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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狂欢日子

  1.还乡

  当我和朝烟出现在院子门口的时候,我的老爹和老娘惊讶得半天讲不出话来。尤其是我那当小学教师的老爹,本来还算注意自身形象,但在家里也就打着赤膊,这会儿他惊讶得忘了去穿褂子,只是看着我们发呆,直到我母亲推了一下,才讪讪地进房穿衣服。

  我老娘喜得声音直发抖:“你这个傻儿子,回家也不先打个电话。也不给闺女买顶帽子,看,把闺女热成这个样子!”

  朝烟喜上眉梢,“大妈,大伯,你们好,我叫朝烟。”

  “朝烟,好好好。坐下,吹会儿电扇――老头子,把楼上的大电扇搬下来!”

  “晓得晓得。”父亲一边穿衣一边往楼上跑。过了一会儿,就把大电扇搬下来了,对着我们猛吹。

  朝烟一边揩汗,一边打量这房子,一点也不掩饰。

  我母亲紧张地说:“农村,就这个条件。”

  “蛮好的,蛮好的。”朝烟忙回头说。

  我暗笑。

  母亲似乎放心了,对着父亲小声说了几句,父亲笑了笑,走了。

  我起身去倒水喝。母亲慌忙拦住我:“我来我来,你们回来了就是客人。”

  她先给朝烟倒了一杯。朝烟端着搪瓷缸,为难地看着我,意思是:干净吗?

  我用眼神示意:没有毒,可以喝。

  她勇敢地喝了下去。

  我却举起茶壶喝了起来,嫌杯子太小。

  “快30的人了,还是这样!”母亲在一边嗔道,然后难为情地看着朝烟,“从小就这样。”

  “我知道我知道。”朝烟总算聪明了一回。

  “中午吃什么?”我问。

  “你们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家里没有菜,等你爹回来再说。”

  “我爹到哪里去了?”

  “到镇上买菜去了。”

  我差一点晕倒,这么热,还要跑到镇上买菜?我知道这顿饭遥遥无期了,幸好包里还有一点饼干,聊可充饥,就说:“我们到楼上休息一会儿,饭熟了喊一声。”

  “好的好的,你们休息吧。这么远的路,这么热的天!”母亲说。

  我们上了楼。

  楼上有3间屋,中间的是小客厅,摆着电视机和沙发,长久没有使用,有些灰尘。左边是我的卧室,右边是客房,供姐姐们回来住。

  开了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了过来。看来,父母也很少到这间屋子来。

  朝烟可不管那些,四仰八叉地躺倒在竹席上,叫道:“好舒服!”

  我忙拉她起来,笑道:“你看床!”

  她自己也笑了――竹席上有一个“大”字!

  “你刚才进行了一项行为艺术!”我边擦竹席边说。

  她趴在我背上,轻轻地说:“我过会儿还要进行另外一项行为艺术。”

  “什么艺术?”我回过头问。

  “不告诉你。”她调皮地说。

  擦干净了,我们并排躺在床上。

  “哎呀,今天还真有一点累呢。你刚才说什么行为艺术啊?”

  她一下子翻身起来,骑在我身上,嘻嘻笑道:“结婚!”

  “什么?”

  “在这屋里结婚!”说完,她俯下身,吻了起来。

  “哎哟,大白天的,他们上来了多不好。”我忙推开她。

  “我可不管!”她又紧紧压了过来。

  我也只好曲意逢迎,吻她,抚摸她,慢慢地进入了状态。她开始喘息了,又把我的手往那里引。我知道,她已经就绪,便直奔主题。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们都特别兴奋,持续的时间也很长。她甚至说一个体位不过瘾,要换个体位。我当然答应了。她幸福得要叫,我慌忙捂住了她的嘴。

  她在这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自从我们有了第一次之后,她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几乎每天都要来我家欢乐一番;如果有一天实在来不了,第二天必定要我“加倍偿还”。

  有一天,我笑着说:“你比我想象的更流氓。”

  她柳眉倒竖:“哼,谁不知道男女之事?我读初中的时候就什么都懂了!”

