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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辫子大军入京城!复辟梦断天安门(4)

  没费多少工夫,便查到了张勋头上。还好,事情没有立即报官,鉴于众人多(特别是许少爷和刘先生)恳切求情,翰林老爷才决定私了。他叫张勋带着大客家即刻进城赎回花瓶,否则严惩不贷。结果总算以10倍于卖出的价码又把花瓶赎了回来。按照翰林老爷的本意,下一步的处理是杖责张勋20大板,再把他一脚踢出家门完事。幸遇那许少爷还真讲交情,缠着他父亲极言相留,外加刘先生和熊作头两位老人不停地作揖打躬,事情总算又有了转机。

  原来,这一年正值许振?在南昌建造的一座公馆竣工,他正准备把张勋平日服侍的这位公子希甫移居南昌公馆,一面继续由刘先生教读诗书,一面扩大交际,以广见闻。现在,既然儿子不忍割舍与张勋的主仆之谊,不如就势责他同往南昌充当仆役,既遂儿子之意,又免得他再在家里败坏门风。就这样,张勋终于侥幸保住了那只岌岌可危的饭碗。只是读书是再也读不成了,因为翰林老爷认为张勋品行不端,没有必要往这种人脑袋里灌注太多文化知识。张勋的学历即至此而斩。

  没有人能证明当年张勋是否曾为他的失学而苦恼过。但我们可以大致推断,他不会为这事过分伤神。因为从他过去日读夜赌的行踪中,我们已经可以看出,即使是好心的刘先生确有心把他当作一棵栋梁之材来培养,他自己也没有把读书当作考科求取功名的手段来予以足够的重视。他似乎只是把伴读当成给先生烧水泡茶、给少爷铺纸研墨一样的一项日常工作,其目的不过是求得主人的欢心,以维持他还不愿失去的饭碗而已。他既没有发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浩叹,也没有下过头悬梁、锥刺股之类的苦功。从他的实际言行中,实在看不出他这时已经树立了多么远大的鸿鹄之志。他可能从在许家体验到的贫富差别、主仆差别中,偶然产生过一两回想当上等人的灵感。但很显然,由于他一开始接触这种严酷的封建秩序,就直接“受惠”于它,因而他从没有产生过通过突破这种秩序来改变自己卑贱身份的念头,他只是把这种灵感寄托在主人恩赐的基础之上。因而,一旦主人表现出不肯恩赐的意向时,他那灵感的火花立时就熄灭了。他不会焦躁,不会埋怨,只会以更加恭顺的态度和更加勤谨的劳动依附于主人身边,坚韧地等待主人的下一轮垂青。

  他虽属无产者,但却没有陈胜、吴广的造反精神。他虽然想当上等人,可又缺乏苏秦、张仪的志在必夺的奋争自励之志,这就注定了他终生托庇于封建统治之树的命运。

  初为旗牌娶娇妻,福州求职遭屈辱

  对于张勋在读书问题上表现出来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和他个人品格上暴露出来的那些不可轻谅的毛病,最感痛心的,莫过于刘毓贤老先生了。不管怎么说,张勋总算是他的一名弟子,他没有从弟子身上取得分文报偿,却多少为他花费了一番心血,原指望他勤学苦砺,未来或有所成,还可能成为一段留芳百世的佳话,没想到他倒慢慢现出那一种“朽木不可雕”的形象来。到了南昌许氏公馆,刘老先生也已看出,再要把张勋往读书取仕的路上引是不可能了。而且,主人不肯给他施舍,他也拿不出钱来维持他的学业。无奈,他也就闭上眼睛任由那因遭了“贬谪”而变得诚惶诚恐的张勋为他和许少爷鞍前马后殷勤周到地服侍了2年。到第3年,张勋已是25岁的大小伙子了。他的少主人膝下业已添了二男二女,而他却还是光棍一条。那时的男子到了20岁不娶妻,已属不正常了,而到了25岁还未成家,则更显怪异。于是,光有一碗饭吃的张勋,在好心的刘先生和少主人眼里,未免又增添了几分令人怜悯的色彩。师生俩商量着,觉得不给张勋找条出路,总让他一个大男人长期这样当书僮终不是事。结果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认为张勋的好处是听话、勤劳、吃得苦,也不乏几分机敏,但他又粗鲁、鄙俗、难附风雅。像他这样一块料子,似乎只有一条路子可走:让他去当兵。

  这个想法很快就变成了现实。因许少爷素与江西巡抚和南昌府台等各方面大员有过交往。这等小事,只求巡抚老爷点个头就妥了。于是,先生郑重其事地把张勋召到跟前说:“顺生者,你也25岁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想法子奔个出头。你适合当兵。自古从军驰骋疆场,建功立业者也大有人在。现在就指望你也能建功立业、勋劳累进,奔成个将才。你到行伍中总得有个响亮名字。那‘顺生者’三个字上不得名册;系瓒嘛,那‘瓒’字多少带点美中不足的意味。我给你另外起个名,就叫张勋吧。这‘勋’字意蕴厚、底气足,听起来也响亮。怎么样?记住啦?”

