的中国社会,能够进城的唯一途径就是考大学.

大学于我就是传说中的“龙门“ !在大学里,我有机会看到了电视.在此之前,我以为电视就是一个能看到很远很远的类似望远镜那样的东西!

 

我知道有很多人象我一样; 他们因为邓小平恢复了高考而改变了自己人生的轨迹。他们是幸运的,因为得到了公平竞争的机会!

 

在之后的岁月里一切都是希望勃发的。
 


去年他和妈妈来到加拿大探亲, 看望我和两个弟弟。他说他喜欢这里。他对我讲从多伦多乘灰狗到加拿大的首都渥太华,沿途看到了那么茂丰盛的草场, 绿茵茵直到天际。

他说这里的老牛真享福: 想吃哪片草就吃。在我的家乡那样的草场已经是梦想了。

 同时我的心中也存在着很多的遗憾:在我的祖国,政治因素曾经害了太多的人.我的一个同班的同学在悼念毛主席的仪式上不肯脱帽默哀,竟几乎被打成反革命! 原因是他是一个 刨花秃 他怕在那种场合同学会笑他而破坏那肃穆的气氛。但是主持仪式的老师却坚持要他脱帽。双方争执的结果导致公安员的直接介入。气愤的他被迫退学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荒唐的时代,他也会和我一样有机会读大学的. 因为他是一个天分极高的好学生.

 
  我的性意识是如何形成的?远在上小学的岁月,就耳濡目染地看到村子里的一些相关的性场面; 生产队里的牛马交配繁殖,农民家的老母猪‘打圈(juan四声, 东北农村对母猪交配的叫法)子, 自家的公鸡‘踩蛋儿‘‘等等场面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我们这些孩子;那个年代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天黑就上炕睡觉了。我们这些小孩子也没有什么好的娱乐或游戏:打尜儿,踢毽儿,套‘狗爬犁了。由于那个特定的环境,经常看到家禽动物交配的情景;记得一个冬日的早上我家里的母狗和一条别家的公狗‘连上了‘,我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能再套‘狗爬犁‘玩了:狗东西!我气得哭了; 这要连多久哇!

我气得发疯;拿起撮灰的铁锹奋力地砍向那条公狗; 那条公狗竟然瞬间就和母狗脱开跑掉了。我又玩起了套狗爬犁的游戏。

 

事后我告诉了奶奶:奶奶就说母狗要下崽子了,告诉我不要管它。

 

上初中的那段时间里,就从一些文学作品中读到了大量的关于爱情甚至做爱的描写:看的懵懵懂懂的, 不过逐渐地就能在脑子里勾画出做爱的场面来了。

 

曾有一位同桌叫冷雪的女生,生着一对美丽的金鱼眼睛,曾令我遐想遥远,心仪良久。但是终因年龄过小及社会背景等诸多因素没有向她示爱。大概我也属于早熟之列罢。

 

 到了大学期间, 对异性朋友的渴望就似乎强烈了: 那个时候本系有一个叫英子的女孩;她娇小的风一般轻盈体态引起了我的关注。我有几次向她表白的冲动;经过数个不眠夜的折磨,自卑和胆怯却占了上风。

 

那个时候我对于所谓的 ‘爱情‘ 已经有了更本质的认识:纯净的爱情是需要“杂质“的:爱情的商品交易成分必不可少,咱的“砝码“不够!太阳光下没有‘纯净物‘;太阳本身不是也有斑点吗?

 

拉倒吧!

 

 那时我们班上有几个老三届的已婚学生.我们这些年轻人经常向他们讨教有关的问题. 老灯泡们大多不肯详细描述,有的就信口开河随意糊弄我们一番。惹得我们常常想入非非.但那时候中国的大学生不像现在这样开放.大多以苦读书为乐.极少谈朋友的也多是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写到这里不由得想起来大学时代的一件往事:一个夏天的傍晚前的时光,宿舍楼内的同学大部分吃完了晚饭宿舍内闲扯。 不知道是哪一位发现了重要情况:在院墙外东部田野里相距不到一里处的一个小土房子内钻进去一对青年男女!有好戏了;不知道谁开的头,楼内的学生竟纷纷地,拼命地敲起了脸盆和饭盆, 水桶等狂叫起哄。一时间喊声震天;那一对男女恐怕裤子都没有来得及解开哪就狼狈地逃出来了。学生们中间有好事者竟然在那一对男女溜了之后去实地考察了一番!