  “哇,这么厉害呀?怎么懂的啊?”我笑着说。

  “不告诉你。”

  “不告诉拉倒。”

  “咳,还是告诉你吧。我读初中的时候,经常租那种书看。租书的时候,先翻一翻,看那个描写多不多,多的才租,然后回来躲在被窝里看。嘻嘻嘻。”

  晕!晕!狂晕!高烧1000度!

  今天,她头一次到我乡下的家,居然一点也不认生,这么快就熟悉了场地,真令我五体投地了。

  过了好半天,我们终于同时进入了高潮,同时哼了一声,同时瘫倒在床上。

  “好爽啊!”她由衷地叹道。

  “是吗?你这个小流氓。”我打趣道。

  “还不是你教的!”她反咬一口。

  “好啊,你又诬陷我!”我又翻身压住了她。

  她醉眼迷离地看着我,“还要啊?”

  我忙投降,“不要不要,回去再大战三百回合,可以了吧?”

  她“咯咯”地笑了超来。

  我一回头,看见房门还没有栓,惊出了一身冷汗。

  晚饭后,朝烟洗澡去了。父母把我拉到院子里,郑重其事地讨论起我的终身大事来。

  母亲说:“无雨,你就这样把人家闺女带回来,我们要不要打发一下?”

  “什么叫打发呀?”我莫名其妙。

  “我的傻儿子,读书都读傻了。人家第一次上门,我做婆婆的不用表示一点心意吗?”

  我哈哈大笑起来,“娘,还早着呢!人家还要上4年大学。以后再说吧!”

  父亲嘀咕:“看来,我这趟路是白跑了,那么热的天,还去给你们买菜、取钱!”

  母亲也担忧起来,“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对象?”

  “对象?当然是啊,不过她一个多月前还是我的学生。”

  父亲吓了一跳,喝道:“元无雨,我看你是不想吃教书这碗饭了!怎么能和学生搞对象?”

  母亲骂道:“老东西,你干脆拿只喇叭去嚷嚷得了。”接着又拉着我说,“傻儿子,你也28了,这个事不能搞,你不知道吗?”

  “没有问题。”我故作轻松,“她现在不是我的学生,是大学生。她是我学生的时候,我们没有搞对象。”

  父亲半信半疑,“你是他老师的时候,你们没有搞对象;她一毕业,你们就搞对象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母亲又骂:“老东西,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反正人家现在也不是无雨的学生,和她搞对象也不犯法!”又转身对我说,“只是,我觉得她不大可靠,看样子她比你小不少啊。”

  父亲粗暴地打断她,“我看朝烟好,没有什么心眼,咱们无雨管得住!”

  我哑然失笑,“不是管不管得住的问题。你说,现在谁没有一双手一双脚?”

  “那那那,那这回就不打发了?”母亲小心翼翼地问。

  “谁要你们打发了?我只是带她到农村来长长见识。”

  “你说得倒轻巧,回来长长见识!”父亲不满地说,“你把个大姑娘带回来,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伙儿又不是瞎子聋子。”

  “这闺女到底多大?”母亲将话题扯回现实。

  “19岁。”

  “阿弥陀佛!比你小9岁!”母亲更加担忧地说,“我的傻儿子,不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希望你好,我看你还是和她断了吧。你想想,你比她大9岁,她还要上4年大学!我看你还是找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这样实际一些。”

  “不行就拉倒。”我没好气地说。

  “拉倒是拉倒,可你耽误不起啊!你是快30的人了,人家才20啊!”

  “烦死了!明天就走!”我气呼呼地说。

  沉默了一会儿,母亲突然问:“你把她带回来,她娘老子知道吗?”

  这个问题太有杀伤力了。朝烟骗她母亲说,要和同学到武汉去看看大学校园,却暗渡陈仓跑到这里来了。我有些理亏,“他们不知道。”

  “我的傻儿子,你明天快把她送回去!”

