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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无敌人派说“有敌人”

(2010-02-01 19:54:17) 下一个
给无敌人派说“有敌人”


张三一言


本文是对胡平《再谈两句“没有敌人”》回应。

虽则『 “没有敌人”可出自大慈大悲,大仁大爱;也可出自非暴力斗争必需的自制与宽恕。』但是,宗教旨意、道德意识不能取代政治斗争;斗争策略不可导致是非黑白不分;主观愿望不能取代客观现实。

就一般而论,不管有敌人派无敌人派其目的都是变极权制度为民主制度;其手段都是以压力(硬力量压力和软力量压力)要极权者在和平抗争面前作出有实质意义的退让。问题是,无敌人派的压力很难成为压力,或有效压力。请想一下没有敌人派说∶你杀吧,你要杀我、你杀了我的亲友同胞,你还是我的朋友,我还是爱你。请问这样的“民众对抗争的态度”是甚麽压力?这种没有敌人的“抗议的规模声势”即使这压力大到有十三亿人参加的规模,也是无效的──说句大实在的话,这不是压力这是礼送给暴政者的奖励和助力。


“只要他们现在放弃了武力镇压,转而接受抗议者的民主改革要求,民众就不会对他们先前的暴行再进行追究”,意思是说没有敌人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你得先“放弃了武力镇压,转而接受抗议者的民主改革要求”。若果真如此,我宣布我不是有敌人派而是无敌人派。但是,对照现实,这句话包含了重大误导。我不知道也不代表其他有敌人派的思想观点和对这句话的理解。但是,我是在不受这句话误解的情况下的有敌人派。误导在於∶现实中,刘晓波不是在暴政“放弃了武力镇压,转而接受抗议者的民主改革要求”条件下作出没有敌人宣示的,而是在自己被囚禁审判下、在民众受尽掠夺迫害的现实中作出没有敌人宣示的。所以刘晓波的没有敌人宣示是这样的∶即使你现暴政坚持武力镇压、坚拒民主改革,即使你视我为仇敌,囚我於牢,我还是把你当作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敌人。有支持没有敌人论者说,没有敌人是刘晓波的一贯思想,我提醒∶而暴政也一贯没有不视民众为敌人;就是说刘晓波是在暴政视民众为敌的前提下宣称他没有敌人的,即暴政及施暴政者不是他的敌人。

重复说一下,在抗日期间,若有一个中国人说,我们没有敌人,日本侵略者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我们的敌人。不知道中国人作何反应?又如果日本投降後,有人说日本不是我们的敌人,这和前此说同样的话有何不同?我认为前者不能接受,後者可以容忍。现在刘晓波说的没有敌人,正如日本大兵举起军刀向中国人头砍下去的时候,有人大叫我没有敌人,日本人不是我们的敌人一样荒唐不可理解不可接受。

所以,问题的实质是现今提出的“没有敌人”的含意是“宽恕那些原先干过坏事的人”还是宽恕现在正在干著坏事的人?还是宽恕现在正在干著的坏事?是将来暴政者放下屠刀後没有敌人,还是现在暴政正在操刀时没有敌人?

『“放下屠刀,你不能杀我们,等我们接过刀来杀你。” 那还搞得成吗?』这是理论高手对有敌人派作出致命否定的形象说法。不过我可以学习理论高手用同样逻辑反其意而用之。我说∶『“紧握屠刀,尽情屠杀,你越杀,我就越当你是朋友,我就越爱你。”那操刀者还会放下屠刀?』

我的主张是∶请你放下屠刀,我接过刀来送到博物馆去;你不放下屠刀,我就拿菜刀来对付你。

20100202






胡平 「再谈两句“没有敌人”」再谈两句“没有敌人”

“没有敌人”可出自大慈大悲,大仁大爱;也可出自非暴力斗争必需的自制与宽恕。

要专制者在和平抗争面前作出有实质意义的退让,取决于很多因素,例如抗议的规模声势,其他民众对抗争的态度,统治集团内部的分化,军警究竟对谁效忠,国际社会的压力,等等;其中还有一条是不可少的,那就是他们相信,虽然他们此前没少干过镇压人民的暴行,但只要他们现在放弃了武力镇压,转而接受抗议者的民主改革要求,民众就不会对他们先前的暴行再进行追究。

当手无寸铁的民众,公开站出来,以非暴力方式反专制争民主时,如果他们对专制者说∶“放下屠刀,你不能杀我们,等我们接过刀来杀你。”那还搞得成吗?

因此,当民众以和平的方式反专制争民主,他们需要让对方知道,他们要求的是改变制度,而不是惩办具体的人;他们要制止罪恶,但不是要制裁罪恶的执行者;他们愿意宽恕那些原先干过坏事的人。在这个意义上,他们可以说他们没有敌人。

这还涉及很多问题,需要进一步讨论。先说这两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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