 

不过今日的情形却是天壤之别了.形形色色的情色活动在校园里已经屡见不鲜了。正是‘野火烧不尽, 春风不吹也要生‘了。在九十年代的大学校园里有一首打油诗很是滑稽:
 
  昨日饮酒过度,
  误入校园深处,
  呕吐呕吐,
  惊起男女无数,
  穿衣提裤! 

李清照九天有灵,恐怕鼻子要气歪了

 

.还有更让人叫绝的:‘昨夜云雨声, 花落知多少?‘
    
遗憾的是我所在的大学地处偏僻,风气之先亦就难得。四年大学下来,连‘接个物(吻)‘都是梦想。

 

我的恋爱历史就此处略过了;太辛酸, 不堪回首;太窝囊,自己将自己枪毙了无数次。当时为什么不大胆些?惨遭自我淘汰不计其数。

 

读者要是能助兴帮俺翻出些悲惨的词儿给我在下就感激涕零了!

 

不行! 忍不住了;还是带上几笔吧:

 

我刚刚毕业的那个时候中国还没有如此发达。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技术学校教化学。 在那个学校里面,教师的地位可谓低到了极点。

 

没有人拿一个‘教书匠‘ 当回事儿。如果一个教师想到本校其它机构办事,所得到的多是白眼。

 

那个时候学校最牛的是校长;那个家伙错字连篇, 官宦气十足。大家,当然包括我们这些所谓的‘光荣的人民教师们‘,都试图巴结他; 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聊以自慰的是我没有作践自己。我当时用了一个很好的歇后语来形容那个情景:耗子舔猫逼---溜虚不要命。呵呵。

 

校长身体不好,偏矮偏胖。每个冬天他从领导的小灶食堂出来时常常披个军大衣,走起路来那姿势就像一个标准的企鹅。我们年轻教师背地里曾开玩笑说到了南极。

 

他从来都是慢慢地踱步,那份傲慢,那份良好的自我感觉是难于付诸笔墨的。

 

我曾经以为他走不快。那一个病恹恹的肥胖的躯体如何拖得动?可是有一天事实昭示了我的愚蠢:在主管教育的大庆市市长和大庆石油管理局局长参加的新生开学仪式上,校长的步伐快得能累死一个鼎级的发情期公兔。

 

 

他的脸色红晕,声音也不再慢条斯理;一反行将就墓的老气。“请局长放心,我们一定在您的领导下,团结起来,去争取更大的胜利。。。。。。”。

 

那一刻我不敢再相信我的眼睛;但愿这一切不会是他的回光反照吧。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大约一年以后他就荣耀地爬到了市人大主席的位子。

 

在他赴任之前的一个元宵节的晚上,大庆市举行灯展。校长大人兴致勃发地和家人去观花灯,可是他竟然一头栽倒在地……

 

再后来《大庆日报》沉痛哀悼他的离去;给于他极高的评价。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你需要从反面去体会的报纸不止是《人民日报》一家吧?

 

我之所以提到他是因为在知道他之前,我对中国社会的认识是不很反面的。在此之前我甚至天真地认为当官的真是人民的公仆。天底下如果有傻瓜的话,舍我其谁也?

 

他对人的羞辱是功夫到家的,你甚至可以用炉火纯青来形容也绝对不会过分。有一次因为公务我不得几去请示:

 

他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我敲门后他木然地望了望我后就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我了。那一刻我不知道该如何做。大约过了一颗钟吧,他终于鼻孔里发出了声音:我猜想是让我进去吧。到了他的办公桌旁,他依然不看你一眼;仿佛你不存在一般。那种折磨是刀切般地痛,直接刻噬你的灵魂与尊严!

 

曾经将这一经历讲给同事。他讲:“他就那个德行,装呗”

 

我不想提他的名字,怕自己呕吐!

 

看着都让人恶心。老师们都争着向他比年青人都希望在单位开车。 一旦有了车就牛的厉害;外捞多,谁见了都得敬着些;没准儿那天求人家啦。 有的司机更是牛气冲天;老子天下第一! 姑娘门找对象也愿意找个司机。本人就惨了:按照当时的流行说法是“二等残废身高少于170米)“, 手里没有方向盘,兜里没有钱. No money no honey. 看到单位几个漂亮姑娘都嫁给了“车老板子”那个灰酸的心境就别提了!