  正在这时,朝烟洗完澡出来了。我们都沉默下来。

  朝烟只穿了吊带衫和短裤,露出大块的背和雪白的大腿。我父亲忙别过脸去。母亲则怔怔地看着她。

  朝烟似乎没有察觉到这里气氛的异常,一P股坐在竹床上,把镜子递给我,“拿好!我要梳头。”

  我尴尬地朝母亲笑笑,接过了镜子。

  朝烟一边梳头一边笑嘻嘻地说:“大妈,这里的水好清凉,淋在身上怪舒服的。”

  母亲忙赔笑道:“农村就这一点好。”

  父亲心事重重地进屋去了。我也很矛盾。

  “拿稳点!”朝烟突然吼道。

  母亲脸上明显有些不悦,心里肯定想:小妖精,当着老娘的面也这么凶啊!

  我忙调整了一个角度,不敢看母亲,只看着镜子里朝烟白嫩光洁的脸。

  父亲在屋里猛咳了几声。母亲明白他的意思,也进去了。

  “我好喜欢这里,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朝烟扎好了头发,拿着镜子,一边自我欣赏,一边对我说。

  “是吗?这当然可以。只是,你怎么向你母亲交代?”我坐在她身边,说道。

  “这是个间题。”她的兴致降低了一些,不过马上又强硬起来,“管她呢,先住几天再说,她总不能吃了我吧?”

  “厉害!”我笑道。

  “是吗?”她又笑嘻嘻地往我怀里扑。我慌忙推开她,“这里是农村,小心点。”

  她撅着嘴巴说:“讨厌!”但身体还是离开了我。

  我忙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她趁机抓住我的手要咬。这时,母亲在屋里喊道:“无雨,你进来一下。”

  我赶紧溜了。

  进了父母的星子,父亲正在看电视,声音开得很低,母亲则忧心忡忡地坐在一边。看见我,母亲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你今晚是不是睡在客房里?”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很难为情地低下了头。父亲全神贯注地看电视,似乎没有听见我们的谈话。

  我迟疑了一下,说:“你把钥匙给我吧!”

  母亲掏出钥匙,“傻儿子,你可别怪娘不讲道理。”

  我十分惭愧,因为我早就做了父母认为不该做的事情,但我又不能告诉他们,只得含糊地说:“我知道。”

  出了父母的星子,我一个人闷闷不乐地上了楼,开了客房的门,躺在竹席上,脑子里都是空的。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朝烟在楼道里喊:“元无雨,元无雨!”

  我慌忙翻身下床,开了门。

  她看见我,生气地说:“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把我丢在外面?”然后不由分说将我按在床上,做凶恶状,“看我不掐死你!”

  我闭上眼,引颈就戮,却感到她热辣辣的唇贴了上来,而且整个身体都压在我身上。

  她一边吻一边说:“我吻死你,我吻死你!”

  我只好紧紧抱住她,来个不换气的超长吻,直到她不停地拍我,才放开她。

  “你想憋死我呀!”

  “你不是要掐死我吗?”我笑道。

  “我才舍不得呢!”她转了个身,背靠着我,问道,“刚才你妈妈跟你说什么啊?这么神秘!”

  “我说了,你要保证不生气。”

  “保证不生气!”她信誓旦旦地说。

  “她不许我们睡一间屋子。”

  她一怔,呆呆地望着我,过了半天,才喃喃地说:“他们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觉得我很过分哪?”

  看她这个可怜样子,我也很难过,于是安慰她说:“不是这样的。她怕我们结不了婚。”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结婚已有一个多月了嘛!”

