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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的巴黎伊斯兰青年骚乱

(2009-08-14 06:18:17) 下一个
2005年的巴黎伊斯兰青年骚乱



在巴黎街头抗议的穆斯林青年正在做祈祷,发动对法国的圣战

  2005年10月27日,一群在巴黎北部郊区克利希市的少年结束了一场足球赛欢天喜地回家,15岁的巴努与17岁的齐亚德身在其中。不巧的是,他们在路上遇到一群警察,少年们立即如临大敌一般地逃往四面八方,但警察们还是逮住了6个少年,并把他们带回警署审问。而躲在发电站变压器下的巴努和齐亚德则不慎触电身亡。当天晚上,巴努和齐亚德的死讯一下子传了开来,年轻人群起焚烧车辆、砸毁窗户与汽车站,延续至今的巴黎骚乱就此拉开了序幕。
  克利希市2.8万居民中多数为非洲穆斯林移民,民众大部分生活在贫困当中,失业率为法国全国平均失业率的两倍,青少年失业率尤其高。他们中的很多人早早辍学,以偷窃、抢劫、贩卖毒品为生,难以融入法国社会。据法国内政部统计,类似于克利希这样的治安敏感郊区目前在法国多达751个。高人口密度,移民众多,高失业率,使这些地区逐渐成为贫困、犯罪、吸毒、被遗忘者与被损害者的代名词,从而也使得法国一直以来寻求的种族、民族、文化同化政策反而加深了对立。这恐怕是此次巴黎骚乱的深层原因。
  伊斯兰教兴起后不久,穆斯林便开始进入欧洲。后来,随着阿拉伯帝国的大肆扩张,伊斯兰教及其文化也一起传入欧洲。而在奥斯曼帝国时期,土耳其和巴尔干半岛也被伊斯兰化了,现在东南欧的伊斯兰信仰就是那时的历史存留。此外,穆斯林越过了高加索山脉,使东欧部分地区伊斯兰化,现在俄罗斯车臣地区的居民就是那时接受伊斯兰教的。而目前欧洲包括法国的大多数穆斯林,是 1960年代来到欧洲的,当时正值西欧经济高速发展时期,劳动力明显不足,迫切需要移民补充。
  为了整合本国穆斯林人口,欧洲各国政府采取了不同的政策和模式:第一是客籍工人模式,此类移民只是临时工作身份。采取这种模式的主要是德国;第二是同化模式,移民已经获得永久居民身份,但是必须融入居住国的文化,不得组建移民公社。法国就是采取的这种模式;第三种是少数民族模式,此类移民可以保留自己的本国文化,并允许某种程度的多样化,这种模式的代表是英国。
  从理论上讲,法国的这种模式没有多少值得指摘的地方,政府在解决城市贫富差距和失业等问题上已投入了大量资金,法国的穆斯林还由于前总理拉法兰政府中的两个北非裔内阁成员而获得了更高的政治参与度。但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些没有特别技能的移民群体,被迅速挤到主流社会的边缘。久而久之,他们自己以及同样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下一代,对福利制度变得越来越依赖,甚至变成了社会的累赘。20岁以下的第二、第三代北非移民,30%到40%的人处于失业状态,很多家庭在贫民窟挣扎。受限于虔诚的宗教生活、固有的文化归属感以及自成一格的生活方式,这个移民族群与世俗的、现代的和开放的法国社会格格不入。而社会上的隔离与歧视心态,使少数、弱势的族群逐渐被圈置在“贫民窟”一类的社区与地带。

当然此次骚乱并不纯属偶然,已经有人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是法国移民政策的失败. 笔者也赞同此观点,在下还想稍微再论述几句. 北非人二战后移民有三个浪潮: 法国经济起飞时 (1946-1962)因缺劳动力而引进的工作移民;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1954-1962) 倾向法国一边的“黑脚”移民;深哏条约批准后,欧盟内的居民容许自由往来,却缺乏统一的移民政策导致非法移民的涌入. 60-70年代为安置移民盖了许多高楼林立的“卫星城”,因当时经济发展良好,失业率低,这类经济住房对移民来说是各得其所,足以安居乐业.

法国不是民族性很单一的国家,三分之一的法国人有外国血缘,6200万人口的法国有近500万的外来人口,已为法第二大宗教的穆斯林就有500到600万的信徒. 持有天主教传统的法国近十多年来感受到伊斯兰教的咄咄逼人,尽管他们主要生活远在郊区外的“卫星城”. 此次事件中有人向穆斯林寺庙投了棵手榴弹,无疑为矛盾激化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法国本土人和移民的冲突还带有宗教碰撞的因素,这是法国人所不愿承认的. 法国是世俗无宗教的共和制,可是三十来年的移民政策却让我们看到市内的天主教群和郊区的穆斯林区的隔离. 法国经济长期萎靡不振,整个管理阶层还普遍带有歧视观念,北非移民找工作就象有一道无形的玻璃挡住了他们,失业恶果主要是由他们来尝. “卫星城”的弊病越来越明显,一般都有20%的失业率,有的甚至高达50%,这些地方是小流氓和毒品贩卖的天然地盘,成了连警察都不肯介入的国中之国. 移民边沿化所带来的心理不平衡,享受的教育资源也不尽理想,还有人把法国对他们母国的殖民历史联系在一起,出生在当地的移民第二代都难以融入法国主流社会,给极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泛滥留有可乘之机.

法国早在1995年就受到极端伊斯兰恐怖组织的袭击,后来美国主动对恐怖主义发源地采取先发制人的手段,而法国极力主张二战前期张伯伦的“不干涉主义”,惟恐引火烧身. 当全世界的极端伊斯兰分子把注意力聚中在伊拉克、阿富汗时,法国有过一段时间的平静. 多数政界人士还是保持清醒的头脑,等中东局势缓和下来后,法国的极端伊斯兰分子决不会等闲置之,矛头最终还会掉转回来,尽早消除隐患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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