 

后来我调到了另外一单位。那里有一位离婚的司机老婆,长的漂亮。我为她感到惋惜; 她的丈夫赌博欠债了, 因此就外出躲债。讨债者将她家的门都踏破了;她因此担惊受怕不得己就离婚了。 也有另外的说法是她有外遇等造成的。这些当然都不是我关心的。

 

看到她在单位犯胃病时眉头紧锁的样子就觉得挺可怜的;如果她不是散伙了就会得到应得的关心。我曾经和教我开车的哥们儿求情送她去看医生。

 

当然;她的魅力得使我想起了当年的心痛:令我心动的漂亮美眉竟然多是名花有主;未来夫君竟多是开车司机。

 

她当时如果不那么‘近视‘ 嫁给一个开车的就不会有今日之窘境了。 常常想骂娘:人世间的悲剧是什么吗?一朵插在牛粪上的鲜花就是最大的悲剧了!

 

 

笔者在中国的时候有几次拒绝过诱惑, 我不知道下一次怎样:“再有一次我可能要缴枪了“

我曾经在惋惜之余就此事和教我开车的哥们儿抱怨过:他说什么?“靠, 都他妈嫁给你就好了。你那玩艺儿带花儿呀?“

 

更糟糕的是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之严重破坏, 师资力量严重不足。教专业课的教师甚至自己也不明白在讲什么.关键的概念竟然出错频频,使我学习兴趣几乎丧失殆尽.(不愿意伤害我的老师;所以这里就不提了)以至于后来疯狂地爱上了中文,计算机和电子线路.


  1982年,毕业前的一个月里,同学门大多心神不定。我和一位同伴去新华书店?我忽然看见前面有三个外国人。由于苦攻了3年英语竟然连他妈的老外的毛都没见到一根。因此,我曾觉得遗憾。如今看到了三个, 竟然是三个外星人岂能放过?我喊了一声:哥们儿, 前边仨老外,快追!。我们飞也似地追过了老外一大段。他们竟在用英语交谈!于是我们再掉头往回走,相遇时我就及其兴奋地和他们攀谈起来。由于我听美国之音的英语教学节目和录音带很多, 所以竟然听懂了他们的话。那一刻很开心。临别时那三个加拿大的老外和我握了握手。 在当时老外还是 外星人一样的尤物;所以在我们谈话时竟有很多人围观。我当时的心情愉快又激动:因为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发音还不坏。我的听力还可以。毕竟这是生平第一次的真刀真枪的演练!

岂料乐极生悲: 当一个尾随的年青便衣警察来询问我和 老外都谈论了什么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说了什么没说什么什么是什么。我竟然一点点都不曾想到他是一个便衣警察,而且我认为这是我的私事和权利别人不应干预等等。这下就麻烦大了; 我被他带走了,当然他没有打我, 也没使用手铐等无产阶级专政的工具。我只是被关在一个屋子里不许和外人接触;他们说我触犯了和外国人接触管理条例。给了我一大堆的学习材料和典型案例。当时的公安局长“X黑子也来了。 见到我劈头大喝:先关起来---。幸好我的同学迅速跑回了学校。八个小时后,饥肠辘辘的我被学校保卫处的处长派员弄回学校。接下来就是指导员来找我谈话,了解情况。 我则被责令写检讨, 写事件经过, 保证书等。后来这一事件被作为典型违背 外事条例事件在全校新生大会上通报。

 

如果你是我的校友且在1982年入学,你会记得这荒唐一幕的。因为我的“交代材料“在全体新生的大会上被作为反面教材公布的。
 
随后我参加了工作.那是1982年的夏季。一切对我这个农村孩子来说都是灿烂的,新鲜的, 充满希望的。

 

我怀着近乎一种报恩的心理肝脑涂地地工作;我的大学费用几乎全是国家负担的。我对党充满了感激 对邓小平先生更是感激不尽。为了报答党和人民的养育之情,工作是不惜气力的。因为不那样就愧对家乡的贫苦百姓。

我工作在一个高等技术学校任教.1984年有一次到外地出差,同行的一位作家的朋友讲了一件事情对我产生了极大的震撼.他说一个他的相识去了国外劳务输出3年.回来后家里的高档电器买全了.同时还有了一大笔客观的储蓄, 数量之大足以支付终身之用. 于是便在家中享起了清福而不去上班了.

