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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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又如何[25]

(2010-06-27 09:18:18) 下一个

关晴拨通了齐丽的手机,言简意赅的告诉了齐丽刚刚发生的一切。电话里传来齐丽一声无奈的叹息。“也许你这么做是对的。卸去了心里的重负,可是今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必须先完成一件事,再去想另一件事。明天我要去云南。”

“啊?我看你是疯了!”齐丽的声音不自觉地尖厉起来。

“齐丽,你知道我这个人基本上是跟着感觉走的,我就觉得我必须当面和吕京说清楚,所以我一定会去,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那要不然你周末再去,我可以陪你。”

“不用了,我明天就去,我不想这么拖拖拉拉的,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好了,否则反反复复的,觉得太压抑。”

关晴挂断电话,听到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都九点多了,高新要去哪儿?关晴急忙跑到临街的窗前,正看到高新从楼里走出去,黑色的奥迪车的灯闪亮了一下,高新坐进车里,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关晴的心中生出些许不忍,刚才高新受伤的表情,那愤怒的低吼,自己是不是把他伤的太深了?虽然自问,自己并没有什么出轨的地方,如果非说有,也就是高新所说的精神出轨吧,但是关晴心里还是有隐隐的自责。

关晴走进卧房,现在要通知吕京,说自己打算明天去云南,她从手机中调出吕京的电话,手机上绿色的通话键一闪一闪的,她的手指放在键上,又犹豫了,明天,自己是不是又会伤害另一个男孩?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关晴想到这里,按下了通话键。

吕京的手机铃声竟然是《隐形的翅膀》,就是关晴离开云南前在KTV里唱的那支歌。关晴的眼睛湿润了,她还记得那天唱完了歌,觉得自己就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那时真是可笑,自己不仅没有翅膀,甚至都没有一双自由的腿。

“喂,是关晴吗?”是吕京富有磁性的声音,背景的声音很嘈杂。

“是我。你现在讲话方便吗?”

“方便,跟你讲话,随时都方便。你等我一下,我现在餐馆里,太乱,我出去接。”

“这都几点了你才吃饭?”

“朋友家有事儿需要帮忙,正好我休息,就去了,所以吃饭晚了。”

“要不,你先去吃,过会儿我再打给你?”

“我吃好了,在一起吹牛呢。怎么样,关晴,你好吗?”

“挺好的,我想明天一早飞云南。”

“真的?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吕京的声音里全是兴奋,关晴知道他一定是误解了。

“有些话,我希望和你当面说,明天我还要返回北京。”

“不能在电话里说吗?一天飞来回是不是太折腾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不能!你不用考虑我,明天你有时间吗?”

“有,你什么时间到?我到机场接你。”

“我还没有买票,不过北京到昆明的飞机很多,明天早上我到机场买了票后,发短信告诉你航班号和到达时间。”

“好,那我等你。”

“好,你赶紧回去吃饭去吧,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关晴起身,把手机充上电,收拾了一下随身必带的东西。明天只带一个手提包就可以了,也许连机场都不用出,云南的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她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11点了,走到窗前,看见高新的停车位依然空着。

 

高新冲出房门,开车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想好要去哪儿。他随意的开着,不知觉间就到了后海的酒吧一条街。这里是他和关晴恋爱时常来的地方,结婚以后就没有再来过,有些地方已经换了新的招牌。

高新来到以前他们经常光顾的一家小小的酒吧“萍聚阁”,因为关晴很喜欢那家的主唱歌手,说是象什么F4里面的道明寺。酒吧里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种暗淡的暧昧气氛。

高新坐到吧台前,要了杯啤酒。细密的气泡从杯底一串串窜升到了杯口,停住,化成泡沫。他向台上望去,三年过去了,那个高高帅帅的主唱小伙子已经不在这里了,台上弹唱的是四个更年轻的小伙子。

高新从小对流行音乐就没有什么感觉,自己在美国呆了10年,回来后很多歌手和他们的歌儿都没有听过,还是和关晴在一起的时候才补了课,记住了很多流行歌曲的旋律,歌词是记不住的,好在去唱卡拉OK都有词儿。

和关晴来的时候,除了歌手们自己创作的新歌外,很多歌关晴都可以和着唱下来,高新每次都是看着关晴唱,根本就没仔细听过台上唱的是什么词。

台上的小伙子唱的是首张学友的老歌《对你爱得越深就越来越心痛》。高新没有想到,今天身边没有了关晴,歌手唱的词竟然声声入耳,而且全部听懂了。

总想留住你匆匆的身影 /让我能有片刻的安宁/明知我的梦 像那飘忽的风/却把我的心托付在梦中/总想留住你回眸的笑容 /遮住我心忧伤的阴影/明知你的心再也看不懂 /却宁愿相信你痴痴等/总想拥有自己的天空 /却无奈流逝太多的青春/明知你的心再也看不懂 /却宁愿相信你痴痴等 /对你的爱越深就越来越心痛/留住你的人 留不住你的心/梦中的你何时能回头/给我一个温暖的背影……”

