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袅袅

梦自蝉声起,诗从岁月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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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花点滴 (1-6) By三江有月

(2005-02-22 10:44:23) 下一个
(一)      先油一下才好说话。   七绝—诗该这样写么   句自书来旧意翻,   诗从唐后尽忠言。   闲情每向君王策,   学典君王烦未烦?      自从张打油吟出著名的“江山一笼统”开创所谓打油诗派别之后,快乐有趣的诗词就和儒家诗词分道扬镳,很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了。儒家诗词也在诗教的大力教导下,慢慢都快成了一个面目:兴、观、群、怨也仅仅只剩下了一个怨字还在折腾;主题几无例外的讽刺时弊或者豪言大志,甚至上升到人类的生存发展这样具有跨时代意义的东西;手法上多向君王写闲情,翻故典、拆旧句、写幽情,好生热闹。   仔细看下来,俺几乎可以从所有的诗词中找出一些伟大意义出来,伟大意义埋得越深的就越是个高手。最厉害的就是那些伟大意义必须要作者自己说出典故来的。   很久以来一直这样。   我们有的时候,冒着挨批判的危险写了一些生活情绪的东西,纵然读者不说,作者也忙不迭的把它划到打油这样一个系列去。   当然,这里面也有个笑话,杜甫最大也就干了个科长,他老是写国家大事,当了宰相的晏殊反而不写国家大事了。所以,老杜是诗教领袖(后来封的),老晏只能是小山他家的长辈。   诗歌到底该写什么?   俺总觉得什么都可以写,而不独那些具有伟大意义的事情。   总觉得李子(曾少立)有时候用的白字非常好,比如这个伟大意义,他经常就白成“伪大意义”,对于俺从网上看的诗词来说,最少有一大半当得此言,而网下的,比例似乎要更高一些。   子云:立于礼,成于乐。这个诗教也是儒教的祖师爷说完这句话后,大家似乎很多东西不敢写了,特别是那个后来那个老搬家的小孟,把可以怨的范围大为缩小 ,规定了可以怨的许多条款,大致就是怨一定要是亲情和政治的意思之类的东西。   怨的孟子解,使后来从诗教的人写诗视此为律条 ,许多事情连想也不敢想了。   估计孔子也吐了不少血。   所谓诗 ,寺之言,俺估计所谓寺,应该是聚会的场所(没考证),聚会的时候,说点国家大事可以,说点笑话就不行么?不过,别人要是说那寺是研究国家民族大计的祠堂什么的,俺把前面的话收回,那个地方可不敢胡说八道。   实际上,关于诗,诗经中用歌字颂字多于诗字 ,直到左传“赋诗断章,余取所求”才明确提出诗以及诗的作用,后来所说的诗言志就是从这句话压缩来的(当然,字数和范围都有所压缩)。   俺不排斥那些伟大意义或者伪大意义,真的写得好,俺也是忙不迭的鼓掌,但俺是个不会写悲剧的人,思维比较简单,生活似乎也过得过去,所求也不过是圆融自乐,难道写点高兴好玩的事情就不是诗了?   当然,俺是个没多少性格的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俺也把自己写的东西叫油,把自己主持的和朋友们谈诗的论坛称为油铺。   但为了和著名的张打油有所分别,俺对油这个东西的质量也就是制作手艺还是相当关注的。      待续或者叫代序都可以:) (二)   我们现在这个网络诗词就比较流行复古,这是个好事情,(希望不要因这句话有所误会,要不,换个说法,起码不是一件坏事)。古人的作品通过书这个媒介看得也比较多了。   那些能够流传下来的书,往往除了这些个伟大意义或者伪大意义的,似乎能够剩下的就是那些歌颂或者唱和的作品。   唱和的作品,除了那些专门学某种风格的,似乎并不那么显眼,能够从无数唱和作品中入选那些书的,也往往是有伟大意义的。   至于那些歌颂的作品,很多人都在写,似乎连李杜这样的人物也写过不少,但评价自古就不会太高,说它也没什么意思。但说说也没什么,比如说俺,虽然会写几句旧体诗词,要是歌颂谁的话,大概也能让被歌颂者心花怒放,但肯定不能因此而升官发财,自然就对那些写歌颂诗词的人深恶痛绝。当然,等到俺也能够得着的时候,是否会写几篇歌颂的东西出来,俺自己都没把握,只好力争够不上歌颂的级别了。   