其原单位的工会主席去他家里作工作;希望他去上班, 以免对其他人产生不良影响. 岂料这位老兄竟然答曰:上班?没门儿.开除我好了工会主席问他为什么, 他竟说:" 以前干是为了解放世界上另外三分之二的受苦人.可出国一看, 感情这三分之二都在咱国家哪,还干个屁呀?" 我当时听了竟然怀疑:可能吗?

接下来的事情是始料不及的: 在农村一大二公的人民公社被解散了; 土地分给农民. 我不知道这意味者什么. 但我所知 : 土地正是农民梦寐以求的东西, 使他们的命.

这个世界的谜太多:那个“太阳“ 谆谆教导我们:“历史是人民创造的!“, 可是他搞的个人崇拜却空前绝后。曾经是亲密战友的人竟是背后下毒手者。曾经是敌人的美帝国主义和我们建立了外交关系, 就是哥俩儿好了呗. 据说美国人还帮助过我们打日本人. 不是美国曾经侵略我国吗? 哪一个是真的? 曾经被批倒批臭的 叛徒, 内奸, 工贼刘少奇成了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

社会主义的苏联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东欧的社会主义阵营土崩瓦解, 烟消云散.不是社会主义一定会战胜资本主义全球会" 一片红"?

等等的问题, 无数的困惑. 谁也说不清. 当时有一句民谣戏称: 跟着宣传部,越干越糊涂!是的,国民被欺骗了。这下连骗人的始作俑者自己也糊涂了。自己的刀如何削得了自己的把儿?

19896月四日出现了触目惊心的残暴与血腥。这个世界怎么了?我曾经那么感激的自称是中国人民的儿子 的人竟然动用了军队来对付手无寸铁的学生.如果说在此之前我还相信林彪刘少奇是 "大坏蛋" 的话. 那么这次事件已经使我清楚了: 你是什么都无所谓. 只要你反对现政权, 瞬间你就变成了" 反革命暴徒" 就必须要在肉体上坚决消灭!. 敌人竟是这样被制造出来的。我曾经热爱的伟大光荣正确的党终于现出了原形! 也许邓小平先生真的就别无选择了? 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敌我斗争吗? 不论如何我应该同情那些死去的学生。当然死去的解放军战士的生命也是无价的。他们的我们的生命都不应该失去的那样残酷。

小鸡和鸭子亲嘴儿; 一个嘴大, 一个嘴小。有理不如有枪。

  到了九十年代,经过了6.4的血腥后.中国社会的腐败几成不可逆转之势了.腐败, 腐败, 还是腐败.当官的将国有单位的资产搜刮殆尽, 工人大量下岗. 社会治安恶化, 冤假错案, 草菅人命之事比比皆是。 中国的老百姓对政府失去了残存的信任;他们称呼公检法的人为大盖帽, 并对其加以讽刺:大檐帽,两头翘,吃完原告吃被告,一年拒贿三十次,还有三百进腰包。武警队,黑社会;交警队,吃社会;消防队,先收费;刑警队,未到现场人先醉等等的民间歌谣五花八门,比比皆是。
 
由于人口急剧增加,家乡的自然环境破坏十分厉害.我的家乡曾经是那么的优美富饶 ,那样的令人心驰神往.可是很不幸;在1999年我去探望父亲的时候我记忆中的一切都不在了!大量的除草剂和农药污染了河水.鱼,虾的踪影已经再也找不到了!那大片的湿地已经荡然无存了. 夏夜悠长的蛙声早已成了一个梦, 一个遥远的梦.

 

据统计:在我的祖国每年出生的婴儿中有5000万残疾。有多少个夫妇,多少个家庭怀着金色的,甜蜜的渴望盼来了爱情的“结晶品“到头来却是无尽的无奈与烦恼!这一切都是谁之过?

 

我的脑海里有令人痛心愤怒的场面:我所工作过的一个大型石油化工厂几乎年年被评为“环保先进企业“!可是它排放的污染物的浓度经常超过国家标准几十倍乃至上百倍!我们的厂长为了自己的政绩不惜瞒山过海。笔者也曾经为了发到手里的一点点儿环保奖金而窃喜过。 可是我们的子孙就应该承受我们所造就的罪孽吗?一级又一级的欺骗何时休?我从网上读到一则消息“四川省麻雀绝迹”, 但愿这是假的,否则再不会有消息了,因为发消息的人也会绝迹了!


