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话08年3月27日

 前天中午2点多离开益阳，一个小时后到长沙。在长沙的同学和朋友很多。虽常来长沙，我都是办完事就走，不探亲访友。连在长沙的三妹，我也多年未去她家了。
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情。我不是富翁，也不算穷人。亦不嫌贫爱富，更不高攀他人。与人交往，不仰视，不斜视，是平视。我被逐出官场近二十年。尝过各种滋味。终于悟出“神交贤士”四字。这可能是我一般不主动见人的原因。
陶凯，比我小20岁，在我的人生经历中，他同曲安江君都算是仗义的侠客之士。人品之高，总是钦佩。
1989年7月上旬，正是红色恐怖时，陶君痔疮大出血住院。公安局的zh■■（现为副局长）到医院，见了正在打吊针的陶凯，掏出手枪往床头柜上一放，然后大声说：麦天枢（《活祭》作者）是天安门暴乱的反革命分子，被逮捕了（其实，5月12日，麦天枢参与知名学者签名后，就回太原，并未参与六.四，不是反革命暴徒，也没被逮捕。）徐宪平（现任省委常委副省长）己经……，马上要逮捕殷正高！你必须老实交待……
陶凯一听，就知道zh某是造谣，因为徐宪平早晨还同他通了电话，于是哈哈一笑，反问道：麦天枢是不是反革命分子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什么可交待的！
zh■■火了，叫护士马上拔掉陶凯输液针头，要带走陶凯。
陶凯跃下床，指着zh某：你有什么权力带我走……你给我滚！
……
岁月匆匆，转眼快20年了，时间的流逝，淡忘许多事，然此事的记忆却不断加深。数次到长沙，次次想见陶凯，我却未同他联系。这次我决定见他。
我们已有5年不见了。陶君现是长沙德满楼海鲜酒店老板。晚餐吃鲍鱼，喝虫草汤，饮高档洋酒。小陶说，历史是割不断的，怎么会忘记过去呢？……
讲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都在杯酒中。了果法师多次劝我戒酒，我说：遵命。然这种场合，只有豪饮才是殷正高。究竟喝了多少？说些什么话，都也记不得了。
临别，我有点摇头晃脑，走路觉得高低不平。我指着酒店招牌问：为什么叫“德满楼”？
陶君说：当时有人说叫“财满楼”，“福满楼”，“人满楼”，我想，做人，行事，要讲德性……
……
讲德？怎么还讲德啊！陶君未能与时俱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