高新觉得自己真的变脆弱了,不知道是心境使然,还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眼泪有好几次几乎夺眶而出,都被他大口大口的啤酒生生压了回去。当灼热的胃让他难过的时候,心里却仿佛舒服了许多。他又要了一杯啤酒。

他在想如果关晴和他之间没有孩子,那么关晴还会决定留下吗?假如没有孩子,自己会挽留她吗?高新是经历过婚姻的人,他相信婚姻讲求缘分,缘分尽了,留是留不住的。当年他和詹尼弗的婚姻就是个例子,当自己选择回国发展时,心里已然知道分手就是结局。如果当年他和詹尼弗之间有个孩子,一切都会不同,那将会是一条强劲的纽带。他肯定不会选择离开,即便他知道那将是以放弃他的事业和发展为代价。

现在关晴是不是也面临着这种抉择,因为孩子,她必须放弃她想要的爱?高新不敢往下想,那么自己和关晴之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就仅仅是因为自己食言没有陪关晴出去旅游吗?

也许老天认为他们的缘分未尽,在关晴决定离开时,给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却是在关晴决定离开之后呢?高新忽然想起中秋节那天, 徐总和小夏合唱了一首歌,很凄美的旋律。歌名已经忘了,但是里面有一句话:“究竟天藏了什么埋伏,要我们相爱不给幸福……”当时小夏唱得很投入,蹙着眉,一脸难过。高新知道徐总虽然爱小夏,但是他不可能离婚,所以觉得用那词描绘小夏的心情真的很贴切,所以就记住了。如今看来,经历这种折磨的又岂止是小夏一人呢?

            台上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唱起了关晴最喜欢的歌《左边》,这是关晴每次去唱歌必唱的,那熟悉的旋律牵引了高新的注意力。

            “总是忍不住寂寞掉下眼泪/你才会给安慰/担心短暂的晴天随时都可能被阴霾收回/等待有机会最坏也最甜美/
我乐观却疲惫/因为太怕失去你/所以连快乐里都装满伤悲/你不曾发觉/你总是用右手牵着我/但是心却跳动在左边/你和我之间的
遥远永远隔着亲切
/爱少的可怜/伸出右手想陪着你向前走/感受你爱我的心跳在左边/那么深深爱你的我/相信你会了解……”

台上的歌手唱得声嘶力竭,高新今天还是第一次听懂了歌词唱的是什么意思,他认为还是关晴那种演唱方式更符合歌词的意境,那是不是因为她对心的寂寞感触更深的缘故呢?是不是自己太忽略关晴的感受了? 

高新的手机响了,是关晴打来的。高新没有接,他还没有想清楚,关晴和他生活在一起四年多了,这份感情竟然会输给一个她仅只认识了几天的人?而且关晴宁肯放弃目前拥有的舒适生活,跑到藏区去过一种她从未经历过的艰苦生活?这是不是一见钟情呢?

高新是相信一见钟情的,他对关晴就是。关晴是个个性率真的人,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那时总说关晴虽然很聪明,但是经常表现出笨笨的一面。凡事总是较真儿,思路也是直线型,稍微需要拐弯的地方,就会发生冲突。但是他觉得这样的女孩很可爱,他很讨厌心机很重的女孩儿。

高新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齐丽。这么晚了,齐丽怎么会打电话?

“喂,齐丽?”

“高新,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关晴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你,你在哪儿了?”

“在后海酒吧,因为喝了酒,想晚些回去,省得让警察抓着。”高新调整了一下坐姿,同时也调整了一下声调。他知道齐丽和关晴的关系,他不想让齐丽察觉自己的沮丧。

“你没事儿吧?要不我和小孔过去接你,你就别自己开车回家了。”

“不用不用,大半夜的折腾你们干吗?我马上就走了。”

“高新,我听晶晶说了今天晚上的事儿,你……”

“齐丽,我没事儿,这么晚了,你也休息吧!”高新打断了齐丽。

“好吧,高新,我只说一句,晶晶可以对你以诚相见,是信任你;你也不希望她骗你,对吗?”

“是吗?正想不清楚呢,你说我该怎么感谢她的这番坦诚,或许应该成全她?”齐丽的口气让高新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开始反唇相讥了。

“高新,你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别人不可能替你做决定,你看着办吧!”高新嘲弄的语气激怒了齐丽,没有说再见就挂了电话。

高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抓起车钥匙走出了酒吧。

瑟瑟的秋风拂面,高新的脑子好像比刚才清楚了些,他没有直接去取车,沿着后海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家前,自己必须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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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五弟五哥 回复 悄悄话 这种心情,,,,
先是关心旅游遭罪,现在又是这位仁兄受到伤害,因果报应?
这种时候需要朋友来灭火,不是浇油啊。这个齐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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