老百姓无奈地编了一首歌谣:

    50年代淘米洗菜,
    60年代洗衣灌溉,
    70年代水质变坏,
    80年代鱼虾绝代,
    90年代人人受害

惋惜?控诉?抑或是挽歌?
  
如果你是一个 "老外", 到中国去, 你会感觉到中国社会的朝气: 她的面貌变化如此之快会让你目不暇接. 我的一位在中国工作的加拿大朋友告诉我:"close your eyes and take a nap. Then you will see new high-rise buildings going up. It's incredibly changing! everything, everything." 的确,你在二十一世纪初的大陆所见到的一切,都是中共建国以来所未有的,甚至几千年历史所未曾有的。大陆冒出过那么多高层建筑、公路、铁路、桥梁;银行里增加了那么多存款;市场上物资应有尽有,价廉物美;私人轿车和别墅从无到有,大陆城市居民的吃、穿、住好多了。 只要不触及政冶,就可能活得自由自在些。但是谁知道这一片繁华下到底藏隐着多少危机?

环境破坏了,几乎难以逆转。
贫乏的资源已经变得愈加贫乏。
严重的两极分化已经导致了社会治安的严重恶化。人民的心理平衡不再。
人们的思想意识变坏了, 道德观念大滑坡;人欲横流.
你我不再相互信任。指天发誓地在说假话瞎话。
犯罪率象火箭. 我的朋友竟有多人被抢劫,没有人感到安全。
艾滋病患者正以几何级数增加!
千千万万的农民看不起病在家里等死. 他们处在偏远的农村, 一个外国游客是难以见到他们的. 要知道农民才是中国的社会主体, 有八个亿.
大量的农村孩子无力上学, 成了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难以逾越的巨大障碍之一.“希望工程竟然也出现腐败!
人们对政府产生了严重的反感,不信任危机日甚一日。

 

一位诗人曾经说过:你能理解得了那火山的沉默?
 
我依然是幸运的;由于工作的关系,使我从狭缝窥见了外面的世界.终于下定决心走出来了.1999年我得到了加拿大的移民签证。

 

一个朋友到我家里祝贺。他讲了一段话,至今铭心:小超啊, 今天我到市买菜场去了。看见了卖羊肉的在杀羊:在羊的脖子后一刀扎下去,可怜的羊啊,疼得全身一个劲儿的抽搐。其它的羊看了只是发抖。轮到下一只了也只是在两只犄角被拉住时拼命的往后退。

他说他突然明白了任人宰割的真正含义了。谈及中国政府的腐败和黑暗时他说:“小超, 你说说,你说说, 他妈的这帮狗官除了想着继续行贿升官和操逼外还想啥?搂钱!为子孙刮地皮! 咱们老百姓还能活了吗?啊---?

他说我们草民就是那群羊啊!说到激动处他连说带比划;呼呼地喘着粗气;不停地在我的家里来回走动 那一刻我的灵魂都在颤栗!

他说你再也不会被人宰割了,兄弟,我真为你高兴, 真的啊!

是的, 我应该高兴,我应该庆幸。我即将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

可是,当我带着夫人和孩子走出居住了十多年的房子,最后将房门锁死时,我的泪水竟夺眶而出!我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我想悄悄地离开我的祖国, 我的父老乡亲和一切关怀过我并爱我着我的人。现在回想起来我依然是那么感动: 到火车站为我们送行的朋友们竟然有一百多人, 有的人哭了!我们没有通知这些为我们送行的朋友门。那份真情永远是我的财富之一。

 

在北京天安门广场,我曾经要求和一位武警卫兵照相留念,可是被拒绝了。他的眼神没有敌意却透着不友善。



在乘飞机来加拿大之前,我的孩子不止一次地跟我确认:“飞机上饮料真是免费的吗?”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他很高兴。他和我定了一条协议:到加拿大三年之后必须返回中国!否则他就不来了。 这一条我也答应了他。不过他的理由很天真:移民到加拿大就失去了在中国当总理的机会了。

 

不过到了加拿大没几天他就反悔了:绝不回去!