  就这样,张勋被安排进江西巡抚衙内当了一名旗牌兵,穿上皂靴号服,腰挂马刀一口,每日按班直挺挺地站起了门头大岗。开初,张勋还以为凭着许少爷的面子,等他入伍经过训练,搞清行伍规矩后,那巡抚老爷总该赏给他一个队官百总什么的当当。但一等等了3年,那巡抚老爷竟压根儿就不再记得世界上还有一个等着他提拔的什么张勋了。张勋已彻头彻尾地当稳了一名可怜巴巴的穷大兵。他不仅没有当上百总,就连号目也没有捞着一个。整日里除了站岗,还得替那些直接管辖他的长官当私差。稍不如意,一个号目就可以左右开弓刮他的耳光子。打落牙齿都只能往肚里吞;如若娄子再出大点儿,一顿军棍劈下来,就得收去半条命。每月伙食和饷银,经过各级长官层层克扣,吃到肚里,拿到手里的就没得几文,连最低级的窑子、最下等的烟馆都进不去……

  张勋只觉得自己的日子,突然一下又回到了流落赤田乡村无人收养的年头。他每餐端起那碗粗粝黑糙的霉米饭,就会想起许家厨下的猪食桶,他宁愿到那猪食桶里去舀残汤剩饭,也不肯嚼这碗乌七八糟的丘八饭;每当穿上那身“勇”字号服,他就会想起当年数十名“童子兵”在放牛场上的热烈“厮杀”,他那时身为“统帅”,令出如山,威仪万方,可如今连他妈的一个牧牛童子的威风都不如了。可刘先生、许少爷竟然还说这是叫他来建功立业、奔个出头。天啦,这样子下去能建他妈的什么功业?何时才有出头之日?这不完全是甩包袱吗?

  然而,他仍然不敢埋怨。当然更不敢反抗。他只好硬着头皮再去求许少爷帮忙。许少爷倒是爽快人,一连又到巡抚衙门跑了好几趟。但那巡抚大人竟不再买账,每日只是哼哼哈哈对付过去,转眼他又忘个精光。许少爷也就知道父亲不在身边(这时许振?服丧期满,复官回任去了),自己面子毕竟有限,况且张勋只是自己家里的一名小仆役,却要人家巡抚衙门安个官职,这不是把人家的巡抚衙门贬低到连你一个公馆都不如的地位上去了吗?于是,许少爷也没了办法。张勋那门头大岗还得照站不误,每日里只能喁喁地哼着当时军队里流行的那首悲哀小调,无可奈何地打发着无望的日月:

  好铁不打钉,

  好男不当兵。

  当兵受苦辛,

  犯了错事

  打军棍。

  好铁不打钉,

  好男不当兵。

  当兵不如狗,

  总爷差得溜溜走。

  好铁不打钉,

  好男不当兵。

  当兵命难保,

  刀下做了无头鬼。

  日子虽然过得凄风惨雨,苦不堪言,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而最大的收获,就是在当兵第3年的农历十二月,张勋竟娶到了一位年方14岁如花似玉的娇妻。他自己此时已是29岁。

  原来,这门亲事早已酝酿有时。算来还是5年前,他在许家公馆当差之际,公馆旁边一家清节堂里,有一名李氏寡婆子常来公馆帮助浆洗缝补挣点零用钱。这李婆婆有一外孙女名曹琴,生于同治七年,父亲曹谦和、母亲杨氏均为新建县农民,家境困窘。就在曹琴刚满六周岁那年,父母相继去世,只好由外婆带到南昌清节堂寄养。李婆婆见许家仆役张勋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做事勤快,机灵聪敏,看来必非久居人下者。有意无意间问起他的身世,才知他也从小就是一名孤儿,虽然和自己的外孙女年龄相差悬殊,却是门当户对。因而她主动提出想把外孙女许配给张勋为妻。张勋闻言大喜,感激不尽。但因当时曹琴才有9岁,无法成亲,便只好以双方口头承诺的方式达成婚约。等曹琴长到14岁可以圆房之际,虽然张勋还是一名未见什么出息的衙卒,李婆婆还是一诺千金,义无反顾。她不仅不要张勋一文钱,反而自己垫钱为张勋租了一间小屋,把个玲珑标致、人见人爱的外孙女倒贴给张勋做了个小小的“丘八婆”。旧主人许少爷那边闻讯,也派人送来了一些贺银。这样,两根苦瓜藤缠在一起,就算成了个家。李婆婆也就搬出清节堂,与这小俩口同居陋室,相依为命。

