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调也可重弹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揣支毛笔漂四海.
个人资料
  • 博客访问:
正文

加河之子(序\\前言)

(2009-04-21 05:32:15) 下一个
                                                                          加 河 之 子
                                                             (书画艺术家张清智写真集)

张清智简介
        张清智(又名张清志),字加河子。当代中国卓有成就的书画艺术家。
 
        1954年8月出生于山东省苍山县,1974年参军入伍,毕业于湖北艺术学院,在部队从事专业美术工作。1990年转业到中国侨联。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华侨文学艺术家协会副会长,中国华侨画院院长,中国国际文化传播中心书画部主任,中国汉画艺术研究院名誉院长,中国东西方艺术家协会副主席,国家一级美术师。
 
        作品多次参加全国美展,并获金、银奖。1986年起多次在中国、美国、韩国、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澳大利亚、香港等国家和地区举办个展或讲学。部分作品被中南海、人民大会堂、国务院和国内外多家博物馆,以及克林顿、撒切尔夫人、希拉克、施罗德、霍华德、詹祖德等数十个外国元首收藏。其创作的《世界和平颂》被作为国礼赠送给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人民日报等多家主流媒体多次进行报道。中央电视台以《大地之梦》、《大地颂》等专题进行多次播放。1998年在中国美术馆以山水、花鸟、人物各一个大厅举办大型个展。出版有《张清智山水画集》、《张清智花鸟画集》、《张清智人物画集》、《艺术量化论》、《新思想》、《新理论》、《新实践》、《世界和平统一宣言》等大型画册、艺术著作和理论著作,被西方著名学者哈罗德誉为“近代艺术史、哲学史、思想史上的一颗明珠,他对人类社会的贡献将是不可估量的”。

                                                                                        序

        张清智在短短的25天内,创作了高2米、长120米的抗震救灾巨幅长卷,令人振奋!这是常人无法达到的。清智在地震后迅速赶赴现场,冒着余震,不顾山石塌方翻山越岭,搬运救灾物资和搭建防震棚。他既是抗震救灾的亲历者,又是志愿者,深刻地体验感受了这一惊天动地、气壮山河的场面。回京后,他废寝忘食,一气呵成,画出了有上千个人物组成的百米长卷。当这一气势磅礴、巍巍壮观的画卷在京展出时,在全国立刻引起轰动。
 
        这次地震之突然,破坏之严重,是历史上少见的。当成千上万的艺术家还在悲痛中沉思,并想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并纪念这一人类悲剧时,张清智已经完成了《2008中国汶川》这一百米长卷。这不仅需要踏实的基本功和高超的艺术手段,更需要艺术家对国家、对民族的极大责任和巨大热情。在酝酿和创作,乃至作品完成之后,这里没有功利可言,完全是出于一个艺术家的良知和天性,他表示要将这一件作品捐献给国家地震博物馆,以永久纪念人类面对灾难所表现出的巨大民族凝聚力和由此激发出的大爱精神。 

        清智的举动,决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有其深刻的人生感悟和丰富的生活阅历。 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在军艺执教,清智当时是空军某杂志社的美编,虽然没有在校学习,却是我画室里的常客。他虚心求教,学而不厌,其绘画技艺提高很快,作品频频人选全国展览并获奖。闲谈中,我了解了他丰富的人生经历,他从小生长在沂蒙山区。入伍后,倾注满腔热情积极向上。他无论在部队从排长到营长,还是在机关从记者到编辑,是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成长起来的部队基层干部,曾多次立功受奖。他对国家、对民族的忠诚与责任,我想是与他的这种经历及在部队所受的教育打下的坚实基础分不开的。 

        1990年,他转业到中国侨联后,仍笔耕不辍,创作热情不减,多次举办侨界书画大展,受到海内外华侨华人的赞誉。
 
        艺术创作间隙,清智在对东西方传统文化和西方哲学理论研究的基础上写出了《新思想》、《新理论》、《新实践〉等书,他对东西方文化的融合,有其独到的见解。尤其是对传统文化儒释道的三个一,有了全新的解析。《文艺报》以整版的篇幅,对他的哲学观点进行了报道。他曾对胡锦涛主席的求真务实思想和科学发展观,从文化的深层次视角进行了探讨。由此,形成了他自己独特的艺术主张。他认为,世界公认的二十一世纪是中国的世纪,文学艺术要体现出大国的风范。美术也是一样,不可以修修补补,必须要把东方与西方、传统与现代、写实与抽象等等的艺术手段全部调动起来,去塑造民族的辉煌成就,或全方位、多视角、大纵深地表现重大历史事件,从而为实现民族文化的伟大复兴做出相应的反映和较大的贡献。这幅作品就是他艺术理论的具体实践。
 