 

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读的书远较同龄人多而且自视颇高。孩子是我的快乐源泉之一吧。不过到了这里孩子教育似乎有些问题;孩子不向在国内是那样好管了。

 

航空技术的水平让我这个“屯子人“不胜唏嘘:没有舟车劳顿,也不需跋山涉水,更何谈风雨兼程?当俺带着孩子和媳妇坐在波音飞机内依然心存依恋,犹豫,甚至彷徨时,温哥华的雪山和碧水已经在我们的脚下了!

 

加拿大的天空真蓝,我一下子就回到了童年:那路边的芬芳野花儿,那天际飞过的大雁一下子带我回到了童年那金色的梦.我们太需要一个人与其他生物和谐相处的环境了! 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境界了!

 

真正令我感慨的是:这里的政府极为廉洁, 一个加拿大的公民有充分的行动自由, 加拿大的政府没有气派的专用办公大楼。政府部门分散在各个商业用楼之内, 定期向物业主支付租金。政府门前也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卫兵把守。谁都可以走进去, 而且不会受到冷遇。这在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是天方夜谭!

 

刚到加拿大的时候还不习惯:每每看到一个建筑物想进去方便一下时总是先犹豫:“ 让进吗?“

 

政府官员大多都笑容可掬;有时竟然象讨好你一样的对你微笑,不会是笑里藏刀吧?

 

我在加拿大的国会山前给父母亲录了一段象。作为他们访问加拿大的纪念。当我看到一个身着短裤全副武装的警官在执勤时就想将他拍摄进来。 可是,这可以吗?父亲和母亲也劝阻我:“别惹那麻烦了, 肯定不行吧?“。但我是心有不甘的:父母此行不易,尽力而为吧。

于是我就接近了那个警官。他正好和别人谈话完并回过头来看到了我。

 

他竟然先发制人地问我“是不是要和我照相?“ 我说:“是的。我向你请求许可.”. 他说我的工作就是这个。你不需要请求许可。那就是我在此的原因。结果是我把一只手搭到他的肩上,父母亲和我的家人一起和他摄完了一段录像。父母亲都觉得很高兴。

 

想起来我们的政府官员和警察也应该一样。 都是人民的公仆。政府是人民的。政府的职能就是那个自称为‘伟大领袖‘的毛主席早就说的那句话:“为人民服务!“嘛。希望祖国的人民也会在不久有此待遇。毕竟人民是主人嘛。尊重, 自由, 公平,而最重要的民主制度更不应该成为十六亿中国人的奢侈品!好在中共还在高调唱着民主,相信自称光明磊落言行一致的代表最广泛利益的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共不能只说不做吧。

 

 

我喜欢加拿大: 不仅仅因为她是我的新家园。她的政府廉洁,山川秀丽,江山如画,人民友善。这是一个公平的国度,人道,发达, 人民享有充分的自由和权利。 来的越久就爱得越深。

 

在这里住得越久对她就越爱。这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常有新移民抱怨:加拿大的这也不好, 那也不是。即使是首都渥太华也没有一点大都市的气派。看看咱们中国北京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多么气派! 工作难找,房租太高,生活无望等等就更加令人气馁。

 

生活质量大幅度下降,夫妻的口角也在所难免。

甚者就劳燕纷飞了,抑或就回头是岸了; 更不幸的是有的新移民竟然买了去天堂的单程车票!呜呼---.

 

我也是移民, 同样走过了相同的路。 到加拿大之初也几乎走上了绝路:几个夜晚我在自家六层的阳台上往下望,面对常常以泪洗面的夫人和窘迫的生计就想纵身一跳融化在蓝天里;不为别的:当你所爱的人,那个与你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另一半“绝望时你也会疯狂的;因为, 因为,因为她----重要了------

 

一个战士,(不得己用了这个词因为我讨厌并反对暴力)抑或是一个困兽犹斗的我在奋力挣扎求生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人在掣肘,她是你的夫人,你的爱,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啊!

 

也许我是活过来太不容易了, 也许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苦场面的恐惧, 也许是对孩子的爱,也许是对自己生命的珍视,抑或是全部?我终于没有“自绝于人民“。不过近两年的生气和烦恼已经是我的健康受到了一定的损害。也许上帝并不爱我,也许上帝烦了就让我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我本不该来到的世界。

 

退一百步。即使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也不应该错误地活下来。那错中之错就是长大了更不应该结婚;千不该万不该连累了别人最不该,千错万错娶了老婆!