  这回苦难的结合,给张勋带来了新的人生情趣和家庭温暖,使他增强了在困厄中挣扎求存的勇气和决心。妻子曹琴能干而通达,慧敏而贞静,对他倾心相依。她小荷初绽,柔情似水,可爱得叫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恨不能把她揣在心窝口,时不时可以搂定亲亲、摩摩。李外婆对他们爱如心肝宝贝。她一方面带领曹琴继续为人浆洗缝补,挣钱糊口,一方面给他们小心持家,一个铜子掰成两瓣花,使一家三口得免于饥寒。

  从此,张勋情有所寄,心有所依;外出有人抻衣,回家有人拂尘;人也变得清爽洁净了,精神不觉为之一振,心里鼓荡着阵阵幸福的暖流。再上岗时,悲调也不哼了,阴郁的脸上云开日出,荡漾出一片温润的笑意。下了岗,号衣一卸,就往滕王阁下船码头上去卖苦力,挣几吊铜钱垫补家用,到日落西山时,他才汗涔涔地回到自己的暖窝,接受一老一小两个女人不同角度的亲切抚慰。他历来不吸鸦片,现在,他连麻将也不出去搓了,下等窑子也不再逛了。

  他这种异常的举动,直把那些平日一块打牌逛窑子的丘八弟兄们一个个弄得莫名其妙。不久,人们终于发现,那是因为他娶了亲成了家的缘故。于是,某一日,有一名山东兵在和他一块站岗时,忍不住涎皮涎脸地跟他开玩笑说:“张勋,你他妈的有了老婆就顾自个儿高兴,也不牵来给咱弟兄们摸摸,消消闷火……”

  这种玩笑在当时行伍中本是常事,并不奇怪。张勋自己也未必敢保证他就不曾拿别人的老婆开过同样的玩笑。但这一回,他却一反常态,把自己的老婆看得圣洁无比。他宁肯别人割他一块肉,也绝不让他心爱的小曹琴受到一点点哪怕仅仅是言词上的污辱。因而,他没待那小山东把话说完,就像疯了似的,一跃而起,上前就给那小山东“啪”的一记耳光。那小山东却也不是个好欺的,只稍一愣神,就一面大骂:“你他妈的张勋算个什么正经玩艺儿?竟能为这事儿对老子使巴掌;看老子不跟你拼了!”一面就真的上前扭住张勋对打起来。要不是带岗的百总来得及时,差点儿双方就要拔腰刀。不过,事态虽已得到制止,但两名门岗在巡抚衙前打架斗殴,成何体统?那带岗百总当即把他两人撤换下来,带回营房,喝令趴下,各各重打50军棍,回了上司,责令滚出营门,销差了事。不过,他那名字实际上还挂在官长大爷的兵员花名册上,每月饷银被长官大爷吃了空额。

  张勋趔趔趄趄回到家里,拉下半截裤子,那P股上一道一道的军棍印子肿得就像菜市场上的紫茄子,惊得爱妻曹琴心痛肉跳,抚着那斑斑伤痕,一面轻揉细问,一面眼泪“扑扑”地直往下掉。自从母亲死后,张勋哪曾见过一个女人对他如此令人魂动心颤的关怀和抚慰?他不觉心头一热,一翻身紧紧地搂住那像一头受惊的小鹿般可人兮兮的小娇妻,竟突然豪情满怀地说:“去他妈的鸡巴旗牌兵,老子为心爱的女人挨打丢差,天下第一个值得!”

  这恐怕要算是张勋的一生中惟一的一次真诚而勇敢的爱情宣誓了。以后,当他有条件任意取得女人承欢时,他这股激情便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张勋丢了差事,虽说不过是一个“去她妈的鸡巴旗牌兵”,但每月固定的二两饷银从此就没有了。他只能每天去卖苦力,但苦力得有人买才能卖得出,而那时的“劳务市场”又实在不景气。因此,张勋便常常一连多日无事可做,收入反而不如两个女人替人浆洗缝补来得稳定可靠。

  眼看长此以往事将不济。他只好又到许家公馆去找旧主人许希甫少爷想办法。没想到一脚刚踏进公馆门,就听人说,许振?老爷已由陕甘学政调任河南彰卫怀道台,赴新任之前回乡省亲兼做五十大寿,日前刚抵南昌,现正在公馆歇息。吓得张勋一时脚板钉钉,再也挪不动步子。良久,他才沮丧万分地原路折回了家里。李外婆见他即去即回,神情沮丧,忙问端的。张勋只得把他昔日曾偷过许老爷爱物,致使许老爷震怒,现正赶上许老爷回家作寿,故此不敢进门相见等等情由如实相告。谁知李外婆竟然闻言大喜,说:“你这崽伢子真没见识,这样好的机会还不利用,岂不蠢绝了?许老爷官大肚大,哪会好多年了还记恨一个无意间作了错事的下人?这回正好,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备一份薄礼去拜见一下这位道台老爷。我这就去准备。你明日去打听清楚老爷做寿的准确日期。到时候,你就带上你的新娘子一道回奉新许家去给道台老爷拜寿,顺便请求他帮助谋个差事,这不是比求许少爷强多了么?”

