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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水缸里面把身藏

  刘村长盯上了本村的小寡妇阿菊,常找借口来对她动手动脚,阿菊为能得到村长的关照,有时也只好半推半就。这天午后,阿菊一个人在家里打毛线,刘村长又来了,撩拨几句后,他见四下没人注意,顺手将屋门反锁就要直奔主题。

  正拉扯着,外面忽然“啪啪”有人敲门:“阿菊,阿菊!”

  阿菊大吃一惊,来人竟是刘村长的老婆毛桂花!她悄悄透过窗帘缝儿朝外一看,毛桂花的后面还跟着村里的妇女主任包大凤。毛桂花是凶得出了名的“母老虎”,而包大凤则是个爱管闲事的“包打听”,都算村里的“人物”,平常是难得大驾光临的,今天来,莫非有什么蛛丝马脚被她们发现了?

  不过阿菊还算沉得住气,她很快强作镇定下来,猫在屋里使劲地屏着气儿不吭声。果然,毛桂花和包大凤敲着门喊了几声,又贴近耳朵听了听,无奈地嘟哝了句“好像不在家”,转身便要离去。

  没想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卧室里憋着的刘村长慌乱中碰倒了一只花瓶,那花瓶从桌上落到地上,发出了“嘣”的一声。门外正要离开的毛桂花和包大凤听到响声,扭头对望望,接着又转回身敲门喊了起来:“阿菊,阿菊你在屋里呀?开门哪?”

  事已至此,看来这门是不能不开的了,可是屋子没有后门,窗子也安着铁拦栅,大门一开,堵在屋里的刘村长咋办呢?阿菊慌慌地看着刘村长,一时没个主意。刘村长也早已吓得“筛糠”似地抖了起来,猫下腰往床底下躬了几躬没塞进去,爬起身蒙头就要朝大衣橱里钻。阿菊一看忙扯住他:“不行不行,她们进了屋,肯定是要来查看大衣橱的!”

  刘村长虚汗滚滚地搜寻着屋里屋外,急得像只没头苍蝇:“那,那还有哪儿呢?这屋里没地方躲啊……”

  这时,门外又传来毛桂花和包大凤的敲门声:“阿菊,阿菊,你咋不开门哪?”

  实在捱不过去了,阿菊只好强撑着朝堂屋外答应了一声:“哎……来了……”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忽觉眼前一亮,目光落在了堂屋灶边的一口大荷花缸上,随即压低声示意刘村长说:“你,你快躲进去!”

  这是这一带乡下人家常用的那种储水缸,矮矮粗粗的能盛三、四担水,缸口上用水泥板盖着一半,上面搁个碗橱,另一半是块可以掀开打水的木板盖儿,缸里面足可以蹲埋一个人。

  刘村长上前一看,觉得这水缸虽然目标很大,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眼下也只有如此了。情急之中,刘村长悄悄掀开那半边活动的木板盖儿,跨进缸去将身子往下埋。

  阿菊这才悄悄吁了口气抹了一把汗,若无其事地前去开门。

  没想那缸里储着大半缸水呢,刘村长蹲进缸里之后,那水一下子涨了上来,淹没了他的脑袋,但再要爬出水缸另找藏身之处,已经根本来不及了。不过刘村长还算机灵,就在毛桂花和包大凤跨进门来的一瞬间,他赶紧调整姿势,弓着双腿在水缸里蹲成了马步,总算是勉强让鼻孔露出了水面,可这样蹲着,鼻孔以上的半个脑袋就露出了缸口。好在刘村长动作敏捷,顺手抓过那半边的木板盖儿,往自己的脑袋上一遮。

  再说阿菊将门打开后,毛桂花和包大凤问她刚才咋不开门?阿菊揉着眼说刚才在屋里睡着了没听见,同时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边说就边故意将他们往卧室里引。