        孔子说:诚则明矣,明则诚矣。清智为人诚实,同时也不乏睿智,他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怎样去做。所以,无论在部队立功受奖,还是在地方为老区济困助学等等,都是必然的。通过多年的理论探索,他明白了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明白了中国文化在民族崛起中的地位。无论是在歌舞升平时刻,还是在民族危难关头,他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因此,他在这次抗震救灾中的表现和他画出的《2008中国汶川》及在此前后画出的《吐鲁番的葡萄熟了》、《惠安风情》等多幅百米长卷,既属自然,亦属必然。 

        张清智的这幅作品,应邀参加中宣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解放军总政治部举办的《抗震救灾主体展览》,这是我们美术界的光荣!对此谨表祝贺。
 
                                                                        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中国文联副主席、
                                                                        解放军美术研究院院长刘大为 2008年9月

                                                                                 前 言
        早就想写写张清智。
 
        在我的眼里,这位从沂蒙山区走出来的齐鲁汉子,是一个命运坎坷、历经沧桑,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是一个以其妙笔丹青孜孜不倦地承继着中国画坛先贤的血脉,又无怨无悔地将这一血脉绵延传承、发扬光大的人物;是一个一身傲骨、雄视古今、笑傲天下的人物。在他的身上,有着农民的纯朴,军人的勇武,文人的倜傥。在中国万象画坛上,他又是一个被称为"三分狂七分癫"的人物。

        由此,他是个值得一书的人物。
 
        但是由于他在大洋此岸,我在大洋彼岸,云水茫茫,天各一方,所以总不能如愿.
 
        己丑新春,我放下了在美国的所有事务,回到了北京。在他那间不算宽敞的工作室里,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尔后用我日显迟钝的笔,循着他一路走来的人生轨迹,写下了这本《加河之子》。

                                                                                       一

        我和清智相识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時我們在一個机关大院工作,我是外文翻譯,他是《航空雜誌》社美編。
 
        第一次較爲系統地读清智的画,是八十年代初他和青年军旅画家王界山在空军体育馆举办的双人画展上。王界山以金碧山水见长,清智以冰雪山水称雄,观众把这次画展称为金山银水展。在这次画展上,清智已经显露出一个艺术家的才情和气质,得到了启功、李可染、李凌云等老一辈书画艺术家的高度关注和赞扬。
 
        此後不久,我开始了漂流欧洲的生涯,稍后他也脱下戎装,进了中国侨联。虽然见面少了,但我不断地从新闻媒体上捕捉着他的信息。他先後出版了《张清智山水画集》、《张清智花鸟画集》、《张清智人物画集》。1998年,他在中国美术馆首开先例,以花鸟、山水、人物各一个大厅的规模举办了个展,显示了他的雄厚实力。他的作品多次参加全国性大展并获奖,或被毛主席纪念堂、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中国书画艺术博物馆收藏,或被收入大型画集。其创作的“世界和平颂”被作为国礼赠送给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众多作品广为流传到欧美、东南亚、港澳地区,被法国总统希拉克、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美国总统克林顿等十几个国家元首以及众多的国际友人和华人华侨收藏,其传略被收入十余本大型辞书,中國各大主流媒體對他的藝術作了廣泛報道和全方位的介紹,成爲享譽海内外的書畫艺术家。

        按说,以清智的才情和佳绩,一直走下去,前景辉煌,前途无量。然而他------

                                                                                          二

        2002年的春节,我從莫斯科回京休假,就聽京城書畫界的朋友說張清智“中了邪”。原來他搁下了画笔,去研究哲學思想理论。說實話,對他的舉動我也感到有点納悶,但還沒來得及細問,我就開始了北美的漂流,這一漂就是三年。05年岁尾,我回到北京正在“丽水嘉园”的寓所作《李铎传》的最后定稿,电话骤响,拿起一听,不是别人,正是清智。
 