当然,有手艺出众者,能写出伟大意义或者伪大意义的歌颂作品。对于这样的人,俺首先是佩服,然后是离得远远的佩服。但绝对不敢有所大不敬。   想来,在每个朝代,象俺这样喜欢笑的人有很多,他们也有许多非常精彩的作品,相信手艺上比正宗的儒家诗词也不会有什么差距。可那些作品可能很受当时一些人的喜欢,但喜欢的人都不会去编撰诗词选什么的,那些作品也就慢慢风化在几千年的残枝上,随风烟尘埃而去。留下的就只是张打油这样的不堪手艺论之的东西了。   想起一句俗话:狗肉上不了正席。打油诗词似乎就是这个狗肉,虽然狗肉的味道鲜美,也与人有补,其制作工艺绝不亚于那些传统大餐,但仅仅就是因为那句不知道谁定的俗话而与餐饮艺术无缘。   儒教在很多方面和伊斯兰教有相同之处,他们容不下异教徒,相比较而言,诗教这一宗要宽容许多,比如,儒家诗词是可以容下张打油的,花间一派也经过艰苦的努力能够占领一个很小的角落。   儒家诗词是俺创造的一个名词,似乎并不合适,但似乎也没有比它更合适的名字,为了跟俺标榜的打油诗词有所区别,就姑且这么叫了。   回到主题,打油诗词这盘狗肉能算做诗词这个菜吗?   答案似乎很难否定。   可惜,俺经常看到狗肉不是菜的论断,甚至有打油毁诗的说法。   当然,如果那个大师傅是张打油,人家怎么说俺都没有意见。但打油一脉似乎不仅仅只有张打油。   诗词是有档次的区别的,不管是打油还是儒家。这个档次的区别更多的体现在写作手艺上,而非所谓意境高低。   从这个角度来说,让张打油和杜甫比手艺是件很不公平的事情,就如让俺这个体重90公斤的人和2岁的孩童比赛摔交一样无趣或者有趣。   说到手艺和意境,俺似乎从来不敢谈什么意境,一来打油的似乎意境本就高不起来,二来,总觉得说人意境这个事情似乎有些霸道,不合打油的身份。   而手艺就不一样了,对于诗词的手艺而言,套句老话,我们都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前人总结的那么多优秀的诗词理论,确实很值得去复古一下的。   当然,我们能看到的巨人,多是儒家诗词门下的(很多巨人是死后多少年被诗教追认的),但不妨我们这些打油的也站上去。   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给打油诗词找个说法。或者,只是想说,打油也是需要手艺的。   这些话,一直都有,只是懒得说而已,这回逮个机会,终于要胡乱发挥几句。   可惜,俺的分量不足,虽然收了不少徒弟,但出色的实在太少,而俺和他们探讨的基本上还是手艺这个诗教本来就有的问题,何况他们多数并不打油,所以只能算个没权没势的。等到俺象慧思和尚那样哪天收了个智者和尚那样权势水准都高的打油诗者,没准这些话就要被整理修改成为经典,和其他时候说的废话凑在一起弄出个千古流传的三江油话来。   这个机会应该等于零,但不妨碍偶尔希望一下。 (三)   忙乎了一阵,弄完了一件事情,又休整了一个上午,别的事情明天上班再说,现在可以坐在电脑前,整理一下心绪。   很多人把诗看得很神秘,这个没什么,就如俺在5分钟内看完一份土木建筑合同报价并根据对承包者管理水平的判断说出一个利润数目而和实际情况基本吻合,写诗的人会认为很神秘。 但写诗的人最好不要把诗看得很神秘。 诗不过就是些文字,抛开意境手段,它和坏孩子们在厕所墙壁上留下的那些污言秽语的文字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俺不喜欢诗人这个称号,总觉得那名字已经成了一个终身头衔,可以骗些银子养家糊口,就如那些注册会计师、注册造价师一般。   所以,俺把写诗的人叫做诗者,写诗谈诗的瞬间,他是诗者;不写了,不谈了,他就是东门那个老是为两分钱和人吵架的菜贩子张三或者西山那个经常喝酒赖帐的花和尚李四,也有可能是衙门里那个经常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副处长王二麻子。   讨论诗之前,俺觉得首先要把诗这个东西身上所附有的神秘光环丢到一边去。   诗,不过是用一种韵文的方式说了一些话,如此而已。   当然,这些话,被拉去当成伟大意义或者伪大意义派作了别的用途,俺认为这个和诗本身没有必然关系,你要认为这也是诗的组成俺也不准备反对。   在俺的眼里,好的诗是有趣的,而且手段高超,不管它是否具备伟大意义或者伪大意义。   有人可能会反驳,坏孩子在厕所里写的那些东西,有些也是很有趣的,难道诗也可如此有趣么?格调何在?   