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清longhair

走走看看, 天天天蓝; 风清云淡, 轻舞飞扬
个人资料
longhair (热门博主)
  • 博客访问:
归档
正文

加国札记(二):飞抵蒙特利尔

(2006-07-13 19:34:39) 下一个
    5:00 醒
    6:00 冲下楼,等买电话卡,打电话;
               见到临行前最后一次日出
    7:30 一虹的雷诺准时而至
    
    
    8:20 广州机场
    8:40 进机场,艰难地推着行李车
    在请求之下,边检的人员很不情愿的帮了下手,将我那笨重的箱子搬上过x-ray。可,招呼起打包来却殷勤得不容人拒绝,仿是一道必然手续。
    
    找个没人的柜台,辛苦地把行李箱放上输送带。
    超重”-- Gosh, 只记得左量右度,就是根本忘了那32公斤的限重。
    “一件算三件,不如分成两件还好”
    到哪里搞多一个包呢?忙问。原,斜对面的侯补窗口就有,一个蛇皮袋20元。
    
    本还准备取出些重物,柯来送的家人带回去。找人借了个手机,却总也打不通。念及要在早已精简再三的行李中取舍东西,也真不容易,算了吧,就多寄一件,买个教训了。(价值不菲的教训,后来者定引以为诫!)
    
    拿出一件,又一件,数字还停留在4字头。空调里,人还是一身大汗。直到把扩展层的东西全清光才总算是让数字在32上停下了-- 最终还是给了那些虎视眈眈好久的边检同志15元把那看起来怎么也不放心的蛇皮袋捆绑一下,他们的又一笔生意。
    
    待一切就续,一称那个背包,不过只有15公斤。这才省起背包、蛇皮袋两个加一起没超重呀。可是,已经迟了。看那蛇皮袋,想象不出可以把背包放进去,没有说服力要将已经正在缓缓离开的行李拿回来重试过,又恐时间无多,只好作罢。一千多元的超重行李票都买了,还指望退不成?
    
    接着,只剩一个随身手袋和电脑包的我,一身轻松的上楼过关,虽然,那多花的冤枉钱多少让人心情有小小沉重。
    填出境表,不用排队地过了海关,再给一张非常简陋的桌后的人看多一次护照,问一、两句纯粹废话的问题(一直不知道这一环节是什么目的),行了。
    一切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容易得不能再容易,与以前的短期公务没甚不同。没人问户口注销与否(与事前所知一致);没人问你带了多少外币(这次可能只是例外)。
    
    因为没了那重重的行李,感觉上也与以前短期出境没什么两样,以致于象以前坐早班机或太累时一样,飞机还没从广州机场起飞,就已经睡着了。
    
    看很多出来的人写他们走时,总是在飞机起飞之时感慨良多,总是要恋恋不舍地看多几眼,总是要在心里对这片熟悉的地方那些熟悉的人说多几声再见。我却真的就什么也没有的睡去了,待醒时,已经是在香港。
    
    也许是前夜的茫然让我没能睡好;也许是行李的那番折腾让我疲倦了;更也许是因为,如每次出门一般,心态上总感觉自己很快会再回来的 –这不过是又一次旅程罢了。
    
    
    11:00 香港机场
    找到Air Canada 转机,被告之行李只托运到了温哥华,包括那张超重行李票。我的票是连程的,行李该直接到目的地蒙特利尔呀。
    “反正所有行李在温哥华过海关,没关系啦。”
    这我知道,只是心里叫苦:还要补剩下那程的行李票呀?!
    赶紧问。没结果,就是叫我到那再问清楚,见鬼。
    
    下定决心,不能再补票了。想想,最好的方法是合背包与蛇皮袋为一,多出的东西,找个大点的包放,随身带。于是,在机场狂逛,为找一个价廉兼大小合适的包。好彩,终于找得到。
    
    飞机坐得很满,一架空中巴士没有一个空位。
    听到的除了Cantonese,就是英语,还有日语,韩语,就是一句普通话也没有。从HK 到温哥华,全程12个半小时,真的一句也没有。
    
    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还怕会有不适感。居然,没有,几乎一点也没有。有时候,真的有些惊喜于自己的适应性,就如,上次一直没有一点高原反应一样,事先是不敢奢望的。
    