       “老哥,有空吗?去看看你。”
       “来吧!我也想你呢。”

        仅仅一支烟的工夫,他来了。他递给我两本还存留着墨香的新书:《新思想》、《新理论》。我浏览了一下目录,好家伙,只见从先秦诸子百家到近现代各种学术流派,从卢梭、孟德斯鸠到马克思、恩格斯,从空想社会主义到科学共产主义,从宇宙天体到分子量子,从辩证唯物主义到历史唯心主义,从宏观到微观,从客观到主观,熔政治、经济、軍事于一炉,集文化、历史、哲学于一身,广集博采,旁征博引,纵横捭阖,议论风生,林林总总,洋洋洒洒,四十万言,端的是鸿篇巨制。 我望着坐在对面的清智,真难以相信这两本闪耀着思想理论光芒的著作,会出自这个从齐鲁大地走出来的放牛娃之手。
 
        “老哥,有空翻翻,多提意见。”
        “书我留着慢慢读,不过我想先知道是什么动因促使你去写这两本书?” 

        清智略一沉思,打开了话匣。“我是一个画家,这些年我经常去采风、写生。我到过东南沿海开放城市,到过南方的经济特区,也到过老少边穷地区和大西北待开发的地区。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神州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中国以其崛起的雄姿巍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但是,由于自然条件的巨大差异,东西南北发展很不平衡,当东南沿海地区和南方经济特区已经步入小康的时候,那曾经为中国革命做出重大牺牲和贡献、用小车把中国革命推向胜利的老少边地区和大西北的人民还处在贫困线上,那偏僻、落后、闭塞、贫瘠甚至带有原始蛮荒的景象使我受到强烈的震撼。当然这种差别、这种现象可以归咎于自然条件。可是还有一种现象不仅使我震撼,更使我愤怒,那就是触目惊心的腐败。一些地方官员利用手中掌握的权力,大肆侵吞国家财产,贪污扶贫款项和救灾物资,任意挥霍。在一些贫困地区,我经常看到这样的怪事,农民盼望脱贫致富,而乡镇干部却在花天酒地、坐着轿车兜风,这是不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这些年有许多问题困扰着我:为什么我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还会出现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现象?为什么我们的物质文明提高了,精神文明却滑坡了?为什么物质丰富了,思想却空虚了?信仰却淡薄了?为什么雷锋叔叔不见了?焦裕禄精神没有了?为什么见难不助、见危不帮、见困不扶、见死不救的现象越来越多了?为什么好人难做?好事多磨?为什么人们普遍感叹“江河日下,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物欲横流”?为什么民间流传着那么多的民谣和顺口溜?为什么反腐越反越腐?反贪越反越贪?打假越打越假?扫黄越扫越黄?贪官污吏的级别越来越高?黄赌毒屡禁不绝? 

        “这一个又一个为什么引发我严肃的思考,促使我去探究出现这些问题的原因,寻找问题的答案和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这就是我开始研究思想理论的动因。可是人们对我的举动很不理解。有的说,画家嘛,画你的画就是了,搞什么思想理论研究?那是秀才们的事。也有人说,你张清智算哪根葱?人言微轻,就算搞出点名堂,谁听你的?谁信你的?还有的开玩笑说我有野心,想当思想家、理论家。野心我是没有,雄心倒有一颗。我是个干部、共和国的公民,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说,都应该有一种忧患意识,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都应该和我们的党、我们的祖国同呼吸、共命运。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心里容不得污秽的人。对一切丑恶现象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或听之任之,任其蔓延,或绕道而行、回避躲避,那绝对不是我的性格。位卑未敢忘忧国,我为大众鼓与呼,这才是我的本色。 

        “确实,在这大千世界上,我绝对是个非常微不足道、不起眼的小人物,我的声音非常微弱,完全可能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不管怎样,说出我的看法,表明我的观点,提出我的意见,就是尽了党员的责任、公民的义务。古人说,哀莫大于心死。这总比那些成天在那里发牢骚、说怪话、骂大街的人要强。”

