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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攻拔卫州

  郭子仪奉诏经略河北。宁国公主“和亲”回蛇。回蛇兵再次助剿。磨军九节度使共计安庆绪,宦官鱼朝恩监军。郭子仪北渡黄河,攻拔卫州,进围邺城至德二载(757)十二月中旬,肃宗以两京收复,太上皇返回长安,朝廷重振,国家复兴,宣布大赦天下对参加平叛的文臣武将,论功行赏。朔方节度使郭子仪以兴复大功进位司徒(正一品)、封爵代国公、受赏实封1000户。是月下旬,郭子仪奉诏回到洛阳前线,部署讨伐安庆绪与收复河北地区的军政事宜。

  乾元元年(758)二月,肃宗为郭子仪再颁诏令:追赠其亡祖郭通兵部尚书官职;为其亡父郭敬之追赠太保官职、追赠祁国公爵位、追赠“贞鼓”谧号;追封其亡母向氏“魏国夫人”名号。真可谓思宠非常。郭子仪的显赫功勋,为家族赢得了莫大荣耀三月,安庆绪在军势复振之后,派其大将蔡希德、安太清攻陷平原(山东陵县)、清河(河北清河)二郡,俘获太守王品和宇文宽。此二人原先都是安庆绪党羽,在安庆绪逃往河北时,先后杀死叛军使者,归降于唐。安庆绪下令将二人押至邺城,凌迟处死,以做其众。凡发现有图谋归降唐军者,胡人诛其种落,汉人诛其宗族,并株连其部由、州县官属和民众。为了笼络军心,安庆绪又与其将臣在邺城之南,献血盟誓。但军心涣散,众叛亲离之势已无法扭转。

  四月初,安庆绪又与蔡希德、崔乾佑率步骑兵2万人,向西南渡过沁水,进攻河内(河南沁阳)。驻守在河内的唐将,是镇西北庭行营节度使李嗣业,勇猛善战,统兵击退来敌,叛军无功而返。

  安庆绪在邺城,甲兵资粮一时尚称充足,便大兴土木,广开池沼,增修亭台,建造楼船,整日不理军政,专以声色饮酒为乐。其大臣高尚、张通儒等人争权倾轧,纲纪紊乱。大将蔡德希得富有才略,所部兵卒精锐能战,但以性情刚烈而直言不讳,被张通儒设计陷害杀死,其部下将士数千人逃散而去。安庆绪任命崔乾拓为天下兵马使,总揽军权。但崔乾佑刚馒暴庚,凶残好杀,将士大多心怀怨恨,不愿卖力效命。

  唐朝方面,为了酬谢回绝出兵援助收复两京,并再次借兵助剿安庆绪,于七月十七日册封回绝可汗为“英武威远毗伽胭可汗”;肃宗以小女儿宁国公主“和亲”,嫁给回纶可汗为妻。

  肃宗亲自将女儿送至咸阳,宁国公主告辞道:“国家事情重大,女儿死也无憾。”父女痛哭流涕,依依而别。册礼使汉中王李玮等人,送宁国公主至回纶可汗牙帐(蒙古国哈尔和林西北),回绝葛勒可汗接受册命,并立宁国公主为“可敦”(可汗正妻),举国庆贺七月二十五日,郭子仪奉命入朝。肃宗命百官到京城东面的长乐骤迎接,自己登上禁苑的望春楼等候郭子仪朝见。八月中旬,李光弼也奉命入朝。

  八月十七日,肃宗任命郭子仪为中书令,李光弼为侍中。第二天,郭子仪便返回节度行营,着手准备进剿安庆绪。是月,回绘可汗派其大臣骨吸特勤与帝德率领3000名骑兵南来,助讨安庆绪。肃宗下令由朔方军左武锋使仆固怀恩统领回绘骑丘2、0九月下旬,肃宗下达诏书,命令朔方节度使郭子仪、淮西节度使鲁灵、兴平节度使李奥、滑膜节度使许叔冀、镇西北庭节度使李嗣业、郑蔡节度使季广璨、河南节度使崔光远以及平卢兵马使董秦,率领步骑兵共计20万人,一同讨伐安庆绪;又命河东节度使李光弼和泽潞节度使王思礼,各率所部兵马助战。肃宗因郭子仪、李光弼二人都是元勋功臣,难以相互统属,所以不设置行营元帅,而是以宦官开府仪同三司(文散官从一品)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处置使,代替统帅,节制诸军十月初,郭子仪首先率朔方军北渡黄河,向东进至获嘉(河南获嘉),击败叛军守将安太清,杀敌4000人,俘获200人。安太清退至卫州(河南汲县)据城而守。郭子仪挥军包围卫州,并派使者向朝廷报捷。

  郭子仪旗开得胜,其他各路唐军继后进发。鲁灵率淮西兵自阳武(河南原阳);季广深、崔光远率兵自酸枣(河南延津)渡河北上;李嗣业从河内(河南沁阳)东进,与郭子仪会师于卫州城下。

  安庆绪闻报卫州危急,倾邺城之兵7万人分为三军,以崔乾佑率上军,田承嗣率下军,自己亲率中军,南下赴援安太清。

  郭子仪闻知邺城方面敌情后,决定由朔方军迎击安庆绪的援军。于是,传令3000名弓箭手埋伏在军营垣墙背后,告诫道:“我军如果退却,叛军必来追赶,那时你们就登上墙头,擂鼓呐喊,一齐射击。”部署停当,郭子仪立即率军出营与敌交战。双方拼杀良久,唐军徉装抵挡不住而败退,穿营而过。

  叛军以为得胜,紧追至唐军营垒之前时,伏兵突起,齐发而射,箭如雨注,叛军死伤惨重,狼狈退却。这时,郭子仪已指挥唐军回转包抄,冲杀而来。叛军大败,安庆绪之弟安庆和被唐军俘获,斩于阵前。卫州城内叛军见其援兵败北,也开城逃命而去攻克卫州后,唐军马不卸鞍,兵不解甲,乘胜追击安庆绪,直至邺城。许叔冀、董秦、王思礼及河东兵马使薛兼训,也都引兵相继追来。十月五日,安庆绪收集余众,又与唐军大战于邺城西南20里的愁思冈,复遭惨败。唐军前后歼敌3万余人,俘虏1000人。

  安庆绪损兵折将,连遭败绩,且已无处可去,只有退人邺城固守。唐九节度使所率大军合兵包围邺城,并分头攻取叛军占据的其余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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