    看了一场已不记得名字的片子,吃了两餐没啥滋味的飞机餐,说过不超过三句的话,读过若干报纸,打了几次瞌睡,然后,就这么到了温哥华,加拿大,陌生的太平洋的另一岸。
    因为不坐窗口,连俯瞰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到了。
    
    
    10:00 温哥华机场
    随着人流往外走,走到一排扶梯,便看到底下有个大厅,过境的柜台前早已是长长的对伍。直觉和间接的经验告诉我,那,我是不该去排的,所以,站在扶梯上就眼睛四处遛寻,很快就看到有一白一黑两工作人员,举一白色的牌子(或者是黄色?)朝这边过来。牌子上有四种语言,最上面两种我认识,英文和中文的“新移民”。
    她们见我走过去,忙热情地指引我去右手边的办公室。办公室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心回头看看,好象那对黑白双姝也只接到了我一个,心里真的暗暗叹了一声:奇怪,莫非我今天做了回唯一?
    
    门外、门内有一些围栏,人多时必是供排队用的,顺着走,自然就到了每个你该要去到的地方。先在一个台取了些指导性单张,然后,就到移民官那问话,也就是再次却认一下移民纸(Landing Paper)上的信息。有两个经典的,也是要来还未来的人问题最多的问题,一个是:你打算去哪里?另一个是:你带了多少钱?
    
    前者是不知道要不要一定去申请表上写的,也即LP(又一个新定义吧,:))上写明的你将去地方,还有就是,想改去它处,该不该直接告诉官听,尤其是联邦移民想去魁北克的。
    其实,这根本不是个问题,去哪里完全由你自己喜欢,直接说你想要去的地方就得了,不过,只能在温哥华或多伦多入境。可能是中国人天性小心谨慎些,再加上临行前难免格外顾虑重重,虽然一再有过来者说没问题(我就是直接在入境面谈时说我改去蒙特利尔,官做的唯一的事就是在LP上划去原来的多伦多,写上蒙特利尔,半句疑问都没),BBS上还是问者不断,看来也断不了。或许,本来有很多人,很多事就是这样的,虽然知道不必还是会没来由的担心,非要亲身经历了才肯信其中的究竟。
    不过,我倒是庆幸在这件事上没有死什么脑细胞,然,死许多在其他事情上,sigh, 不说也罢。
    
    后者呢,是不知该报多少,少了自然有麻烦,因为要求带一年生活费的,多了又怕影响以后申请这个那个的补助,然,有钱不带过来,又怕以后再带要打税。。。反正问题也是多多。虽然我听说这其实也不是个问题,不过没有亲身经验,就不饶舌以免误导了。只是,有一点,即使官忘了问,也一定要提醒TA问,没有数字可是个比数字小或大更难说得清的问题。
    
    出了办公室,就自然绕过那长长队伍到了“境内”了,心中窃喜。
    等齐了行李,又是往右边,就到海关检查,见有不少人的箱子被打开,心想少不得要麻烦一下的了。可能见人多,一个看似小头头的海关女士开多了一个检查台,正轮到我。没有开箱,甚至没有看装箱单,只是问有没有后续行李,有几件,有些什么,然后,敲了一个章,写了几个关于后续行李的字,挥挥手,让我过了。喔喔, 又搞掂一样,松多口气。
    
    推着那几乎推不动的行李车,朝海关那张紧闭的看不到一点外面的门去,有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好象在走一条寂静的无人的长廊,总也走不到,全然不知走到了出去会是怎样。明明左边的大厅有不不少正在或等着过关的人,虽然,整个大厅安静得与人数绝对不成比例,可,当时的我,却浑然不觉,仿佛真的只剩自己了然一人。
    
    一走出那张门,就陡然好了,有种从虚无回现实的感觉,因为Air Canada前那长长的队伍。
    行李只要中转的,把行李放上传送带,去屏幕上找到自己的那班机的闸口,去就是了。倒霉如我,就得再一次排队,不为登机牌,只为行李。不过,得先找个空地重整我的那堆累一起绝对看起来比我人还大的行李。自然,又是在空调中出了几身汗,好歹整妥。
    交了行李,没时间、没心情,因为多了一个随身的包,也没力气出机场看看,就径自往闸口去了,以为这次是彻底无缘看一眼温哥华,这个华人云集、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的城市了。
    