        清智说得很激动,很动情,在他起伏的胸膛里,跃动着一颗拳拳赤子之心。
 
        我认认真真地把两本书通读了一遍,真真切切地感到这是两本有着真知灼见的好书。立论明确,观点新颖,逻辑缜密,说理透彻,鞭辟入里,切中肯綮,振聋发聩,发人深省。他热情讴歌改革开放的光辉成就,无限赞美雷锋精神和焦裕禄情怀,无情地揭露寄生在社会肌体上的一切毒瘤,愤怒地挞伐人间的一切腐朽和丑恶,深情地呼唤着真情、亲情、友情、爱情的回归。字裏行間,袒露出一個藝術家的社會責任和良知。由此,我理解了他為什麽搁下畫筆去研究思想理論。此後不久,他又寫出第三本力作《新實踐》。
 
        清智的理论著作引起了西方媒体的关注,被著名学者哈罗德誉为“近代艺术史、哲学史、思想史上的一颗明珠,他对人类社会的贡献将是不可估量的”。 

        在中国走到科学发展的今天,无疑需要大量杰出的人才。坦率地说,中国不缺政治家、军事家、经济学家、艺术家、歌唱家、作家、企业家,唯独缺少思想家。有人说,清智想当思想家,我说这没有什么不好。清智能不能成为思想家,我不敢妄断。但是他在自己三本书中所迸射出来的思想火花是有目共睹的。能给人很多启迪,很多思考。其实,清智能不能成为思想家,这于他本人并不重要,他的三本书能不能称为思想理论著作,也无关宏旨。但是他的这份执著的求索、严肃的思考,并在思考中放射的思想光华,给我们一个十分重要的启示:一个时代因一个人的出现而精彩,一个时代因一种崭新的理论而繁荣。
 
        时代需要思想家!

                                                                                        三

        2008年6月,就在《2008中國汶川》百米長卷展出后的不幾天,我來到清智的畫室。又是三年未見的清智還是老樣子,舉手投足之間存留著軍人的英武和豪氣,只是歲月的季風在他的眼角留下了些許印痕。此時的他並沒有陶醉在海内外對《2008中國汶川》的如潮好評之中,而是開始了另一幅百米長卷《惠安風情》的創作。
 
        他並沒有因为我的造访而放下手中的畫筆,他把笔咬在嘴里給我倒了杯茶,順手又遞給我兩本影集。“老哥,你先看著,我還有幾筆。”在他舞動的畫筆中我看出,一股創作的激情在他的胸中湧動和燃燒。
 
        我打開影集,是兩幅百米長卷的照片:一幅是他07年創作的《吐魯番的葡萄熟了》,另一幅就是《2008中國汶川》。加上他正在創作的《惠安風情》,我的心裏暗暗吃驚:在半年的時間裏,連續創作三個百米長卷,該需要怎樣的激情和毅力?望著正在創作《惠安風情》的清智,我的眼前浮現出另外幾幅畫面: 

        六十年代,在魯西南蒼山縣那塊貧瘠的土地上,一個小小少年在沿村討飯;
 
        七十年代初,在湖北空降兵某部,一個瘦小的青年用他那双不算很大、但很深邃、敏锐的眼睛,从空中俯瞰着大地,隨著開放的傘花冉冉飄落地面;
 
        七十年代末,在湖北藝術學院國畫係,一個身穿軍裝的學員在中國書畫的長廊裏探幽析微,心與前賢相通,神與今人飛揚;

        八十年代,在北京紫禁城,一個已然成熟的漢子眯缝著雙眼目送西山峰頂的落日,又迎來悬挂在鐘鼓樓上的一彎新月; 

        九十年代,還是這條漢子,单枪匹马六次踏上长征路,历时400余天,行程8万7千余里,採天光之云影,攝日月之精華,聚山之精神,汲水之靈性------ 

        二十一世紀初,處於不惑之年的他放下畫筆,閉門謝客,一頭扎進哲學歷史的故紙堆中,歷時五年,寫出了令許多哲學理論家都嘆爲觀止的三本著作《新思想》、《新理論》、《新實踐》。
 
        這就是張清智一路走來的人生軌跡,閎中肆外、東西融會的文化營養滋润着他聪慧的大脑和日渐发达的身躯,而齊魯燕趙的秀山,荊楚瀟湘的麗水,長江黃河的濤聲,西域大漠的古風,組成了他體内的藝術元氣,而后发出靈光,闪耀在中國萬象畫壇。
 