  直到携了妻子走在回乡的路上,张勋心里还在忐忐忑忑跳个不住。他对李外婆的分析和安排半信半疑。自从受到许老爷处罚后,他从不敢去接触他,有困难总是通过许少爷来想办法,但这回他没法拒绝去碰碰运气。当他进到阔别多年的许家大院时,院子里早已是车马盈门,呢轿成行。放眼官厅,但见红烛高烧,贵宾如云,一个个长袍马褂、红顶花翎,大大小小尽是官僚雅士。一见这阵势,敝衣烂履、寒风瑟瑟的张勋小俩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一阵发怵,再也不敢迈步往里去了。好在张勋熟门熟路,连忙牵过妻子打了一个弯,悄悄钻进下房,双双先行拜见了义父熊作头,直捱到午后,正宴席散,各路官方贺客上马启轿纷纷离去,张勋才携了妻子战战兢兢地趋入上厅,见着翰林老爷夫妻双双献过礼包,倒头便拜。

  虽已6年未见,翰林老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张勋。他果然与李外婆估计的一样,不仅没有记恨张勋,反而显得异常亲切,直夸他久别江湖而不忘旧主,满有情分;又夸他福气好,娶了个标致端秀的好媳妇。至于6年前那件曾令他怒不可遏的丑事,他似乎压根儿就不记得了。这真使张勋感动得热泪盈眶。随后问起种种别后的生活情状,张勋便放心把想求老爷给另谋差事的愿望说了出来。许翰林便拈着胡须笑说:“好吧,江西巡抚不买我儿的账,我另外给你介绍一个去处吧。我想让你到福建水师兵舰上去当司机兵,虽说还是当兵,但那里可以学到新技术,将来你若能累功升官更好,若未能升官,你学会了操机器,也不愁没饭吃。如何?”

  张勋闻言大喜,当即叩头拜谢而去。过了几日,他便捧了许老爷的片子和荐书,先携妻回到南昌,收拾停当后,才依依不舍地别了娇妻和李外婆,晓行夜宿,徒步跨越武夷山,一路风尘仆仆来到福州马尾港,求见会办福建海疆事宜、兼船政大臣张佩纶。

  原来,这张佩纶和许振?一样,也是一位翰林学士。因而他们在京中彼此相熟。张佩纶外放福州船政之前,在朝廷任都察院左都御史,是一名高级监察官。因有“经天纬地”之才、“文韬武略”之能而名闻朝野,并以敢于弹劾高官亲贵而颇具声名。连李鸿章乃至慈禧太后都对他颇为赏识。到光绪八九年间(1883年前后),法国人在中国东南沿海和越南一带骚扰滋事,海边防吃紧。经李鸿章推荐,慈禧太后诏准,给他一方用武之地,派他去福建海防前线的实际工作岗位上发挥才能。谁知这喉大吞天的张佩纶恃才傲物天下第一,出京时还因为朝廷没给他授个总督、巡抚干而颇为不乐,直嫌那船政大臣官职太小。到了福州,与闽浙总督何景和福建巡抚张光栋会面,谈起海防边备、演兵习武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睥睨一切,旁若无人,听得众人目瞪口呆,莫名其妙,连何总督、张巡抚二位大员都插不进一句嘴。但碍着他素负才名,又有李鸿章作靠山,来头大,后台硬,督、巡二位不仅不敢驳斥他,反而屈尊逢应,干脆把全省军防事务统统交给他处理决断。张佩纶居然也就直受不辞。试想如此一名狂傲之徒,他怎么会把个平庸无奇的京都旧友许振?放在眼里?

  当张勋兴高采烈地捧着道台老爷许振?的介绍信来到船政老爷张佩纶的衙门时,起初,那衙门弁目见他持有船政老爷朋友的名刺和介绍信,倒也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把他让进候见室,就慌忙接了来书,即时替他递了进去。谁知那船政老爷览过荐书后,竟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说:“这许老夫子也真是迂得可爱,他怎么能把他江西山沟里一只旱鸭子赶到我这大海里来当舰兵?嗯,再说吧,再说吧。”说着,他把荐书往桌边一丢,也没什么明确的表示,就向那门子挥手示意退下。那门子便明白了来者并不是一位什么大受欢迎的佳宾,回头再见了张勋,那脸孔已自冷了八分,但他也还不摸主人肚里对这客人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因而还给张勋留了两分面子,跟着主人一般模棱两可地说:“您这位客官自个儿歇了吧,老爷今日没空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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