  我大笑起来:“是啊是啊,我们结婚都一个多月了呢!”看着她可爱的表情,我忍不住又抱住了她。

  “我们现在是在度蜜月吧!”她认真地说。

  “对对对,我们是在度蜜月。走,到我们自己的屋子去。”

  她却站着不动。

  “怎么不走啊?”我问。

  “我要你抱。”她娇滴滴地说,真是风情万种。

  “好的!”我抱起她,向我们的屋子跑去。

  第二天早晨,我和朝烟还躺在床上,就听见我母亲上来打扫卫生的脚步声。我听见她进了客房,过一会儿又出来了,然后轻轻关上门,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我突然很惭愧。

  朝烟也听见了那声叹息,睁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说:“你母亲真是个有趣的人。”

  我不想与她多说。我隐约知道母亲的意思,她怕我没有好结果,朝烟也没有好结果。而我,她的儿子,年龄已经不小了,再也耽搁不起。但是此时此刻,朝烟不是好好地在我身边么?朝烟在一旁见我不答话,还有些生气了呢,“一大早就拿这种脸色对我,我又不欠你什么!”

  是呀,她又不欠我什么,还给我带来无穷的欢乐,我为什么要对她冷漠呢?我伸手轻轻地搂住她,让她偎依在我怀里。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吹在我的肋骨上。我侧过脸,抚摸她小巧而笔挺的鼻子,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说:“我多希望时光永远凝滞在这里。”

  “元无雨,我现在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遇见你这个人,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世上的好事都让我占了。”她低声说。

  “据王记发说,你的入校成绩并不是特别好,怎么后来进步这么大呢?谈谈经验吧。”我笑道。

  “谈经验?这个经验可不能外传。嘻嘻。”她调皮地说。

  “为什么?”

  “我以前说过呀。还不是为了你。如果我没有考上大学,你会内疚的,而且,也不会喜欢我的。”

  “我为什么要内疚啊?”

  “你会以为你耽误了我的前程。”

  “我才不会呢,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我打趣道。

  “可恶!”她生气了,又爬起来压在我身上,掐着我的脖子道,“整天和我眉来眼去的,还不算影响?瞧你这眼睛,色迷迷的,一看就是个下流教师!”

  “不是下流教师,是风流教师!下流是一种恶习,风流是一种气质!”

  她被逗得“咯咯”笑了,“你真是个无赖!”

  2.风波再起

  带朝烟回老家,本来是想让老父老母高兴一下,没想到他们却表现得如此得悲观,我很郁闷。

  更让我郁闷的是,从我的老家回来之后,朝烟就被她母亲软禁了。一个19岁的大姑娘,不明不白地在外面住了3天,而且说不出同住的女生的姓名,其中可供的想象空间太大了。好在她母亲也是一个明白人,女大不由娘,也就没有深人追究,只是忍痛中止了麻将娱乐,整天在家看电视,守着女儿。

  这下可苦了朝烟,别说出门,连电话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打,只是趁她母亲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打了几次电话,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喂,想死你了。我妈妈在厕所,马上就出来。我要告诉你,我一切都好,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我好想你,你要老实一点,不要做坏事。”

  我觉得这样打电话很刺激,就逗她:“你不出来陪我,我就去找别人玩!”

  “你敢!小心我把你阉了!”

  “你怎么这样毒哇!”

  “谁叫你做坏事――不好,有水响,我妈妈要出来了,她怎么这么快呀?”电话挂上了。

  我扫兴地关了手机。唉,这几天,我又何尝不感到无聊?她在我身边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而她的母亲却像无情的法海,横在我们的中间,可恶!

  我在家里复习司法考试,但哪里看得进去。

  唉,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啊?我有些恐惧地想。这4年将如何度过?

  前几天,三狗醉醺醺地找来了,说是要给我介绍媳妇。(难道他忘了我和朝烟的事?)