        腹有詩書,其氣自華,众揽群山,腹罗万象。由此,在他的筆下,山水、花鸟、人物、鳞毛无所不精,工笔、写意、浓墨、淡彩无所不妙。他以米芾、懷素的狂草筆法入畫,恣肆狂放,纵横揮灑,畫面或雄渾厚重,或氣勢磅礴,或簡遠高古,或丰神洞达,站在他的作品面前,我们不仅仅感到美丽,更能感受到长城的雄风,泰山的瑰丽,大海的壮阔,黄河的浩气,见者无不为之折服,有诗讚曰:

        一花一叶一枝茎,写尽江山万种情。
        笔势疾如风雨至,图成却使鬼神惊。
        挥洒随心笔有声,堆脂泼墨横趣生。
        纵教工力能模拟,超逸天才学不成。

                                                                                     四

       熟悉和了解清智的人知道,在他“热风吹雨洒江天”的内心深处深藏着一股“冷眼向洋看世界”的冷峻和孤傲。這種冷峻和孤傲不仅凸现在他對社會的洞察和對生活的检阅之中,而且鲜明地表现在他的创作之中。
 
        自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其它艺术门类的繁荣发展,中国书画以其深厚的文化积淀和独特的艺术形式,逐步发展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与音乐界、影视界、戏剧界并驾齐驱的“书画界”。随着中国大踏步地进入市场经济,书画也作为商品走出文人墨客寄情言志、怡情养性的书斋画室而进入市场,又随着国门的洞开而走向世界。有权威人士指出,今后三十年内,中国书画将以其独特的观赏价值和经济价值成为整个东南亚、乃至西欧北美收藏家的热点。中国数家拍卖公司一再创造书画拍卖新高,推动了大江南北、黄河上下、长城内外所有书画市场的空前繁荣。但由此,我们看到中国的书苑画坛出现了一股浮躁之气。当书画从文人的书斋走向艺术的展厅;从修身养性走向以此为生、进而走向入选入展入拍的功利性职业,使得书画作品充满了竞争和功利,日渐显示出既是艺术殿堂又是竞技场所,既是名利场又是交易所的冰山一角。书画艺术日益凸现的功利性,使得一些原本憧憬古典之美、追求艺术品位的书画家们,面对名利的双重诱惑,失去了创作的激情。在日益水涨船高的市场价格导向下,一些书法家面对种种物质利益,再也耐不住寂寞,变得心浮气躁、急功近利,或背离传统、标新立异,或逸笔草草、粗制滥造。重复和模仿的作品充斥市场,极大削减了书画艺术的魅力,使读者普遍感到艺术语言的贫乏和平庸,作品的严重贫血和缺氧。
 
        面对这种浮躁,清智表现出冷峻和孤傲,不媚时好,甘于寂寞,一如既往张扬着自己刚毅稳健的个性,在中华五千年历史的文化长河里弄潮击浪。清智是性情中人,孔孟的儒家文化养育了他善良的性格,绿色军营锻造了他宽广的胸怀,他时时刻刻关注着生活和关爱着生命,胸腔里流动着一股浓郁的人道主义情怀。这种情怀极其鲜明地展现在他的《2008中国汶川》百米长卷之中:国家领导人亲临抗震救灾一线的身影,废墟中渴望救援的眼神,奔走在羊肠小道上的子弟兵队伍,战士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所有这一切使我们清晰地闻到他的脉动和心跳,我们仿佛看到清智用那柔美的线条和缤纷的色彩,向我们娓娓叙述着英雄的悲歌,勇士的壮烈。而我们随着他的叙述时而心潮激荡,时而热泪滚滚,时而血脉喷涨。 

        使读者感到欣慰的是,当一些画家激情冷却、以平庸的画笔涂抹一些严重贫血和缺氧的作品时,他依然充满着激情,几年来,他在完成《新思想》等三本著作的同时,画了一千多幅作品,特别是在最近半年多的时间里,连续推出了三幅百米长卷。如果说他的鸿篇巨制是奔流的大河,袒露着他的浩气和豪气,那么他的对开斗方则是林间的小溪,流动着他的聪慧和灵性。他用丰富的语言诠释着世间万物,按照自己的审美倾向进行着巧妙的排列组合、涉笔成趣,以尺幅喻天下,以一隅喻世界,由此他的作品总能给读者带来“方寸之间,气象万千”的惊喜,让你激动,让你燃烧,让你感奋不已。
 
