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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往事] 潘虹: 悲剧皇后的单身生活

(2011-08-17 14:03:41) 下一个

 

如果你不要一个人,那么请别又把他苦心为你做的一切公然摆出来大肆炫耀。这个赛大概是无怨无悔了,真的是情何以堪!似乎这个成年后颇为自恋的潘虹在她童年十岁遭受的那些苦难,又像水波一样顺着时间的河流,延漫传递到了每一个先后珍爱过她的男人身上。呵呵,杯具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不但有传染性,甚至还有很强大的遗传力。。。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我常常会想,为什么啊,为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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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我本来就是一个平常的女子,我只想做一次母亲,只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这样,至少我不会再在夜半时分,为逃避无边的孤寂,而打开一扇窗,倾听一次陌生人热热闹闹的争执。 梦太深,夜太长,太过寂寞的人生呵,我只想要一个可以边走边谈的人。"

潘虹独语 (1994)



电影往事

潘虹: 悲剧皇后的单身生活  



十岁的她捧着父亲的骨灰盒,独自坐火车到哈尔滨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群星璀璨的中国女演员中,潘虹无疑是一个另类,无论是在《苦恼人的笑》中的第一次重要亮相,还是在后来令她大红大紫的《人到中年》中扮演辛劳的陆文婷,她一直演着比自己年长的悲苦的女性形象,而生活中的潘虹也比同龄人多了一种忧郁、凝重、内敛,她的一双大眼睛似乎总在诉说着哀怨,这是她生来的“宿命”,还是后天的磨砺?后来,潘虹终于在自己的日记里给出了答案。

当年,潘虹的父亲其实是后爹,她的亲生父亲是当年她母亲医院里一位援建中国的苏联专家被错划为右派,后来自杀了,从此,她的身后就少了一双给她力量的男性的大手,她说,自那以后,她一下子就“坚硬”起来,摔跤了,她从来都是立即爬起来就走,因为她知道后面不会有人来扶。

父亲的死,使潘虹第一次迎面遇见死亡。

“那个夜晚,煤气炉的水壶上温着一碗蛋炒饭,那是留给迟迟未归的母亲的。早巳过了晚饭的时间,妈妈却连人影也不见,也没有一个说明她要晚归的口信请人带回。我带着妹妹和外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问,会有什么事发生。可谁的心里都有预感,一定有什么事已经发生。十一点多了,妈才回来。表情里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一件本该是淡灰色的夹衣,肩头已被屋外霏霏的冷雨淋成了深灰色。我端蛋炒饭给她吃,她动了动筷,就打发我往睡。我刚一转身,她就对着外婆哭了。她说爸爸死了,是自杀。昨天,吃了过量的安眠药,死了。她说她今天往了龙华火葬场,想最后看他一眼。她在雨里站了很久,可他们不让她进。他们要她划清界线。她回头来对我说:明天我也不能往,你给你爸爸送点东西往好吗?好的,妈。我往。你别哭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以一种冷静而痛苦的方式“触摸”着自己的父亲,她打开爸爸的箱子,拿出一套柞蚕丝的白西服,一件白衬衣,一双镶拼皮鞋,一双袜子,打成一个包袱……母亲把她送上了43路公交车,到了龙华火葬场的门口,潘虹发现全都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全都和她一样,手里提着个包袱。

“没有一个大人,只有替他们的父亲或母亲来承担一个结果的孩子们。看门的老头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他跟前,他问我:‘来看谁?’我默默递上死亡通知单。他进去了很久,出来后第一句就问我有没有给爸爸带袜子。他说他一个脚光着。我说带了。‘胸前吐得一塌糊涂,吃药死的,是不是?’他又问。我点点头。他停了停,又对我说:‘回去不要告诉你妈妈,你爸爸的一个耳朵被撕下来一大半,挂在脸上呢。’” 