  “是税务局的,模样不错。人家原来有男朋友,现在跑到外国去了,不然,哪有这种便宜等你捡!”三狗躺在我的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

  “是不是你哪个滞销的表妹呀?我知道你表妹多。”我开玩笑说。

  “胡扯!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可是一个紧俏指标,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妈的,他像广告里的那个傻子。

  “得了,你自己留着用吧,这个指标我不要了。”我挖苦道。

  “不要拉倒!”说完,他就发出了鼾声。

  我知道,三狗也是好心,这个好消息,一般人他还真不会告诉呢。但我总认为,爱情又不是资产重组,追求利益最大化,只要两个人合得来就好。如果人人都要求利益最大化,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谁该牺牲自己的利益呢?

  我正想着三狗和他的指标,就听见钥匙插人锁孔的声音――朝烟来了。

  门开了,我正要问她怎么有机会溜出来,她已经扑了过来,身体还没有接触,嘴唇就贴上了我的嘴。我连忙站稳脚跟,使自己不至于摔倒,同时还得紧紧地抱住她,真难为我了。

  她的劲就更大了,嘴唇在忙乎,胸部在我身上蹭个不停。我也被她蹭得全身冒烟。而且,她还腾出一只手来,在我身上从上到下乱抓乱摸。我快要爆炸了,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她又扳住我,来了一个超强的长吻。

  我刚撤离她的嘴唇,她就开始脱农服。我可不答应,因为给她脱衣服是我的专利。

  我说:“等我来吧!”

  “我等不及了。抱歉!”

  说话间,她已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她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用充满欲望的眼光看着我。我自然不敢怠慢,三下五除二,很快就甩掉了自己的T恤和短裤,压了上去,好好伺候她。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在她青春四溢的身体上运动着。她也扭动身躯,极力配合着,口里道:“还要,还要,我还要!”

  这次我们的强度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她惊喜,我也惊喜。当我们几乎同时达到高潮后,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然后长叹一声,仿佛是对已逝去的巅峰时刻的惋惜。

  我们赤条条地并排躺在竹席上,喘着气。她侧过头,摸着我的脸说:“元无雨,你真厉害!”

  “我知道你这几天想得厉害,所以舍命陪君子!”我笑道。

  “这几天真是想死我了。”她娇嗔地说。

  “想什么呀?”我打趣道。

  “可恶!”她又撅起了嘴巴。

  “我知道,我知道。”我忙抚摸她的背,顺便研究了一下她背上令我朝思暮想的汗毛。

  “对了,你今天是怎么出来的?”我想到了这个问题。

  “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我妈让我缴电话费,我就先上这儿缴来了。”

  我有些失落:“这么说,你呆不了多长时间。”

  “多呆会儿没有关系。等会儿从你这儿拿本书回去,就说逛书店去了。一个星期没有在一起,想死你了。你想我吗?”好好的一个孩子,跟着我,也学会撒谎了。

  “当然想,”我接着她的话说,“很不得从你家窗户里翻进去,就像于连那样。”

  “你有这个胆量?”

  “怎么没有?你以为我做不出来吗?”我豪气冲天。

  “那你什么时候去试试,那样肯定好刺激好刺激。”她的言语里充满了对那种情形的向往。

  “你们家楼层高了一点,五楼。如果是二楼最好。”

  “那你就别去了――我们现在就来吧!”

  这时,手机不识趣地响了。我伸手要接。她喝道:“别理!”我只好躺下不动,任她在上面笨拙地扭动。

  但那可恶的手机仍响个不停,极大地影响着我们的兴致。我说:“我看看是哪个浑蛋打来的。”

  她却一把抢了过去,打开翻盖,按了通话键,才听了一句,脸色骤变,将手机一扔,人也从我身体上下来了。

  我捡起手机。“你没有听清楚吗?是我呀!”

  石榴青!我的身体在一瞬间缩小了百分之五十,包括那玩意儿。

  “是你呀,有什么事吗?”我竭力使自己平静一些。

  朝烟在一边冷笑。

  “我准备复读,不去兰州了。”

  “可以呀!”

  “你帮我参谋一下,到哪里复读最好?”