这个倒比较好办,虽然俺不认为那些东西有趣,但如果你认为有趣,不妨把它弄到你的诗里来。格调这个东西,跟人对世界的认识有关,不可强求一致,张三就是认为吵架赚了两分钱有趣,自然可以写进他的诗里面;或者认为李四赖酒、王二收钱有趣,写进诗里,一样是不错的。他要是总没事写(注意,不是偶尔写,偶尔写也蛮有趣)世界经济大萧条、中东战争和国家管理纲要之类的东西,俺倒觉得大大的没趣了,但不妨碍别人说有趣。   说到格调,不少人不免马上焚香沐浴,似乎一定要混个格调高的名头方肯罢休。其实,所谓格调,延伸到诗词,不过是作品的风格或者叫艺术特点的表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格调的高低,对于诗词本身来说,是个伪命题。赋予它太多的伟大意义也是没有必要的。和意境一样,可以喜欢或者不喜欢,但不能说对或者错。   中庸一点的说,诗这种文字存在的意义大致有两种:第一有伟大意义或者伪大意义;第二是有趣。 (四)   说到诗的有趣,确实是个有趣的话题。   诗有很多种,一种是专门写给自己看的,有趣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一种是专门写给某人看的,有趣的地方自己和某人知道就足够了;一种是写给几个朋友看的,有趣的地方相互心印则可;还有一种是纯粹玩闹的,有趣的地方就在那个玩闹上面;更多的一种除了可能包含以上功能以外,还准备给广大诗词爱好者看的,这样的有趣和小圈子的有趣可能就略有不同。   我们通常所谈论的诗词,往往指的是最后一种。   既然把诗这种文字发表或者贴在论坛上,总得让多数读者感受到作品描述的伟大意义、伪大意义或者有趣,而这种感受通常也会有两个层面。一个层面就是从情感上莫名的认可,另外一个层面是通过手艺达到读者对气韵、手法上的认同。   第二个层面,不客气的说,并不是所有的读者都能达到,这个和读者对诗词的研究有关。而第一个层面,就不一定有所谓读者是谁了,只要你的作品能够感染读者,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作品就成功了。当然,第一个层面的效果,往往是需要作者在第二个层面的努力才能达到,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到广泛的感染力,确实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情,白居易因为想当更大的官,试图通过写诗拉取更多普通群众的选票,于是就想感染众多的人,甚至连门口那个不识字的擦鞋老妇和前街那个没上私塾的玩泥巴孩子,他也颇想感染一下。白居易每次写完了诗,会花两个铜板,把他们找来,一遍遍的念,一遍遍的改,直到他们都说懂了才罢手,后世人对此举多有夸赞。 读过白居易的一些诗,有些俺是不大懂的,也怀疑夸赞白居易的那些人是否真的懂了。据俺所知,妇孺皆懂的本来面目是,老妇想早点回去搞她的主业,小童还惦记着丢在路边的泥巴有无被他人拾遗的危险。   其实,有些东西,可能那些老妇或者蒙童不一定懂,大多数识字的人或者还是懂也能被感染的,比如我们经常说的情趣。   情趣这个词和诗结合起来,字典上的解释很简单,情调趣味。俺看可以稍微扩展一下,有情有趣方为情趣。   有趣的问题,前面我们已经说到过,现在说说这个情。这里的情,自然是感情的意思,包括特指的感情—爱情,但不承担情面、情欲、情形一系列的意思。   关于作品中感情的这个话题,似乎从来就不缺少,通常使用的一句话就是无病呻吟,但凭心而论,没写过无病呻吟作品的人又有多少呢?   俺是无病呻吟过的,十几年前,俺也曾经准备作个诗人,写过很多伟大意义、伪大意义或者无中生有的东西,收了好几本并冠之以名“无病呻吟集”,后来烧了一把小火,告别诗人这个“光荣”的职业差不多十年。   现在重新写几句,起码的自我要求是感情必须是真实的。接下来,得有些趣味,值得让人感受,然后才是把手艺用好,让人能够真正感受到。不过,有的时候,写几句只有自己偷着乐的东西也蛮好玩的。   诗这种东西,无情不立根,无趣不广闻,无艺不达情。 (五)   有人说,旧体诗词这种玩意,已经几乎被古人写光了。   如果这个写光了指的是手法,俺准备把双手双脚一起举起来赞同的,但如果说是内容,俺只能是笑一笑算了。   一千多年来,这个世界变化很大,哪怕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形式和内容比原来也复杂、舒适和丰富很多,就算是愁,恐怕愁的主题也有巨大的变迁,换句话说,就算我们不对前人总结的所有关于诗词的经验教训进行改革,就那些新生事物就够诗人或者诗者忙乎的。   