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述万家

第十二章 四通文化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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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通故事（ 77 ）文化晚会


和四通的年轻人在一起（1986年，张家界）

在新影拍摄的纪录片《四通人》里，你们可以看到四通人一个个朝气蓬勃、英姿飒爽。在一个展览会上，四通的一个小姑娘，在说到自己的公司的时候，眉飞色舞、充满自豪，那种幸福感和满足感，溢于言表，让周围的人听了十分感动。他们说：那时候，人们在外面说起自己的单位，不是抱怨就是控诉，没见过四通这样的…… 

那时候的四通，给每一个“来者”，都提供了发挥自己聪明才智的舞台，他们也因此得到比周边企业高得多的薪金报酬。同时，公司为他们安排了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一方面，他们拼命工作，干得欢畅；另一方面，他们也懂得享受生活、玩得痛快。 

纪录片《四通人》在片头有两个场景：一杆台球，撞开了一堆排列整齐的红球；一个保龄球滚过球道，一下子撞到十个球瓶，“ STRIKE ！”其寓意，各位可以浮想联翩。我只想告诉大家，这确实是四通人业余生活的一部分。 

文津街俱乐部，文革前是著名的“高干俱乐部”，文革中批邓时被称为“邓小平的裴多菲俱乐部”。当年邓小平打桥牌、万里打网球，就是在这里。四通经常把文津街俱乐部整场租下来，让四通人到这里来度周末：游泳、下棋、跳舞、滑旱冰、打台球、玩保龄球、看录像…… 

我们还常在海淀影剧院包场，组织大家听音乐会、看电影、请当红歌星或乐团来演出。我记得看的第一场电影，是“第一滴血”，史泰龙的硬汉形象，让我一生倾倒。至今我还记得那片尾曲《 It's a long road 》：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坚持下去？当第一滴血流下，那只是个开始；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你只能战斗，因为你要活下去；这是一条漫长的路…… 

公司组织过几次大型的旅游：承德避暑山庄、曲阜孔庙、泰山、张家界、烟台蓬莱、浙江千岛湖、北戴河、海南岛……名山大川，处处都有四通人的足迹。 

1986 年 11 月 5 日，《四通人》上发布了“关于举办《首届四通人摄影比赛》的通知”，次年 2 月 18 日，比赛揭晓，李捷获“金镜头”奖。《北京青年广角摄影协会》欢迎我公司加盟。 

在北大东操场，“四通足球队”以 5 ：4 险胜“鹭岛足球队”。后来，我还记得，四通曾出资 10 万元，让北京部队队冠名“四通足球队”，参加全国联赛。 

1987 年 4 月 6 日，“四通桥牌协会”成立。我是名誉主席，理事长是张春笑。我们还举办过北京《四通杯》科学家桥牌双人赛，马大猷等著名科学家参加了比赛，最后请国家科委副主任吴明瑜给优胜者颁奖。 

四通的年轻人，个个生龙活虎，在工作中充满了创造性和爆发力，但一开始在舞场上怯于迈步。公司便聘请专业舞蹈老师定期来公司开办扫盲班和提高班，喜欢张罗舞会的楼叙波有了一个新外号：舞星上将。

那时候，周舵开始到公司来客串，在他的参与下，我们还举办过多次文化晚会。1987 年 7 月 17 日，在友谊宾馆为四通的年轻人举办了集体婚礼，场面极其华丽、壮观，在欢声笑语中，由我给他们当主婚人。一共有 15 对新人，其中有胖丫头冯和敏、开发部的帅哥张扬，还有胡江滨和余雅莉这一对四通的金童玉女。 

1987 年 9 月 16 日。公司举办了演讲比赛。我出了两个演讲的题目：一是“我为什么来四通？”，二是“假如我是总经理……” 

拿破仑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兵”。我借这句名言造句：“不想当总经理的员工不是一个优秀的员工”。崔铭山却怪腔怪调地拿这个题目开玩笑：“假如我是总经理，李玉就是我的老婆。” 

这次演讲会，第一个题目讲得好的，是李玉琢和杨君；第二个题目讲出了点意思的，是一个叫倪大进的年轻人，他们分别获得了前三名。 

李玉琢的演讲，在他《我与商业领袖的合作与冲突》一书中曾提及，这是其中的片段： 

经常有人问我：你为什么到四通？ 在一些人看来，像我这样一个做过党支部书记的正统的共产党员，一名科学院计算中心的正处级干部，竟然投身到四通的行列，似乎是离经叛道。

是一时的冲动吗？ 本人今年 40 岁，已是不惑之年。像当年红卫兵那样的盲目冲动，在我身上不可能重演。

是赶时髦吗？ 四通名气很大，慕名而来的人肯定会有，但我不是。放弃自己 10 年奋斗所得到的一切，让自己重新站到零的起点上，任何有常识的人，都能掂量得出，这是否值得。

“你是为了捞钱！” 也有不少人这样说。我告诉他们，我到四通不过是想多做一点对社会有益的事，人活一辈子，总要为子孙后代留下点什么吧！ 他们不信，说我是唱高调，有什么办法呢？ 让他们去说吧。当初，我不是也曾这样看待四通的人吗？

1981 年，我曾去过一次日本，在那 100 天里，我亲眼观察了资本主义。当时我还不明白，堂堂社会主义的中国，为什么在经济上就斗不过资源贫乏的日本！中国人干工作，为什么就没有日本人那种劲头？ 现在我明白了，是大锅饭这种体制，压抑了人们的积极性，使生产力得不到解放。

正当我苦恼、犹豫的时候，一条消息叫我震惊了。四通居然敢于承包负债上千万元、面临灭顶之灾的鹭岛公司，并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使它起死回生。我不能不佩服四通人的胆量、气魄和扭转乾坤的能力。

在四通工作的两年里，我和我的同事们为创办合资公司历尽千辛万苦，熬过了许多不眠之夜。我们的一个项目，从立项、批准到开工生产，只用了 110 天！ 是怎样的高速度、高效率啊！人们说我们是超常发挥，是创造了奇迹，可同样的我们，不到四通来，是否也能创造这种奇迹呢？

最近有人问我：你到四通后悔吗？ 我说，不后悔！即使明天，四通因某种原因而遭受大挫折，我也不会后悔。在四通工作的日子里，我每一天都没有虚度，我必须调动自己的全部才智来迎接每天扑面而来的工作，尽管很累、但我感到很充实，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愉快。

过去我曾想，如果中国人都有日本人那种工作精神和工作效率，中国就会有希望。今天我要说，中国人都象四通人这样忘我奋斗，中国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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