  我有些不耐烦,恨不得立即将手机关了,但这样也不妥啊!我只好耐着性子说:“你先打听一下,或者到各所学校看看,哪里合适就去哪里。”

  “我还以为你会帮我拿主意呢。再见!”听得出,石榴青也很失望。

  我却如释重负,回头一看,朝烟正在穿衣服。我装做开玩笑道:“怕你妈妈了?”

  她不理,又弯腰穿凉鞋。

  我顾不得自己赤裸着身体,下床抱住她,“怎么了?”

  “你自己比我更明白!别碰我,恶心!”她猛地推开了我。

  我也松开了手,回到了床上。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不要给我打电话!”她说完,“哐”地带上门,走了。

  我呆呆地躺在尚留着她的气息的竹席上,无聊得要命。不用说,准是她在电话里听见了什么。我想起来了,石榴青给我打电话,开头就是“是我呀”。咳,朝烟听见这话,自然肺都气炸了,因为这话太暧昧了。唉,石榴青呀石榴青,你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来,我就是有10张嘴,也对朝烟解释不清楚啊!

  正烦恼时,有人敲门。

  神经病!我暗暗骂了一句,胡乱套了条短裤,就去开了门。

  不开则已,一开吓了一跳――石榴青!

  “是你呀?你,你,你刚才不是才打电话过来吗?”我结结巴巴地说。

  “我刚才就在学校给你打的呀!”她微笑着说。

  我马上放她进来,还顺手关了门。她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似乎有些紧张。

  我才紧张呢,怕她刚才看到了朝烟。

  “你坐会儿,我去穿衣服。”

  她大概也注意到了我赤裸的上身,脸都红了。

  我慌忙闪进卧室,套上T恤,看着我和朝烟十几分钟前颠鸾倒凤的现场,我觉得有些对不起石榴青。

  “我刚才在电话里听你的声音不对头,好像病了,便多事来看看你。其实,我已经在我们学校的复读班报了名――还是本校的好啊!”说完,她低下了头。

  “那也是啊!”我讪讪地说。

  “吃西瓜吗?”我想起来厨房里有西瓜,忙说。

  “呵呵,还真有西瓜。”她很高兴。

  她吃得很文雅,边吃边细心地将瓜子吐在脸盆里,有一粒掉到地上,她还将它捡了起来。

  多好的闺女,我心里竟涌起了些许酸楚,不过我在百分之一秒里将它们压下去了。我怕上帝还得在第18层地狱下面挖一间地下室――我的罪过,超过了下第18层地狱呀!

  “你教高几呢?”问完这句话,她低下了头。

  “我吗?当然是回到高一了。我最怕他们要我当班主任。”我真的怕当班主任。这是最无聊的差使,像特务,整天监视学生,说得不好听一点,挺变态的。

  “哦。”她有些失望。

  傻姑娘,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等你复读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我再告诉你吧!她知道我和朝烟的事,但可能无法想象我们的进度吧!

  “不过,你有什么事,还是一样可以找我。”我安慰道。

  “好的。我走了,去占个好铺位。”

  我没有送她下楼,只是说:“好的。”

  回过头,看见那狼藉的场面,又不禁发愁:怎么向朝烟解释呀?

  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给她打电话,又不敢,心里想,这回真的完了。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咚!咚!咚!”朦胧中,我似乎听见有人在敲门,不,准确地说,是在踢门,因为声音是从门的下半部传上来的。这令我感到奇怪,这么早,还会有谁来踢门?看看表,才8点。

  “哐!哐!哐!”现在简直是踹了,不是踢,是踹!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我当然想到朝烟,但我知道她不会来的,她很倔强,再说,她有我家大门的钥匙呀!

  让老子逮住,不会饶了你!我暗暗发誓。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一看,吓了一跳:一个穿粉红T恤的女孩正抬起她那白得耀眼的腿拼命地踹着我家那无辜的大门!天哪,如果让校长看见了,我可怎么办?

  大家也猜得出来,只有朝烟才做得出这种事情!

