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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尽黄沙不见金(二十一)【娱乐小言,带脑莫入】

(2019-02-24 03:24:39) 下一个

二十一、塞翁失马

计数的婆子试了试气息。

“泼点水,继续打。”

“慢着。” 忠叔慢悠悠地出现在柴房外。

众人赶紧停下施礼。忠叔把眼从血肉模糊的屁屁上挪开。

“老爷说了,仔细别出人命。工钱也不能欠她半文。打完了,记得喊她家人领她出去。”众人点头称是。忠叔掏出一瓶伤药,放在一边破条案上。

“小姑娘家家的,吃不得闷棍,打完记得给药。一码归一码。”

忠叔走了,大家立刻又开始揣摩。听话里话外这意思,放她一码?

周大娘在厨房一手遮天,大家惹不起。可忠叔是管家,大家更惹不起。剩下的二十板,终于雷声大,雨点小地执行了。

 

 

“哎……哟……”

小晚有气无力地趴着呻吟着,一阵剧痛过来,呻吟停顿一下,痛劲过去,又开始呻吟。

采薇时不时替她拭去额头的冷汗,还打手势问她喝不喝水。她含着泪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摇头,不是不想喝,上厕所太麻烦。

“活该!”刘大夫将磨好的药粉扔到桌上,“让你多管闲事。告诉你,药费二千钱,住宿饮食三千钱,你已经欠了我们六千钱了。”

“我……会……还……你的!”

“赶紧的。你的包袱里才800钱。资不抵债啊,你现在。”

“……我……有10两银子的。”

“哪里?拿来看看。”

小晚激动地欠了欠身,牵动伤口一阵剧痛,不得不继续平爬。

“我藏起来了,等伤好了,立刻马上还你!”

该死的狄府,把她打昏就扔出府外。她的10两版权费,还藏在厨房小老鼠窝里呢。好歹等她把版权费拿出来再把自己扫地出府也好啊。

说着,刘大夫把药粉撒到她的伤口上,一阵火燎过的剧痛席卷了她的……和全身。小晚立刻嚎叫起来……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活该!胆敢在狄家元日祭祖的时候闹事。四十板子算便宜你了,人家杀了你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人命就那么贱吗?”

“就那么贱!更别说,你是异人,在这里根本不算人!别乱动,上药呢!”

“一包硫磺茅草,你就义愤填膺了,就高*了。古人爱吃硫磺,你懂不懂?人家还爱吃水银呢,有钱人才吃得起,叫姹女。好端端的,该钓帅哥高富帅不钓,死活拦着不让人家吃爱吃的硫磺……你有病!神经病!”

“硫磺不纯,有砒霜的!”

“逼你吃了吗?”

小晚不吭声。

“那你管TM什么闲事?你要是被人揭穿,连我们也要被牵连,你知不知道?!”

“我……不是没被揭穿吗?”

“你还光荣了。对!没揭穿。可是,你!下!岗!了!本来你还可以做个女农民工,现在好了,只能卖身了。”

刘大夫上完了药,采薇细心地整理好她的衣襟,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又最大限度地遮住她裸露的肌肤。

“敞着,不然好的更慢。”刘大夫打着手势告诉采薇。

小晚眼里噙着眼泪,心里骂了一千遍流氓医生。

或许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重。刘大夫补充道:“还不上钱也行,把你穿越时带的药带来,板蓝根500,头孢5000钱,感冒胶囊3000,云南白药1两白银。”

“云南白药怎么这么贵?”

“废话,其他的药效果太好,容易露馅。云南白药本来就是中药,效果好,好伪装。而且流血的患者一般都伤重,更愿意掏银子。特别是白药里那颗止血丹,简直是灵丹妙药。你要有两瓶,所有费用给你归零,还供你白吃白喝二月。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刘大夫洗了洗手,走了出去。

小晚绝望得摊在桌子上(床太小,不方便上药,一直躺在桌上)。

采薇同情地看着她。突然,她站起身端过水来,用干净的湿帕子湿润小晚的嘴唇。这样,既可以缓解干渴,又不会很快有入厕的烦恼。

“采薇,你太好了!”小晚感动到无以复加,握住采薇白皙的手腕,“等我有了钱,一定报答你,让你过上好日子。离开这个流氓医生!”

“别做梦了,她不会走的。”刘大夫去而复返,“你管好自己吧!”

采薇回报她微笑,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还不是因为你欺骗人家未成年。用了不道德的手段!”

刘大夫一个扫帚扔了过来,小晚头一偏躲过,骂道:“流氓医生!”

 

足足休养了一个月,小晚才下床。刘大夫还直说她命大,在没有抗生素和破伤风的古代,所有伤口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没等小晚感谢刘大夫的救命之恩,她就被刘大夫赶出门去找工,随身只带了2天的干粮,说没找到不许回来。

生活很现实,刘大夫每天靠给住在永巷的穷人看病,赚不了几个钱,养活不了五张嘴。就算小晚骂他一千遍流氓医生,她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她拿个小包裹毫无怨言地出门了,在大街上东游西逛,在人们的白眼、冷漠和流浪狗无尽的狂吠中不断碰壁,不断寻找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

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三天……也快过去了。

干粮吃完了,她走了一天也连杯水也没有讨到。又饿又渴又累,瘫倒在街角。

“当啷”一个行人扔过来一个铜板。

金属撞击地面的清脆声音,让几乎饿晕的她一个激灵,清醒了一秒。下一秒,她立刻饿虎扑食一般扑向那个铜板。

铜板不见了?!

定睛一看,小小的铜板正在青砖缝中间滚动,滚向前方行人的脚底。

“我的!我的!”小晚大声吼道,不顾一切滚爬着上前。行人纷纷侧目、躲避。铜板终于碰到一个砖角,停了下来。小晚惊喜万分,扑上前去。一双绣鞋正好把铜板踩个严严实实。

“喂,这是我的铜板!”小晚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绣鞋的主人怒喝道。

一个身着石榴裙的年轻女人,好奇地看着她。

她的面孔在阳光下似乎熠熠发光,一抹红唇格外醒目。

小晚楞了楞,照旧毫不客气地吼道:“你脚底的铜板是我的!你别想着欺负我啊。怎么,想赖账?街坊邻里们,大叔大婶们……”

她完全不顾任何仪态地大呼小叫起来。

“你说的……是这个?”

一个脏兮兮的铜板伸到她面前,小晚一把抢过,使劲擦了擦,铜板边缘磨出的本色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是这个,就是这个!”小晚咧嘴一乐,把钱像捏着国宝一样紧紧捏着,拔腿就跑。

还没跑两步,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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