在那一瞬间,潘虹的心里对生和死有了一种极具体的感觉,与其那样活着,还不如这样死了。也是在那一刻,她彻底失去了她的童年,她比同龄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更知道怎样打理自己,因为只有照顾好自己,才能给妈妈少添麻烦。

于是,这个十岁的小女孩又替母亲承担了送父亲回老家的任务,她捧着父亲的骨灰盒,一个人坐硬席火车,从上海到哈尔滨,整整三天两夜。

一个遭受白眼的二类右派的女儿,一个在十岁时就不得不接受父亲自杀这种人生“极致教育”的女孩,一个要替突然单身的母亲肩起一些人生负担的青嫩的生命……如果这一切还不能构成她眼睛里的那抹混合着忧郁、坚强、独立的底色,那么,还有什么?

外婆说:你这个小孩,长大了要么做坏事,要么干大事

1973年,19岁的潘虹以自己朴实无华的表演顺利地考上了上海戏剧学院。为什么会走上这条道路?潘虹归结为自己从小就不大像一个女孩子,“像我这样一个从小就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孩子,大概也只能当演员了。”

小时候的潘虹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胆子最大,祸彝3得最多。当年,潘虹家的楼下住着一对双胞胎男孩,他们家有一个五斗橱。有一天,潘虹问他们:这五斗橱里面放些什么东西啊?双胞胎回答说:棉花胎呀。潘虹说:不一定。你们拿一盆水从五斗橱的缝隙里浇下去,如果真的是棉花胎,水就会被吸进去。如果不是棉花胎,水就会流下来。这小哥俩居然乖乖地听潘虹的指挥,真的浇了一盆水下去。晚上,双胞胎的爸爸妈妈来潘虹家告状了,结果可想而知。潘虹的外婆无可柰何地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这个小孩呀,长大了要么是一个做坏事的人,要么就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潘虹至今感激家庭给予她的成长氛围。

“小时候,像我这样极端性格的孩子常常会惹出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然而我家的大人并没有强行改变我,当然他们也不是纵容我,而是在指点我。最值得庆幸的是,我身上的那些为所欲为的东西没有被打击掉,相反,大人们一直在为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寻找出路。现在看来,当演员就是最好的出路。” 

也许是潘虹那耐人寻味的忧郁眼神,也许是她身上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引起了导演杨延晋的兴趣,潘虹被选中扮演电影《苦恼人的笑》中的女主角———一位在讲真话还是说谎中徘徊的女性,并因此一举成名。此后,电影《杜十娘》进一步开发了潘虹的“悲剧才华”,她开始演那种有家庭、有孩子、有丈夫,很早很早就把所有的挫折都受够了的女人。

当年,《人到中年》的作者、著名小说家谌容在得知潘虹将出演影片中的陆文婷时,曾当面对潘虹说:“你太漂亮了,不是我想象中的陆文婷。”然而,潘虹却极其准确地把握了这个人物,并终极摘得第三届金鸡奖最佳女演员奖,《人到中年》使潘虹一跃成为耀眼的明星。

如果说以前是她以自己本身的外化的忧郁气质去贴近角色,那么当她扮演《股疯》中的小老百姓范莉的时候,就变成了以自己的心灵主动向角色内心靠拢的深刻的悲悯。但这个角色却是她在“赌一把”的心态下的产物。

朋友们是很爱护她的,尤其是在之前《独身女人》、《女人·TAXI·女人》接连遭遇滑铁卢的时候,不过,潘虹更相信“不破不立”的道理,她觉得不能小破小立,一定要大破大立。

其实,促使当年潘虹冒险转型、主演《股疯》的原因,除了中国电影的不景气使她想搏一把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刚刚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有种浴火重生的感觉,她迫切地要自己证明给自己看———我还是我,我还要以自己独立的人格在这个世界上独来独往。

