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地鸡毛

星期一早上，约瑟夫打开新办公室的门，刚走进去，又“shit,shit”叫着冲出来，把前台的几个人都吓一跳。只见他又转身冲进去，抱着那个大鱼缸，直奔后面的厨房，将那一缸春水哗啦啦倒掉，两只小乌龟进了垃圾箱，那个大鱼缸也丢在厨房的角落里。

原来，玛丽亚买了一套设备，但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个-水泵，那一缸春水经过一个周末变成了一潭臭水，谁想到两只小乌龟这么能造呢。再加上办公室密不透风，周末为了省电整个楼的通风系统都关闭，约瑟夫的新办公室变成了垃圾山地味道。

约瑟夫对玛丽亚吼了几句，脸拉得老长，玛丽亚整个早晨都含着眼泪，象犯了大错一样。让人看了觉得怪可怜的。我忍不住对她说“这不是你的错，本来你可以不帮他买的”。玛丽亚说“约瑟夫这两天也可能是工作不顺利，所以心情不好，也许不是专门针对我的”。她还挺会替人开解的。这女人-甭管什么肤色-只要是爱上了，都会变成傻瓜，特别是本来就不大聪明的。

中午饭时，玛丽亚让我到楼下的咖啡屋去帮她买一小盒“七谷沙拉”，法蒂玛说那一小盒不够吃，玛丽亚说是从现在开始她要控制饮食减肥，为下个月的圣诞晚会做准备。吃完那一小盒沙拉，整个下午，玛丽亚都蔫了巴几的，估计是饿的。

我的日子现在很轻松了，上面没有李约翰的管制，旁边没有玛丽亚的监督，跟电影里的台词一样“我总的感觉是-自由了”。我可以有很多时间干我自己想干的,。对于工作，我也有了新的认识。我体会到当一个人的助理并非理想的位置，因为服务于“一人”就受那一人的全面管制；而服务于多人的话，你不属于任何人的管辖范围，或者说人人都管不着你。有人可能愿意忍受“一人之下”以换取“万人之上”，我肯定不喜欢。

关于李约翰的事情，余震仍然还在发生。一些顾问去联络李约翰的老顾客，得到的回应比预期要冷淡，据说老李也已经开始联系他的客人们，有不少人准备跟他离开IG。更有意思的是，分给瓦伦丁等人的大客户们说，不仅李约翰有联系那些客户，那些人说还有个叫佛兰克的顾问也给他们进行了电话联络，希望他们能转到他的名下。这下子可炸了锅，人人都知道佛兰克是戴安的丈夫，在另一个分行工作。她凭什么利用职权把李约翰的客人资料给她丈夫呢？戴安说因为那些顾客的地址离佛兰克所在的分行近，应该就近方便这些顾客。以瓦伦丁为首的老顾问们当然很不乐意，将这个事情告到总部，搞得戴安很狼狈，干脆告病假。

一些年轻的顾问挺高兴，开始他们觉得把穷客人分给他们富客人分给老家伙们不公平，也闹了一下，但是后来发现李约翰倒不也在这些穷客人身上废时间，不来拉这些人。他们可以白得这些客户。反观那些老家伙，真正留到手里的客人很少，真是始料不及啊。

趁着这股乱哄哄的劲头，我又开始找工作了，我决定以后再也不做助理这样的工作，我还是要到大公司工作，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