可惜,俺经常看到的作品还是那些油灯、银烛、沙漏、玉杯、马车或者琵琶之类的古董,好象我们依然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甚至连那斜阳、垂柳、明月和扁舟的画面也是一千年前的故物。   有的朋友以写出来的作品象古人为荣,谁要是说句送到古人作品中可乱真,大有睡着了也能笑醒的得意劲头,可俺看到这些作品,多数时候也想笑,总觉得这些朋友大可去作个古董商人发些小财的。   诚然,新语入诗经常会被人讥笑为浅白,或者干脆就说失去了旧体诗词的韵味。但这点显然不足以成为我们泥古的理由。其实,我们看到的古人诗词里的那些古董,在现在不过就是些手机、圆珠笔、彩电、帐号之类的日常用品。   我们有的时候,觉得新语入诗感觉怪怪的,俺以为有两个可能,第一,读者还没习惯,认为那东西是洪水猛兽;第二,作者用得不佳,把那些东西弄成洪水猛兽了。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俺准备向他鞠个躬,转身就溜号。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俺准备向他致敬,然后帮他解释说,我们不能因为张打油而看低打油诗词,更不能因为一些不成功的探索而否定探索。   比如,俺对新韵的探索就不成功,已经退缩到不完全使用平水的地步,(有些字俺打死也不愿意放进一个韵里,比如十三元里),但绝对不会去讥讽别的朋友对新韵的探索。   在通常的套路上,古人已经把那些诗词的“日常用品”演绎和调教得丰富多彩,韵味十足,用了就比较象旧体诗词了,意境似乎就出来了。打个比方,我们写了一首诗,老式的说法的一种是:“泼墨就黄绢”,意境似乎不错,也高雅得很;轮到俺,明明那东西就是在电脑上整出来的,自然要说实话:“击键对灰屏”,似乎就只能是个二流子了。   但俺觉得,做个当代的二流子似乎并不比古代的雅士不好玩到什么地方去。   造成这种现象,难道和我们审美情趣的偏安一偶没有关系吗?   俺经常看到的朋友们的诗词里,愁是一个永恒的主题,这些愁一个个千回百转,婀娜多姿,只是稍有些可惜的是,俺见难怜。   夸张是所有艺术的一种表现手段,诗词自然也如是,但俺以为,夸张的只能是客体,而不是主体,也就是说,情绪是不可夸张的。 夸大的情绪也许有真实的成分,但通过这样的夸大,也许能感染别人,但一定不能真正感染作者本人以及那些高明的读者的。 我们首先还是先把自己感动,毕竟,一首诗,最先和最后要过的都是自己这一关。   情绪是生活的积累形成的,忧愁也罢,快乐也罢,都是诗者在某个瞬间对其生活阅历或者通过其生活阅历对身边事物的感受。   很多时候,俺很难理解这些作者的生活。   平淡是俺生活的主题,三十几年,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有些时候,平淡中漾起一点心花,俺以为那就是俺的诗意。   或者,平淡也是一种至性。 (六)   一个星期又过去了,又可以放下一些东西,捡起一些心头的碎片,把它整理成文字。   一直以来,喜欢简单一些的诗词,这个简单,应该说看起来简单更合适一些。   简单不是肤浅和粗糙,诗词的简单是字白而意境不白,应该精致到位、余韵十足。俺经常说一句话:“习过千般法,方知易最难”。虽然俺连百般也没习到,但不妨碍俺向那个方向努力。   这一点上,儒家诗词和打油诗词并没有什么区别,传诵下来的那些佳作几乎就没什么表面上特别复杂难解的,就连诗教普遍“公认”的第一名句某任教主谢灵运老先生的“池塘生春草”字面上看也是简单的。   (说句实话,那句话后面那些复杂难解的底蕴呀,外延呀俺也一直没大看明白,好是好,好到什么程度却是一个另外的话题,反正俺觉得夸得有些过头了。)   我们所说的这个简单,是一种经历手艺锤炼过后、淡而有味的简单,这个和佛家著名的看山看水公案差不多,初学者是不能复杂,能力的问题;好手是喜欢复杂,显示能力;真的高手,是有能力把文字从复杂带到简单。   俺做不到这点,也许一辈子都做不到,但俺还是一直尝试着简单的去写,就算写得不好,但在某个局部,如果有一种华丽或者深奥的写法,还有一种相对比较平和的写法,俺多半会毫不犹豫地首选后一种。如果后一种实在不能表达或者表达不佳的情况下,才会考虑前面一种方案。   