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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圆明园画家村”的一段旧“情”事 (4)

(2004-12-28 13:05:29) 下一个


 文章来源: -轮子 于 2004-12-28 12:19:37    


 
 


 

自那以后我跟于珊的交往更加频繁起来,反正工作找好了,论文只等着答辩。她上教堂要路过北大,所以经常会拐到我的宿舍喊我一块上教堂。那时北大有一栋唯一男女合用的研究生楼,我的宿舍恰好在那栋楼里。每到三顿饭时间都要穿越前面的两个单元,看恐龙从里面鱼贯而出,或者从外面鱼贯而入,于珊在那些恐龙群里就显得很别致,所以也很招眼。于珊是这么一个矛盾的混合体,一方面她对很多制度,规条,世俗眼光毫不在乎,一方面在心底深处藏着一点自卑。在跟我一起穿越恐龙群的时候,她总是用心地快走几步,或者慢走几步。几次之后我发现了她的故意,问她何必。她说不是怕影响你吗?我哑然,一方面我是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的人,另一方面慨叹人群之间,不同社会处境之间的比较永远存在,比较的结果或者一部分人自以为是,或者一部分人自以为不是,都是可叹的结果。读书人尤其如此,需要制度,规条,等级系统,权威系统来承认自己,结果读到博士甚至当上教授也还是没有自信,大多数人生时期都耗在获得承认上了。另一方面倒有一些读书不多,出身贫苦,出门干事靠睡火车站,喝白开水的人日后有了自己轰轰烈烈的事业,早早的吃香的喝辣的。上帝很公平,最后按照你的创造力给你回报,而不是按照你遵从制度,忠诚于体系的程度来回报。

我不是每个周末都在学校,有的周末要陪伴父母,或者有另外的朋友要交往。于珊有时找不着我,就会跟我的同屋或者别的屋的同学闲聊,她早就跟他们混熟了,所以从来也不会完全扑空,总有人在宿舍里蹲守。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照应她。日子多了,那些家伙自然要揶揄我,拿我和于珊说事。其实我心里很明白交往的性质和界限,从一开始我就不想粘连。我相信异性之间可以有各种亲密的交往,而不是每个亲密的交往都要导致粘连。否则跟异性交往的负担就很重,大家都玩不好。当然,交往双方的倾向不一样,往往一方有粘连的倾向,另一方没有。大家都是聪明人,稍作暗示很快互相都能明白,最好的做法就是判断关系被误会的时候明明白白地说就好了,坦白加真诚,那么任何人都不会被伤害。当然,理性对自己的规限常常会被感觉发展或者冲动行为所突破。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我是在理性和感性两极跳跃的人,认定纯粹友谊,我会强有力的约束自己;认定是恋爱,我会让激情放纵,好像没有中间状态。这种情感特征让我跟异性交往比较容易,比较轻松,比较广泛,其实在绝大多数方面异性朋友跟同性朋友是一样的,毫无二致。但是在另一些方面,比如异性的互相欣赏,阿谀鼓励,由同性来做就没有效果或者很恶心人。如影随形的活动更不可以让同性朋友一起做,后来知道那叫同志,可我不是同志。

学生最怕的就是考试,可是还有比考试更可怕的,就是整个学期都不需要考试,那个日子过得无聊地让人受不了。我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就在夏天的下午去找于珊,我不好随意地去找她,因为怕影响她画画,如果那几天她在作画的亢奋期间,是绝对不应该去打搅她的。画家大多数时间其实是歇着的,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日子会有作画的亢奋(我指的是画家自己珍视的创作不是给出版社画插图),画家画画的时候绝对不愿意有旁人在边上看着,其实任何创作都如此,除非她不看重的作画。知道她这段时间不会作画才去找她,但是,经常扑空。一次,她不在,房东竟然盘问起我来,我说找于珊,房东立即警惕倍增,说你连名字都说错,你到这来干什么来的?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于珊肯定不是她身份证上的名字,而是她作为画家的署名。可是我没有办法说服房东,因为我不知道于珊的真名是什么。

后来碰到于珊我跟她说了这事,她只是淡淡地告诉了我的她的真名,并且说不喜欢真名。还说一定要在冬天到来之前搬走,一是不知道怎么用炉子取暖,二是讨厌这个见到人就盘问的房东。找了几次于珊,碰巧她都不在,我不由得对貌似单纯的生活内容产生怀疑,她不画画的时候到底干些什么呢?我是那种别人要问我我什么都说,别人要不说我什么都不问的人,所以于珊没有告诉我她都干什么去了,我自然不得而知,我宁愿不得而知也不会张口询问,我觉得那是对别人自由的打搅。
直到有一次我在去找她的路上,碰上她跟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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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不由自主地选择了跟很多人不同的叙事的方式,在每段情节之间加入了大段地议论。原因是我对议论的兴趣远远大于叙事,我叙事的目的是想重新探视当年那段时期的生活,纪录当年对事情的理解或者感想,也间或以今天的眼光打量过去的事情。
旧情事3 没有及时贴在这里,请到我的文字博克 《饶舌全记录》首页上去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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