  可毛桂花和包大凤似乎对卧室并不感兴趣,而是在堂屋里东张西望地打量着,拉着话儿就要往那水缸跟前走。阿菊一看不好,顺手拖过一张板凳递给她俩人:“你们坐,坐呀?”她自己则捺过P股就势朝那水缸口上一坐,暗暗将翘在刘村长头顶上的那块木板盖儿压了下去。还好,这个破绽一点也没让毛桂花和包大凤看出来。

  却说阿菊的P股往缸盖上一坐,刘村长的马步再也蹲不住了,整个身子往下一蜷,缸里的水跟着就漫过了鼻梁,他拼命用脑袋往上拱。可缸盖上坐着的阿菊本就有百来斤重,知道P股下一拱一拱地不安分,只怕刘村长沉不住气儿要坏事,就更使劲地赖着P股往下压。俗话说“人无过头之力”,被压在水缸下的刘村长由于重心失控,两腿和身体已蜷压成了一只“虾子”,而水缸的内壁又硬又滑,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只是一口一口地灌水……

  这时,毛桂花和包大凤已经接过阿菊递给的板凳,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忽然,包大凤像发现了什么,朝那口水缸指指:“咦,这缸怎么往外渗水哩?”

  阿菊一惊,暗叫不好,知道这是人下去后缸里的水漫了上来,刘村长被闷在水里受不了,挣扎着溅出来的,可事已至此,这事露不得馅哪,于是就稳了稳神,故意指着门外变阴的天空说:“噢,要下雨了,水缸泛潮嘛,你看这天多闷?”

  听这么说,包大凤也朝门外面看了看天:“嗯,天要作变了,是有点闷。”

  阿菊刚松了一口气,毛桂花却眼晴一转,疑惑地看了看她,又望了望水缸旁边空着的一张凳子:“阿菊,你咋不坐凳子,坐到水缸上干啥呀?”

  阿菊一抖,又强作镇定地苦笑了笑:“唉,这阵我总是头疼脑热的没精神,前天去看中医,中医说我的内火太重,就教了我一个偏方,说经常在水缸上坐坐,才能消掉内火,也不知灵不灵哩。”

  这话是临时胡编的,因此阿菊的心里虚极了,毛桂花却点点头笑道:“哎,是有这么个偏方,我以前也听说过的。”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拉呱着,阿菊已是心如火燎,毕竟刘村长还在P股底下的水缸里闷着呐,万一他受不了再弄出点啥动静来,那就全完了。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偏偏毛桂花和包大凤磨蹭着没有离开的意思,接着还顺手从桌上拿过阿菊的一束毛线,又让包大凤用双手支绷着,不紧不慢地帮着绕起线团儿来了。

  好厉害的两个女人!莫非她们早就识破了这水缸里的秘密,现在是故意要捉弄自己一番?看来,今天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趁早打开天窗说亮话,想到此,阿菊心一横就挪开水缸站起了身:“你们今天来……”

  恰在这时候,门外又闯进一个大大咧咧的村妇,对毛桂花和包大凤叫道:“咳,错啦,你们弄错啦……”接着又风风火火地对着她俩耳语几句。毛桂花和包大凤一听,随即跟着跨出门去,竟然头也没回地走了!

  谢天谢地,一场虚惊算是躲过去了!阿菊赶紧让刘村长从水缸里出来。可一掀开那水缸盖儿,她却被吓傻了,只见刘村长软软地瘫在水里,已被闷得没了气儿!阿菊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拉出缸来折腾出一肚子的黄水,慢慢缓过了气来。

  直到过了好些日子,阿菊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包大凤和毛桂花从别人嘴里听到一个消息,说乡里新来的胡乡长跟阿菊是亲戚,那天她们找上门来,是想跟阿菊套套近乎拉上关系的,谁知误将邻村一个同名同姓的阿菊弄岔了。不过,这场风波到底让阿菊吓出了一场大病,刘村长更是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心有余悸。从那以后,刘村长痛改前非,再也不敢依权仗势拈花惹草了。

  (原载《民间文学》2008年6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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