夫人的绝望源于对我的绝望一我找不到工作。在我登陆之前我曾经十二分地自信;我会找到工作,而且是好工作。就象脸盆里面捉鱼一样手到擒来。可是现在我这个美丽的幻想竟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肥皂泡,砰的一声带给了我无限的唏嘘。

 

我当然没有绝望;我的无助源于她的绝望。

 

自然,家中一个人不高兴全家的气氛就像坟墓了。

 

我曾经那么自信, 现在依然那么自信。不为别的: 我在82年大学毕业。到现在多少年了?我几乎没有停止过学习。那种苦行人的生活在当今急功近利的浮躁心态下是不多见的;我曾因此颇为自豪。我的计算机软件和硬件维修的功底都是深厚的。在国内的时候英语就很好了。所以我并不担心找不到工作会活不下去。

 

烦恼的是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改变了;那个曾经温馨的家竟满是绝望;夫人的语言不好,到了这里就是一个残疾人:不能听懂,不能说话,整个的一个哑巴聋子!圣经里说上帝为了避免人类相互交流就将人类分开后赋给了不同的语言。多么残忍的上帝啊;我的夫人的不幸你也是难逃干系!

 

夫人是那种一旦筑了雀巢就乐不思蜀的人,她对生活要求不高。她尤其不喜欢我的穷折腾:作为她的丈夫我曾经带给了她满足和快乐。

说起来有些事也是颇让人感慨的:那是上个世纪90年代的事情;电视里有一次随机采访;记者向路人提出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如果你在银行里有二十万元,你会用它做什么?”结果是什么?多数人的回答竟然是:“二十万元?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二十万元。”那个时候我的存款已经不止那个数目了。

 

我确信如此。她在我落地后的两年时间内,常常是以泪洗面。

 

 

当然现在情况已经大为改观。夫人对这个国度的认识也逐渐改变了。我们居住这个小城渥太华十分接近大自然:因此许多新移民就抱怨:加拿大的首都象个“大屯子“,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北京的气派与豪华。可是这里少有歧视, 这里不需要办理 “暂住证“,这里的警察礼貌友善, 这里的政府廉洁,这里的官员待人和善,这里的妇女可以晚上一个人在大街独而很少担心被强奸,这里有完善的社会援助体系…… 这一切不是能一下子就能看穿的。可惜我们大多数新移民整天抱怨竟然无暇闭上一只眼睛来审视这个新世界;否则早该‘一目了然‘了。呵呵。

 

除去表象才能看得清的加拿大的本质东西,这无疑是需要时间的,甚至是痛苦的过渡。

 

这里多数房屋隐没在树丛中,草坪随处可见,到了早春那万紫千红的郁金香花儿就开放了……

 

常有新移民抱怨:加拿大不好。不要犯错误:拿自己国家的优势比加拿大的劣势。我们才吃饱饭几天?这个连续七年被联合国评为“世上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国家“不是我们官方的统计数字,不是虚的。认识加拿大是需要时间的。

 

新移民朋友, 不要泄气!珍视每一天, 珍视生命, 珍视苦难; 因为回首往事我的苦难经历已经成为了我的最宝贵的财富。今天的苦痛是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不要作那只磕木箱的耗子;坚持,坚持, 再坚持!希望就在眼前。诗人说过:

 

“冬天来了, 春天还会远吗?“

 

祝愿你,加拿大,我的新家园,美丽永驻,风彩无限!

作者简介: David Silver. 生在60年, 户口本却是61年。曾梦想长到一米七八, 却成了大半个武大郎

 

在中国生活了40年之久。移居枫叶之国已逾两年。

回首往事芒刺在喉, 不吐就不快。 谁知第一稿写出来后却被夫人耍戏为:忆苦思甜发言稿! 好在我知道夫人还有一丝儿爱我,便不再伤心。

随后便又坐在电脑前,继续涂鸦新世纪版的忆苦思甜


有网友称我原贴是“ cheap another ass-kisser". 好在这里没有人逼我去舔屁股。是我有感而发并真正自愿作的这篇文章。当然你是有权利抨击我的。个人经历不同,对问题的认识角度岂能一样?否则集权政治在中国早就垮台了。如果你在加拿大居住两年以上, 你可能也会和我一样了。

 

当我第一次看到当地的华文报纸对中国大陆的执政党进行批评的时候我是很愤怒的:我们的国家不容亵渎。我们的政府也不容诋毁! 我几次欲打电话给中国大使馆,希望他们也能在这里办一份中文报纸以便更好地宣传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宣传阵地我们不去占领, “反动派“就一定会去占领的。这样的话好像是毛在世的时候说的吧。

 

可是仅仅两年多的时间我就彻底被改造了; 我的所见所闻,我的良心不容我说假话:还是加拿大的民主政府好!Government by the people, from the people and for the people 这个简单句子所表达的东西今天才理解了.