  我轻轻地开了门。她还在抬腿喘门,踹空了,踹了我一脚。我疼得牙齿都咬碎了。她不睬,横着眉,还要踹。我慌忙抱起她,进了屋,一抬腿将门带上了。

  我抱住了她,她就不能踹我了,但她又开始掐我的脖子,是真掐,掐得我快要窒息。

  我猛地放下她,狠狠地助着她。

  她也狠狠地盯着我。

  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空气也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咧嘴,“哇”地哭了:“元无雨,你这个混球,大混球!”

  我松了一口气,知道矛盾已经解决了,但表面上还是显出痛苦的样子。

  “你说你说,她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我知道,她要我说,其实就是不让我说,我这时候作任何申辩,换来的必然是脖子被掐。所以,我保持沉默,另外,也让表情显得稍微悔恨一些。

  “呜呜呜,你就这样负我,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她又紧紧抱住我,把头贴在我的胸膛上,大哭起来。这时,我也不知不觉地流下了两行眼泪。这不是鳄鱼的眼泪,而是感动的眼泪。我知道,她是用生命来爱我的,不容许我们之间有一丝的杂质,一丝的不和谐。

  “答应我,只爱我一个人,永远!”她抬起头,泪光楚楚地看着我。

  我没有用言语回答她,只是吻着那两片久违的唇。我觉得那是两片滚烫的铁,烙得我发晕。

  她也抱紧我,开始吻我,不但吻我的唇,还吻我的眼,我的泪,鼻子,耳朵,下巴……不放过我脸上的任何一个角落。我闭上眼,尽情享受这阵阵春风在脸上拂过,这冰雪从6月的脸上流过。

  不知不觉中,我己被她剥得一丝不挂,她自己也是。我们像两个刚从母体里出来的婴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她的肌肤如丝一般光滑,当我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像以往那样,“啊”地叫了一声,只不过这一声更大更长,像饮了一杯美酒。

  “我要你,我要你!”她闭着眼,喃喃地说。

  我更用力了。

  “我要你,我要你。我好想你!”她仍在自言自语。

  我突然忧郁起来:她上了大学,我们不可能天天都这样啊,那她该怎么办?我想起网上一些关于女大学生的不好的传闻,似乎感到有几滴冷水滴在我灼热的身体上,全身上下猛地缩小了一圈。

  她明显地感觉到了我的变化,睁开迷离的眼:“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集中精力,对付眼前的她。

  当我汹涌而出的时候,她也猛地紧缩了一下,我们同时到达了巅峰时刻。她又“啊”地长啸一声,然后更用力地抱着我。她可爱的乳房,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上。我在恍惚中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就有了吮她的念头。我低下头,真的吮起来。

  她又低声呻吟起来,身躯扭动着,如同最原始的也是最美妙的舞蹈。她口里轻轻地说:“元无雨,我爱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我很想说自己多么爱她,但我腾不出嘴巴来说,因为我要让她得到身体上的快乐。对于一个鲜活而青春的生命来说,肉体的快乐,是何等重要啊!我没有看她的眼,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微闭的、迷离的,快乐与放荡也会从睫毛中溢出来。那脸儿一定是桃红的。

  她的手,捏着我的两个耳垂,摩挲着。我也感到自己进入了疯狂的状态,仿佛群居动物里一只年轻的雄性动物,刚刚打败年迈的国王,获得领袖地位一样。我感到生命在膨胀,欲望在扩张。

  “今天,太难忘了。”我说。

  她像小猫一样又贴了过来,用手轻轻在我身上摩挲着。我也抚着她的面庞,年轻而娇艳的面庞。

  “你要永远只爱我一个人,我一个人!”

  “傻瓜,除了你,还会有谁值得我用生命相守呢?”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她突然跑出房间,赤身裸体地,吓了我一跳,“你要干什么?”

