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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账 --没有中心的流水账

(2016-12-15 07:39:20) 下一个

流水账 --没有中心的流水账

我是典型的南北结合,国人都说这种孩子聪明漂亮,因为地方差异大。好像混血儿都很漂亮,是一个道理。我呢,身板是南方的,气质是北方的。如果倒过来,是不是更好?我在江苏长到45岁,才被妈妈接回西安。那时候这种情况很普遍,大人们奔事业,忙工作,小孩子老人带几乎是惯例。但是到了学龄也要接回来,不能在农村受教育啊。我记得很清楚,上火车的时候,我还管妈妈叫阿姨,好不着调。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的口。

我从江苏回西安时还太小,满口江苏话,现在我却统统听不懂了。因为爸爸不会讲陕西话,别人家里讲陕西话,我们家里讲普通话。所以,我也不会讲陕西话。不过听懂没有问题。此后所有的成长都在西安完成。与江苏的缘分嘛,只能说是祖籍,是老家。并不是自己真正生活过的地方。不过13岁开始,我每年独立回乡过暑假。暑假的生活,怎么说呢,对于我像是世外桃源,海市蜃楼一样不真实。一个人旅行,各种惊险,各种出其不意,也锻炼了我后来出国的本事。

刚刚开始旅行的时候,有一次说好送我长途回家的叔叔没来。把送行的奶奶急死了。一想到我要一个人单独回家,坐火车一天一夜。我也好害怕。但是我反而很镇定的安慰奶奶,说我一个人回家不算什么。后来那个叔叔还是来了,不过也没有罩佛我什么。在外吃的饺子,还是我付的钱。挺没品的。

回家的路线复杂。要坐火车,那时候没有提速。西安到上海是24小时左右,一天一夜,不长也不短。可是第一次单独乘坐火车,就晚点5个小时。半夜两点,才抵达常州站。然后要坐长途汽车,过轮渡。有的时候,要自己单独过轮渡。我还记得当时的票价是4块钱一人。在芘芦市下车。再坐摩托车,小车去新市。再步行到奶奶家。

开始我对坐摩托车,小车很抵触。不相信那些人,怕他们把我贩卖了。只好自己辛苦一点,走着去新市。还是好远的。那些开小车的,大概以为我舍不得花钱。不知道陌生的我,是那样惧怕他们。好像草木皆兵似的。但是后来熟悉了老家以后,我就敢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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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人贩子,你们不要以为我无中生有。我自己就明显的遇到两次。一次是第一次到达常州火车站。我随着人流去长途汽车站过夜,等待第二天买票。那时候,大家为了省钱,没有人住旅馆那么舒服的。我穿的与当地人格格不入,那些人大部分是农民啊。夏天女孩穿短裤,都接受不了的地方。于是,我被一个人贩子盯上了。他四十多岁,目光猥琐。目光游移在我身上。我走到哪里,他都不动声色,不远不近的跟着。我生物的本能惧怕着。

好在第二天凌晨来接站的奶奶,找到了我。尽管晚点5个小时,站台上也没有通知。奶奶就是死等,接到了我。跟奶奶回家,在漫长的路线上,我还不停的回头查看,惊疑不定。生怕那个人贩子,还跟着我,不死心。

第二次,是我和一个小女孩在乡间,我的老家。那个小女孩,是邻居领来我看着的。生的粉雕玉琢的,本就是城里姑娘生的。农村人都是晒黑的,我们两个皮肤白,一看就不会是本地人。我们一起在家乡的河边戏耍,有一个陌生人搭话。除了问路,谁跟你搭话啊?他问些什么:你们家在哪里啊,你们在干什么之类的。我都不愿意回答他。只应了一句,我们要去找爷爷。然后就拉着孩子的手,果真去找远处在河边掏螺蛳的爷爷。那人一直闲闲地跟着我们。直到我们找到爷爷,才作罢,不甘心地掉头走了。

再有一个故事,在南方小车站。半夜一个少女被推推搡搡出站台。哭声凄惨犀利。没人敢管。我想这是贩卖的人口吧?乡间我的邻居的邻居,老婆就是买来的。因为家里太穷,当地的姑娘,没人肯嫁。只好从更穷的地方,买老婆来。现在这种现象,应该少了许多吧?随着经济的进步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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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风在云梢 回复 悄悄话 是啊,靖江话。最难懂的江苏话。
dshj 回复 悄悄话 毗芦市...好象是老乡哎
潇潇雨轩 回复 悄悄话 贩卖妇女儿童,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附在身上的毒瘤,非要想法切除不可。想想他们悲痛的望眼欲穿的亲人,心里就很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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