        和清智相交二十多年,他给我最深刻的印象的是舒展博大,爽直侠义,洒脱不羁,情浓义切,为人刚正,不藏机心,襟怀坦白,肝胆相照。识见超卓,然文风清正,朴实无华;言辞雄辩,无高韬虚诞、语涉浮夸。作为一个艺术家,一个具有相当知名度的公众人物,他保持着低调,没有丝毫的张狂和矫情,在极尽繁华和现代的都市,他蹬着那辆除了铃儿不响其他都响的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在社会人生的大舞台上,他是一个本色演员,冷峻中透发着巨大的热情,孤傲中展示着不屈的傲骨。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身居闹市,心在禅境,淡泊名利,宁静致远。
 
        毫无疑问,清智是个有着很深造诣的艺术家。但是在谈到他的绘画成就时,只是淡淡地一笑。他说:“中国文学艺术之演变,略可析谓三阶段,初求其清新俊逸,次进于瑰伟雄奇,后达于苍浑渊穆,是谓必然之历程。如果有所成就,也仅达到第二阶段。饱经世变,学问深邃,气质淳化,万象罗胸,一心独远,笔墨之痕与之俱化,是为艺术高峰,历来画家朝夕追求,皓首难跻之最高境界。我也如此,将一生追求不止”。诚如此,在这普遍浮躁的时下,他活得比别人更轻松,更潇洒。

                                                                                         五

        戊子中秋,在我即将返回美国的前夕,我再次来到他的画室和他话别,使我惊讶不已的是,他的《惠安风情》百米长卷已经完成。
 
        在他给我泡茶的空当,我的目光落在他案头的几页纸上,其中两页是中宣传部向他商借《2008中国汶川》百米长卷、参加由中宣部、国家发改委、解放军总政治部在军事博物馆联合举办的《2008抗震救灾主题展览》的函件;另外两页是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刘大为先生为画卷撰写的前言,对他的画卷作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
 
        我为清智高兴,诚如刘大为先生所说,由中共中央宣传部出面向画家本人商借作品展览,这在建国以来尚属首次,这无疑是对清智绘画艺术的最高嘉许,是清智的殊荣。面对这份崇高的荣誉,清智表现了出奇的冷静和清醒。他没有陶醉,而是波澜不惊。他告诉我,在完成《惠安风情》以后,他准备去台湾进行一次采风写生,创作第四幅百米长卷,也许叫《阿里山风光》。在他闪亮的眸子里,我看到他那股熊熊燃烧的创作激情。 

        午饭以后,他把我送到大路上,等我坐上车向我挥手告别。秋风拂动着他的头发,随着车子的拐弯,消失在我的视野。在号称十万大军的中国书画家方阵中,张清智的身影并不伟岸,然而只有他在半年时间里推出三幅百米长卷,也只有他写出了三本力作,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时下,当一些书画家绞尽脑汁为自己包装,把自己描绘成大家、大师、翘楚、领军的时候,他却默默地创造着平凡,用中国传统的艺术向我们展示东方的美,人性的美,用哲学向我们阐述东方艺术的渊博。用一份崇高,一份责任,一份赤诚,为中国传统的艺术做着一个艺术家要做的事情。他像当年万里长城的建设者,把一块块青砖垒成一堵高墙,在块垒的时候,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项极其伟大的工程,但是他们用一砖一石给我们留下了永恒的伟大。张清智同样在建造着自己的艺术长城,在一笔一划的平凡中彰显出崇高和伟大。

        是为本书的开场白。
[ 打印 ]
阅读 ()评论 (3)
评论
朱启 回复 悄悄话 先顶阁老!
打铁匠 回复 悄悄话 再回头重读时觉得书名《加 河 之 子》力度不好。
(没对张清志先生有半点不敬)

中国好像没有‘加河’这样好的文字,如被世人误当‘加拿大’‘加州’外国概念而丢弃实在可惜。
如果这书名另有含义,请先生恕我浅薄。
打铁匠 回复 悄悄话 先生写得好文章,我掩卷三叹。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