  她马上又回来了。

  “客厅的窗户是开着的吧?”我紧张地问。

  “没有人看见。”她大大咧咧地说。

  我的心悬了起来,如果让哪个运气好的家伙看见了,我可吃了大亏。

  她趴在我身边,拿出一样东西,“你看!”是两枚钥匙。

  “我们家的。我妈妈说等我上大学了,她就住到宜昌爸爸上班的地方去。我们以后可以去我家了。嘻嘻。这是我给你配的钥匙。”

  我如获至宝地接了过来。

  “我们还没有在你家那个过呢!”我说。

  “你想吗?”她笑嘻嘻地看着我说。

  “当然想,就是不敢。”

  “等我妈妈不在家里,那里就是我们的天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嘻嘻,好吗?”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涎着脸说完,就转过身去。

  “好啊,我们可以大战三百回合了!”

  “可恶!流氓!”

  3.初别离

  轰轰烈烈的高中3年,转眼就成了往事。我又回到了高一,教两个班的语文,而且被迫当了班主任,因为学校扩招,师资不足,每个教师的任务都加重了。

  朝烟是9月5日向我辞行的,她9月8日去报名。我当然不能陪同,因为有她的父母双双护送她。

  “我过两个星期就回来看你。”她伤感地对我说。

  “军训期间,纪律很严的,你可千万别违纪。刚入校,要给人家一个好印象。”其实,我多么希望她第二天就回来呀,但是,她的前途是第一位的。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她抚着我的前额、眼角、鼻梁、嘴唇,“真舍不得离开你,哪怕是一秒钟。”

  我强作欢颜:“过不了多久,我们又可以见面嘛!”

  “谁知要到什么时候?”她撅着嘴说。

  “你可要挺住,为了我们的未来,现在的付出是值得的。”

  “无雨,我不能没有你。你可千万不要被哪个小女生勾走了。”

  “傻瓜,像我们这样惊世骇俗的人还会有几个?你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但愿悲欢离合会让我们更懂得珍惜。”

  我紧紧地抱住她,泪水滴到了她的头发上。她也紧紧地抱住我,轻轻抽泣着。

  “对了,”她突然推开我,“还有一件事要弄明白,在我上学之前。”

  “什么事?”我问。

  “去年春节的巧克力,你送给谁了?那条围巾,是谁送的?”她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心里一阵发虚,怎么办?她还记得那笔旧账啊!

  我不能说,我不是怕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是不想给石榴青带来麻烦。她高考失利,本来就是一道伤口,我怎么能再给她添一道伤口呢?

  “能不能不说?”我低声道。

  “不行!我对你不放心!”她斩钉截铁。

  “我求你了!”我哀求道。

  “不是你求不求我的问题,而是我在上学之前要知道这些答案,不然,我无法安心读书。因为我怕失去你!”

  “我永远是你的。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让我保留这点秘密。”

  “其他秘密你可以保留,这个秘密不行。因为,它和我的关系很密切。”她的语气不庸置疑。

  我沉默了。石榴青就在离我们房子不到100米的教室里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我怎么能给她增添负担呢?

  “你到底说不说?”她开始掐我的脖子。

  “我会用生命保护你,朝烟,但是,我真的不能说。”我没有反抗,任她加大力度。

  “唉,你不说,我也拿你没有办法。”她突然松开了手,无可奈何地说。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说话。

  “其实,我知道是谁。”她忽然肯定地说。

  我的心悬了起来。

  “你知,我知,她知,是吗?”她逼问。

  “你知道还问什么?”我咕哝道。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己。她也很优秀啊,甚至,比我更优秀!”

  “不管她多么优秀,”我抱住她,“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即使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不许你那样说!”她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永远只爱你!元――无――雨!”

  我紧紧地抱住她,抚摸她的头发。

  “向我保证,不要受她勾引。好吗?”她抬起头,很可怜地说。

  我羞点笑了,但觉得不合时宜,又道:“怎么会呢?她不会勾引我的!”

  “哼,是不是她勾引了,你就上?她用力推了我一下。

  “‘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不管是什么逻辑,这笔账先记着,如果你……哼!新账老账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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