这只是个喜好的问题,就比如俺在围棋比赛中,只要局面均衡的情况下,只要有自信,肯定选择那种不复杂的变化,虽百输而不悔,因为输棋的责任不在选择了简单,而在功力不到。当然,该用力的时候还是要厚积薄发的。   (在网上下快活棋的时候,俺实际上更喜欢攻杀和治孤。)   所有的一切,说到底,是个手艺的问题。   之所以称之为手艺,是不想把诗歌的技巧神化。   很多朋友喜欢用一些僻字,特别是有几个还是俺喜欢和佩服的家伙,经常会让俺在阅读的时候还要翻字典或者干脆跳过,很有些扫兴。   有的时候,从字典中找到那字,发现并无一定要用的理由,甚至连俺这样读书少的家伙都可以找出用通常字来代替而并不影响效果。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跟诗词手艺本身没有关系。   字认得多,对写诗是有好处的,但过多的僻字肯定会影响读者的欣赏。   据俺感觉,在没有特定的故事、人物和地点环境下,通常我们使用比较多的三千来常用字就足以搞定任何复杂的表达。   典故与诗词来说,似乎是个难题。   似乎所有的人都怕别人用典,特别是那些偏典和怪典,也宣称自己不喜欢用典,可自己写时,用得丝毫不比别人少,好象不用些典故,就不足以显示自己的博学,于是,典故就用得越来越多了。   说句实在话,俺也喜欢用典,特别是那些暗典,但俺比较在意典故字面的流畅性和可解。不知道典故的,也能知道俺大致想说什么;知道的典故的,也能从典故里加深对俺意思的理解。   说到暗典,其实就是字的外延,它们最早没有那么多的含义,只是古人用多了,就出现了许多雅的定式,比如前面说到的“泼墨就黄绢”,泼墨就有很多外延,看到这两个字和文气的黄绢凑在一起,我们可能马上就会联想到写诗的那个家伙一定如同古代头戴方巾、身着长衫的秀士,在挥洒着自己的诗情画意,很有感觉。而“击键对灰屏”作为单独的句子显然就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说是写诗也可以,说是在聊天骂人也是可以的。当然,泼墨两字还用了借用和夸张的手艺,这里暂且不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例子,我们通常所说的暗典比这个要复杂一些。   但俺经常看到的典故,还是明典居多,每个典故背后总藏着一个故事或者前人书里的一些句子。对于这样的典故,除了那些利用率特高的、地球人几乎都知道的以外,如果作者不加注,恐怕多数读者都得大眼瞪小眼。   能这样用典故的,一般都看过很多书。总是这样写诗,读者一定不能总和作者共鸣。   诗词这种东西,读者看不懂,俺总觉得是作者的责任。   诗词是需要读者去感觉,去想象,但无须让读者去翻箱倒柜的找资料。   典故如药,俺一直这样认为,药用得好的话,药到则病除,没准还能补补身子骨,但要想通过捧个药罐子达到什么绝高境界,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当今网络,在成名人物的作品中,个人感觉典故稍微多了一些,特别是一些明典,已经不是什么痕迹不痕迹的问题了。   其实,典故多只能说明作者书读得多,博闻强记。读书读得多对诗词写作肯定有好处,但诗词不仅仅需要读书多。   典故是个好东西,但最好不把它当兴奋剂使用。 好的诗词,如果需要教授才能基本看懂,肯定局限了,虽然还是承认它好,但不喜欢;如果大学生能基本看懂,说明有些局限,不是特别欣赏;要是中学生也能基本看懂,就很了不起了;小学5、6年级的学生也能大致看懂,还觉得好的话,俺五体投地,这个东西不是天然奇玉就是手艺盖帽了。 说到这里,俺又准备说点反面的话。请注意,在前面那段表述中,俺一直坚持使用了基本和大致这样的话。总体来说,诗发展到一定程度以后,已经变成了一种文学,是属于所谓知识份子的,和大街上流行的顺口溜或者二人转还是有所区别,并不是一定要要求卖菜的老太太和玩泥巴的孩子都能明白或者完全明白的。   俺习惯加注,一来俺所主持的那个论坛是综合性论坛,里面有很多不写旧体的朋友,再者有些东西介绍出来和那诗词构成一个整体也蛮好玩的。当然,俺选择了一种和旧体诗词截然相反的风格,比较罗嗦而似乎不着边际的论述,哪怕别人给了“注比诗词好玩”或者“象韩乔生”之类的评价,还一直坚持着。   有的时候,坚持点什么也很有趣。   也许这就是俺的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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