    格外悠闲的荡到侯机室,一路上走了好长的路,却难得碰到几个人,偌大个机场哦,心里真是奇怪不已,倒也就乐得独自悠哉尤哉了,甚至还在某个过道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把陈列两旁的“文物”看了一遍。说真的,看的时候真挺认真的,现在要想起来看到了些什么却真挺难的。地名不熟,背景不知,难免过眼即忘的,不过有一点记的挺清,那就是所有东西的出土时间都不过两、三百年。记得当时心里直叹:真是个太年轻的国家呀。想起在台北故宫博物馆的那种凝重的感觉,不禁唏嘘不已。
    
    进了侯机室,隔着玻璃,竟看到在停机坪的远方的绵连的山巅白白一层,好象覆雪一般,天很蓝,云很白,有一刹那仿佛自己是置身贡嘎机场,如果没有停机坪的大小和飞机的多少提醒我,时空也许还要更长的错位了。就这样,那雪山般的、我不知道名字的山便成了我的温哥华的唯一感知。
    
    一直被告知是14:15起飞的航班,不知什么时候改成15:00了。登上机,终于从一对老夫妇口中第一次听到了普通话。
    起飞前,旁边的座位来了一个人,东方人模样,因其一路无言,甚至对空姐的送水送餐也是一慨以摇头代言,我也便保持我一路的缄默。许久后,他突然问我几点到蒙特利尔,是中文,带着浓重的东北腔。聊了几句,才知他的摇头是因为语言不通。言语中可知应属东北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办好了投资移民,与另两户同样人家过来考察一下如何投资。远走他乡是为了孩子,一个,据他描叙,天天上学要接送,已是高中,还不会自己穿衣的男孩子。听罢真的无语,天下父母心,可怜,但,有时也是可惜、甚至可怕的,一个被宠成这样的孩子。
    
    飞机是在逆着太阳在飞了, 眩窗外却一直阳光灿烂,即使是东部时间晚上九点多,当时觉得很怪。第二天,九点多,第一次见到蒙特利尔的日落才知那是一点也不出奇的。飞机上九点多,地下的Manitoba 或Ontario也就八点多,天黑了才是怪哪。
    
    近晚上十一点,眩窗外可以看到远处的隐约的灯光了,知道那便是我二十几个小时奔波的目的地,一个陌生之极的城市。
    
    近了,再近了,更近了,然后,就到了那片灯光的上方。
    
    一种惊艳的感觉。
    
    璀璨的灯光,就在眩窗下闪烁,两条稍稍蜿蜒的绵长的灯河,几成V形的包围着无数纵横交错得极其有致的、由点点灯光构成的、几乎笔直的线条,很有形状也很有美丽。
    那橘黄的光,就在眩窗下柔和的舞蹈,让这片被跳动的灯光覆盖的土地显的如此实在、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有亲和力。。。
    飞机自西向东的飞在这片灯海,飞了很久,依然还在它暖暖的包围之中。好大好靓也好暖的灯海,在这个我一生中,到目前为止,所度过的最长的一天的、陌生的夜晚,它就是那么自然、那么恬静、那么温暖地展示在我的本是茫然的眼前。。。
    
    眼光浸在暖暖的灯海,一分一秒地心动,陌生感一点一滴地退去,熟悉与向往一丝一毫地滋生,我知道,我竟就这样已经喜欢上了点点灯光下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 - 蒙特利尔 - 一个被圣劳伦斯河包围的、深具欧洲风情的、颇有文化气息的岛城。
    
    
    23:00 蒙特利尔机场
    在出口,一眼便认出了那素未谋面、相识于网络的、已经在机场等了两个多钟头的、我在蒙城的唯一的朋友。
    然后,等行李,取行李,出机场,打出租车,走上高速公路,很快到了早已由这个朋友租好的、空空如也的寓室。
    
    放下行李,第二天还要上班的朋友该走了,临走,他给了我一个北美式的拥抱,深深的叹了一声:“你就这样来了。。。我代表蒙特利尔欢迎你”
    我在高大的他的怀里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能代表蒙特利尔吗?”
    
    送走他,走上阳台,看远远近近的窗口,在星光点点的夜空下,所剩不多的灯光,我对自己说:
    
    是的,我就这样来了。
    
    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我那三十六个小时的昨日已经过去了。
    明天,我将第一次迎来地球另一面的日出。
[ 打印 ]
阅读 ()评论 (0)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