最后这样的分手,我不是太狠心,我只是太骄傲

1990年,在潘虹一步步走向成功之时,她的婚姻却亮起了红灯,4月的一天,她回到四川成都,与米家山在街道办事处办理了离婚手续。潘虹只带了一箱子衣服,回到上海她妈妈那里。这是在拍完《最后的贵族》之后,在经过一段时间思考后做出的决定。回首当年,潘虹感慨万分:“那个时候的我,太年轻气盛了,总是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比如拍《杜十娘》的时候,我一年半没有回家,而那时我刚结婚没多久。在自己感情的天平上,我觉得事业最重要,出名最重要,而对于自己的家庭,是可以放弃、不做考虑的,当时觉得家嘛,反正回来还是我的家。”

八年的婚姻生活,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只有380天。粉底液哪个牌子好离婚的时候,米家山很有理由地一下子甩出了8本日历,与潘虹共处的日子他都是画了圈儿的……潘虹说她现在要是再有一个家庭的话,一定会好好地掂量掂量,自己能扛得住吗?

虽然与米家山不存在婚姻关系了,但潘虹每年都会去看他的妈妈,老人和她讲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现在不是我的儿媳妇了,但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在她的日记体自传《潘虹独语》中有这样的心境———那是1994年的元旦:“从十岁起,我就知道,我的顽强是我唯一的依靠。当我追着那个骂我是反动右派的小崽子,吐我满脸唾沫的男孩,拽着他的胳膊,用他的袖管擦干净我的脸时,我不是勇敢。我只是明白,一个没有父亲的女孩,没有资格哭泣……我只有自己打点自己。曾经渴看能有一个男人的肩膀,让我靠着憩息。我得到过。可是,这世间总有那么多的不被预料的安排,还有那么多的琐碎的错误,命运,终于又将我们隔开。”

潘虹与米家山的结合、分手,堪称缘已断情未了。他们依然是最亲密的朋友,中秋的时候,依然会互致问候;遇到事业的沟坎,依然会鼎力相助。正如潘虹所说:那一段姻缘,已经当断则断。这一份亲情,还是藕断丝连,绵绵延延。

“米家山是一个集力量和尊严于一身的男人。过去我这么说,现在我这么说,将来我还会这么说。本来,一个是演员,一个是美工,我们应该是剧组里最不相关的两个人。可是一部《苦恼人的笑》,给了我一次引起影坛关注的机会,也让我陷入了一段纷飞的流言。你是在这个时候来看我的。从南京回成都,在上海转车,一共只有四小时的停留,你执意要我到车站来,你说你要见我,一定要见我……

“我们在一起生活的八年,是我已经走过的生命里最棒的八年……杜十娘、陆文婷、曾树生、婉容、徐丽莎,我在银幕上塑造了一个又一个被人们誉为成功的形象。但人们不知道,这些剧本的选定,这些角色的塑造,是在你的直接参与和鼓励下完成的。你为我付出了很多,但我想,你值。这八年,你给了我一个暖和的家,一个极安全的小窝,这是任何人,无论父母,无论朋友,都无法给予我的。尽管我一直希看我的丈夫像父亲像兄长,娇宠我,呵护我,牵着我的手,带我走过这条人生路,而你的任性你的孩子气,却使我几乎反过来做了你八年的母亲;尽管当我像一只燕子那样衔泥和血把一个窝垒到满意时,家,却在你不经意的游戏间,破碎了。但我还是要为这八年的种种经历感谢你。最后这样的分手,我不是太狠心,我只是太骄傲。”

虽然有着这样奇异的婚配、缱绻的相守、天造的情缘,但潘虹还是可以说出这样的“狠话”:“我一直希望我的名字下面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生。我不希望任何牵扯不清的事和我的名字纠缠在一起。我珍惜我的名誉,也珍惜你的名誉,一如我珍惜我们曾有的爱情,我们曾有的家庭……”

一段似是而非的“感情”,一个完完全全的情人

潘虹曾公开表示她特别崇拜事业有成就的男人,认为一个有所成就的男人给女人的假定性强得不得了。她喜欢男人鞭挞她,一句话把她点破,“因为只有在乎你的男人才会知道你的弱点所在,才会提点你。但你在人格上必须尊重我。”