 

我们的党在民主这个问题上是100%叶公好龙。民主不是猛兽洪水!但是民主的洪流强于洪水猛兽,任何阻挡民主大势的企图都只能是螳臂挡车。民主更不是十几亿中国人民的奢侈品。

 

是的, 中国在前进。谁要否认这一点就是不顾事实。民主的端倪已经呈现;在毛时代听外国电台都是犯罪的荒唐事永远地绝迹了。但愿统治者别再发烧!!!)

 

不过民主距离我们百姓之遥远真是天文数字了。(笔者不愿意谈政治, 也不具备搞政治的基本素质。 蒋介石的侍卫官政治家说过:政治好比女人的生殖器;人人都知道脏但又是乐此不彼!请女士原谅笔者绝对没有恶意。)

 

愿民主政治, 这个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和最宝贵的财富,与日月同在!

曾作过教师,杂志编辑,工程师和高级工程师。曾在北方某一个国有特大石油化工企业工作,后因为冒犯领导就被贬为工人使用; 作仪器修理工。后来又在北京中关村一家公司作了计算机软硬件技术支持工程师等。

 

没有认真地去找过工作;觉得有些向人乞讨的味道。于是自己注册了一个小的business;叫2COM Services, 中文名字叫:小超计算机维修。 笔者有过十多年的相关经验;修理主板从286起到现在,显示器从单显开始到现在,猫等外设也修过。这里没有“吹牛皮“的成分;实实在在。否则就不会有中关村的公司聘用我的事了。要找到技术象我这样全面的维修人员在这里不是易事,这一点我很清楚。

 

如果你在渥太华居住, 也许我们会相识。

 

DOS时代用Debug 手工为用户解过病毒。

对于网络技术也颇熟悉. Netware and NT, TCP/IP 等。

 

设计过一些电路,大多成功。

 

逃到加拿大来了。也是不幸中之大幸。

 

写到这里又打住了:下次再续吧。现在毕竟不是盖棺论定的时候;早了几十年。

其实写至此处我就发现组文章织有些乱了, 因为时停时写的缘故, 自己也没有系统地优化一下。如果你能读完此文那就感谢你的耐力和参与了。

  目前在加拿大居住, 还没有拿到加拿大的户口本

末尾了还要唠叨一句:加拿大是一个美好的国度,我喜欢她的远离尘嚣

 

 

 

 

 

 

 

 

 

 

 

 

 

 

 

其实有些事情我也不信:我的一位同事去了东南亚旅游, 在海南岛曾停留过数天。他告诉过我:南霸天的原型并不和电影红色娘子军中的一般无二。他的口碑在当地极高。其子嗣在海外者也多有所成。当地出于吸引外资的需要曾希望他们回来为家乡尽力。然而由于父亲的关系,他们的子女不愿意回来。不知是否是真;好在今天信息发达,各位网友中一定会有海南的吧?贴个帖子吧!我太想知道了!

(一年以后终于见到了一对新来加拿大的夫妇;男的女的都是政府的公务员。男的来自海南;他告诉我当年的‘南霸天‘确是一位在当时颇受尊重的教育家!)

 

我所以写,还是因为这里允许我写, 真实而自由地写。没有了在国内时的惶恐和言不由衷,为什么我不感谢这造化的青睐?

在这里一片自由的蓝天下;一个普通的魂灵回忆走过的足迹。难道我应该让它被岁月湮灭?人生不应该是一丝微风荡过水面--船过水无痕。我们如果真的对子孙负责的话就献上你的微薄之力吧:把你的经历昭示给世人。

我的人生之路已经过半,我想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将自己的境遇讲给朋友或后人;  让后人了解这个民族曾经有过的历史和真实,这是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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