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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情结

(2004-11-28 20:07:43) 下一个
  对香水的渴望,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只有绿色的花露水。做过一只小小的荷包,上面撒了过多的花露水。戴在身上的时候,的确会有香气盈鼻。那个时候,特别渴望妈妈每天在买菜的时候能够给我带回两朵白兰花。小小的两朵白兰花被镶在细小的铁丝上,铁丝的顶端弯成一个圆圈,可以带在纽扣上。妈妈曾经教我,先把花戴在里端的纽扣上再像平时一样扣上扣子,那样,没有白兰花的踪迹,却可以闻到阵阵花香。这样的花一般可以带上三天,花瓣会慢慢变黄,香味也慢慢走散。一直到它们干瘪成深红色,花瓣一片一片掉下来,我才舍得扔掉。心里很沮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得到两朵。
  后来,爸爸去非洲的布隆迪出差半年,中间托别人带回很多东西,其中有很多不知名的香水。那是我第一次得到那么多的香水,感觉一下子到了天堂。其中有一支是长长的瓶子,无色的液体,味道很清淡,我特别喜欢。回想起来,竟然觉得有三宅一生里一生之水的味道。那个时候读初中,每天上学前要在身上喷上几喷。不知道喷香水的规则,就往衣服上胡乱喷。路上遇见高年级的姐姐,她说最近我的身上总有很香的味道,远远地就闻见了。我很骄傲,觉得自己很小资,虽然当时没有这个词,但是那样的心情是一样的。
  高中的时候,我喜欢用桂花味的香水。那是一款没有名字的香水。第一次用它是在舅舅家。外婆和舅舅住在一起,小舅妈又是一个极度开明的女人,所以我总是喜欢往他们家跑。那个时候正是我的初恋,每个星期六晚上总是要和他在学校的操场碰面。于是,星期六我会在外婆家呆上一天,晚上去约会前洗一个澡。舅妈会给我用她的粉底霜,然后再给我喷她的香水。就是那瓶桂花味的香水,给我的初恋添上了味道。于是,我四处找寻这样的香水,终于在学校车站附近的一家非常普通的百货店找到了。瓶子很像LANCOME的TRESOR,里面也是金黄的液体,闻起来是绝对纯正的桂花味。用完了的时候,那家店搬走了。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再看见那样的香水。
  高中毕业以后,我就一直开始用有名字的香水了。香奈儿的五号,十九号,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和一生之火,圣罗兰的鸦片,迪奥的毒药,欢乐时光,沙丘,真我,迪奥小姐,茉莉香精。一直没有固定的香水,因为没有真正找的属于自己的味道。往往是用了半瓶,还有半瓶就永远地放在那里。
  其实,我一直很想再闻一下小时候用过的香水味道。就好像每一次闻见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后,思绪翻飞,会想起很多旧时的故事。在香气中经历感动,已经变成了我的一种习惯。只是很可惜,有很多香味已经找不到了,比如那瓶桂花香。
  值得高兴的是,上海的街头偶尔还能看到卖白兰花栀子花的小贩。那年回上海的时候,看见八佰伴门口叫卖的老婆婆,竹篮里深蓝色的棉布上朵朵嫩白的白兰花。一口气把她篮里的花全买了。老婆婆很是高兴,她蹒跚着揣着钱提着篮子走了。我把花放在一个精致的篮子里,香气四溢。我很高兴看见这些花,更高兴它们让我想起我的小时候。想起那个时候的小胡同以及那个梳小小香蕉辫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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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day 回复 悄悄话 Hi An 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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