从小就是男孩子性格的潘虹,身边从来不缺少优秀的男人。这些“哥们儿”给她智慧的启迪,力量的托举,还有相知的感情。被她在书中称为H的那位著名美术家,每次开全国政协会议时都会与她重逢。

“曾有一度,我们的关系被传媒炒得热热的,人们把我们拉得很近。这是大家的好意,是对我们两个人的关心和爱护。可惜,我们俩只彼此看了一眼,就断定我们能做很好的朋友,也只能做很好朋友。H是那种做大事的男人。豁达,有才气,不畏缩。更难得的是他的沉稳里还有一种童心不泯的纯净气质,天生是做艺术家的人。”

而真正被潘虹认可的新“恋情”属于一个叫“赛”的人,被潘虹称为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在背后托她一把的男人。

“赛永远是这样的,细致、体谅、识情识趣。不像是一个在美国长大的男人,倒像是受过多年的英国教育,非常的绅士。赛是一个到处走看世界的人。也许是他从事投资咨询工作的关系,他很容易和人建立一种亲近的关系,体察别人的想法,使人有信赖感。他是我所喜欢的那种男人,温文、沉着,懂很多东西,但并不夸夸其谈。这种男人会让人觉得有力量,可依靠。我可以毫不避讳地承认,我们是情人。不是男朋友,不是预备丈夫,就是完完全全的情人……

“凡是认识赛的人都说赛待我太好,而我不知珍惜。其实,她们说的赛的所有的好,我都知道,而且比她们知道得更多更清楚。赛是我的第一观众,他是那样地在意我,在意我接的每一个剧本,塑造的每一个角色,经历的每一种尝试。也许我已经习惯了被人在意被人呵护,作为一个演员,一个常演主角的女演员,无论在剧组,在社交场合,还是在朋友圈中,我总是别人留意的中心。我自己都说我是一个被宠坏的女人,可我并不是一个不知道心存感激的女人。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个清晨,赛从雪窖冰天的拉卜楞寺打来长途,说:我觉得我是可以为你活着的人。这句话比一句“我爱你”更令我感动。赛当时去拉卜楞寺,是因为我对他说,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我们不会有未来不会有结果。他于是去求神的指点,去那人烟稀少之地静静地作一次思考作一次选择。结果,当他到达的第二天早晨醒来,就在望见窗外那一片积雪皑皑的银世界的同时,他就下定了决心,就打来了那个长途,说了那样一句话。后来,他还曾对我的一个朋友说过,有没有结果不要紧,只要能和潘虹在一起,每一天都是美好的。说真的,如果我只有二十岁,只为他的那个长途,只为他的这一句话,我便会跟定了他。一如十四年前,为了爱情,便可以放弃在上海的一切,跟了米家山去成都那样。可是,今天我已不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女了。十四年前我能做的事,今天我不能。十四年前我无须顾忌的事,今天我要顾忌了。”

也许像潘虹自己说过的那样:她可以不停地在每一部戏中去释放自己的情感,在剧中她总是处于女主角的位置,围绕着她有很多的故事,每个故事又牵涉很多的男人,这常常让她感到自己的情感很饱和,因此仿佛总也没有精力和兴趣投入到一场真真切切、完完全全的现实的感情中。

再苦再累也咬紧牙关,因为除了演戏,我已别无他求

“生活上,我是个失败者。如今,我只有更多地工作,在事业的摩天大楼,一步步向上攀登,再苦再累也咬紧牙关,因为,除了演戏,我已别无他求。”

潘虹说她的单身生活非常简单,也很有规律,闲暇时看书看碟,喜欢游泳,“每天晚上早早洗过澡,泡杯咖啡,看一会儿书,然后刷牙、睡觉。”她还说自己非常不具备团体精神,独处的时间比较多,同时,她特别强调对朋友要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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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e 回复 悄悄话 你的文笔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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